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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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她平靜地笑。 “這屬實病得不輕。那濮陽醫官還是快些去吧,別讓大將軍久等,小女子先告辭?!?/br> 濮陽九:??? 看著馮蘊掉頭而去,他感覺自己說了個屁。 第68章 欲加之罪 馮蘊回到花溪村,就忙碌起來。 太后和韋錚的傳言越傳越烈,她得在莊子里做些準備,防著韋錚報復。 馮蘊不怎么在意裴獗的病,也沒有精力關心。只要裴獗暫時死不了就行,他苦他痛,她不會共情。 久不見大兄,也沒有從賀洽那里得到他的消息,馮蘊有點燥。沒想到,裴獗次日下午便突然打馬來了花溪村。 與往常不同的是,前幾次都是入夜才來,每次只帶左仲和紀佑兩名侍衛,這次卻帶來了二十幾個人。 裴獗人還沒到,馮蘊已然得報了。 等裴獗馬到莊子門口,她便帶人候在那里。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片刻,馮蘊福身請安。 裴獗一言不發地翻身下馬,將馬韁繩交給迎上來的敖七,看了馮蘊一眼,沉默著往里走。 馮蘊掉頭跟上他的腳步。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前一后進了主屋。 馮蘊回頭吩咐仆女,“關門,在外面候著?!?/br> 大滿和小滿齊齊應聲。 裴獗應是急趕過來的,風塵仆仆,一身甲胄都沒有來得及換下,鐵甲上磨得泛光,很是凜冽。 馮蘊視線落在他身上。 “將軍可要寬衣?” 雖說入秋了,但秋老虎仍是了得,馮蘊寬衫薄裙都覺得熱,何況他? 裴獗嗯一聲,朝她舉起雙臂,“知道我為何而來?” 馮蘊眉頭皺了下。 不是因為他問的話,而是他坦然的動作。 裴獗在等著她為他卸甲。 馮蘊有點后悔,熱死他關自己什么事? 算了,都說是吊在他繩上的螞蚱了,熱死他,暫時對自己沒有好處…… 馮蘊慢慢走到他跟前,垂著眼皮去解那一身沉重的甲胄,卻故意笨手笨腳,一副沒有頭緒的為難樣子。 “罷了。我一會要走?!迸徕鄙裆珱]什么變化,眼神比方才銳利很多,好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馮蘊退開,松一口氣。 裴獗順手為自己倒了杯涼茶。 “荒土開墾得如何了?” “速度極快?!?/br> 馮蘊看一眼他冷然的臉色,反問:“將軍是為韋將軍和太后殿下的事來的吧?” 裴獗看她一眼,臉上有難掩的寒意,帶著一種無端的壓迫力,令人無處遁形。 “韋錚的事,是你做的?!?/br> “將軍抬舉我了?!瘪T蘊規規矩矩地行個禮,說得坦然。 “我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有辦法潛入太后殿下的香閨,窺見那等私隱。怎會是我做的?” 又懶懶抬起頭,瞄他一眼。 “若將軍覺得流言不妥,褻瀆了皇權和太后,我可以下令,從此長門莊上下,誰也不許再議論太后半個字。但是村里城里,鄉里民間,那就不是我可以約束的范圍了。將軍想要封口,只怕要派大軍去鎮壓……” 她想說得心平氣和一些。 但克制不住這種痛快,就要幸災樂禍,陰陽怪氣。 憋了兩輩子的難堪,這一刻才算狠狠地扇回到了李桑若的臉上。 天道好輪回,怎能不暢快? 要不是李桑若上輩子火急火燎的召她前去,要炫耀那一身歡好的痕跡給她看,那她也沒有機會得知這樣的秘密,再借此反戈一擊,將就她的矛,刺她的盾…… 不過裴獗嘛…… 心愛的女子豢養面首,身體隱私成為天下人的笑談,這樣的滋味定不好受就是了。 噗!一想到裴某人正忍受烈火烹油和剜心之痛,馮蘊就忍不住想笑…… 裴獗厲目掃過來。 