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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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奴婢明白!”王少監身體一顫:“請皇后放心,奴婢一定盡心竭力,把鄱陽王伺候好了!” “嗯,這樣就好!”皇后點了點頭:“若這次還是個女孩,那這天下就是只能是那孩子了,這也是為了你自己好!” 王少監磕了兩個頭,無聲的退出門外。 王文佐的書房并不大,不過他很喜歡里面的波斯地毯、墻壁上的擺設以及某種隱秘的氛圍。自從來到長安之后,他就有種不安全感,似乎自己總是處于某雙眼睛的監視之下。 “大將軍,慕容鵡來了!”曹文宗道。 “讓他進來!”王文佐放下手中的信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要看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他有些后悔把狄仁杰派到洛陽去了,盧照鄰在文書方面還行,但腦子還是不夠機伶,一個有腦子的好助手真是無價之寶呀! “主上,上次您讓我收買鄱陽王身邊人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慕容鵡道。 “這么快?”王文佐笑了起來:“我還以為要兩三個月呢!花了多少錢?” “三百貫!”慕容鵡笑道。 “三百貫?這么少?會不會搞錯了!”王文佐吃了一驚,也難怪他如此吃驚,皇后既然如此辣手,那能接觸到鄱陽王的肯定是她的心腹,怎么可能被三百貫這么點錢收買。 “肯定沒錯!”慕容鵡笑道:“屬下收買的是王少監,其實這三百貫也不是花在這家伙身上,而是用在與其溝通上,實際上他一文錢都沒要?!?/br> “王少監?怎么會是他?”王文佐愣住了,這個閹人顯然是皇后的心腹,否則在李弘病倒那天夜晚也不會被派來和自己三人一起商議大事,明顯是當皇后的眼線的,這等人怎么會會被收買呢? “其實都不能算是收買,王少監都可以說是投靠了!”慕容鵡笑的很得意:“這其實要怪皇后自己,當初皇后打壓迫害鄱陽王母子,將其趕到太極宮中一個十分荒蕪的院子,就是這廝干的。后來殺害許才人、搶走鄱陽王也是這廝干的。這鄱陽王都四五歲了,又是個極聰明的孩子,這種事情怎么會不記在心上?本來這也沒啥,這閹人平日里干的臟活多了去了,只要皇后不倒臺,他就沒啥好擔心的。但問題是現在皇后對鄱陽王極為看重,下令平日里衣食用度與太子無異,一旦皇后這次生的是女孩,這鄱陽王就是未來的大唐儲君,你想想這王少監心里會怎么想?” “原來是這樣!”王文佐笑了起來:“這事情皇后就做的不妥當了,這么多事情怎么能都交給一個人去做!” “呵呵!”慕容鵡冷笑了一聲:“照我看皇后就沒把王少監當一個人,權當是個畜生,不,應該說就是個物件。既然是個物件,又怎么會害怕?怎么可以害怕?反正這王少監已經答應替大將軍通傳消息,只求將來保住自己的性命,屬下斗膽,便答應了這廝!” “做得好!”王文佐笑道:“你也不要頻繁與其接觸,偶爾要點消息便是,不要逼他做太為難的事情,這么要緊的細作,得留在關鍵時候用,若是為了點小事就敗露了,豈不是虧了?” “屬下明白!” 慕容鵡離開之后,王文佐繼續和桌上的告密信戰斗,直到最后精疲力竭,他無法理解怎么會有那么多告密信,長安城里的人們就這么熱衷于弄死自己的鄰居嗎?如果他們省點氣力,自己可以做多少更有益的事情呀!他沮喪的把沒看完的信箋掃落在地,喝道:“來人,準備馬匹,我要出城!” 在衛隊的簇擁下,王文佐往金光門而去,他想要策馬馳騁一會,這是他最喜歡的幾種放松方式之一。道路兩旁的路人們紛紛下跪,但他已經能感覺到一道道惡意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也許自己更應該乘馬車。 當王文佐回到住處,張文瓘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老人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河南那邊有文書過來,當地州縣去年入冬到現在為止還沒下雪,已經發生了旱災!” “政事堂打算怎么做?”王文佐問道。 “準備讓各州縣賑濟,問題是去年河南的情況就不太好,各州縣的存糧并不多,就算賑濟也賑濟不了多少!”張文瓘道:“戶部劉培吉還說,河南發生蝗災的可能性很大,要有提防!” “哦!”