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1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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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扳正她的臉,“叫我什么?” 馮蘊知道他的意圖。這種時候男人總是喜歡聽點好的才來得快。 她懂,但她不慣他。 “將軍?” “嗯?” “裴狗?” “再說?!?/br> “裴狗裴狗裴狗……狗……”她語調被撞得破碎,蕩出來變成壓抑的低叫。 他沒有更唐突的舉動,沒有硬來,但速度比方才快,那薄薄的衣料完全阻止不了那樣膨脹的熱量散發,馮蘊身子發軟,手虛虛地支撐在他肩膀上,喉頭顫歪歪的聲音,含糊不清。 裴獗在她臀上拍一下,像是咬牙般要掐死她。 “叫夫主!” 馮蘊死都不叫,吊著他。 她咬著唇,雙眼睜大看他此刻的樣子。 這是旁人賞不到的風光。 榻上的裴大將軍與在營里將士面前的模樣是渾然不同的,氣息不穩,肆意僨張,俊朗的五官如鑄如神,透過布料可見肩臂隆起的肌rou,精壯勁實,黑眸更是亮得灼人。 簾子無風而動,內室靜謐得聽不到別的聲音。 只有呼吸,夾雜著低而沉的喘。 窗戶是透亮的,馮蘊半闔著眼,玉雪似的長頸微微仰起,受不住想要張嘴,又咽回去。 她不叫夫主他就急,所以她偏不肯叫出那一聲,眼睜睜看他加重力道,一下一下越過叢林,有布料的遮擋也無濟于事,一片甘霖浸無聲,她如花般亂顫,也喘得厲害。 “將軍,好了嗎?你快著些?!?/br> 他不說話,雙眼出奇的亮,也出奇的狠,眼尾紅得不像話,吃人一般粗糲的揉她。好幾次她都覺得那層布料要讓他磨化。 野獸會鉆進來比野獸已經鉆進來了更吊人心,野獸在門口徘徊也更令人崩潰。她頭皮是麻的,神經一直緊繃著,直到快意突然順著尾椎竄上大腦…… 空白一片,滅頂般的眩暈,她死死掐住裴獗的脖子,這一刻,分不清前世今生。 “將軍呃……” 裴獗好似沒有聽見。 扣住她,不給半點喘息的機會,那勁腰瘋狂得如同幻影,整個內室都是靡艷的氣息…… 恍恍惚惚間,馮蘊看到窗戶上的小風鈴。 一晃一晃的,在風里傳出細微的鈴聲,窗戶上還掛著一張“?!弊旨艏?。有些舊了,褪去了本來的顏色,應是昨年主人家留下來的。 而此時,屋子的原主人去了何處,已不得而知…… 這便是亂世。 今日是你的,明日便是他的。 這便是亂世里手握重兵的將軍。 現在是她的。 “夫主……” 一聲呻吟如奶貓似的,裴獗猛吸一口氣,瘋了般摁住她的后腰,然后緊緊貼著她悶哼長喘。 “將軍起開,要悶死我了?!瘪T蘊喘聲帶著他的輕顫。 又叫將軍? 他黑眸滿是狠和欲。 馮蘊猜,裴獗其實常常都想弄死她。 - 晌午過后,并州下起了綿綿細雨…… 得了大喇叭的北雍軍,很是得意了半天,出了不少罵人的大才,他們編出押韻的句子,換著法的往恒曲關喊話。 僅僅半天,齊軍便無力對罵了。 對于那個抬上城樓有擴音效果的大喇叭,他們覺得奇妙,其聲效遠大于營中號角,也通過北雍軍得意的喊叫,得知那東西是出自馮氏女郎之手。 意外詫異,氣怒不平。 齊軍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 反而是被馮蘊生生打臉的蕭呈,最為平靜。 “今日陣前便溺者,杖五十?!?