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193節
書迷正在閱讀:對照組炮灰只想爆紅啊、我的田螺小夫郎、病美人養護指南、鳳儀、惦記、彩虹橋、色令智昏、服了,戲精同桌是學霸、晴時雨[先婚后愛]、濫情
裴獗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只見濮陽九掏出個兩個小瓷瓶。 都是上等的瓷器,一個青瓷,一個白瓷,用這樣的好東西裝著,里頭定是好物了。 裴獗沒什么表情,只是看著他。 濮陽九將瓷瓶推到他面前,示意他看瓶身上貼的標簽。 “青瓷曰珠媚,白瓷曰玉戶?!?/br> 見裴獗目光冷邃的看著自己,濮陽九又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此物我已研制數載,自從得知妄之的疾癥,便已在準備,打算在妄之大婚時獻上。前幾日妄之犯病,我覺得應當早點備上一些,這不是恰好就用上了嗎?” 裴獗道:“有何好處?” 濮陽九表情很是微妙,“好處可就大了。恕我直言,以妄之的體型女郎難堪匹配……” 裴獗眼眸一沉,濮陽九便知他懂得了自己的意思,又賤兮兮地笑道:“若強行好事必傷其體,久之你亦不得其歡,珠媚便是這等可助情趣的妙物。此處不便多說,你自行體會個中好處,包管事后備上大禮謝我……” 說罷,他指向那個白瓷瓶。 “玉戶則是修復的膏藥,免寒濕帶下,這可是宮中秘方,事后涂抹免得那嬌滴滴的女郎讓你禍害得不成樣子?!?/br> 他在說話的時候,雙腳已然在準備后退。 他認為不等說完,大概就會挨揍。 可裴獗卻沒有什么表情,平靜地聽完,只道: “大婚只是權宜之計。當不得真?!?/br> 濮陽九微微驚愕,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裴獗可不是三歲小兒。 把大婚當把戲,不像他干得出來的事情。 “我以為你是怕此戰必敗,我們走不出并州了……想在臨死前當一回新郎呢?” 濮陽九喪氣的說罷,流露出幾分失望,那雙手卻慢悠悠地拿回桌上的珠媚玉戶,“那東西我就帶走了,等你來日大婚再說,不然我到時候無禮可贈……” “放下?!迸徕钡?。 濮陽九抬頭就撞入一雙黑沉沉的眼。 對視片刻,他便訕訕地擠眼。 “就知你會如此……行,便宜你了?!?/br> 裴獗冷臉,“你可以滾了?!?/br> 濮陽九氣得直齜牙,“你要不是我兄弟,我才懶得管你,讓你一輩子妻妾成群,但不得其樂……” 說了這么歹毒的詛咒,濮陽九不再等裴獗出口,麻溜地滾了。 誰讓他是裴獗最信重的蓋世神醫呢?cao心。 第156章 成婚以禮 恒曲關。 雨后風大,落葉紛紛,整個大營一片蕭瑟。 裴獗將在三日后在并州大婚的消息,早上就傳過來了。 北雍軍很慎重,除了喊話休戰,還特地派了來使,奉上請柬,上面端端正正寫著: “茲定大晉興和三年冬月二十,晉國欽授大將軍裴獗與許州馮氏幺房嫡長女,締結良緣,共盟鴛蝶,今成婚以禮,奉柬于親朋,恭候大齊正初皇帝蒞臨并州赴宴?!?/br> 滿滿的惡意被鄭重其事的大紅請柬寫出來,以來使的身份雙手奉到蕭呈的面前。 當時大帳里,所有人都驚呆了。 燕不息這才明白裴獗所說,要給蕭呈一個面見馮蘊的機會,是什么樣的機會…… 簡直欺人太甚! 蕭呈的拳心緊攥一起。 許久,才露出笑容。 “恭送使君?!?/br> 晉使抬頭看著齊帝臉上的笑,脊背生汗,頭皮發麻,有種死里逃生撿回一命的錯覺。 