王文佐有些驚訝,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春天干旱的確蝗災的概率更大,因為積雪可以凍死一部分蟲卵,蝗蟲幼蟲和卵也更適應干燥的土地。 “張相的意思是?” “河南漕倉里有的是糧食!”張文瓘道:“若是允許拿出一部分來……”雖然張文瓘話只說了一半,王文佐也已經猜到對方的用意了,河南漕倉里的糧食所供應的除了長安之外,便是隴右北地的邊軍,而王文佐是軍方的代表,要動漕倉的糧食自然要他點頭。 “開倉賑濟也好,滅蝗也罷,都非能吏不能為!”王文佐沉吟了片刻,問道:“張相,你心里可有可用的人選?” “這個……”張文瓘猶豫了一會:“要不用狄仁杰?” “不可!”王文佐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個提議:“懷英要鎮守洛陽,就用劉培吉吧!這個人當過州縣官,又在戶部任職多年,處事干練,是個難得的人才!” “可,可是……”張文瓘沒想到王文佐竟然提名劉培吉,頓時吃了一驚:你們兩個不是舊仇嗎? “張相是不是說他曾經得罪過我?公是公,私是私,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還有,我們三人現在身處嫌疑之地,用人方面更是要小心,不要落人口實!” 聽到王文佐這么說,張文瓘原先預先準備的一肚子話都說不出來了,半響之后才憋出來一句:“大將軍肚量如海,張某佩服!” “咱們三個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啥客氣話就少說些吧!”王文佐擺了擺手:“劉培吉的任命你們政事堂快些下,還有,去洛陽前讓他來我這里一次,我有點事情要叮囑他!” “什么,大將軍說要見我一次?”劉培吉問道。 “嗯,應該是有什么事情要單獨和你說!”張文瓘笑道:“培吉呀!我也不瞞你,這次河南賑災的事情,我本來說的是狄仁杰的,但大將軍選了你,外舉不避仇,大將軍行事有古人之風呀!” “是,是!”劉培吉面色有點怪異:“張相請放心,今晚我就去大將軍府上拜會!” “這就對了!”張文瓘笑道:“你和他當初雖然有些嫌隙,但終歸都是為了大唐,能夠化解了總是好事。大將軍乃是國家棟梁,他處事獨到,多聽聽他的話也沒有壞處!” “是,張相的話屬下記住了!” 出了門,劉培吉剛長出了口氣,五六個同僚便圍了上來,紛紛恭喜道:“劉兄,恭喜了!” “是呀,此番出巡河南,可是威風的很呀!” “漕糧、數十州郡皆可一言而決!劉兄這可是時來運轉了!” “這可是大喜事,要不在蛤蟆陵那邊訂上一桌,大家晚上同去樂呵樂呵?” 面對著一張張滿是笑容的臉,劉培吉不禁有點眩暈。自從王文佐、李元嘉、張文瓘這三頭統治建立之后,劉培吉就明顯感覺到自己被孤立了,無論是官場上還是平時的生活中,人們都用一種“看你還能活幾天”的目光注視著他,在政事堂吃飯的時候,都沒人敢坐在他五尺之內。當然,劉培吉自己知道這不是事實,自己即便不是王文佐的直接手下,但至少也不是“除之而后快”的死敵。問題是這種被當成“期貨死人”看的感覺著實難受的緊,今天總算是結束了,想到這里,劉培吉的腰桿子不禁挺直了起來。 “多謝諸位,多謝諸位!”他向四方做了團揖:“在下今晚要去大將軍府上拜會,酒席的事情只能推后了,見諒,見諒!” 四周稍微安靜了一下,旋即便被笑聲和阿諛聲充滿了,每個人都在贊嘆劉培吉以國事為重的態度,將其送出堂外才罷休,屋內重新充滿了有些怪異的氣氛。 “諸位,看來劉培吉當初那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 “王大將軍親口提名他出巡河南,應該是過去了吧?” “會不會是王大將軍故意挖個坑讓他進去,然后好名正言順的處置他?” “應該不會吧?旱災蝗災可不是小事,一旦出了岔子就難以收拾了。王大將軍要對付他,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犯不著繞這么大個圈子吧?” “這倒是,張相年邁,韓王又素來清貴,少處政事,這天下權柄其實就在大將軍一人手中。我本以為劉培吉這次死定了,想不到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是呀!所以只能說世事難料呀!” “是呀,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一眾高官們搖頭嘆息著,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處理著那些永遠都處理不完的公文,心中一個聲音在響著:“憑啥不是我?” 