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賢妻良母3
靈堂的燈在寂寂無聲的黑暗中亮了整夜,夜風裹著朦朧的光亮在窗外顛來復去,卷著拖沓模糊的誦經聲和木魚聲緩緩遠去又緩緩回來。撫子仰著頭望著在烏黑的天花板上搖蕩的淡金色光影,身體迷迷蕩蕩地如同在大海中央起伏。 浪打過來,水灌進眼睛里,她渾身顫了一下,濕透了的眼睛瞪著那個伏在自己身上不知輕重的家伙,“你真是有力氣沒地方使?!痹拕傞_了個頭,五條悟重重地撞了一回,像是真的漲潮,濕熱的yin液淌得到處都是。漫進干涸的岸邊,土壤被浸透拍濕,松軟下來,就進去得更深。她擰著眉呻吟,哪怕是抱怨的聲音聽起來也和泡在蜜水里似的,又濕又粘人,“出去那么些年,一點長進也沒有?!?/br> “力氣得用在對的地方?!蔽鍡l悟湊過去討好般親吻,一低頭,壓在她身上的身體和她貼得更緊,綿軟的rufang被他堅硬的胸口壓得變形。腰腹挺弄時,皮rou撞擊發出的鈍聲和水聲亂作一團,他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問,“你說對吧,母親?”說完又變本加厲地碾磨鉆研,高潮襲來又過去,就像是不知道滿足一樣,一次次撞開她的身體。那蠻不講理的氣勢像是要把她的身體完全貫穿,急遽的動作則像是要把她的身體變成最適合自己的形狀。 他其實有些失控,因為失去了佇立在他們之間警示的橫欄。說起來也很奇怪,在今天之前,他從沒有對這段關系產生過任何的心理負擔。父親橫在中間對他和她來說,都不重要。所以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鬼混到一起,他的手伸進繼母的衣襟和裙擺時從不在乎地點和時間,或許是父親的書房,或許是傭人的雜物間,又或許是神龕背后的角落。不論是哪里,不論是否有被發現的風險,到最后都會成為他們忘我的安樂鄉。他們是不健全的家庭里滋生出來的不健全人,既不是母子,也不是情人,他們在一起只是滿足彼此扭曲又病態的欲望,無所畏懼。 然而,就在眼下,就在他在第一次發生關系的地方,他意外嘗到了充滿危險的,岌岌可危的滋味。 五條悟低下頭望著撫子的雙眼,他發覺自己在無意識中陷入了一片未知的混沌,情欲的混沌。即使面對面這樣的近,他也無法看清楚她的面目,就像是隔了一層霧氣一般模糊。他從未這么迫切的需要安定,給這段混亂的關系重新賦予定義,讓他不再掙扎于莫須有的危機感。 “用來……折磨我,是吧?”撫子說的話隨著他的動作變得斷斷續續,她抬起眼睛,不在乎他的異樣,對他所流露出不同于以往的情緒視若無睹。只是抱著他,撫摸他的臉頰,用一個敷衍的吻來撫平他無從而起的渴求。 他沉默了一會兒,手插進她的發間,捧著她的腦袋加深這個吻,“……這可是安慰?!闭f完越發賣力,拇指摸過她汗濕的面頰,吻在面頰眼角,各個地方停留。等她體內在他接連不斷的抽插下開始瘋狂筋攣,等她的喘息聲一次比一次急促,他才重新含住她的嘴唇,糾纏她的舌頭。他將她的呻吟一點點吞噬殆盡,逼著她仰頭承接這段窒息的吻,yinjing則踏踏實實地cao到最深的地方。 徹底進入她的身體的那一瞬間,他在一種奇異的快感中射了出來。 他們誰也沒說話,屋外風沿著窗戶的縫隙灌了進來,沖淡了他們粗重的呼吸,兩片嘴唇貼在一起時沒那么黏糊。五條悟緩緩離開她的身體,腦袋靠在她枕邊,腿間jingye和高潮后暴漲的yin水隨著他的動作淅淅瀝瀝地往外淌。