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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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低頭,骨線清晰的下頜繃得極緊,很像方才城頭的那把弓,優美精致,蘊藏著無窮的力量,卻隨時會取人性命。 “你是蕭呈的妻,還是我裴獗的?” 四目相對,馮蘊輕輕抿唇。 “敢問將軍,此刻你眼前的女郎,是將軍的僚屬,還是姬妾?” 裴獗看著她眉間的笑。 “這不是中軍帳?!?/br> “這樣說我就明白了。私事?!?/br> 她想了想,面不改色地道: “我不是蕭呈的妻子。當然,也不是將軍的?!?/br> 不輕不重的語氣,是陳述,沒有刻意討好,也沒有畏懼。這是馮蘊在他面前的尺度,不進一步,也不退一步,微妙的距離。 “很好?!迸徕钡囊暰€落在她雪白的臉頰上,“那為何要在城樓上,當眾自認,是蕭呈之妻?” 掌握著生殺予奪的大將軍,不怒而威。 換上輩子的馮蘊,大概會匍匐認錯,求他寬恕。 但她知道那樣沒用。 世間男女如陰陽兩極,求一個平衡才能和美。懼怕和喜歡一樣,一旦多了,就要吃一輩子的虧。 馮蘊突然一嘆,“妾這么做,不是為了激怒蕭三,幫將軍出氣嗎?” 裴獗問:“那姬所說,可是事實?” 馮蘊揚眉,差點笑出聲來。 “將軍可知,王朗和諸葛亮陣前罵戰時,指其抱大器自比管仲樂毅,逆天理,背人情,一番說辭慷慨激昂,可謂有理有據,為何會被諸葛亮生生罵死?” 裴獗不語。 馮蘊道:“將軍,罵戰在于誅心,而不在于講理,更不用在意是否屬實。只要能亂敵于陣前,那就是搶得先機,何樂而不為?” 裴獗:“蕭三若因此被激怒,那他不配與我為敵?!?/br> 馮蘊沉默。 到認錯的時候。 她認錯,“妾沒有考慮將軍的感受,讓將軍難堪,是妾不對?!?/br> 雙手揖禮,深深拜下。 裴獗瞇眼看著她。 嘴上認著錯,可渾身上下連頭發絲都長著反骨。 他拉過馮蘊的手。 在城頭吹了冷風,手上一片冰冷。那玉雪般的肌膚上泛著淡淡的紅,握入掌心柔若無骨。 兩只手糾纏,如兩個人的耳鬢廝磨, 他下腹莫名一緊,聲音低了。 “姬不怕名聲有礙?” 馮蘊察覺到十指交扣時他臉上微妙的變化,沒什么心機地笑。 “妾哪里還有什么好名聲?天下人恥笑,又與我何干?” 裴獗皺眉,又聽她接著道:“原本我以為將軍早不懼罵名,對此不甚在意了……何況,我許配過蕭三是事實,婚期都定了,六禮過了一半,我從未避諱過什么,也不知將軍會嫌棄……” “是嗎?”裴獗冷聲,不待她驚呼,將她騰空抱了起來,側坐在懷里。 馮蘊話只說了一半,低呼一聲。 裴獗看著她:“難道不是舊情難忘?” 他用力扯開她的輕甲,要將它剝下來。 這行為在馮蘊看來,極是惡劣。 她擰不過他,輕甲一褪便無力地滑坐在他下腹,不巧撞個正著,嚴絲合縫微微一磨,兩個人都悶哼出聲。 “拿開?!瘪T蘊道。 裴獗松開的速度慢得像細微的摩擦,她呼吸吃緊,耳根發紅,趁勢便要起身,那只手卻扶住她的后腰,狠狠將她按回去。 裴狗! 馮蘊心里痛罵,情緒卻壓得很好,聲音帶了點笑。 “將軍今日怎這樣孟浪?” 裴獗捏了捏她紅透的耳垂,漠然的俊臉比平??粗滟龓追?,渾身上下除了那不聽話的東西像雞啄米一般饞得直抖,幾乎找不到半點情緒。 他盯住馮蘊,拍拍她的腿,“分開?!?/br> 第147章 懲罰懲罰 馮蘊那張嫩得白豆腐似的臉,因他的唐突微微泛紅。 她沒有動。 雙眼盯住他。 今日天氣陰沉,房里光影忽明忽暗,她看不清這個男人。 “想氣蕭三,這才是上策?!迸徕弊プ∷氖?,放在自己身上,聲音啞啞的,“姬不是要與我盡歡?” “此計可行?!瘪T蘊掙扎不了,張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這才滿意地笑,眉目嫵媚動人。 “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將軍說一聲便好,好端端生什么氣?” 她答應得爽快,裴獗臉上卻不見喜悅,深幽的眼更顯晦暗,好似盛著一束光,如陰雨天里的冥火,詭譎難測。 但看得出來,他的耐心不多了。 “當真不肯入我后宅?” “嗯?!瘪T蘊笑應。 裴獗聞聲輕捏她癢rou,很微妙的力道,像撩拔又有一點刺痛,如細微的電流麻酥酥滑過,馮蘊其實很敏感,喉頭急切輕吟一聲,便讓男人找到了捕獵者的快活,把玩般按住她的腰,待她松了勁兒,便將人擺弄到分開跨坐過來,牢牢鎖住她,在她尾骨若有若無撫觸。 “狗男女媾合,姬是此意?” “……”馮蘊覺得行營里的兒郎是真的葷素不忌。哪怕裴獗貴為大將軍私下里也會說幾句糙話。 而蕭三那樣的矜貴公子,守著死規矩,再是急得狠了,也是不溫不火的風雅作派,憋死也說不出口的…… “想蕭三了?”裴獗深深凝視她,察覺到她走神,抬手捏住她的臉,正對自己。 談不上多粗魯,卻如狂風暴雨來臨前的序奏。 馮蘊想咬死他。 沒咬著,被他揉得尾音發顫。 “將軍放心,我不會反悔?!?/br> 裴獗:“知道了?!?/br> 聲音未落,他俯首吻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掃到她兩排長睫亂扇,臉上流露出明顯的緊張,也沒有停頓,僅一只手就輕易褪下她的小衣。 馮蘊心里一窒,抓住他強勁的手臂:“將軍……” 裴獗沉默,死死盯住她。 馮蘊吐口氣,松手,“您請便?!?/br> 她重生后極是慣著自己,貼身料子都用極好的,滑不溜手,輕云薄霧似的柔軟。裴獗動作很快,快到她沒有時間思考或反悔,已經被他打散了秀發,垂落在那身瓷白細嫩的肌膚上,半露春光。 靡靡艷色就在眼前,裴獗將發簪丟開,攥著她的手束到腰后,便將人拉近,低頭尋美食而啜,輕咂出聲。 馮蘊骨頭麻軟,開始慌亂起來。 “將軍……”音調變了,說不出完整的話,緊張時身子便抖得厲害,像受了天大的欺負。 裴獗一時興起,不管不顧地將她掀翻在榻上。 她低呼,耳窩嗡鳴。 被他困在臂彎,完全沒有主宰自己的力量,裴獗把她搓圓捏扁易如反掌。這一刻她想了許多上輩子的事情。跟裴獗,跟蕭呈,跟這些狗男人,她不停地深呼吸,眼圈都紅了。 “抖什么?”裴獗握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腿盤在腰側,見她抖得厲害又放下來,也沒有為自己寬衣,俯身盯住她的眼睛,啞聲道:“放心,不入你?!?/br> 他并攏她的腿,從中穿過。 野獸般拱起的背,俯沖而來的力量,激得馮蘊背弓起來,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 “腰腰…這樣算狗男女嗎?” 他說溫存時才這樣喚她,果然守信。 馮蘊:“算的?!?/br> 他說不做便真的不會做了。馮蘊也很難說清是高興多一點還是失望多一點,但都很難放松。 這樣的夾裹糾纏,她能清楚地分辨出男人的輪廓,那樣的兇獸便是隔著一層布料也令她腰窩發麻。 此刻她希望自己是塊木頭。 可她不是,有知有覺,在他瘋狂地磨動下,雙手失控一般抓扯木榻,身子反應全不可控。這種姿勢很怪,說不出難堪,也說不出期待。 想逃,又被他強摁回去。 “叫我?!钡统恋穆曇魩е?,仔細聽又有點難受,好似他正經歷著地獄魔火的焚燒和煎熬。很喘,聲音很好聽。 馮蘊聽得耳窩發顫,竟難耐地生出一絲癢,骨頭縫里的,身下如遭水患一般,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狗東西。 她啐他,也鄙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