王文佐府。 “屬下拜見大將軍!”劉培吉恭謹的向幾案后的王文佐躬身跪拜。 “免禮,培吉的傷勢都痊愈了嗎?”王文佐從幾案后走了出來,伸手將劉培吉從地上扶起:“都是因為王某,才讓你受了這等苦頭,著實有愧!” “不敢!”劉培吉趕忙道:“這都是劉某命里的劫數,豈能怪大將軍!” “來,來,坐下說話!”王文佐幾乎是把劉培吉按在右邊的坐席上,自己才回到當中的位置盤腿坐下:“這次去河南,那邊又是旱災,又是蝗災的,你肩膀上的擔子很重呀!我預先給你交個底,雖然可以調動漕倉的糧食,但也得有個數,不能動太多了,畢竟隴右和長安還指著那些糧食呢!” “是,是!這個屬下明白!”劉培吉趕忙道:“我到了河南,一定基于河南本地之力救災,不會動用太多漕糧的!” “這樣就好!”王文佐笑道:“劉相果然是能吏,不過我的意思不是只能用河南本地之力,必要時也可以讓一部分饑民就食于河北嘛!” “???”劉培吉一下子沒跟上王文佐的思路,一時間愣住了。古代賑災的辦法很多,最主要的辦法有兩個,一個是往災區運糧食,還有一個就是人離開災區,去有糧食的地方,可以稱之為就糧,也有叫就食的,比如唐朝由于關中長期缺糧,天子就經常帶著文武百官去洛陽就糧,所以得了個“就糧天子”的綽號。這種救災方法是不稀奇,但河北現在是王文佐的自留地,他干嘛拿出自己地盤給河南的饑民飯吃呀! “劉相!王某也不瞞你,眼下海東還有大片待開發的荒地,缺的就是人!按我的意思,來河北就糧的饑民就不要回去了,你看如何?” “這個……”劉培吉面上的肌rou頓時僵硬了,他猶豫了一會,小心的答道:“這個恐怕不容易吧?那些饑民祖宗廬舍都還在河南,大將軍雖然是好意,但愚夫愚婦恐怕不解,反不為美呀!” “這個我也考慮過了!”王文佐笑道:“若是允許大戶兼并呢?他們豈不是就沒有退路了?” 第843章 甘州 “大戶兼并?”劉培吉聞言愣住了,當時大唐的土地制度還是授田制,即男丁成年后從國家獲得土地,年過六旬后歸還一部份,剩下的去世后歸還。換句話說,除了永業田之外,農民對所耕種的土地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更不要說買賣了,大戶兼并土地從理論上講是不可能的。 當然,理論是一回事,實際又是一回事,即便是唐初,高門大戶和地方豪強對自耕農的兼并也是很常見的。但常見是一回事,政府官員的態度又是一回事,至少在表面上大唐的官員們對土地兼并還是持反對態度的,像王文佐這樣公然支持大戶兼并的還真不多。 “大將軍,天下事易亂難安,愚以為還是要謹慎行事呀!” 聽到劉培吉憋了半天,才冒出這么一句,王文佐笑了起來:“有人沒田種才會亂,海東那邊多的是地沒人種,怎么會亂?” “海東是海東,河南是河南,相隔萬里呢!”劉培吉苦笑道:“大將軍,尋常百姓不是軍隊,他們有兒有女,還有年老的父母,去相鄰州縣都麻煩的很,更不要說海東呢!您這么聰明的人,怎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這個不用你擔心,只要饑民能到河北就糧,那剩下就是我的事了!”王文佐笑道:“滄州與運河有水路相通,船舶轉運,又有什么好擔心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先轉運兩三千人來河北就糧便是?!?/br> 看著王文佐自信滿滿的樣子,劉培吉最后無奈的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在下也只能從命了。還請大將軍您再三斟酌,不然劉某這點薄名就全糟蹋在這件事上了?!?/br> 甘州,大斗拔谷,烽燧。 候莫已經是第三次低頭去看樓梯了,可是還沒看到接替自己守夜的人的身影。天空正下著雨,雖然他披著羊皮袍子和皮兜帽,但還是覺得一陣陣的寒氣往骨子里鉆,覺得透心涼。 他很清楚,甘州的初春雨水比冬雪有時候更可怕,只要有皮斗篷和帽子就能擋住雪,而春天的雨水就不一樣了,它會無聲無息地滲透羊皮和布料,轉進你的骨頭里。如果你不迅速擦干身體,再灌上一大杯熱乎乎的酒水,好好燙個腳,睡一覺。你就會發抖、牙齒打顫、劇烈的咳嗽,濃痰和血會從你的口中流出,就好像你的生命一樣!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候莫終于從下方傳來的腳步聲,他精神一振,對下下面的樓梯吼道:“劉五,你這混球又來晚了,至少晚了兩刻鐘!” “哪個晚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下方傳來:“你小子休要誣賴人!”