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129節
書迷正在閱讀:對照組炮灰只想爆紅啊、我的田螺小夫郎、病美人養護指南、鳳儀、惦記、彩虹橋、色令智昏、服了,戲精同桌是學霸、晴時雨[先婚后愛]、濫情
天不亮出門,再回花溪,太陽已然下山。 她剛從驢車下來,就看到呂大山匆匆往外跑。 “女郎,女郎不好了?!?/br> 馮蘊來不及擦把汗,眉頭便蹙了起來。 “慌什么?” 呂大山連忙收住表情。 “是張家,張家……” 馮蘊冷笑一聲,“他們又作什么妖?” 從昨日開始,她便派了部曲專門盯住這一家子,想是出不了什么岔子才對? 不料,呂大山卻道: “不是他們作妖,是,是鰲崽……” 馮蘊臉色一變,緊張起來。 “鰲崽如何?” 呂大山是個說話就大喘氣的人,被馮蘊這般瞪著,當即紅了臉。 “張家被野獸撕咬了……然后一口咬定是鰲崽……” 野獸? 什么野獸? 呂大山又道:“看見的人說,那野獸長得很像貓,就是大了很多的鰲崽模樣。他們闖入張家,咬傷了張家好幾個人,要不是兄弟幾個都在家,雙親都要送命了……” 馮蘊哦了一聲,關心地問。 “兩只野獸沒有受傷吧?” 呂大山見她不問人傷得如何,只關心獸,詫異地搖了搖頭。 “有村民看到的,是有兩只,說貓又比貓大,說虎又不如虎猛,看著不知是什么東西,他們便叫它山貓……” 說罷停頓一下,目光閃爍著。 “不過,他們都說,看那野獸的毛色花紋,鰲崽可能是那種山貓的幼崽?!?/br> 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猞猁的名字。 叫山貓也是一種俗稱。 馮蘊是在界丘山下的官道邊撿到的鰲崽,當時它的父母都受傷了,奄奄一息地躲在大樹后,試圖讓她這個人類來收留他們的幼崽…… 獸類尚且舐犢情深…… 馮蘊壯著膽子便將它抱了回來。 鰲崽還小,她是不怎么拘著它的。 小家伙有時候夜間出去打個獵,找點吃的,白天都會在家里睡大覺,馮蘊完全不知它上過界丘山…… 那兩只大鬧張家的野獸,是不是鰲崽的父母,馮蘊不敢確定,只知道此事一定有鰲崽的功勞…… 不然為什么不鬧別人家,只鬧他們張家? 想到自己沒有被男人好好寵過,居然被一只小猞猁寵愛了,馮蘊心里怪甜的,于是嘴角禁不住上揚,微笑說道: “不用理會他們,莊子里做好防守便是?!?/br> 馮蘊回屋,找一圈沒有看到鰲崽,心里隱隱有些擔憂。 葉闖冷眼旁觀半晌,走上前問: “女郎,可要我出面教訓一下張家兄弟?” 馮蘊看著他,搖頭拒絕了。 “殺雞焉用牛刀。有你們坐鎮長門莊,想來他們是不會亂來的……” 葉闖唔一聲,點點頭,不強求。 不止敖七,葉闖也早就發現了,馮十二娘有什么事情要做,都會叫她手下的部曲和仆役,只要不與將軍府有關,很少主動找他們。 這種疏離,他不是很能理解。 可馮蘊卻很明白……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不是可以依靠一輩子的人,就盡量不要心存希望,打鐵還需自身硬啊。 鰲崽是半夜才回來的。 為了鰲崽,馮蘊的窗戶常不關嚴。 馮蘊沒有睡熟,窗簾一響,她就坐了起來。 “崽崽?!瘪T蘊看著潛行而入的小家伙,招了招手。 屋子里沒有點燈,她只能看到一個依稀的影子,但她知道,鰲崽可以看見她。 鰲崽果然過來了,挨著她蹭一蹭,鼻翼里吐出呼呼的熱氣,落在她手背上,暖烘烘的。 馮蘊將它抱了個滿懷,又去掌燈,然后將它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甚至把肚皮也翻過來檢查了一下。 鰲崽沒有受傷,她才松了一口氣。 “你嚇壞jiejie了?!?/br> 本是一句關心的話,馮蘊把自己說酸了。 “崽,jiejie只有你了。你千萬不要出事。那些壞人,jiejie自會收拾,我已經想到辦法了,不用你去逞強,明白嗎?” 鰲崽貼著她,很是乖順地蹭。 馮蘊聞到它身上有血腥味,猜到在外面飽餐了一頓才回來的,又笑著拿來帕子,將它擦得干干凈凈,這才抱上榻去,用被子裹入懷里。 “崽,jiejie不知道你是不是能聽懂……但有一天,你如果要走,要離開jiejie了,記得要保護好自己……” 鰲崽是猞猁,不是家貓,它肯定更喜歡山里的世界,跟著它的父母,一起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看著他們這些愚蠢的人類,可笑的自相殘殺。 她害怕鰲崽有一天會離開它,回到它的世界,又希望它能開開心心,做一只有家人有父母疼愛的自在猞猁…… 就像擔心孩子未來的老母親,她為鰲崽的將來焦慮了半宿,才堪堪入睡。 天剛明,就收到任汝德從安渡城捎來的信。 “魏禮已成事,兩日后,石觀碼頭接人?!?/br> 第109章 閨中密友 馮蘊握住信久久不語,一顆心撲通撲通跳了好半晌,這才起來梳洗。 莊子外白霧茫茫。 立冬了,天開始轉涼。 遠近的田埂上,都有下地的村民,看到馮蘊,姚大夫家的汪嫂子笑吟吟地過來。 “里正娘子看過孵小雞沒有?” 馮蘊愣一下,這才想起上次給的雞蛋,他們家說是要用來孵小雞的,于是也有些好奇。 “孵出來了?” 汪嫂子興奮地道:“你來看看?” 馮蘊點點頭,跟著她過去。 兩家不到十丈,來去很是便利。 姚家的門扉是一個竹籬,里外都種了菜,但汪嫂子顯然沒有什么經驗,菜苗長勢不是很好,于是馮蘊又指點了一下。 汪嫂子很受用。 “下一茬,我便按里正娘子說的來……” 姚大夫在屋里忙,看到馮蘊嚇一跳,連忙拍干凈衣裳上的藥灰,起身拱手,“里君,請上座?!?/br> 馮蘊微笑:“姚大夫不用客氣?!?/br> 汪氏笑著嗔他,“鄰里鄰居的,老姚你何須如此,倒把里正娘子客氣得不自在了?!?/br> 又拉著馮蘊去墻角壘起來的一個草窩,“來,你來看,就在里頭……” 馮蘊嗯一聲,本想回頭朝姚大夫施個禮,卻恰好看到他長長松口氣的樣子,被她撞見,又緊張又尷尬地一笑。 那表情就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 以前姚大夫不是這樣的。 一個坦坦蕩蕩的大夫,何至于此? 馮蘊看過孵小雞的窩子出來,悄悄問汪氏:“最近姚大夫有沒有古怪的地方?” 汪氏愣了愣,“古怪的?沒有啊……” 馮蘊輕唔一聲不再問了,汪氏卻不依不饒,拉著她緊張地反問:“是不是老姚做了什么對不住我的事?” 馮蘊微愕,笑起來。 “嫂子你想到哪里去了?” 汪氏眼一斜,“女郎別怪我嘴沒把門,說的話不中聽。你說你那莊子里,一個個美人兒,就跟那畫上長出來的似的,你說我們家老姚,哪會不眼熱的……” 噗! 馮蘊道:“這個你還真是冤枉姚大夫了,平常他來看診,都是循規蹈矩,從來不多看多問,實誠著呢?!?/br> 汪氏道:“我看未必,這兩次去你們家看診回來,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我看他八成是被哪個美姬迷暈了頭……” 這兩次姚大夫去莊子里,都是為淳于焰看病。 淳于焰美是美,可戴著面具呢,姚大夫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哪里會因為一個戴著面具的貴人就忘了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