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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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 好家伙。 這大明編寫的讀本吧,你也不能說它翻譯意思不對,但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柳如是為大家解釋說:“我們編書的唯一標準,就是語言簡單,形容有趣,在短時間內向盡可能多的新增領土之人傳播華夏文化?!?/br> 沈約若有所悟:“既然要面向全民,倒是與此標準相契合?!?/br> …… 接下來,眾人在山莊一連等了好幾日,都不見李清照、李煜、柳永、姜夔入場,不知他們四人掉落在何方。 沈約左等右等不見人,又見天幕并未提示他們出局,暫時便推到一邊,不加理會。 反正天幕會把人投放到最適合的地方,各有各的發展路線。 他看著桌上的《火雞都走了》……不對,《胡無人》,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名隊友:“不知道出去云游,攜美同游的太白,現在怎么樣了啊?!?/br> …… 數月之前,李白從會稽之地出發,準備去仗劍游覽一番東晉年間的壯美山河。 眾人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只是,也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 “你現在是身價億萬的大名士,就要拿出名士的氣魄,具備名士的故事性”,曹雪芹拿出本子,為他量身定制了一個建議,“所以,你不能單獨出游,而是要攜美同游?!?/br> “所到之處,記得留點時刻,寫點詩歌,方便我們給你發通稿?!?/br> 李白:??? 不是,他初來乍到,哪來的美?! “我們有荀二郎……不對,荀二娘啊”,荀羨為了躲避公主招親,不惜扮成女裝,在他們這里借助了這么多日,也該做出一些貢獻了。 荀羨身形纖長,掩在面紗之后的容色微微僵硬,滿懷抗拒道:“這——” 他已經藏了挺久的,風頭應該已經過去,可以出門自由活動了吧。 沈約面不改色地忽悠他:“我方才去會稽王府,還看見你的通緝頭像老大一個,貼在道旁?!?/br> 荀羨無奈,只好接受他們的安排,成為了李白的旅伴。 李白對此接受態度良好,反正荀羨又不是真的小姑娘,足以自己照顧自己,不需要他費心。 結果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和他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李白的計劃是從從會稽南下東陽,溯鄱水進入豫章、臨川、廬陵等地,而后再轉入湘東、零陵,從湘水北上長江。 沿途風光或秀麗絕倫,或壯闊非凡,真是一趟神仙之旅。 然而,然而,因為他是十二美的候選人,所以太出名了。 所到之處不僅有粉絲,還有一群對家的黑子在沿途跟蹤,試圖挖掘出他的黑料,將他搞掉,增強自己主推選手的勝算。 李白乘舟北上,讓荀羨拿著行李,黑子們立刻大聲逼逼:“李太白居然讓一位如花似玉、身嬌體弱的姑娘干活,真無名士之風!” 李白:“……” 荀羨如花似玉,身嬌體弱? 此人從小練劍習武,長大沖鋒陷陣,一劍下去死幾十個敵人好吧! 李白對此一笑置之,隨意將行李接過來,兩手便沒有了空閑。 荀羨自幼有些怕水暈船,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地立在船頭。 黑子們又開始了逼逼:“這位姑娘身體不適還在強撐,李太白甚至都沒有伸手扶一下,當真是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李白上山觀桃花,看得入迷,黑子們揮舞小旗子:“旁邊的姑娘人比花嬌,他的眼里卻只有花,沒有人,可見他壓根不懂得欣賞!” 李白請荀羨喝酒,舉杯邀明月,黑子們義憤填膺:“如此美麗的明月夜,月華如練,他的眼里竟只有請這位姑娘喝酒,全然不去看自然風景,真是毫無眼光!” 李白:“……” 正話反話都讓你們說盡了,還能咋滴。 饒是他一貫灑脫不羈,也覺得這群黑子們過于討厭了。 然而,其中也摻雜著大量黑轉粉之人,遠遠跟著李白同游一陣之后,望著他在山水之間卓然高立、拔劍長歌的身影,覺得這就是神仙中人,豈是那些殷浩之流的凡夫俗子能媲美的。 李白的票數在十二美榜單上飛漲,迅速進入了前三名,作為唯一一個沒有標注所屬勢力的候選人,著實是讓眾世家子弟大為驚愕。 當然,世家子弟中也有不少他的粉絲,經過之處,好些當地人爭相一擲千金,宴請游玩,主打一個刷臉支付。 意外就在此時悄然迫近。 一日,一名潁川庾氏子弟在宴請之后,贈與他一壇金墉酒,據說是故都洛陽金墉城獨有的佳釀,隨著南渡過后,當世罕見。 李白當晚就和荀羨將酒分了,然后一下子不省人事。 等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束縛在一處船艙之中,周圍倒也整潔寬敞,頗為考究,看來抓他的人已經意識到了他的身份。 荀羨倒在不遠處的一張軟墊上,雙眸緊閉,呼吸倒是輕緩而勻稱,想來并無大礙。 李白心情復雜,有一種滿腔真誠錯付了的感覺,真要動起手來的話,整個潁川庾氏的族人加起來都不夠他打的,更別說之前贈酒的那個庾氏子弟了。 可他并不會懷疑自己的粉絲。 