一個半禿的腦袋從梯口下方冒了出來:“虧我還給你帶了口熱湯來,早知道就不給你帶了!” “有熱湯,為何不早說!”候莫驚喜的從同伴手中接過陶罐,喝了兩口,愜意的吐出一口長氣:“真舒坦,娘的,老子在這上頭淋了半天雨,從里到外都凍透了!” “好了,別廢話了!”劉五喝道:“你快下去歇息吧!記得明早上來換我,別忘了!” 候莫應了一聲,脫下羊皮外袍和兜帽交給劉五,都到樓梯口,轉進去一半突然停住了,陣陣冷風颯颯響徹林間,他的衣服在背后抖了抖,仿佛有了生命。 “怎么回事?”劉五問到:“干嘛不下去?你不想回去了?” “有點不對勁!”候莫喃喃的說。 “不對勁的是你自己!”劉五輕蔑的笑道:“要是還不想走就留下來值夜,換我回去睡覺!” “你難道沒聽見?”候莫質問:“你靜下心來,仔細聽聽,風雨聲后面的聲音!” 劉五的笑容消失了,他也感覺到了,在風雨聲的掩蓋下還有另一種聲音,那是踩在枯枝敗葉上的細碎聲響。在甘州鎮兵當值五年來,他從未如此恐懼,這背后到底是什么? “蕃、蕃賊!”劉五的聲音抖的和他的身體一樣厲害,這個時間、會出現在這里的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吐蕃的襲擊者。 “快,把舉火,警告州城的守兵!”候莫撲到墻邊,掀開蘆席,露出下面的一堆浸透魚油的干蘆葦來,然后從腰間翻出火鐮和火石來,用力敲打起來。此時劉五已經可以清晰的聽到樓下傳來的喊殺和慘叫聲,顯然,吐蕃的襲擊者已經沖進了烽燧的下層,那兒是守燧士兵和他們家屬的住所。聽到自己的袍澤和家人的慘叫聲,劉五咬緊牙關,拿起靠在墻上的長槍,不過他沒有沖下去,而是挺起槍尖,對準樓梯的出口。 也許是因為雨天天氣潮濕的緣故,候莫敲打了火石七八下,也沒有把下面浸透魚油的干蘆葦點著。這時他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下意識的回過頭,只見劉五正從一個吐蕃士兵的胸口用力拔出長槍,劉五聽到身后的動靜,厲聲喝道:“別管這邊,快舉火!” “誒!”候莫回過頭來,飛快的敲打著火石,這時下面已經平靜了下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淚水從眼眶中流淌下來,他用盡最大的氣力敲打火石,終于有火星飛出,落在下方的浸透了魚油的干蘆葦上,火舌頓時跳了起來,他狂喜的吹了兩口,然后把旁邊堆積的松柴一根根放過去,煙火沖出烽燧頂部,直沖云霄。 “劉五,火舉起來了,你堅持一會,我立刻來幫你!”候莫一邊用盡力氣扇火,一邊大聲叫喊,突然身后傳來一聲熟悉的慘叫聲,他趕忙回過頭,只見劉五痛苦的跪倒在地,腳下已經是一片血泊,一個全身幾乎完全被鋼鐵包裹的吐蕃武士正從樓梯口爬上來,手里拿著一柄雙尖短矛,矛尖上沾滿了鮮血。 “日你娘!”候莫的腦子好像有一顆炸彈爆炸了,他怒吼了一聲,向那吐蕃武士撲了上去,那吐蕃武士嫻熟的將矛尖對準了候莫,但候莫似乎根本沒有看見矛尖一樣,就這么撲了上去,矛尖頓時刺穿了他的小腹,但巨大的沖量也將那吐蕃武士撲到在地,兩人滾作一團,然后撞斷了欄桿,從烽燧上摔了下去。 張掖城(甘州治所)。 “刺史,刺史!刺史,大事不好了!” 急促的敲門聲和叫喊聲將張全文從睡夢中驚醒,他掀開纏繞著自己脖子的白皙手臂,從床上跳了下來:“什么事?” “烽燧,烽燧舉火了!” 門外的聲音將張全文身上的睡意頓時驅散了,他一手取下掛在墻上的佩刀,一手拿起外衫,一邊穿衣一邊喊道:“是那邊的烽燧,舉了多少火?” “是西南方向!”門外的仆人聲音也是極為急促:“具體舉了多少火還不知道!” “沒用的東西!”張全文罵道,他飛快的在小妾的幫助下穿上衣鞋,出得門來,也難怪他這么惱火,依照當時的烽燧制度,烽火不但可以傳遞敵人的方向,道路,還可以通過烽火的多少,稟告敵兵大概得數量,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烽燧遭遇的情況應該很危急,否則不會這個樣子。他去后院馬廄上了馬,便從后院門往西門而去。 到了西門,他已經看到張掖縣尉,甘州兵府的折沖校尉,正指揮著民夫們加固城門,把箭矢滾石等守城器械搬上城去。張全文趕忙詢問道:“曹校尉,到底是怎么回事?西南方向不是祁連山嗎?怎么會有敵兵從那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