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賢妻良母4
一月,京都的天空霧蒙蒙一片,冬季的天空望著像是布滿了裂隙,灰暗厚重的云層匍匐在屋頂上,閃耀著銀白色光芒的碎屑在日出時分被風吹落了一地。窸窸窣窣地落在屋檐上,庭院里,在常青樹的枝葉枝頭,隨著靈堂內起龕的誦經聲時不時地顫動。 “下雪了,母親?!敝宦犚姵脸烈宦暯饘倌Σ恋捻懧?,庭院小徑上撐起一把烏黑的傘,零散的雪花落在結實而干燥的布面上,隨即滑落,落到小徑上二人留下的腳印上。 “不知不覺,又是冬天了?!眰阆侣犚娪腥烁锌?,隱隱有笑意,語調柔和多情,只言片語都讓她說得像是動人的情話。 “時間總是很快?!边@是另一個更年輕的聲音,也許是習慣,她說話簡短有力,尾音總是干脆利落的消失,以至于聽起來就像是山巔呼嘯而過的風雪。 “不僅是時間,生命也是這樣短暫?!边h處蕭索的風送來時起時落的經聲,傘稍稍抬高,能看見不遠處掛在屋檐下的幡迎風招展和在積雪間一簇簇鮮靈的花枝。印象里,幾年前就開在了那兒,只是季節不同,顏色不同,開了謝,謝了又開。年年這樣,相似又不相似,就像那些躺在鮮花錦簇的靈龕里的人一樣。 “這些年,真是見過了太多這樣的時候……”她們的步伐不緊不慢,停在靈堂前,仆人朝她們鞠躬,乖順的喊了一聲‘撫子夫人’,緊跟著替她拉開門。身后傘落下,掃了一層霧般的細雪,霧氣散去,露出撫子那張雪白的臉。她面上帶著得體的,恰到好處的笑容,烏亮的眼睛緩緩抬起往靈堂內探去,目光游弋于兩側緩緩起身的人群,猶如蛇一般,陰冷,悄無聲息。 她用那張猩紅的嘴唇呼出一口冷氣,笑吟吟地說:“看多了,也覺得膩味?!?/br> “撫子夫人?!辈恢朗钦l先起聲,烏泱泱的一群人朝她俯身鞠躬。 叫前頭坐著沒動的幾個人臉色青白一片。 “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訴我一聲呢,老人家去了,怎么說也算得上是長輩,”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幾個沒起身的,將肩上披著的羊羔絨外套丟給身后跟著的人,步伐輕快地往人群中央走,“不來送送,會顯得我無禮?!?/br> “人死沒死,你不是最清楚嗎?”年輕男人正要起身,被身邊的婦人死死拽住,只能半起身,惡狠狠地盯著她。 “前些日子一直忙著參與商會慶賀的事情,又是年關,怎么顧得過來這么些細枝末節,”撫子面色不改,依舊笑容滿面,伸手接過側旁遞來的燃好的香,當著怒目而視的幾人,慢步上前隨手將香插入案前的香爐。望著幾縷青色的煙慢慢升起,遮過靈堂中央的遺照,她漫不經心地說,“而且,人總是要死的,不是么?!?/br> “你!”那個沉不住氣的年輕男人聽后掙脫了身邊人的桎梏,直直沖向撫子,人還沒到跟前,咒術已經氣勢洶洶地到了。只是她的衣擺還沒動,一把黑傘已經攔到了跟前。只見刀光橫來,另一股更強橫的咒術颶風般掃過,隨即聽見房梁崩裂的聲音。咒術的沖擊激蕩起了大片的灰塵,期間混雜著此起彼伏的幼童和女人的尖叫聲。 灰霾散去,撫子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原地,一把黑傘緩緩收攏。她抬起手理了理并未散亂的發際,側過臉隨即輕聲責怪了一句,“砸壞了東西記得要賠償,杪?!?/br> “是,母親,我很抱歉?!闭驹谒砗蟮奈鍡l杪面無表情地道歉,語氣實在算不上有多真誠。她長高了不少,跟初春抽條的柳枝似的,細長的身條拄著黑傘,背影看著鋒利得像把磨得發亮的長刀。 