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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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箏說:“后天是正月十四,我會想辦法引開姜懷闊與祝錦行,請宜楣師姐來接應你們一起下山?!?/br> 雁長徵指指自己的腿說:“別管我了,帶你娘離開這里?!?/br> 流箏不同意,他苦笑道:“如此落魄的境地,不能貪心周全。我知道你所謂的引開注意的法子,必是玉瓦俱碎的下策,我不攔你,你也不要來勸我,只要你娘能平平安安,我便心滿意足了?!?/br> 流箏無話可說,眼眶卻是更紅了。 雁長徵摸了摸她的頭,感慨道:“我雁長徵活了二百多年,極盡凡人的命數,能娶你娘為妻,有你與濯塵這樣一雙兒女,已是人生無憾。流箏,你要多加保重?!?/br> 父女二人敘話許久,直到晌午,祝錦行不耐煩地催促了三回,流箏才戀戀不舍地起身離開。 見她眼眶通紅,祝錦行遞上一方帕子,安慰她道:“知道你有孝心,重情義,只要你乖巧一些,伯父伯母就不會出事?!?/br> “可是姜懷闊虐待他們,我身為子女怎能忍心?!?/br> 流箏從祝錦行手中接過帕子,向他走近一步,低聲問他:“倘我同意嫁給你,你能幫我把爹娘救出來嗎……哪怕是接到聽危樓,由你看顧著,也好過落在姜懷闊手里?!?/br> 祝錦行聽了這話,忽然展開手中折扇,暢然地朗笑幾聲。 因為流箏此求意味著她已經走投無路,只能求助于他了。 流箏面上露出不滿的嗔意:“你笑什么?” “我笑你聰明,知錯就改,討人喜歡?!?/br> 祝錦行合上扇子,挑起流箏的下頜,簡直是越看越順眼:“那我可得好好給姜長老施壓,勞你耐心等些日子?!?/br> 流箏說:“我爹的傷勢都快化膿了,我等不了?!?/br> 祝錦行問:“那你待如何?” 流箏說:“挑個最近的好日子,咱倆就成婚?!?/br> 祝錦行在心中數算片刻,挑眉看著她:“最近的好日子是三天后,六月十五,天團圓,宜嫁娶。只是娶妻太過倉促,姜盈羅那邊我也不好交代,除非你肯受些委屈,委身為妾?!?/br> 他這坐地壓價的行為著實讓流箏惡心了一把。 流箏忍氣笑了笑:“我現在的情況,為妻為妾有什么區別,過得好不好,還不是仰仗你的態度,我不過是想讓爹娘少吃些苦頭罷了?!?/br> 祝錦行點頭:“那行,此事就這樣說定了,三天后我抬花轎來接你?!?/br> 他轉頭就去與姜家父女談條件。 聽說祝錦行要納雁流箏,還比她先進門,姜盈羅當場就不高興了,揚言要去靈霄院殺了雁流箏,鬧得動靜很大,但最終還是被祝錦行好言好語安撫住。 宜楣出門打探消息,回來后憂心忡忡:“祝錦行能說服姜懷闊和姜盈羅,必定是答應了他們什么好處,他這種人是不肯自己出血的,我只怕他把你賣了?!?/br> 流箏正在調試一把機括匕首,嘗試將充滿靈力的爆炸丸鑲刻在匕首上。 宜楣師從李稚心,對機括術頗有研究,見此驚呼道:“師妹,你小心些!弄不好會爆炸的,你這是打算干什么?” “沒什么,閑著無聊隨便玩玩?!?/br> 流箏收起匕首,將話題轉回去:“無非就是姜家父女想要我身上的劍骨,祝錦行應該是承諾了他們,將我娶回去后,就把太清劍骨換給姜盈羅?!?/br> “那他也太狠了?!?/br> 流箏無所謂地笑笑。 隨他怎么打算怎么承諾,反正她又不真的指望他。 *** 掣雷城里,蓮花境已變成了一片狼藉的業火巖海。 簾艮巡城回來,焦急地守在蓮花境外,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聽見里面有了動靜,平靜的焰海里發出水泡破裂的聲音,緊接著,海面上生出魚尾狀的漣漪,仿佛巖漿里有什么東西,正向著岸邊越游越近。 簾艮瞪大了眼睛,試探著喊道:“蓮主大人?” 巖漿里探出一只白骨嶙峋的手,接著是皮rou被燒得一干二凈的骷髏頭,兩個眼睛黑洞洞的,唯有嘴里銜著一枚紅蓮花瓣。 仍是十數年前救下他的那一枚。 簾艮身為夜羅剎,見過許多血腥殘忍的場景,但仍然被這白骨出于巖漿的慘烈一幕震驚到了,張大了嘴,連連后退兩步。 “轉過去?!?/br> 蓮主沒了舌頭,以蓮花作舌,好容易發出一點嘶啞的聲音,彰顯了他的惱怒。 簾艮連忙背過身去,聽見身后的聲音問:“什么日子了?!?/br> 簾艮想了想:“按凡界的歷法來算,今日該是六月十四?!?/br> “嘶……” 身后傳來抽冷氣的聲音,接著是一陣咔嚓咔嚓的脆響,仿佛有什么不是人的東西爬上了岸,在蓮花殘落的地上拖行。 雖然知道那是蓮主,簾艮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緊接著,仿佛竹抽節、花展苞,血rou開始窸窸窣窣地生長。 這個過程比rou身焚于業火更痛苦,簾艮聽見了明顯的戰栗聲,不知是他的牙關在打顫,還是他的骨頭在脆響。 先生長出的是舌頭,季應玄壓下痛苦的呻吟,勉強發出聲音:“我讓你帶來的東西……” 簾艮這才想起來,忙閉著眼扭過身子,將一枚紫玉貍花玉符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