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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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藏在身后的手指瑟縮幾分,眼睛直直看著謝時鳶:“我想看看你的傷?!?/br> 謝時鳶不說話,繞過他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將他的唇色潤紅了幾分,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的眼睛更顯得漂亮。 “現在看到了,還有別的事?”似乎感受到宋忱的視線,謝時鳶語氣又冷了些。 宋忱還沒想好怎么說,可鳥兒在籠子里不安分地跳動,已經弄出來些異樣的響動,再不拿出來他就要發現了。 于是宋忱朝謝時鳶走了兩步,飛快把小鳥放到桌子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獻寶似的:“這是我抓的鳥兒,給你玩?!?/br> 說完他淺淺笑著,在等謝時鳶夸獎。 謝時鳶看向籠子,眼神卻驟然變了,他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忽地站起身,椅子被撞倒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宋忱沒料到他這個反應,以為謝時鳶是傷口又疼了,趕忙上前想扶他。誰知還沒碰到他的袖子,就被一把掀開,宋忱踉蹌了幾步才站穩,不知怎么了,只敢細聲問:“你又不好了嗎?” 謝時鳶死死盯著那個籠子,推開他后雙手緊緊握住桌子邊緣,力大到泛白,淡青色的脈絡顯出恐怖的弧度。 籠子觸碰到某個開關,眼前的世界逐漸模糊,他仿佛又回到那片密閉逼仄的地方,一些聲音跨越時空,在謝時鳶腦海里再度響起。 “什么高貴的世子,如今不過是喪家之犬,我們公子想騎就騎……” “謝家人又死了些,不知他還能撐到什么時候,要是死了我們就沒得玩了?!?/br> “你聽說了嗎,永安公主小產了,誕下一名死胎……” “哎,不過這孩子能活到現在本就是圣上開恩,或許老天也覺得不該留吧……” …… “行刑!” 謝時鳶的呼吸起伏不定,面色越來越白。 隨著最后一道聲音響起,烈馬奔騰時的嘶吼響破天際,他閉上眼捂著頭,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嗚鳴,不堪重負似的,一拳往下砸去,面前的桌子四分五裂。 謝時鳶的手背上滿是木屑,血跡順著指尖留下,清晰的疼痛終于把他叫醒了幾分。 宋忱早就被嚇得面色慘白,籠子摔在了地上,鳥兒受了驚,在里面不停撲騰著,他也沒心思管,站在謝時鳶身側一動不敢動。 “哈……”謝時鳶笑了一聲,周身縈繞著駭人的氣息,血紅的雙眼轉向宋忱,終于找到發泄口。 他指著地上的籠子,語氣森然:“玩?在你眼里,世上萬物都可以做你的玩具,都可以被肆意踐踏是嗎?” 宋忱急了,謝時鳶為何要這樣說,他不停擺手想否認:“不是,我只是想讓你高興……” “宋忱?!敝x時鳶打斷了他,臉上重歸平淡,好似所有濃墨重彩的情緒匯聚在一起,交織碰撞,最后成為一碗寡淡的清水,“你真讓我惡心?!?/br> 宋忱一下失了聲,看著他,眼眶酸酸的,有什么東西要冒出來了,他眼皮垂下來,看見鳥籠還來來回回地滾著,滑稽又可憐。 他蹲下來,把鳥籠抱進懷里,不知是蹭到哪里,還是鳥兒方才一直沖撞,籠子上的小鎖扣開了。 籠中的小鳥咻得飛出去,快得宋忱來不及阻止,它拼命扇動翅膀,接著飛到謝時鳶身前,宋忱有種不好的預感,向前喊道:“不要!” 可是鳥兒沒聽他的話,它迫切地想表達自己的憤怒,張開銳利的鳥喙,猛地向謝時鳶手臂撲去,狠狠啄了一口,要咬掉他一塊rou似的,半天沒松開。這只鳥其實不小,等它飛回來的時候,謝時鳶袖子已經破了,鮮紅的血從里面流出來。 謝時鳶沒料到自己會被咬,捂著手愣住了。 宋忱站了起來,與他相對,他懷里捧著小鳥,精神緊繃,既擔心謝時鳶,又怕他對鳥兒做什么,只盯著他的手,不敢上前。 謝時鳶霜雪般的衣服被染紅大片,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半天沒有反應。 胳膊上撕裂的疼痛提醒著謝時鳶剛才發生的事情,他的眼里閃過復雜與不解。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下起傾盆大雨,謝時鳶的聲音迷迷糊糊,宋忱聽不真切:“帶上你的東西,滾出……以后不得踏入半步?!?/br> 聽不清他說的話,卻能看見謝時鳶眼里的嫌惡,宋忱盯了他半晌,之后轉身一步一步走出去。他走在長廊上,兩側的雨太大了,沾在人的衣服上黏糊糊的,好難受。 鳥兒的翅膀也濕了,今天放不了生。 回到房間后宋忱把籠子放在一邊,由著鳥兒在房間里亂飛。 幾天沒見的連生回來了,他像是生了一場大病,衣服寬松了許多,整個人面色都不太好看,說話也不像以前一樣張揚,彎著腰諾諾嚅嚅的,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 不過這些宋忱沒注意到,他手里拿著一個匣子,呆呆地靠在窗邊,看地上雨點變成小蝴蝶跳舞,看驟雨初歇后彩虹彎成鵲橋,還看暮夜的星星對他眨眼。 …… 不知不覺來侯府已經過了好些時日。 外面又起風了,連末過去把窗戶關上,回頭望向宋忱,眉頭擰成死結,在后腦勺不停撓著。 公子已經低迷好幾天了,吃飯也蔫蔫的,他養的那只鳥兒不知怎地,賴著不走了,可公子逗它時依然沒什么精神。 連生那個家伙也是,整日不知想什么,心不在焉,這一個兩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