二人一同望向被砸穿的墻壁,看向驚慌失措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時候,那破開的裂口上模模糊糊的起了層白霧,像是玻璃。撫子微微瞇起眼睛,透過霧氣的縫隙看過去,望見躺倒在雪地里的人身邊除去一旁跪倒在地上查探情況的幾人之外,還有一個突出的影子立著,忍不住說了一句,“真是巧了……”話未說完,迎面而來的冷風驅散了室內的暖氣,她的肩膀忍不住動了一下,隨后那件進門時被她脫下的外套落在了她肩頭。 五條杪將她的外套取了過來。 這會兒似乎正專心于替撫子撫平衣袖的褶皺,什么人都看不見,“這兒太冷了,要回去嗎?遲一點東京的客人就要到了,晚宴還有幾個小時開始,也許我們得再多注意一些細節上的事情?!?/br> 撫子了然,偏著頭看五條杪,她快要比自己高了,也許就在不久之后。 “嗯,確實有得忙呢,接下來?!彼馕渡铋L地回過身,目不斜視地離開靈堂。 近幾年因為五條悟不管事,五條家內部分化愈發嚴重。不過這也是必然的傾向,屬于咒術師的時代早已經過去,大廈將傾,覆巢之下無完卵,自詡御三家又如何,依舊在時代面前毫無抵擋之力。所謂咒術師的希望,六眼,因為時代的弊病,過往歷史的種種爭端,他此刻正落眼于新社會的秩序建立。這些落后在時代的人事,在他清醒而理智的分辨下,被拋之腦后。 這當然不能夠指責他自私,在宏大的愿望里,就連他自己也被視作奉獻的一部分,掩埋在人類的進步和革新這一龐大的敘事議題下,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無足輕重的人,被視作曲折前進的一些波折再合理不過。 但不是人人都這樣偉大,這樣具備奉獻精神,絕大多數的人都只是餓了要吃飯,困了要睡覺,艱難的想要生存的普通人。咒術師的未來這種大餅喂不飽這么多人的肚子,在求生的本能促使下,他們自發投入消化了五條悟父親財勢的撫子門下。 五條家就這么一口一口被她吃下去大半。 當然,五條悟父親和五條悟并不是塊金子,抱著并不能走哪兒都好用。五條家陳舊派咒術師主張與五條悟不相為謀,寧肯抱著僵死的百足之蟲這塊龐然巨尸,也不愿意跟他去東京,自然也不會與橫空殺出來的撫子談得攏。 這些人留在五條家,日益式微,與她的矛盾早已經步入不死不休的局面。 只是—— 撫子抬起臉,看向偌大的日式宴會廳座下那些熟悉的面孔,回頭與新任職的京都商會會長對視一笑,互相敬了一杯酒。這位年輕的有著實業家族作背景的女會長正風光滿面地坐在壁龕主位——這個多年來被男人死死霸占的位置,這個撫子盤算了三年之久的位置,熟稔地應付著酒席上或真或假的恭維。把這位女會長原本背后的家族一直支持她那位不成氣候的大哥,再撫子等人的多方斡旋下,最近終于從她那位大哥手里拉攏了部分勢力到她身邊,這才一舉拿下會長的寶座。 她們算是硬生生從京都商會社長們這幫兇狠的rou食者嘴里搶下了這塊寶貴的rou,這間屋子里坐著的,有多少人此刻笑意盈盈,心里實際上嫉恨她恨到了夜里做夢都得在她骨頭上鑿兩下。 ——恨她的,要她命的,多了去了。 又有誰真的能要她的命? “聽聞府上有長輩去世,這樣的日子撫子夫人還能出來應酬,不知道該說您心性異于常人般堅毅,還是該說您已經將清水會長置于一切事務的前頭,不愧為清水會長的賢內助呢?!皳嶙尤缃癖恢鲌D報的清水會長扶持著爬到了協會理事的職位, 直挺挺地坐在酒席次席,實業家族的貴女他們說不得,一個日益落敗的舊家族寡婦相比之下就是那個好捏的軟柿子,于是有人趁著酒性大聲扯出了今天五條家那場喪事。 