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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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餐廳,須陀回到自己的臥室——船艉樓底部的一個小房間。酒液讓他有點頭暈,加上好久沒有上船了,他索性躺回床上,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一會。 砰砰! 艙門被敲了兩下,須陀知道這個時候只有一個人會打擾自己:“進來吧!” 崇景從外間進來:“公子!” “是普善的消息嗎?” “嗯!有人企圖收買他!” “這么快?”須陀睜開了眼睛:“我還以為他們至少會多等幾天呢!” “船正在往深海走!”崇景道:“我想他們也怕船到了周留或者倭國,就會鞭長莫及了!” “這倒是!畢竟大家都在一條船上,誰也不想死!”須陀點了點頭:“那些人要普善干嘛?” “還沒明說,只是說大家都是一個地方來的,要抱團,讓普善到時候聽人吩咐!” “嗯,這個借口不錯!”須陀笑道:“那就讓見機行事就是了,對了,他們應該不會傷到普善的吧?” “這個公子請放心,我這徒兒還沒那么沒用!”崇景笑道。 “那就好!”須陀嘆了口氣:“父親讓我辦點差使,想不到扯后腿的是自家人!” “公子也不用太在意了!”崇景笑道:“自古以來,壞事的多半是自家人!” 在東北風的吹拂下,船隊在出航后的第三天下午抵達了渤海海峽,站在船艉樓的須陀頭頂是廣闊無云的柔和藍天,在他的左手邊,灰色的崖壁幾乎筆直插入渤海;在右手邊,是一條稀疏的島鏈,末端一直沒入海平面下。在正前方,綿延的海水一直和白色的霧氣連成一片。他的臉頰可以感覺到柔和海風帶來的陣陣涼意,而鳥群長長的松散隊列,從海峽的另一側飛起,它們輕松的,不慌不忙的拍打著翅膀翱翔著,有時候是稀疏的橫隊,有時候密集得多,聚成一群。天空中始終有鳥兒在飛翔,沒有一刻是空的,有的鳥兒甚至拿青魚號的桅桿當成歇腳石,停在上面梳理羽毛,須陀甚至可以看清它們各種顏色的眼珠。 “這是個好兆頭!”何五笑道:“咱們這次遠航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那就再好不過了!”須陀笑道:“那些新船員們怎么樣了?” “都是些好小伙!”何五笑道:“聽話,能吃苦,肯賣氣力,我相信再過三個月,他們就是不錯的水手了!公子,為什么不把這些可憐的家伙都給我們當水手呢?真的,用汗水洗清他們原有的罪惡,而且當水手只要別太過分的話,等他們年紀大了還能有點積蓄,可以讓他們在北邊的移民點置辦一處家業,娶個媳婦,生一堆兔崽子。對國家,對他們自己都有好處!” 第827章 兄弟重見 “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須陀笑了笑:“而且需要囚犯的地方還很多,修筑道路,排干沼澤,哪里不需要人手?不說別的,滄州你也都看到了,鹽場有多少人要多少人,有的工坊連七八歲的孩子都要了,這五十個囚犯,還是我托了兄弟的面子才要來的!” “七八歲的孩子能干什么?”何五吃了一驚。 “燒水,梳羊毛呀!這些又不要多少氣力!孩子不用給工錢,給口飯吃給身衣服穿,有個地方睡覺就行了,有時候比成年人還好用呢!”須陀道:“我也是來了滄州發現街上沒有乞丐,一問才知道這里街上不許有人乞討,只要是無業乞討之人就全部抓了送到營地里,然后缺人手的工坊老板就來掏錢帶回去,就算是眼盲的,斷腳的也有人要!” “眼盲,斷腳的有什么用?” “搓繩子呀!滄州這么多船需要多少繩索呀!眼睛看不見,腳不能動又不妨礙手上干活!