拎著刀到別人家里,當眾給人家主一個大耳刮子,末了還說,敬候你到我家來吃喜酒,記得要隨禮哦。換了誰,都咽不下這口氣呀。 他來的時候,把遺書都寫好了,沒料到齊帝的脾氣這么好。 看來外間傳說什么為了馮十二娘才親自御駕親征,純粹胡言亂語了。 于是他又喜滋滋說了幾句恭維話,這才告辭退下。 晉使前腳出門,蕭呈后腳就變了臉。 “豈有此理!” 他撕掉請柬,擲在地上。 “裴獗欺我如斯,不報此仇,妄自為人?!?/br> “陛下!”謝叢光氣紅了雙眼。 要說之前,他覺得蕭呈打著馮十二娘的旗號親征,有點扯大旗舉哀兵的意思,那這一刻,他是真的替皇帝感覺到憤怒了。 哪有搶別人妻室,還堂而皇之送結婚請柬上門的? 這打的不僅是齊帝的臉,還是大齊的臉啊。 “末將愿領兵攻打并州!” 其余幾位將領,大抵與謝叢光反應相似,都義憤填膺,覺得羞辱,于是齊齊出聲請戰。 蕭呈看到將領們個個氣上丹田,他卻慢慢坐回去,冷靜下來。 “此事當從長計議,容我再想想?!?/br> 孫子兵法有言,攻城,那是下下策。 即使要打,也得想個萬全之策。 要一擊必中。 等眾將退下,蕭呈垂下視線,彎腰撿起撕毀的請柬,放在桌上拼湊起來。 “阿蘊……” 他聲音沙啞,“為何會這樣?” 聲音未落,便咳嗽起來。 平安紅著眼上前,替新帝遞水遞帕,“陛下,馮姬賣身求榮,不值得你為她籌謀……” “放肆!”蕭呈抬眼,目光冷戾地盯住他,“天子座前,何時輪到你個奴才口無遮擋?” 平安心神一震,手抖得差點摔掉茶盞。 “小人,小人有罪。陛下開恩?!?/br> 他趕緊伏跪下來,磕著頭,雙肩顫抖。 從小便跟在公子身邊,他看到的是士族高門的貴公子,溫雅仁善、詞藻風流,但從不罪下人。 平安沒有見過蕭呈如此動怒。即使那天他不慎走漏了消息給馮夫人,也只是罰跪了兩個時辰…… 平安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馮十二娘再有不是,也不該用“賣身”之詞公然輕薄。 都怪他漏嘴,想什么就說什么。 “陛下饒了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br> 平安身子抖動,不敢看蕭呈的眼睛。 然而,新帝久久沒有聲音,就好像屋子里再沒有旁人一般。 “陛下……”平安輕喚。 “掌嘴?!笔挸收Z氣低沉,好像剛剛緩過那口氣,“打到朕滿意為止?!?/br> 平安抽口氣,“喏?!?/br> 屋子里響過清脆的巴掌聲。 蕭呈靜坐著,一動不動。 他看著木案上的請柬,回想起上輩子迎馮蘊回齊,冊為中宮,詔告四鄰,遣使去晉國報喜的事情。 那時,她是那樣緊張惶惶,不安地道:“妾德行淺薄,只怕不堪為后”…… 他說一句“你當得”,她便淚流滿面,感動得無以復加…… 那時他并不知曉她的內心。 原來有那么多不滿足。 有那么多意難平。 畢竟她跟了裴獗三年,也只是個姬妾,而他給了她最尊貴的名分,讓她母儀天下,不嫌棄她陪侍過他人,孕育過裴獗的兒子,她還能有什么不滿意的? 他是皇帝呀。 忍辱至此,受著全天下人的嘲笑,忍氣吞聲地幫裴獗養野孩子,甚至給他冠以蕭姓,許以大皇子的身份…… 可她…… 身在曹營心在漢,從未有一日忘記裴獗,即使后來他們也有了予初,在她心里,最疼愛的還是那個野孩子。 那時候的他滿腹怨氣。 最怨毒時,恨不得殺了他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