撫子面色不改地抿了一口清酒,笑著說:“老人家喜喪,又有妻有子的,哪能輪到我這個哪邊都不靠的外人在這論長短,”眼珠從對方身上轉了一圈,又繼續說,“不過呢,要是龜田社長你啊哪天沒了,我肯定是不能出來應酬的,指不定還得因為缺了你這么以為知心人而難受得哭上兩日?!毕騺碛蠐嶙舆@邊的幾位社長聽過當即放聲大笑,也跟著擠兌了那位龜田社長幾句,直到他一聲不吭,臉皮漲得通紅。 酒過三巡,店家從外頭派了人進來找撫子,說是門口等著一位重要的客人。 五條杪一直在外頭等著,話遞進來,撫子也就猜到了外頭的人是誰。于是和清水會長知會兩聲,披上外套走了出去。屋外夜色濃重,身后宴會廳的門咕嚕咕嚕地關上,熱火朝天的喧鬧被關進了屋子里,寂靜的浪潮一股腦地翻打了上來,深重的寒氣拍到了她夜里換上的那身昂貴的黑色禮服裙擺上,連著她耳墜,項鏈上陰冷閃爍的暗光,她整個人都像是覆著一層不近人情的冷霜。 五條杪從一側迎了過來,“母親……”話未說完,積雪的院子深處的陰影里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墨鏡背后的那雙藍眼睛正幽幽亮著在深冬里失溫的寒芒。 “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要特地來接我這個在外頭辛苦一整日的母親回家,到底是長大了一些,變體貼了,悟?!睋嶙咏o了五條杪一個安撫的眼神,攏了攏身上的大衣,朝五條悟走過去。 “因為很久不見,非常的想母親?!蔽鍡l悟略微彎腰,遞出手臂,俯身時他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她不動聲色地從他臉上挪開視線,笑著將手臂放到了他臂彎里扶著,頭輕輕靠過去,他的大衣上沾的一層涼濡濡的霜很快被她的體溫所融化,“說起來也有段時間沒見了,前些年你還總是回來呢?!?/br> 那會兒他因為覺醒了反轉術式,正興奮于自己能夠轉眼之間飛奔于相隔千里的兩地,于是總偷偷摸摸地從東京跑回來。有時是夜晚,夜深人靜,聽著窗外野貓在尖著嗓子叫春,他的手就這么神不知鬼不覺地伸進被子里摸到她的腳踝,第一次嚇得她差點叫出聲,于是不得不在被子里捂住她的嘴。 他毛茸茸的腦袋從被子里伸出來,兩個人一同窩在被子里像是一個巨大的繭,“驚喜嗎?” “快要被你嚇死了?!彼闪怂谎?。 五條悟低頭親了親她濕潤的嘴唇,見她瞪著自己,心癢不已,舌頭意猶未盡地伸進去胡亂地頂弄,弄得她氣喘吁吁,體溫和欲望一同在被子里被蒸出來,鼻翼里滿是那種潮熱的氣味,“母親的膽子真小,”他的手從腳踝摸到小腿,再是大腿,手指靈巧地按著她豐腴飽滿的大腿rou,然后從睡裙的下擺里伸進去。仿佛捏住了她的命脈似的,手時輕時重,她的呼吸也隨之時長時短。 “我要有你的本事,我也膽子大?!彼齽恿藙友?,換了個躺著的姿勢,腿極為配合地分開來,好讓他摸得更方便一些。沒一會兒她就濕透了,他的手指在里頭被緊緊含著,濕滑的腔道被他攪弄起來,發出一陣陣黏糊的聲響。被子里他們交纏的氣息變得愈發復雜,性欲的荷爾蒙在狹小的空間里濃烈的散發開來。她的呼吸隨著頭仰起,急促地喘息,隨著他送進去深處,她的雙腿用力地夾住他的手臂,鼻子里輕輕哼了兩聲,極輕易地就過了一陣高潮。 他輕咬著她的下巴,喘氣聲跟著變重,“母親有我,也是一樣的?!?/br> “哼,有你也是一樣的,”她的手從他的衣服里伸進去,抱著他身型與青春期時逐漸區分開的健碩的上身,手在他肌rou緊繃的后背上輕撫,“等你走了,那不就什么都沒了?!?