所以元寶和我說,這滄州還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就算是幾間不起眼的破草屋,里面住著五六個黔首,也沒幾隴田,說不定一年都能賺三四百貫來,著實不能以貌取人!” “原來如此!”何五咂舌道:“那要是這樣,船上人手短缺的情況還真沒有辦法了!” 交談停頓了下來,茶香彌漫著艉樓的露臺,須陀看著青鳥號在東北風的推動下,繞過遠處的海岬,駛向更廣闊的海面。此時他不禁回想起當初在捕鯨船上的日子,狂風夾雜著雪片,掃過海面,鯨魚巨大的脊背在海面上時而浮起時而沉沒,水手們在甲板上大聲呼喊,轉動絞盤好放下小艇,勇敢的人們向鯨魚投擲標槍,巨獸痛苦的翻轉身體,掀起潑天巨浪,標槍尾部的繩索被繃的筆直,拖曳著快艇奔馳如飛…… “公子,公子?”何五的聲音將須陀從回憶中拉了出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剛剛有點走神了!想起以前在捕鯨船上的事情了!” “捕鯨船,那可是個辛苦活!”何五咂舌道:“不夠聽說運氣好的話,很賺錢,一次出海船主就能把船賺回來!” “不止!”須陀搖了搖頭:“捕鯨船和別的海上營生不一樣,船主最多也只能占七成,三成是水手們的,因為捕鯨是要人拿命去拼的,沒錢掙就就沒人拼命,自然也捕不到鯨魚。這么說吧,我參加的最后一次捕鯨航程,船上有二十五個船員,我們在海上飄了快四個月,最后我們回到難波津的時候,船艙里光是鯨脂就有七百二十石,船上最老的水手歇手不干了,他的積蓄足夠他在奈良湖畔買下一個院子和二十畝菜地,夠他養老了!” “真是羨慕呀!”何五的眼睛露出了羨慕的光:“奈良湖畔的院子和菜園子,但愿我年老的時候也能買得起,這么說來捕鯨還真是賺錢呀!真希望我們這趟也能遇上鯨魚,發一筆橫財!” “那桅桿上的瞭望手可要打起精神來,鯨魚的噴水可不容易發現!”須陀笑道:“還有,船上還要準備好各種裝備,比如魚叉、標槍,長達兩百步的繩索,浮標,還有那種兩頭尖的小艇,這一切都得準備停當!不然事到臨頭你也只能乖乖的看著鯨魚游走了。對了,最重要的是木桶,許許多多的木桶,還有大鐵鍋,沒有那玩意你就沒辦法把鯨脂裝起來,那可是鯨魚身上最值錢的東西!” 何五一邊點頭,一邊摸出一個小本本記錄,這讓須陀笑了起來:“你不會真的打算捕鯨吧?我們的航程的確會經過鯨魚很多的海域,但相信我,這件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事在人為嘛!”何五笑了起來:“誰又會嫌錢多呢?” 在進入黃海后的第三天中午,船隊抵達了周留港,不過只在這里停泊了一天,從岸上運了一些新鮮蔬菜水果,添了淡水,就啟航了,船只沿著朝鮮半島朝黃海一側的海岸線向東南方向航行,然后在對馬海峽折向北面,進入瀨戶內海,一直駛向當時倭國的首都,也是最大的港口難波京。 早上很早的時候瞭望手就看到了從尾張國來的酒船,這說明他們已經激距離目標不遠了,當時須陀正沉浸在綠色的海水里,除了青魚號之外,他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大海。他在海面上游著又潛下去,涼爽的海水經過他的頭發,滑過他光潔的皮膚,他享受著海水的清爽和涌動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母親腹中,輕松而又安全。在離開船的這段時間里,他用不著思考那些數不勝數的問題:船上的人員,兄弟們的競爭、船身、索具、船只的航線,當他呆在甲板上的時候,他的頭腦始終被這一切索纏繞著,不得輕松。 “公子,您沒事吧?”何五高聲喊道。 “我沒事!”須陀高聲喊道:“不用擔心,我小時候就經常在這一帶,我對這里的海很熟悉!” “有船!”這時船首樓的瞭望手高聲喊道:“有一條帆船,不是兩條,三條,正從西北方向過來,扯著橫帆!” “活見鬼!”