他吻著她的發髻,將她重新摟緊,手掌摸了一把她濕漉漉的大腿,放到她面前,意有所指,“母親不喜歡嗎?” “你這么用心,誰會不喜歡?”她懶洋洋地橫了他一眼,伸手把耍賴壓在自己身上的他推到一邊躺著,自己則從濡濕的床褥上坐起來擦拭腿間沾得到處都是的jingye。 “我只想要母親喜歡?!彼哺饋?,彎曲著脊背將她籠絡在懷里,貼著她后背,手臂攏著兩團軟綿綿的rufang,嘴唇貼著她涼下來的肩膀。他們極少像這樣赤裸而安靜的接觸,這樣的安詳對他們而言,無比難得。 “我喜歡的最后可都得擺在臺子上?!睋嶙涌恐鍡l悟的肩膀,目光直直看向丈夫面容晦暗的遺像,坐了一會兒才拍開他的手。起身披上一件開襟外衫,赤著腳走出去。外廳正中央擺著臺金塑的佛像,神像在晦暗的燈影里眉目模糊,雙目似睜非睜。她與那佛像赤條條地四目相對,如同各自剖開腹腔胸膛,內里皆是空空如也。 她夢游似的走過去,從桌面已經放冷的茶壺里給自己倒了杯茶,剛端到面前,一手就從身后伸出來截過茶杯。她轉過身看著五條悟動作連貫地將茶杯換到自己跟前一口喝完,“這也要搶……”她剛抱怨,他就彎下腰,扶著她的下頜將嘴唇貼了上來。 一口茶分了兩道,一道渡給她,一道往下巴上淌,舌頭來來回回地糾纏,咽下去的只剩下他們那些模糊濃郁的情欲。在喉嚨口如同千斤頂似的墜著,勾著他們的魂一塊往下落。他的手從她敞開的衣衫里摸進去,用力地摟著她的后腰,仿佛也要把她一起往自己墜落的地方拽。 撫子順著他的手臂往他身上倒,茶水在他們赤裸的胸口前淌了一片,她輕輕地喘了兩聲,“你不覺得累嗎?”他走出來什么也沒穿,什么都瞞不住,火星子掛在兩腿間沉甸甸的晃蕩。她被他放倒在桌面,身體不由分說地擠進她雙腿間,正要靠近,她抬起腿抵住了他的腰腹。他腹間的肌rou繃得極緊,欲望在骨rou下放肆地膨脹,她盯著他腿間聳立的yinjing好一會兒,才問他,“打算在這過夜?” 他握住她的腳踝,手掌心慢慢摩挲著到她的小腿,緩緩抬高,低頭去親吻她腿邊微涼的皮膚。如同梅雨季節提前落下的雨,潮濕,粘膩,“我那么久不回家,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連睡覺的地方都不給我留的話,”隨后俯身親吻她起伏的胸膛和充滿活躍性的rufang,“母親不覺得自己太狠心了嗎?” 她的手臂纏了上去,在懷里捧著他一般,輕笑后說:“明日你父親火化, 要是叫人看見你早上從我院子里出去,未免太荒唐了?!?/br> 他抬頭親吻她的嘴唇,身體又往下壓了一些,剛剛好抵著她泥濘的入口。不進去,但又抵抗不住那巨大的吸引力,guitou在濡濕的yinchun上滑動,如同深陷沼澤,被吞沒的欲望在深處等待著他們的淪陷。他沉迷于這種不可控的情欲所給予的深度愉悅中,用理所應當的語氣,“做兒子的整夜陪著傷心欲絕的母親,再合理不過?!?/br> “我看你能用你父親做借口到幾時,”撫子的手指在他手臂上撫摸,沿著他那飽滿的肌rou曲線,那是他的父親,那些死去的男人們從不曾有過的,渴望的生命力。她動作很輕,徐徐落到他胸口上,像是懷念,像是享受。深呼吸過后仰起臉,雙眼濕漉漉地望著他,眼底閃爍的是夜晚流動的暗光,也是身體內靜靜流淌的欲望,“這話越久可就越沒人信了?!?/br> 五條悟停了下來,看見眼淚垂在她眼下,伸手抹去后,只覺得指腹一陣涼濡濡的冷,沒什么實感。他心里其實很清楚這眼淚幾分真幾分假,撫子的眼淚總是留給活著的人,而不是死去的人。然而,他這么一清二楚地看著,依舊鬼使神差地吻了她,“如果是在外面,什么借口都不需要?!?/br> “怎么,你想帶我走?”她眉頭一動。 