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阻止男主發瘋 第72節
這種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嚇的未知感籠罩在他們心頭,有幾個演員甚至面露恐懼,想要臨陣逃脫。 結果可想而知,這一次,薄莉甚至只用了六分鐘,就從“怪景屋”里走了出來。 人群又是一陣sao動不安,甚至響起一片激動的喧鬧聲。 ——薄莉又贏得了一千美元! 要不是薄莉和格雷夫斯的賭約在報紙上鬧得沸沸揚揚,格雷夫斯撕下支票時的表情又過于痛苦,不似作偽。 人們幾乎要以為,薄莉是格雷夫斯請來的演員,只為了宣傳“八分鐘內通關可以得到一千美元”。 在場的人紛紛朝薄莉投去艷羨、嫉妒、懷疑的目光,有人甚至高聲問道:“克萊蒙小姐,您真的不是格雷夫斯先生請的演員嗎?” “你倆不會是一頭的,合起伙來騙我們的吧?” “我不信那一千美元那么容易拿到!” 格雷夫斯也懷疑起來,薄莉不會是跟演員們串通好了,來騙他的錢吧? 他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性——薄莉簡直像一開始就沖著那一千美元來的。 她和他定下了這樣一個不公平的賭約,她的關注點卻在“一千美元”上,這太不合理了。 格雷夫斯冷笑一聲,決定再讓薄莉進去一次。 這一回,他會親自上陣驚嚇她,沒了那些吃里扒外的演員襄助……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在八分鐘內通關! 第50章 薄莉沒想到, 格雷夫斯都送給她兩千美元了,還要讓她繼續挑戰。 人群越發sao動不安,已經有人開始用不信任的眼神打量薄莉, 懷疑她在跟格雷夫斯唱雙簧愚弄大家。 薄莉有些無辜。 但她不可能因為別人說兩句就放棄薅羊毛——那可是一千美元,這些人就算把嘴皮子說破, 她也不可能放過。 格雷夫斯也不想就這樣放過薄莉。 哪怕那兩千美元打水漂,他今天也要讓薄莉永久離開新奧爾良。 之前排練的時候,他也在場,知道如何使用舞臺的機關。 驚嚇觀眾,在他看來, 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只需要像盒子里的玩偶,在對方意想不到的時候,跳出來就行了。 格雷夫斯想不明白,為什么那群演員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到。 除了跟薄莉串通一氣, 跑來騙他口袋里的錢,他想不出第二個解釋。 等下薄莉進去后, 估計還會以為里面的演員會對她放水。 這種情況下,他再跳出來嚇她一跳,她說不定會像那三位紳士一樣, 直接被嚇得嘔吐。 這么想著, 格雷夫斯立即叫來導演,跟他說了自己的推斷。 格雷夫斯并不擔心導演會背叛自己——導演跟他是許多年的朋友,也是“怪景屋”的合伙人, 沒必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導演聽完格雷夫斯的高見, 又是一陣欲言又止。 格雷夫斯的推斷其實沒什么錯誤——畢竟, 他們之前試營業時,的確用這一辦法嚇到了不少人。 但這一辦法, 對薄莉沒什么作用也是真的。 她像是經常受到驚嚇一樣,對各種嚇人的辦法熟悉至極。 有時候,導演站在秘密通道里,還能聽見她在跟旁邊的男人討論,怎樣改進才能更嚇人。 導演:“……” 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會經常琢磨如何恐嚇別人? “怪景屋”的故事背景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邪惡的女巫,囚禁了許多無辜的人,將他們分別囚禁在不同的房間里。 觀眾在別墅的房間里搜尋線索時,還要警惕那些被詛咒的人的報復。 薄莉的評價卻是:“有點像兒童故事?!?/br> 導演以為她是惡意貶低,沒怎么當回事,下一刻,卻聽見她繼續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取材于真實故事——新奧爾良剛好就有一位著名的連環殺手,拉勞里夫人。她在皇家街1140號的大宅里,囚禁并虐殺了許多奴隸?!?/br> “很多奴隸因為長時間被囚禁,四肢都被鐵鏈拽得變長變軟,但他們仍然不能動彈,因為脖子上戴著一個帶刺的鐵項圈,一旦掙扎,就會血流不止?!?/br> “觀眾們推門進去,看到被囚禁得不成人形的演員,即使知道是假的,但想到本地真的發生過這樣的慘案,也會感到不寒而栗?!?/br> 薄莉說到這里,搖頭感嘆道:“放著這么好的素材不用,非要去寫女巫的故事……真的可惜了?!?/br> 導演順著她的話音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頓時汗毛倒豎,后背發涼。 