馮蘊恢復平靜,表情比翻書還快。 “將軍今日來找我,不會是替太后問罪的吧?” 裴獗走近她,“為何要宴請韋錚?” 馮蘊溫柔地笑著看他,“不是和將軍商量過的嗎?化干戈為玉帛。得罪韋將軍對我沒有好處,我誠心設宴賠罪,哪料韋將軍會酒后失態,占了將軍的姬妾?” 裴獗:“那不是我的姬妾?!?/br> 馮蘊:“但將軍不喜?!?/br> 裴獗眼神微沉,臉上有冷漠的戾氣。 他伸手攬住馮蘊的腰,將人拉過來,壓在胸前,“看來是我太慣著你了,縱得你這般放肆?!?/br> 馮蘊沒有掙扎,也不覺得他的話說得刺耳,麻木的心臟早沒有半點疼痛。她忽悠悠笑一下,伸出一只胳膊抵抗著他胸膛帶來的壓力,臉上難掩嘲弄。 “所以,將軍認定這一切是我做的?要為你的姬妾,為太后申冤?” 裴獗不說話,盯著她的眼睛,幽幽的黑眸里是一種說不出的寒意,好像下一瞬就會扒開她的皮,看她藏在里頭的心是什么顏色,有沒有寫上“罪魁禍首”四個字。 馮蘊嘴角微微向上一挑。 帶點不屑的冷笑,那倔強的小脾氣被掩飾得很好。 流露的是輕佻、嫵媚,還有不顧一切的瘋狂。 “那將軍說說,要怎么懲罰我?” 徐徐笑開,她踮著腳尖,將濕熱的唇覆在裴獗隆起的喉結上,輾轉輕咬,眼里是冰冷的寒意,好似隨時會撕破他的喉管,飲血當前。 “干脆些,做個了斷吧?!?/br> 裴獗深吸一口氣。 黑沉沉的眸子里克制的火焰,忽一下被竄起。 他胳膊一緊,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馮蘊很輕,落在他堅實的臂彎里,渾身上下骨rou酥軟,好似稍一用力,就可以將她攔腰折斷。 裴獗眼梢赤紅,眼里有欲色彌漫…… 他繞過簾子走向軟榻,一條小小的身影冷不丁從角落里猛撲過來。 “嗷!” 低吼聲帶著獸類的狂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他的面部。 裴獗敏捷地側過,抬腿就朝它踹了過去。 “別傷它!”馮蘊一把拽住他,眼神脆弱而恐懼。 她怕裴獗傷害鰲崽。 就像害怕他傷害溫行溯一樣。 裴獗收回手,將她輕輕放在榻上。 鰲崽一擊不中,低吼一聲,迅速竄到窗臺,虎視眈眈看著眼前這個比它更為兇猛的野獸,身子趴伏一動不動,嘴里發出威脅的吼聲,雙眼滿是戒備。 馮蘊眼眶有些濕潤,“鰲崽不怕,不要怕?!?/br> 每次他來,鰲崽都會躲的。 她知道鰲崽害怕裴獗。 可鰲崽為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撲了過來…… “你為什么要踢它,憑什么踢它?”馮蘊突然怒火中燒。 欺負她的鰲崽,比欺負她更讓她生氣。 她用力推裴獗的胳膊,帶著一種無法宣泄的怒意,刺猬般盯住他。 裴獗沒有誠心踢鰲崽,那反應只是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在受到攻擊時的下意識動作,而且他也及時收住了…… 但裴獗沒有辯解。 “馮氏阿蘊?!迸徕毖畚参⒓t,沉默片刻,又彎下腰來,掌心扣住她的后背將人拉近。 “不想死,就不要再耍小聰明?!?/br> 馮蘊一聲冷笑,直視他的眼神。 “妾愚鈍,不明白將軍的意思呢?” 裴獗沒有說話,一雙冷眼滿是寒意。 馮蘊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事情發生在花溪村,將軍便認定是我馮蘊蓄意謀害嗎?要問罪,是不是也該講個證據?” 說罷又揚眉一笑,烏黑的瞳孔里滿是嘲弄:“我原本以為那些謠言是村人隨意編排,當不得真,看將軍緊張成這般,難不成太后真的養面首?真的小而下垂,不盈一握,真有長須黑痣呀?將軍看過了,摸過了,確認過了,這才來找我興師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