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2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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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他一直說,這是為了給他診治,大夫需要知道細節,但他怎會信他鬼話? 濮陽九屬實好奇死了…… 一來想知道珠媚的藥效,二來是真的有點窺探欲,像個變態似的,恨不得躲在他家帳子后面,仔細看看那樣的曠世奇景…… 二人各懷鬼胎。 你看我一眼。 我看你一眼。 濮陽九嘴碎嘮叨,裴獗只是聽。 雨聲嘀嘀嗒嗒。 馮蘊渾然不知發生了什么,蜷在裴獗的懷里,雙眼緊閉,臉龐因為生病發熱而泛紅,幾縷烏絲散落,柔順地從將軍有力的臂彎落下去,窄腰在裴獗的掌中,不盈一握…… 濮陽九看得眼熱。 明明人家什么都沒有干,很規矩地坐著,他卻像看了十萬卷的春畫,滿腦子都是那個他并沒有親眼看到的山洞,暴雨聲里,嬌嫩的女子和粗獷的將軍一起顛顫的畫面。 他要流鼻血了。 濮陽九捂住鼻子。 “妄之啊?!?/br> 他嘴剛一張,裴獗便給了個冷眼。 濮陽九委屈地癟一下嘴。 他好歹算半個媒人吧? 洞房沒鬧上,問診還要被嫌棄? “行,不肯說,那我自己猜?!?/br> 方才他暗藏心思地打探。裴獗說得隱晦,但他大概也聽懂了。山洞野宿是真的,可要說圓房吧并不算十分圓滿。 確實難堪匹配啊…… 濮陽九想,這次給阿父寫信,一定讓他多翻幾本宮廷秘方,看能不能改良一下珠媚玉戶,下次或許就能圓滿了。 想想,他真是cao碎了心。 甚至要把他的老父親都拉下水…… 再想想,又有點小遺憾。 他行醫一世干的都是什么事??? 等入土的時候,子孫都不方便替他著書立說吧? 馬車里安靜一片。 而比此處更安靜更尷尬的是并州城,原并州節度使的行營別館…… 蕭呈此刻就站在馮蘊和裴獗的新房里。 這里殘存著馮蘊生活的痕跡。 當然,也有裴獗的。 桌案上,擺著成婚那日的禮單,對身為帝王的蕭呈來說,可以稱得上寒酸,不及他上輩子娶馮蘊時的十分之一,可它就是那樣的刺眼…… 屏風后擺著個小火爐,里面的炭火早已熄滅,只剩一堆灰燼,室內還有殘存的香氣…… 蕭呈低頭,捻一撮香燼在指尖,慢慢地碾磨,又慢慢地坐在鋪著喜被的塌沿上。 他想到他和馮蘊的大婚。 那年喜宴后的洞房,玉面如雪腮如桃。 她說:“盼與郎君白頭,此生偕老?!?/br> 那溫溫軟軟的聲音如甘泉沁入,當時不知會如此纏綿,再憶時,那幽淡的香氣便成了刀子,好似穿過兩世的阻礙插在他的心間…… 他就像一個焦渴的旅人。 在這個空間里尋找著她的氣息。 “蕭郎?!倍捶磕翘焖苁切邼?,他的手握上去,她便瑟瑟發抖,試圖掙扎又極力忍耐的緊張樣子,讓他痛恨。 明明早就跟過裴獗了,不是完璧…… 還要惺惺作態什么? 是裝著未經人事的樣子來勾他,想要他憐惜? 他覺得她十分可笑,不料可笑的是他自己。 她小心翼翼,只為哀求他,“彭太醫說,胎兒不足三月,同房會有落胎的可能……” 蕭呈將手上的杯盞擲了出去,落地時,當場碎成兩半,正如他們的婚姻。 