他的鼻尖湊近,像是在嗅她長發間被躁動的體溫蒸出來的霧騰騰的熱氣,“東京是個好地方,母親?!?/br> “那像什么話?!?/br> “沒有人會知道的?!?/br> “沒人知道?”她的手停在那雙藍眼睛上,這雙什么都能看得見的眼睛如同一面透亮的,無限的鏡子,里面映照出的是她的影子,在五條這一姓氏下的五條撫子。她久久地望著他眼睛里的自己出神,那看起來是她,又不是她,“你和我也不知道嗎?” “會忘記的?!?/br> “忘記不是什么好事,這代表著消失,分別和離去,”她笑著說,“而我從來都不擅長遺忘,喜歡守在原地一動不動,”說著她捧著他的臉,將自己的嘴唇送上去,“這是好事?!?/br> 他變得有些心不在焉,“好事?” “當然?!蔽鍡l悟的吻忽然到了身上,進來時連招呼都沒打,撫子被頂得用力地喘了口氣,隨后仰倒在桌面,看著那翻倒的佛像在屋梁之上搖擺不定。這時屋外嗚嗚作響的夜風卷著誦經聲闖了進來,木魚一頓一頓地敲著,聲音在空蕩蕩的金像里回響,只是響,什么意義都沒有。 她記得,這座佛是五條悟父親病入膏肓后求來的,甚至特地委托工匠用足了金子去打一座華麗的神龕供奉。然而他求得心不甘情不愿,拜得心不誠情不真,就像當初供著五條悟那樣。這座金碧輝煌的神龕供的是五條悟父親求生的欲望和垂死的不甘心,而這腐朽的五條家是屬于五條悟的神龕,供的是五條家所有人的榮華富貴,永垂不朽。 “因為只要五條家還在,不管你什么時候回頭,我都會在這?!辈槐S有磐降纳穹鹁褪巧颀惱镆粔K昂貴的金疙瘩,里里外外,渾身上下都是寶,她哪里舍得離開。 “原來母親這么喜歡五條家?!?/br> “你難道不知道,我喜歡的到底是什么?”她反問。 五條悟不回答,只低頭吻她,手伸到他們中間,摸她起伏的小腹。隔著肚皮在找自己停在哪里,稍微壓著,再往里進去一些。隔著摸一會兒,再去揉她翹出來的陰蒂,不等他多cao兩回,她就能死死地咬著他高潮,yinjing這么留在里面,就像是被一張溫熱的嘴不斷地吮吸。他壓住強烈的快感,又往里cao了兩下。用了不小的力氣,撞得桌子丁零當啷的響。 他們逐漸亂了套,桌子上的東西被胡亂的動作掃到了地上,稀里嘩啦碎了一地。他緊緊摟住撫子毫無保留的身體,大開大合地cao,水聲咕咕唧唧的混在她放縱的呻吟里。他回回都奔著最深的地方,不論深受快感刺激的xue道怎么咬都攔不住他企圖把這塊地方的每一處褶皺都抻平,撐開的氣勢。 他最后把jingye堵在了里面,抱著她回到床上時也依舊留在里面。 被她嫌棄了兩句,“你今晚就打算這么堵著睡覺是吧?!?/br> 他不知道哪里來的精神,親了她兩口又硬了,“總覺得父親死了,母親一個人在這呆著,顯得冷清?!?/br> “怎么就一個人了?”她催他拿出去,下身漲得難受。 他不為所動,依舊頑固地留著,“五條家得多些人才熱鬧?!?/br> “呸,你倒是想得美,”她只好自己伸手去推開他,握著他yinjing緩緩抽離時,體內延后的快感隨著jingye涌出體外。她忍不住地低喘了兩聲,喘得他在她手里硬邦邦地戳著,“還想我給你生個弟弟?” “meimei也可以?!彼耦仧o恥地挺著腰,在她手心里動了兩下。 “那又不是我說了算?!?/br> “寺廟和尚那邊的事情少說得拖個兩三天,”他握著她的手慢吞吞地上下擼動,低聲說:“這些天我來陪母親解悶?!?/br> 天一亮,屋里屋外的聲音都消停了下去,比夜里還安靜。暮氣沉沉的樓房外頭掛著白幡迎風飄蕩,像座巨大的墳塋。緊閉的房門被推開一線,屋子里散出一股被如同濕布包裹著的熱,這潭死水才像是下了餌的塘子,重新活了過來。 