他經常路過皇家街1140號——那里已經被改造成一座廉價公寓,便宜出租給附近的窮人、工人和移民。 那里似乎經常鬧鬼,不止一個人聲稱親眼看過幽靈。 要是當時,他們買下的是那座公寓,而不是這幢別墅,哪怕不在報紙上跟薄莉打賭,估計也能吸引報社記者爭相報道。 導演不由有些懊悔。 他本想跟格雷夫斯提起這件事——讓他及時止損,不要再跟薄莉較勁下去。 如果現在認輸的話,他們憑借著過去優秀的名聲,還能去別的地方東山再起。 導演已經不想在新奧爾良跟薄莉耗下去。 薄莉的一舉一動都帶著幾分邪性,她說到“連環殺手”時那種饒有興趣的口吻,比她形容的恐怖場面,還要讓人不寒而栗。 新奧爾良的市場就讓給她吧! 他們可以像她說的那樣,在別的地方買下一棟發生過兇案的房子,制作成“怪景屋”,吸引游客前去參觀。 在哪里賺錢不是賺呢? 沒必要一定要在新奧爾良跟薄莉爭這一畝三分地。 然而,導演勸說的話剛起了個頭,就被格雷夫斯厲聲打斷:“艾姆斯,你也被克萊蒙那女人收買了嗎?” 人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決定。 導演理解格雷夫斯的憤怒,換作是他,也不愿意承認自己被一個女人打敗了。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女人都是受保護的存在,她們像孩子一樣天真無邪、不諳世事,事事都受男人的照拂。 假如她們遭遇意外——被人謾罵或輕薄,也是男人挺身而出,為她們出頭。 即使導演再不愿意承認,也必須承認,薄莉身上有許多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特質。 她冷靜,膽大,善于觀察,有許多聞所未聞的奇思妙想,比大部分男人都要有商業頭腦。 假如他們就此收手,僅靠薄莉隨口說的一句話,也能在別的地方賺得盆滿缽滿。 但格雷夫斯顯然不會認同這句話。 導演跟格雷夫斯只是商業伙伴,并沒有共患難的覺悟。他在“怪景屋”里也投了不少錢,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格雷夫斯把所有家當都送給薄莉。 想到這里,他果斷決定拋棄格雷夫斯,帶著剩下的資產先走一步。 格雷夫斯不知道商業伙伴已經打算跟他“大難臨頭各自飛”,他把懷表遞給助手,讓助手在外面計時。 然后,他走進別墅的秘密通道,準備在第一個驚嚇點,給薄莉一點兒顏色瞧瞧。 薄莉看到格雷夫斯的舉動,立即猜出了他的意圖。 然而,她的第一反應卻是——等下一定要抓緊埃里克的手,不然格雷夫斯很有可能被嚇死在自家鬼屋里。 鬼屋觀眾遭受驚嚇,至少有一個心理預期,知道自己前來參觀鬼屋,就是為了體驗被嚇的感覺。 格雷夫斯卻不一樣。 他走進別墅,是為了驚嚇他們。他也不像別的演員那樣熟悉機關,這時再被埃里克反手送回去,很可能被嚇出疾病來。 于是,第三次走進別墅時,薄莉馬上抓住埃里克的手,與他緊緊十指相扣。 埃里克垂下眼,看向他們緊握的手。 這是今天第三次她對他忽冷忽熱。 不知是否她態度太過曖昧的緣故,他突然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為什么不打造一副鐐銬,永遠把她銬在自己的手上。 這樣,她就沒辦法對他若即若離了。 跟以往不同,這念頭并不是一閃而逝,而是如同一?;鸱N墜入他的血液,勢不可擋地燃燒了起來,把他的骨骼都燒熱了。 他甚至聽見了骨骼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 如此急切,如此饑渴。 他看著她的手,眼神幽暗。 有那么一刻,似乎真的看到了她因鐐銬而被迫與他合二為一的畫面。 他早該這樣做。 她怕他殺了她,一直想讓他取下面具。 不知是誰告訴她,只要不害怕他的臉,就可以得到他的信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只要看到他的臉龐,就注定成為他的妻子。 她不會喜歡他。 但有什么關系? 他有上百種辦法,讓她永遠也無法離開他。 只要她承諾不會離開他,他可以實現她的任何愿望。 如果她害怕他的臉龐,他還可以制作出一副與常人無異的面具,彌補那殘缺的半邊臉龐。 盡管這想法只是一閃而逝,她也并未真的說出這樣的話,他還是遏制不住地妒火中燒。 這時,薄莉感到埃里克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眨了下眼,抬起頭。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慢慢扯下了手上的黑手套,露出修長而骨感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