第227節
書迷正在閱讀:上心、仙尊的反派妻、天涯盡頭原是這般模樣、我只是個畫符的、蟲族:雌君老婆又美又颯、美麗炮灰的怪物愛人、機甲學院的華夏轉學生、修仙之我竟穿成了瘋批反派的義父、侯門夫妻重生后、我在宮斗劇里當皇子
第405章 時家人現 書房內,時不虞行走在宣紙下方,最后在‘賀茂時’那一張面前停下。 賀家,完了。 皇帝雖然用他用得順手,但猜疑心重的皇帝最忌諱的就是身邊的人關系好得穿一條褲子,如今,賀茂時算是把他忌諱的點都踩了一遍。 皇帝不會立刻動章相國和貴嬪,但滿腔疑心和火氣需要個去處。 賀家,就是這一局里最先要出局的人。 “姑娘?!毖詣t快步進來稟報:“禁衛圍了賀家?!?/br> 真是,一點不意外。 時不虞將‘賀茂時’那張宣紙取下來投入火盆,看著那明明滅滅的火光道:“宮里有消息嗎?” “是,剛剛收到。劉大人帶著‘古盈盈’面圣,將您準備好的一應證據都送到了皇帝手里,他越發疑了貴嬪和章相國,給了章相國一個月時間拿出證據證明他的清白?!?/br> “快馬加鞭去傳話,令他們按計劃行事,謹慎些,章相國能走到今天絕不是蠢人,證據得到的太容易了會引起他懷疑?!?/br> 言則領命離開。 時不虞看著火盆中的灰燼,不是要新的證據嗎?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不用感謝我。 鋪開輿圖,時不虞的眼神落在邊境,如今已奪回古北、奚悅、合興三城,再往前,就是朱曜城了。 合興城能這么快奪回肯定有四阿兄這個墨家后人的功勞,可朱曜城比那三城都要大許多,一應建制也都完備。當時許容文就是在這里和丹巴國大軍僵持許久,如今想要從敵軍手中奪回,不會那么容易。 可言十安必須盡快把朱曜城奪回,合興城小了些,攻防都太弱,隨時有丟城的可能,只有奪回朱曜城,才能和丹巴國抗衡。 這一點,言十安不會不知道,眼下,應該已經在攻城了。 事實也正如她所料,計安已經連續數日率軍攻打朱曜城。 此時戰事稍歇,中軍帳內,嫡系幾乎都在。 計安的盔甲解開卸在一邊,衣裳敞開,露出鮮血淋淋的肩膀。 他咬著木棍,身上全是汗,閉著眼睛忍耐這極致的疼痛。 敵軍有弩,本是沖著他面門來的,他只來得及避開要害。 傷口有些深,饒是軍醫有足夠多的經驗,取出箭頭也費了些功夫。 待到上藥時,計安將木棍扔到一邊,喝了口元晨遞來的烈酒麻痹疼痛。 抬頭對上一眾人擔憂的眼神,他笑道:“沒傷著要害,無礙?!?/br> 許容文道:“您不該置自己于危險之中?!?/br> “我不該,誰就該?”計安又喝了一口酒止痛:“在戰場上誰不是拿命在拼,總不能大家拼命保我計家的江山,而我這個計家人卻連和人拼命的膽氣都沒有。若是如此,那些為計家江山死去的將士如何瞑目?!?/br> 片刻的沉默后,孟凡笑道:“啟宗皇上在位時也曾御駕親征過,殿下頗有祖父遺風,實乃我大佑之幸?!?/br> 上了藥,傷口處火辣辣的痛感小了些,計安松了口氣,講話越加從容:“不說這些了,人都在,正好商量一下如何攻城。若不能盡快將朱曜城攻下來,合興城未必能守住?!?/br> 確實如此,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討起來。 可一時半刻的,卻也無法定下。 許容文看精力不濟的安殿下一眼,道:“殿下,不如讓大家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商議?!?/br> “也好?!庇嫲踩嗔巳嗵杧ue:“明日上午我們再議?!?/br> 一眾人先后告退。 時緒和三叔打了聲招呼,帶著人出了營地。 這幾日一直在攻城,都沒往周邊去探過,趁著這會得閑,他得去各處走動走動。 巡查使這個身份極好用,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在戰事稍歇的間隙仍在盡職盡責的巡查,這么為殿下賣命,更讓人相信他是安殿下的人了。 出了營地,時緒伸了個懶腰,將自己勾畫的小地圖鋪開。東邊和北邊去過了,今日就去南邊瞧瞧,正好,那里也是朱曜城方向,得多防著些。 走得遠了些,時緒拿出哨子咬住,時不時的一長三短的吹一吹。 這段時間為奪城守城,所有人都不輕松,他已經有些日子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在馬背上有節奏的顛簸,讓他有些昏昏欲睡,只是這哨聲已經養成習慣了,哪怕是半夢半醒也沒有吹亂。 “噓——噓——噓噓?!?/br> 聽著這聲音,時緒呵笑一聲,敢學他?吹錯了! 他教學似的示范了一遍:噓——噓噓噓。 “噓——噓——噓噓?!?/br> 時緒聽著這噓聲有些想尿尿,睜開眼睛就要回擊,猛的就愣住了。 