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折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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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的氣息愈發濃烈起來,熱度與冷意交織在一處,火與冰的在彼此相觸后像是點燃了煙花棒那般滋滋作響。 “好了沒有?” 木雀歌雙手撐在桌上,覺得自己實在熱得厲害,孔長青站在她的身后,仍舊在與婚紗的系帶做斗爭。 怎么這么麻煩,木雀歌等得有些焦躁,尤其是孔長青的指尖無意間刮過皮膚的時候,酥麻的癢意簡直是在跳動的火苗,內里骨頭都被點燃,劈里啪啦地燃燒。 她難耐地喘息著,悄悄夾緊大腿,不得不做些什么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線落在桌上中央一本厚重寬大的書的上。 全黑的封皮看不出任何信息,只有右下角刻印有不明顯的日期,她伸手將頗有分量的書拿到面前,揭開表面的硬紙封面,翻到了第一頁。 這一看,倒是有些吃驚。 因為就在剛上游輪的時候,瞿影告訴過眼前得一切都是為她而準備的,問她喜不喜歡。 華麗夢幻的婚禮現場,木雀歌當時穿著婚紗身處其中,滿腔只有被綁架的怒意,完全沒有欣賞的情調。 眼下這一本無疑是一本婚禮策劃書,其中有太多經典的元素供人辨識。 長毯,鮮花,香檳,蛋糕,賓客,穿著婚紗與婚服的男女,以及一艘游輪。 但和她想象中的畫面和印象中的婚禮場面實在相去甚遠,光從色調來說就很奇特。 一般婚禮都主打白色夢幻,而就算往后再翻好幾頁,畫紙上也呈現的始終是落日時刻的暖色調,西紅柿紅與雞蛋黃兩種經典配色照耀下的沙灘,霞云與海洋,仿佛太陽就在此刻定格了。 但其實不然,越往后翻,所有的暖色逐漸褪去,藍調逐漸成為主色,游艇上的燈光也亮起了,畫面呈現出另一番目眩神迷的光景。 身上厚重的裙擺終于墜落,木雀歌閉上眼,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 有吻落在肩頭上,緊接著沿著頸肩一路橫吻過去,最后濕熱柔軟的嘴唇反復的觸碰那散發著guntang溫度的腺體上。 如果氣味也擁有顏色,那么整個書房里已經逐漸彌漫起了并不透明的霧氣,在他與她之間流動,仿佛數以千計的淡綠無螯蛺蝶在這狹窄空間中的無聲地煽動翅膀。 木雀歌不由得舔舔唇,轉過身摟住孔長青的脖子接吻。 柔韌的唇舌迫不及待地糾纏在一起,木雀歌覺得今天孔長青吞吃她的力度格外的重,被壓得節節敗退,卻又被扣住后腦摁住后腰不許她后退半分。 鑲滿碎鉆的婚紗失去支撐無力地塌在旁邊,木雀歌身上只剩下一件抹胸和內褲,薄薄地貼附在胸前和腰胯,裸露在外的肌膚出了層細碎的汗,因為異樣的粉色,像彩色的水鉆似的粘粘在身體各處。 “那次我給你注射抑制劑,是不是很痛?”木雀歌扮作半坐在桌沿,一手向后撐在桌面,另一只手插在埋首于脖間的人的潮濕的發間,仰頭哼喘著, “對不起,這次體會過之后,我才知道那真的……” 痛,很痛,真的。 “沒關系,沒關系……”沒等她說完,孔長青將她被抓住的手放在了唇邊,輕輕去啄吻她的指尖,然后是手心,接著是手腕。 他的聲音簡直啞得不像話,鬢邊和鼻尖滲出晶亮的汗,眼睛里也好似在經歷一場潮汐。 就算木雀歌依舊聞不到孔長青散發出來的信息素,切身被包裹的強烈荷爾蒙也讓她感到手腳發軟。 “所以,這是真的嗎,孔長青?”木雀歌借著他的力撫摸上了他的下顎,相當清晰的一條立體線。 “我手邊的這本婚禮策劃書,分明就是現在的場景?!?/br> 木雀歌拍了拍他的臉,力氣并不重,但仍然見他似痛非痛地瞇起了眼睛,笑道:“而你猜猜我在上面看到了什么?” “你和我,并且是穿著西裝和婚紗的,兩位主角?!?