他垂下眼睫,難過了一小會,就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收拾心情,目光掃視四周。 即便是經歷了這樣的事,下次他還是會對別人抱以柔軟和信任,他就是這樣一個「世界以痛吻我」,但還能浪漫瑰麗地報之以歌的人。 李白的目光定格在船艙的一角,那里有一個同樣被綁來的少年人,眉眼鋒銳,容貌妍麗,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注視著他。 他有一雙很深邃,與年齡并不相符的眸子,清清冷冷,沉靜如冰,似是能將人一眼看穿。 大約是看出了什么,少年人驀然揚眉笑了一下,使得他眸中有一種冰消雪融的暖意:“在下高平郗氏郗超,未曾想初見閣下,竟是在如此境地?!?/br> 【作者有話說】 白哥:開發新地圖 嘉賓:我終于出場了! 第157章 郗超, 這個在未來輕而易舉就翻覆天下,只差最后一步就成為開國元勛的狠人,眼下還是一位少年。 未及弱冠, 而冠絕天下。 他看起來眉眼高傲,總是似笑非笑的驕矜,卻又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沉靜, 冷冷清清, 仿佛智珠在握,對一切都了如指掌。 即便處于這種受制于人的險境, 身上戴著枷鎖, 也并無一絲一毫的慌亂之情。 聽他如此跟自己打招呼,李白帶著一縷訝色回應道:“我亦久仰——嘉賓未曾前往荊州桓安西府?” “奇也”, 郗超定定地看了他幾眼,反問道:“我為何要前往桓安西府?” 李白:“……” 啊這,郗超和桓溫這一對東晉年間的最佳君臣與摯友cp,不會就這般提前散伙了吧。 不對,是甚至都還沒見面就被拆cp了。 這種離奇的事情, 就好像是諸葛丞相背棄昭烈帝, 劉穆之反叛宋祖,王猛拒絕苻堅, 祖逖離開劉琨一樣, 主打一個不可思議,荒謬絕倫。 郗超倚著墻壁而坐,纖長手腕垂落在膝上,輕輕一動, 鐐銬也隨之清脆相叩, 泠泠然作響。 他忽而笑了:“世人都覺得安西將軍乃刑門之后, 軍戶出身,非我士族聲名不顯,又功德未著性情難測,實非良主——你怎么以為我會去找他?” 李白搖頭,站在后世的角度客觀評價道:“桓安西英氣高邁,雄略宏謨,度量恢廓,必能得群士戮力,百姓歸心,創不世之功業?!?/br> 郗超沉默半晌,一動不動,忽而又是一笑:“被你說對了?!?/br> 神色清雋如玉樹堆雪,那抹笑容宛如刀刻一般定格在嘴角:“再等等,還沒到時候?!?/br> 李白無語,不是吧,郗嘉賓怎么這么沉得住氣,再晚點墻角都要被挖塌了。 現在杜牧正在扶搖直上,與桓溫一道征伐蜀地成漢李氏政權,隨軍出謀劃策,沙場對壘。 他本就精通兵法,深諳韜略,只是缺實戰經驗而已,如今在蜀地戰場廝殺,最后一塊短板也被補齊了。 在他的指揮之下,荊州大軍節節連勝,勢如破竹,乃至群情振奮,胡夷賓服,實在是讓桓溫喜出望外,早就在心中將他視為了謀主。 出征前,桓溫整個處于一種眾叛親離、四面楚歌的境地,朝野上下俱是一片潑冷水的勸阻聲,無人認為他此戰可以成功。 百官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一套,什么蜀道天險,城高森峻,寒山見云霓,深谷不見影,乃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我大晉兵力空虛,如何能與之匹敵。 杜牧一看,哦豁,這舌戰群儒的懟人戲份他最拿手了,而且特別擅長引經據典地懟人,將人懟得郁悶吐血還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可是能寫出《過秦論》的小天才,區區這么幾個東晉官員的嘲諷,壓根就是毛毛雨! 他挽起衣袖,研墨提筆,頃刻間文不加點,揮毫寫就一篇洋洋灑灑數千字的《伐蜀論》。 觀點縝密,言辭銳利,如疾風驟雨般席卷,一字字如利劍刺下,讓人絲毫生不出反抗之意。 主要觀點有四。 一是列舉眾多天險失陷、攻城略地以成霸業之先例,正面案例比如鄧艾陰平滅蜀、王浚樓船下益州,反面案例比如劉表倚仗天險,固步自封,坐失天胡開局。 總之一句話,天險何懼之有,我大軍兵鋒所至,斬將搴旗,必將縱橫席卷,直逼成都,氐族眾將皆脆薄如紙,不堪一擊。 二是表明成漢天府之國,賦稅重地,李賊盤踞上游為寇,侵逼江關,帝國臥榻之側豈容宵小窺伺,定然要收回此地,重整乾坤。 三是表明此刻伐蜀的時機絕佳,舊王李壽在兩年前去世,如今已經過了“禮不伐喪”的有效期限。 新主李勢昏庸無能,喜好濫殺,是一位和吳后主孫皓、陳后主陳叔寶并肩媲美的大聰明。 搞得成漢政權人人自危,大臣們上朝前都要揮淚同家人告別,生怕不明不白死在朝中,這一去便是永別。 如此倒行逆施,國祚焉能長久? 杜牧在他的《伐蜀論》里特別聲明,攻打成漢要從速,像李勢這么暴戾恣睢的昏君可不好找。 萬一李勢暴斃(比如因為一群參賽者進入副本產生了什么蝴蝶效應),導致成漢政權另換英主上位,屆時,縱有百萬雄師,也難以長驅直入,拿下蜀地了。 當然還有最后的第四點,就是—— 拜托,我荊州大軍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只是通知你們一下本府要伐蜀,不會真有人以為我們是在認真咨詢朝廷的意見吧,不會吧,不會吧? 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東晉群臣集體啞火,無再敢言反對伐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