這是,這是…… 他緊緊掐住哨子,用力吹出一長三短。 當他真的聽到兩長兩短的回應,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去。勒住馬人立而起,他左右一打望,發現自己進了一處村子,而剛才的聲音,在左邊。 看著左邊的茅草屋,他深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指著那屋子吩咐道:“我去借口水喝,你們到別處去巡查一番?!?/br> “是?!?/br> 目送手下四散離開,時緒走到那一處宅子前,顫抖著手按住院門,閉上眼沉了沉思緒,用力推開。 院子內,一站一坐著兩人,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他。 就好像,他們已經在那里等了許久,許久。 時緒明明腦子一片空白,手上卻像是自有意識,立刻反手將門關上,靠在門上不錯眼的看著那兩人,連眨眼都舍不得,生怕多眨一下人就不見了,他此時見到的只是他想象出來的人。 “長進了?!?/br> 短短三個字,讓時緒涕淚橫流。 他慢慢的,帶著滿心不確定的走近,摸摸坐著的那個,又捏捏站著的那個。 然后,腦袋挨了一下。 “不疼,果然是在做夢?!?/br> 站著的那人眼眶也紅了,上前用力拍他后腦勺一下,把人都拍了個踉蹌。 這次,是真的有點疼。 “疼的,是疼的!”時緒摸著頭,看著對面的人笑著哭了:“這不是夢,我不是在做夢!” 站著的那人揉了揉他的頭:“若是在夢里都要哭成這般,也太沒出息了些?!?/br> “大哥,大哥!”時緒用力把人抱住,哭得不能自已。 時家大哥時鴻回抱住他,抬頭看向天空。 藍天白云,是個好天。 第406章 時家兩人 片刻的失態后,時鴻拍了拍弟弟的背提醒他這里不止他們兄弟倆。 時緒也知道自己不對,趕緊松開大哥,抹去臉上的淚蹲下身,看坐著的人兩條腿明顯不一樣的起伏,顫抖著摸了摸,右邊是實的,而左邊,膝蓋以下空空蕩蕩。 本就沒止住的淚,越加滂沱。 他抬起頭來,對上那雙一如從前鎮定深邃的眼睛,哭嚎出聲:“祖父!” 時烈拍拍他的肩膀,卻并不出言寬慰。 他流不出來的眼淚,得有人替他流! 到底是在出事后扛起了家族的人,時緒很快就穩住了自己的情緒,抹了眼淚啞聲道:“祖父,大哥,你們收拾收拾跟我走?!?/br> 祖孫倆對外邊的情況了解不多,眼下最重要的是打聽情況,時鴻問:“你能出來多久?” “我做這巡察使就是為了方便尋找家人,出來多久都不會有人起疑?!?/br> 時鴻點點頭:“我之前聽動靜,你是帶著人來的吧?都信得過?我和祖父無論在京城還是邊境都是熟臉,認得的人多,能進城?” “大哥放心,我每次出來尋人都是帶的時家家將,剛才說進來討口水喝是暗號,他們已經將這村子看住了?!?/br> “真是長進了不少?!睍r鴻感慨不已,這個平日里愛舞文弄墨勝過刀槍的弟弟,如今已經學會不動聲色的處事了。 推著簡陋的輪椅回轉,時鴻道:“進屋說話,我和祖父先要知道京城和軍中是什么情況?!?/br> 時緒幫著大哥一起推祖父進屋,抬過門檻后他慢下一步轉過頭去拭淚。他那英勇蓋世的祖父啊,經歷了怎樣的煎熬才能以如此平靜的姿態面對自己的殘缺! 時鴻只當沒看到弟弟的失態,推著祖父進屋,這樣難過的時候,他已經經歷過了。 時緒又借著倒水為由去了灶屋,在這里轉一圈,他就知道了祖父和大哥這段時間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好在,也不算差。 也對,就算再落難,大哥一身本領也還在。 看著桌上的茶葉,爐子上冒著白煙的開水,時緒哭著笑了,不愧是大哥,再難,這口茶還是要喝的。 他麻利的沏了三杯茶出去,又搬了張四腳凳在下首坐了,一如以前在忠勇侯府時聽祖父訓話的模樣。 大概是失而復得的感覺太過強烈,他剛坐下便又起了身,搬著凳子坐到祖父身邊,可這樣還覺得不夠,他又挪近了些,直到挨著祖父,心下才覺得安穩了些。 時鴻心下莞爾,剛才還覺得他長進了,這般姿態,又將他打回了原形。 可這樣的二弟,讓他更覺得心底酸澀。 這一遭劫難,時家誰不是脫了一層皮。 不過眼下正事要緊,時鴻直奔主題:“我們身份敏感,一開始不敢露面,后來也不敢四處打聽,得到的消息不多。你先回答我第一個問題,安殿下是誰?我不記得皇室有這么個皇子?!?/br> “安殿下,名計安,是先皇之子?!?/br> 一直沒有說話的時烈睜大了眼睛:“先皇之子?如何確定的?母妃是誰?” “麗妃之子?!睍r緒詳細的將安殿下身份相關的事一一道出,然后才道:“而這些,都是在小妹不虞的步步謀劃下才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