他原本只是想與她喝一杯合巹酒,再行敦倫事,可她不僅不肯跟他同房,甚至為了肚子里的小孽種,連大婚夜的合巹酒都不肯飲…… 第178章 氣死蕭呈 大紅喜帳透著暖黃的光。 蕭呈銀白色的鎧甲連光熠目。 窗戶沒關,風很大,他坐在喜房里一動不動,平靜的臉色,寧靜的眼,好似要被那漫天的喜紅色淹沒…… 他和馮蘊的大婚夜,并沒有什么美好之處,蕭呈原以為早就忘了,他憎恨那夜馮蘊露出的脆弱、哀傷,以及那眼里nongnong的請求,說了那樣的話,她還用那雙幼鳥般烏黑的眼睛看著他,委婉地表示。 “妾愿用別的法子服侍陛下……” 蕭呈被激怒得無以復加。 當那樣無恥的話從她的嘴里說出來,他想到的不是得意更不是快活,而是想到她跟在裴獗身邊的三年里,到底用了些什么樣的“別法”,讓裴獗那樣精悍的人得到滿足的…… 他是皇帝。 不缺侍寢的姬妾。 她卻用這樣的話來羞辱他…… 那夜,蕭呈拂袖而去,去了芳華殿。 在她和他的大婚夜,他宿在馮瑩的房里,這只是他給她的小小懲罰,也是為發泄內心那點意難平…… 蕭呈的手,輕輕撫過大紅的緞面。 一些早已忘記的畫面,便那樣跳了出來。 大婚那夜離開,再次見到馮蘊,已是三天以后…… 她眼睛腫得像桃兒似的,看到他便低下頭,退到了一側。 躲他、怕他…… 那他也不屑于給她半點憐愛。 為何那時候的憤怒,在這時想來全都淡去了,再回憶她一顰一笑,只剩追憶。 他原本可以攬她入懷,試試她那些銷魂的法子,可世家公子的端方和嫉恨讓他鬼迷心竅,聽上去如同污言,尤其想到她和裴獗嘗試過,更是覺得不堪入目,連帶著看她整個人都變得yin浪起來…… 那時候他還不懂,其實是嫉妒。 嫉妒蒙蔽了他的眼睛,讓他想要她變得卑微,想讓她在他面前俯首稱臣,仰仗他的鼻息活著。 他想讓她知道,他才是她的夫主,是她的天… 后來她如他所愿,變得卑躬屈膝了,卻是為了孩子。 可蕭呈看得出來,她骨子里從沒有認過輸。 那一截腰,彎不下來的。 膝蓋已經跪下來了,骨頭還是硬的。 “陛下……” 侍衛吉祥喜滋滋地進來了,向蕭呈請了個安,笑道: “稟陛下,謝將軍寫好捷報準備呈送臺城,請陛下批示?!?/br> 捷報。 蕭呈眉頭微微擰起,一襲素甲襯著矜貴的面容,略帶一絲寒氣。 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才奪回并州,還讓裴獗狠狠的戲耍了一番,頂了天算得個平手,要說打了勝仗,那慘死在并州城外的寇善,第一個不答應…… 但齊軍急需一場勝仗,若只論結果不看過程的話,奪回了并州城,說勝仗他亦無話可說。 “準?!?/br> 蕭呈淡淡的一個字,仿若從喉頭溢出。 吉祥察覺到皇帝的情緒不穩,心下有些惶惶。 他不像平安那樣從小跟著陛下,盡管皇帝性子溫和寬厚,他仍是謹慎,思忖一下才道: “陛下,小人打聽到,裴獗戰前都住在大營那邊,陛下要不要去看一眼?” 吉祥只想把蕭呈拉離這個傷眼睛的洞房。 蕭呈沉吟一下,嗯聲同意。 然而,吉祥萬萬沒有想到,當蕭呈坐上那張裴獗坐過的紫檀木桌案后,拉開抽屜看到的,竟是一條女子用過的裹胸布,長長的巾子散發著熟悉的香氣,末端繡著個小小的“蘊”字…… 這是大營正堂,軍務所在。 裴獗竟敢……如此辱她? 她不是可供人yin樂的姬妾,那是他的妻。 是他的結發妻啊。 蕭呈臉色蒼白至極,猛地伸手拂掉桌案上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