五條悟探身從房間里出來,余光瞥見走廊一邊盡頭守著兩個模糊的人影,耳朵聽見黑魆魆的另一頭有腳步聲往這靠近,他站在原地,等另一邊那細瘦的身影拐出那道彎走到自己跟前。 那是個十來歲模樣的女孩,精瘦的身材,鮮亮的臉,五官線條像濃黑的被冷水化開的墨。她迎頭碰見他,目光掠過他身后那扇半開的門和身上松松垮垮半敞開的里衣,愕然停住腳。 他們對視了一眼,他很快挪開眼睛,沒當回事,她也不再繼續看他,從他身邊繞過去鉆進了屋子。 走出去幾步,五條悟才想起來,剛才那個好像是他那個幾年前突然認回來的meimei五條杪。 “母親?!辫聞傔M門就差點踩到地上砸了一地的瓷杯碎片,她看了一眼忙繞開,抬頭正好撞上了從里頭走出來的撫子。 撫子穿著寢衣披著件昨天的外衫,頭發半干的散在肩頭,薄紅的面頰上還掛著濛濛的水汽,走動時,看著懶洋洋地提不起力氣,“怎么這么早過來,那邊在找人了嗎?”開口時聲音有點發干,咳了兩聲,偏著頭往杪身后去看,招手讓緊跟在身后進來的兩個侍女打掃外廳,自己則領著人掀開帷帳往另一頭的小房間走。 “有人問了幾句,”杪礙著有旁人在,說話克制,小步跟在她身后,“不過都被我打發了,母親在火化前出面就好,沒人敢說什么?!?/br> 撫子往榻榻米上懶散地靠過去,侍女緊跟著送了泡好地茶水上來。她捻了把濕冷的發尾,無精打采地說:“也說不了什么,五條家真正能說上話的人又沒死?!?/br> 等侍女替她們拉好門退出去,門外登登走過的腳步聲響變輕。她才揚起臉,有幾分親近的意思,給自己倒了杯茶,伸手去拉在自己身前坐下的杪。 杪跟著握緊,神情不安地問:“母親,您是不是受委屈了?” 茶剛喝進口,撫子一聽遞到自己跟前這番話,好懸沒嗆到。等她把茶水咽下去,才問:“什么委屈?”問完又覺得有些好笑,“這些年你我母女二人倒是受過不少委屈,你這會兒問,會不會太遲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杪跪坐在一旁,端著手心里母親的那只手打量,指腹在圓潤勻稱的手指掌心間仔細摩挲。家里有些上了年紀的婆子愛給人相手,摸著骨頭稱著rou,說人將來的好壞。她過去都當故事聽,沒信過,現在倒真想信一信,看出個一帆風順,萬事順心來,“不是什么都看不到?!?/br> 撫子將手肘撐在桌邊,打量她低垂的臉,“為什么覺得我受了委屈?” 杪慢慢收緊雙手,“你是他的母親,父親的靈柩還在外頭擺著,他這樣不知收斂,根本不顧及母親的臉面?!?/br> “他是五條悟,在五條家有什么要他顧及的,”撫子笑著收回視線,搖了搖頭,“而且就是要他不管不顧才好,不然哪有我插手的余地?!?/br> “如果不是為了這些,母親心里是情愿的嗎?” 她身體歪歪地搭在一邊,睨了杪一眼,“怎么說得這么酸溜溜的?我能有什么不愿意的,有他在,我們母女的好日子才過得穩” 杪言辭懇切,“母親可以讓我幫您,五條家,還有御三家,未必就他一個人說了算?!?/br> 她慢悠悠地收回手,給桌上那只金香爐添了點熏香,望著青灰的煙緩升到面前,“這里當然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不過你要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去找個靠山幫你制住他,那也不能是你說了算。只靠山,山有一天也會倒,到時候還會帶著你一塊被活埋?!?/br> 杪正要開口,可她坐得離桌子近,敞開的窗戶風一吹,濃烈的香氣撞到她面上,嗆得她咳了兩聲。 “這味道嗆吧,就算在這金爐子里也聞著嗆,討人厭,”五條悟父親生前喜歡這種氣味濃烈的香料,撫子早聞慣了,始終面不改色地倚著,“不過有些味道比這還嗆,吸進肺里,一輩子都忘不了?!?/br> 杪皺著眉,“這香料早該丟掉了?!?/br> “這是最后一回,”她的指尖磨著香爐表面的花紋,神情自在,“等會兒等把香倒了,這就是我的爐子,我想點什么,就點什么?!闭f完,撫子才抬眼,伸手過去緩緩抬起杪巴掌大的臉,打量她尖尖的下巴,烏靈靈的眼睛,黑是黑,白是白,顏色分明得叫人過目不忘,笑著說,“還說長大了呢,不是來了月信就叫長大。那只是你的身上多出來的生育價值的分量,那玩意兒可以有,可以沒有。你還沒到時候,再長幾年,到時候你說不準就會為了今天在我面前說的這番話后悔?!?/br> “我不會后悔,母親,我只想要幫您?!?/br> “我當然要你幫我,”撫子拿手背輕撫著她的面頰,面上帶著笑,不慈愛,也不和藹,不冷不熱的,“我養你可不是為了做慈善的,你倒也不用擔心別的,我和你那只會說場面話的父親不同。咱們合得來,自然會明明白白地為了彼此打算,背地里算計,未免太侮辱你喊的這一聲母親,”拇指在她嘴角輕輕一掐,嘴唇間露出一排細小森白的牙齒,犬牙暗暗反著冷光,“有人有眼無珠,膚淺地盯著你身上這層皮。我不瞎,你這張臉,是你最不值錢的東西,別急三火四地拿出去抵押,太虧本了?!?/br> “父親說,我只有臉面拿得出手,只有乖順討得了好?!?/br> “別說得好像你當真了似的,”撫子松開她的臉,手指戳了一把她的額頭,戳得她腦袋一頓一頓的,“要是真聽進去了,你之后還來找我做什么?把自己說得那么可憐,非叫我心疼你是吧?” “我當然是想母親心疼我,”杪握著撫子的手腕,牽住她的手,再將自己的腦袋枕在她的腿上,“我身邊只剩下了母親,您不疼我,誰疼我?!?/br> “我當然心疼你,所以不要想著把自己的未來放到明碼標價的臺子上,你應該是出價的那個,”她嘆了口氣,將手放在杪的頭頂,“這些年就老老實實地呆在五條家,做你想做的。反正這屋檐下邊作孽的人已經死了,有我在,誰都不能讓你過得不痛快?!?/br> “嗯?!辫聦⒛樎襁M去,悶聲悶氣地答應。 “我記得你母親的忌日是過兩日,對吧?” “嗯?!?/br> “我叫人陪你過去,你也正大光明地拜一回,去一去晦氣?!?/br> “嗯?!?/br> “人死不能復生,也別覺得是自己的錯,錯只錯在有人做事太絕?!?/br> “不過如果沒有我,她不會死?!辫滦÷曊f。 “那是她選擇生了你,這個地方的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就是把弱點死xue放出來給別人看。只要有人存心,就是大禍臨頭。是這片土地的毒,害了這些有孩子的女人,不是孩子害了他們的母親?!?/br> “這么說,當母親并不好?!?/br> “在這里確實不好?!?/br> “可您愿意收留我,當我的母親?!?/br> “你可不會成為我的弱點,杪?!睋嶙悠届o地說,“誰都不能輕易叫我死?!?/br> “母親不生孩子,也就沒有弱點?!?/br> “錯了,是我運氣好極了,生來就沒有弱點?!?/br> “母親?!?/br> “嗯?” “我生得好看,不是好事對不對?” “在五條家,年輕人的美是生來欠下的債。牙齒不夠尖利,就斗不過那些找你討債的家伙?!?/br> “總有一天會變鋒利的?!?/br> “當然,總有一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