/br> 皇帝的處罰剛下來時,營里士兵都不服氣。 可當他們知道,那個女子是便是馮氏,大齊未來的皇后,便啞聲了。 該打。 對著陛下的女人做那樣的事,五十軍棍是仁慈。 夜色當空,細雨將堂院內外籠罩得陰暗莫名。 燈火照不透蕭呈的臉。 他平靜地安排軍務,平靜地跟謝叢光和寇善討論戰事,也平靜地為馮蘊辯解。 “十二娘落在敵軍手上,身不由己,此時做什么、說什么都非她本意,二位將軍莫與她計較?!?/br> 謝叢光和寇善嘴上說著裴狗可惡,逼迫馮十二娘,挑撥離間??伤叫睦飬s覺得,陛下這位嫡妻對他,似乎并沒有傳聞里的那樣情意堅貞…… 城樓上那幾句,聽到的人,無不說那女郎對陛下滿是嫌棄。 女郎早投了裴狗懷抱,就他還看不穿。 二位將軍很是同情蕭呈,在他面前搶著請戰。 “陛下,不能再拖下去了?!?/br> “再不攻城,我們會被北雍軍罵到軍心渙散……” 蕭呈默然片刻,“讓燕不息明日入城,再請和談?!?/br> 他知道對方在等著他攻城,也知道今日齊軍營里軍心浮躁,可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輕舉妄動,中了裴獗的詭計。 “營里將士多行安撫,朕自會出兵?!?/br> 謝叢光和寇善都有點急躁,可皇帝的平靜,說服了他們。 到底是久戰沙場的老將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裴獗造利器辱我,此刻斷不能稱其心意?!?/br> “按兵不動,將裴獗圍死在并州城?!?/br> 蕭呈嗯聲,慢慢抬袖,從桌案上抽出幾張紙。 “明日起,不可在城門亂罵,但可以齊聲勸降?!?/br> 一個人的聲音太小,只要人多,又何嘗不是大喇叭? 謝叢光拿過黃紙一看。 有對敵軍士兵說的。 “生是同袍,死共爺娘?!?/br> “勝有何歡,負又何憾?!?/br> “亂世彘犬,莫笑夜郎?!?/br> “放下刀槍,即可歸鄉?!?/br> “……” 還有幾句像是歌調,不知是對誰人說的。 “錦被不復暖,袞衣漸也寬。長日望高臺,弦調為誰彈?” “君不見,臺城舊路雙飛燕,倦夜思巢許歸期。君不見,天子戢兵走千里,空床輦路苦團圓……” 謝叢光看著下面的句子太纏綿,不適合勸降。 尷尬地抬頭,就見皇帝面色晦暗。 “著軍中樂士,譜唱?!?/br> 第148章 瘋女不怕 凈房里霧氣朦朧,馮蘊躺在浴桶里,眼半闔著,只露出一個頭,不知在想什么。 小滿在她身側添水,大滿在收拾屋子。 事后,裴獗簡單地擦洗下,換身衣服就走了。 兩個人沒有什么話,馮蘊是沒什么力氣,不想說,裴獗好像是沒什么跟她說的,男人得到滿足后冷下來的臉和方才壓著她喘息截然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馮蘊倒不怎么在乎這個。 “狗男女”不就是這樣的?溫情只在歡好時。選擇這樣的身份她便樂于接受這樣的冷漠,沒什么可抱怨。不滿的是,那種難以填平的焦渴和空虛,更甚了。 裴狗真的狗。 她靠著桶壁,抬起一只胳膊,看白皙的肌膚上落下的紅痕,想到小滿方才看著她時,臉上不可思議的震驚、憤怒,委屈得差點掉淚的樣子,有些失笑。 裴獗身上的痕跡不比她少。要是讓人看到,大概也會懷疑是哪個不怕死的,在將軍身上留下那么多爪印吧? 馮蘊深嘆口氣,將自己沉下去。 又默默罵了聲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