/br> “我能走去哪……”他屏住了呼吸,挺著腰,聽她拖長了音,發出那種誘人又甜膩哼叫,隨后低頭用力地吻她,“母親在這里……我哪里都去不了?!?/br> 她的聲音因為快感和他的動作變得斷斷續續的。 “因為我喜歡到母親這?!彼帕诉M去,頂得她小腹發酸。 “我可不喜歡……啊……”yinjing分明的棱邊研磨著宮口上方,磨盡了她的聲音。 “我看這里喜歡得不得了?!币е?,一點也不放松。 夜里聲音雜亂起來,風穿過松林縫隙,吹得沙沙作響,只聽見她的聲音一會兒像笑,一會兒像哭。 有了第一回,就有更多的,他不挑時間偶爾冒出來一回,慢慢變成了她屋子里的???。時間久了就變得大膽,白天也大搖大擺地闖進來,絲毫不擔心及屋子里是否有別人。 甚至,有別人更好。 他故意這么跟她說,一面說,一面跪坐在她身后,她的雙膝跪著,上半身因為高潮而脫力,只能勉強地支撐一會兒,隨后癱軟在床頭,任由他在身后胡亂頂弄,腿根被撞得啪啪一陣鈍響。敞開的衣襟下,白花花的rufang被撞地胡亂顫動,殷紅的rutou帶著一點咬痕,濕淋淋的jingye沾在上面,顯得乳尖的顏色異常的艷麗,“這樣一比較,就顯得我更加好啦?!?/br> “明明……哈啊……”她伏趴在床上被他頂得呼吸不過來,他硬逼著她高潮了幾次,腦子里渾渾噩噩的,根本反應不過來,“……你更過分?!?/br> “那些瘦巴巴的家伙想過分也過分不起來,”這個姿勢能讓他從后面cao得更深,一次次壓著腔道頂到宮口上方,也顧不上什么技巧,硬生生靠著蠻橫的力道,從她綿軟的rouxue里碾過,將層迭的軟rou完全撐開,不斷刺激著她的敏感點。之前射進去的jingye被帶了出來,黏在他們的毛發上,他說不上溫柔的cao弄攪得他們交合的地方混亂不堪,乳白色的jingye和體液混到了一起,浸濕了他們的衣服和床單。他臉上帶著笑,但眼睛里不出來一丁點笑意,直勾勾地盯著被他cao開的rouxue,深紅色的濡濕的xue口緊緊繃著,含著他的yinjing,“而且那家伙也進不到這么深吧,母親?!闭f完壓著能讓她渾身顫抖的地方穩穩地插了進去,撞在宮口上,聽見她哀叫,又重重地cao了幾下,腰一緊,抵著她就這么射了出來。 年輕時候的五條悟對她有點可怕的獨占欲,即使他不說,她也能聞出來。他知道自己沒什么資格對她的私生活指手畫腳,但發現她房里有別人的痕跡時依舊會有意折騰她。有時是在這間屋子里,有時會在院子里,佛堂里,甚至接待客人的會客廳。障子門的一側,是跟她眉來眼去的男人,一無所知地坐在那喝茶,時不時與旁人談笑,目光不由自主地瞥著正門,等遲來的她出現在門后。障子門的另一側,他就壓在她身上,手從她的裙子里伸進去,弄亂她的妝發,扯亂她的衣襟,非要她無法體面地從這里走出去,除非順從地把他吞進去,她只能聽著門外的談話聲,壓低了聲音哀叫。她是沒辦法根治他這種壞毛病的,只能等他自己玩膩了這種占有欲的游戲變得不計較,只偶爾在床上叫她說說自己比別人好在哪,她說得不夠滿意,就笑嘻嘻地cao得她精疲力竭,第二天連嗓子都是啞的。 再過幾年,不知道是工作,還是別的緣故,回來得越來越少。 她見過他的次數,一只手數得過來 。 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撫子將手放進他的手心里,等他握緊,看著他骨節寬大的手背出神。 想起來了。 是從她開始殺了一個咒術高專的咒術師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