/br> “是?!笨组L青痛快承認,就好像那其實并不是一個錯誤,而是什么獎勵。 敞開的白襯衫被汗液打濕,黏膩在男人飽滿的胸肌,呼吸間隨著窄勁腹部的重而急地起伏著。 孔長青盯著木雀歌,目光深沉,醞釀在其中的情感洶涌濃重,他抬手撫摸著木雀歌頭頂上的頭紗,好似剛剛才將它揭開。 在神父眼前,當著上帝的面。 “我在六月的某天突然意識到我要和你結婚了,在此之前我其實都沒有什么實感,但在那天之后我看見你就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這件事,我們不久后就會結婚,你會成為我的妻子?!?/br> 孔長青的鼻尖開始感受到絲絲縷縷的涼意,就好像這里局部降臨了一場大雪,他克制著去嗅聞得沖動,繼續道: “每當我看見你,就已經能想象到你穿著婚紗的模樣,你從地毯的另一端走向我,我們在神父的面前交換戒指,然后我揭開你頭頂的面紗擁有我們的第一個吻?!?/br> “那時候的天空要是橙紅色的,之后變藍,到最后漆黑一片,四周的燈亮起來,我牽著你的手,扶著你的腰在燈光下跳舞?!?/br> 大概這些畫面在他腦海中存在太久,所以在向其中的另一位主人公描述的時候格外流暢,就好像這已經是他的回憶了,而不是他夭折的幻想。 木雀歌從前覺得他很適合念一些悲情的詩歌,現在卻發現那時隨意嘲弄的想法,在如今回看卻是一語成讖。 而他仍在繼續,聲音低如夢語。 “我從來沒有那樣期待一件事的來臨,但我那個時候可能是因為太快樂而忘記了相當重要的事,我想我應該征詢你的意見,即使你在那時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都并不知情,所以我去找了藍戈?!?/br> 孔長青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頓住,深深地吐息著,好像有什么無形的壓力壓垮了他的脊背,他開始瓦解崩塌,然后往下墜落。 他以絕對臣服的姿態跪在她的面前,將臉埋進她的手心,如同在神的面前懺悔自己的罪過:“但藍戈聽了我的想法后,明明白白地告訴我,絕對不行?!?/br> “你我都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長青,你的想法很好,但那只是你的想法?!蹦菚r候的藍戈面上沒有同木雀歌在一起時的溫柔,而是以談判者的身份坐在孔長青的面前,以冷靜淡漠的姿態為自己爭取利益。 “我做逃兵這件事已經相當對不起她,所以這件事最好不要發生。我希望啾啾她最好這輩子只舉辦一次婚禮,而且是和她心愛的人一起,她要心甘情愿地穿上那件婚紗,做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br> 她將手中那本已經無限接近完美的策劃書推回到孔長青的面前,繼續向他解釋其中利弊。 “以我對她的了解,即使她現在的確是喜歡你的,但那個時候你是以欺騙者的身份站在她面前,喜歡反而會成為演變為恨?!?/br> “她前期可能對你相當冷淡但為了我她會忍受一切,直到在最關鍵的環節,很可能是在神父問她是否愿意的時候,也可能是在你們交換戒指的時候,會發生突然的意外——她會大聲地告訴你‘我不愿意’,還會用戴著戒指的那只手狠狠抽在你的臉上?!?/br> 藍戈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幾口,因為她發現坐在對面的人好像是處在一九二九年黑色星期四那天的股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夢在一瞬間破得粉碎。 半杯咖啡喝到底,她才繼續撿起剛才的話題,宣告最后的結局—— “長青,她就是這樣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