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2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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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盞砰聲落地,四分五裂。 嚇得吉祥趕緊跪下。 蕭呈沒有說話,目光再次落在那個抽屜里,那里有一個拆開的信封,上面的字跡娟秀婉約,一筆一畫都好似寫在他腦海里。 “將軍親啟?!?/br> 蕭呈抽開信函。 里面除了大量的晉齊兩軍敵我分析,以及對蕭呈本人用兵的猜測,末了還有一句極是刺目的話。 “待君凱旋,與君盡歡?!?/br> 蕭呈眼睛刺了一下,握緊手里的信,突然將堂上的所有置物柜體打開。 沒有半張有用的文書存在,只剩角落火盤里的一堆灰燼…… 該燒的都燒了。 唯獨留下一封信給他。 蕭呈臉上涼颼颼的,輕笑,“裴獗!” - 屋子里安靜極了。 馮蘊醒轉過來的時候,有好片刻覺得自己可能處于一個無聲的世界。 一盞燭火,忽明忽暗,籠罩在燈盞里,孤寂無垠。 “小滿……” 她出聲,喉嚨沙啞不堪。 跟著便是一癢,然后劇烈的咳嗽起來。 小滿撩簾子進來,連忙替她倒水,順著后背。 “慢點,女郎慢點?!?/br> 馮蘊嗓子劈了似的,說話聲音粗啞,她不想說了,指了指自己的喉頭,用眼神詢問小滿,這是怎么回事。 小滿放下杯子,拿個枕頭過來,讓馮蘊靠上去,這才心疼地道: “女郎病了,昨夜里燒得guntang,可把小滿嚇壞了?!?/br> 又忍不住抹眼淚:“看到女郎滾下山崖,小滿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女郎了,幸得大將軍將女郎救回來?!?/br> 馮蘊的意識在小滿的訴說中,漸漸回籠。 馬車翻滾下懸崖,天翻地覆般的顛簸,她和裴獗掉入深潭,躲入山洞,那炙熱的柴火帶著令人眩暈的熱度,烤得她肌膚發燙…… 她和裴獗…… 和裴獗…… 馮蘊腦子有片刻的抽搐,山洞里凌亂不堪的畫面,很多都模糊了,做夢般不真切,唯有裴獗激烈釋放時仰頭呻吟的樣子清晰得像刻在腦子里,一遍又一遍…… 她抱住肩膀,想到什么似的,低頭拉衣裳看了看身上,臉頰熱燙起來。 裴狗! 那些斑斑點點的紅痕,全是他留下的。 不知輕重。 對她從無憐惜。 看她咬牙切齒滿臉通紅,小滿緊張地將手落在她的額頭上。 “女郎,頭還痛嗎?濮陽醫官說,女郎會反復發熱,頭會很痛的……” 她指了指盆架上的毛巾。 “濮陽醫官教了小滿,小滿這便給女郎去熱?!?/br> 這個熱,她去不了。 只有殺了裴狗才可以。 馮蘊心里嘆息一聲,問:“將軍呢?” 小滿眼簾里都露出笑來。 成了婚的女郎就是不一樣,說到將軍就臉紅呢。 她道:“將軍去營里辦正事了,吩咐說女郎醒來,便差人去告訴他……” 接著又神神秘秘地道: “將軍把大郎君也喚去了呢?!?/br> 馮蘊一怔,“是嗎?” 小滿重重點頭,滿臉都是可愛的微笑。 “小滿看著,將軍很是重用大郎君。今早大郎君來看女郎的時候,將軍和他說了好一陣的話,不讓仆女侍候,也沒有聽清,反正將軍很慣著女郎,也肯善待大郎君?!?/br> 她用了慣著,善待這樣的詞。 小滿是個簡單的小姑子,她能想到的便是外在表現出來的。 馮蘊猜測,大概是并州城里溫行溯痛擊鄧光的事情,讓裴獗對溫行溯另眼相看了吧。 她沒有讓人去告訴裴獗。 受了涼,感染風寒,用不著大驚小怪。 馮蘊吃了小滿端來的湯藥,又躺了片刻,就有消息傳來。 并州之戰全殲齊軍精銳寇善部,除了論功行賞,裴獗還調整了七色軍的人員和統領。 年紀輕輕的敖七,跟著朱呈打先鋒的時候,被任命為副將,但那時候只是個說法,沒有正式任命文書,這一次,裴獗當真讓年僅十七歲的敖七,做了赤甲軍的領兵將軍…… 他成了北雍軍里最年輕的將軍。 也是大晉王朝最年輕的將軍。 不因他是裴獗的外甥,而是因他立下的軍功。 另外便是韓、楚、胡三個叛將,在陣前被斬殺后,由三個副將,俞大明、佟克儉、南宮義擢升頂替。 最令人意外的,便是裴獗將溫行溯任命為橙鶴軍領兵,讓他統領橙鶴軍殘部,并重新組建橙鶴軍…… 溫行溯那個破虔將軍當初就是個稱號,沒有實際的領兵權。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裴獗的嫡系。 而且,裴獗考慮得十分周到。 因為溫行溯是新晉將軍,如果天降其他大營,會讓土著不適。 橙鶴軍在并州城被鄧光打爛了,讓溫行溯來接任再合適不過,重新組建,溫行溯可以培養自己信任的部下。 裴獗大氣之名,名副其實了。 得到消息,大滿和小滿高興得手舞足蹈。 “大郎君有了軍職,往后女郎腰桿便可以挺得更直了?!?/br> 馮蘊搖了搖頭,想說點什么,喉嚨發癢又是一陣咳嗽,索性不說了,擺了擺手。 “下去吧,我再睡一會兒?!?/br> 要知道,替北雍軍重組橙鶴,和大兄在并州城擊殺北雍軍叛軍是不同的…… 因此她擔心的,不是裴獗不給,而是大兄不受。 第179章 忒煞情多 馮蘊這一病,就跟床杠上了。 她原以為風寒小感,吃幾副藥就好了,不料纏綿病榻五六天,身子仍是虛不受力,咳嗽不止,整個人都憔悴了下來。 她胡思亂想著,總懷疑是不是裴獗給她放毒了,這才弄得這么慘…… 然而罪魁禍首這兩天忙著收拾戰后亂局,中途就回來看過她兩次,有一次還是在她睡著了以后,馮蘊根本就抓不住他的人,遑論問責了。 但有一點。 除了大滿和小滿,人人都改口稱她為“夫人”。 馮蘊覺得別扭。 她覺得裴獗應該糾正,把事實的真相公之于眾,還她清白……雖然也沒有多清白了,但如此默認那場婚禮有效,不是把她推上刀山火海嗎? 李桑若都快瘋掉了吧? 馮蘊想到滾入山崖的馬車。 忽然又覺得,裴獗不回來見她,是不是知道幕后黑手是李桑若,故意避著她不肯正視? 裴狗害她不淺! 險些命喪在懸崖下。 不能坐以待斃。 馮蘊想了很多,但眼下困在病床,她什么也做不了。 - 敖七從大營過來,心里像墜了塊石頭似的,默默地走著,那雙腳不知怎么的,就把他帶到馮蘊居住的“春酲館”。 這是以前溫行溯的宅子。 回信州后,她便執意住在了這里。 敖七意識到自己不該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外。 錦衣美少年,眼望玉樓思靨笑,無限心事,難訴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