何五低聲罵道,他提起嗓門,對水中的須陀喊道:“我們得做好戰斗準備,我把纜繩放下來,您快抓??!” 須陀應了一聲,他三下兩下游到何五拋下的繩索旁,將其末端栓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很輕松的游到船尾,連拉帶拽的上了甲板,水手送上干毛巾,他擦干凈身體,穿上套衫,向瞭望手所指的方向看去。 “這是運送年貢的船只!”須陀用非??隙ǖ恼Z氣道:“我們應該距離難波京不遠了!” “那就太好了!”何五笑道:“青魚號有點漏水,船首桅也被吹壞了一些,水手們也憋壞了。最好能趕快抵達難波津,修好船,讓水手們也上岸快活快活!” “最好別惹麻煩!”須陀盯著何五的眼睛:“依照計劃,我們在難波津只能待三四天,然后就繼續向北,對我們來說時間很緊迫!” “您放心!我不會忘記計劃的,一切都在這里!”何五指著自己的腦門。 距離上一次離開難波京,已經過去四年了,須陀站在船舷旁,看著岸上的一切:寺廟與宮殿、花園與噴泉、果林與田野,蜿蜒的河流、碧玉般的奈良湖、隆起丘陵上的佛塔。相比起自己離開時,難波京變得更富有、更美麗了,她就好像一位美麗的貴婦人,雍容華貴,儀態萬方,而自己的兄長就是這里的王、神靈以及主人。 “尊貴的須陀公子!”一名身著紫袍的軍官站在跳板下方,在他的身后是二十名全副武裝的武士,他向須陀微微欠身:“我是高延年,陛下的朋友,奉命前來迎接您的到來,請您下船隨我前往萬年宮,陛下在那兒等著您!” “萬年宮?”須陀好奇的問道:“那是哪兒?我不記得難波京有這座宮殿!” “就在賀拔雍將軍的舊宅??!”高延年笑道:“賀拔將軍死后,陛下收回了這座宅邸,將其改建為自己的住處,改名為萬年宮!” “兄長沒收了賀拔將軍的舊宅?”須陀吃了一驚:“這怎么可能?我記得父親曾經說過,不許追究賀拔將軍的舊事的!” “呵呵!”高延年笑道:“公子,陛下沒有追究賀拔將軍的舊事,也沒有沒收宅邸,而是用金錢和田莊從賀拔將軍的兒子們手中買來的,說實話,那宅邸的規模和華麗程度太過份了,不是人臣可以居住的地方,陛下這也是為了賀拔將軍的后人們好!” 須陀皺了皺眉頭,他跟著王文佐歷練這么多年,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自然知道兄長拿回賀拔雍的舊宅邸不是為了自己一己的享受,他這么做是為了向倭國上下所有人證明一點——他才是倭國至高無上的主人,任何試圖居于他之上的人都將會被打倒在地。理論上這的確沒錯,但內心深處須陀對彥良的做法還是有一點小疙瘩。 在高延年的引領下,須陀一行人來到萬年宮。有侍女幫助他洗浴更衣,然后引領到一片清涼的樹蔭下,須陀看到自己的兄長正坐在一張胡床上,膝蓋上放著一張古琴,在他的旁邊或站或坐著四五個年齡相仿的男子——都身著紫袍。 “看看是誰來了!”彥良從胡床上站起身來,他興奮的張開雙臂:“須陀,你長高了,也壯實了,已經完完全全是個男人了!” “謝謝!”須陀有些窘迫的彥良擁抱了一下,他注意到兄長的下巴和上嘴唇都留了胡須,也許他希望讓自己看上去更有威嚴一些:“很高興能再見到您,兄長!” “我聽說過一些你們的事情!”彥良抓住須陀的手臂,讓其與自己并肩坐在胡床上:“護良成了天子的妹婿,還帶兵去蜀中征討賊寇了,元寶當了滄州刺史,主管鹽業,而你就更了不得了,父親把開拓海疆的事業交給了你!” “這都離不開兄長們的幫助!”須陀低聲道:“否則我也做不了什么!”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彥良笑道:“父親最在乎的就是你,而且你在海東開拓的地盤越大,對我也越有利,我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說到這里,他親密的向須陀擠了擠眼睛。 “對兄長你愈有利?兄長您這是什么意思?”須陀心中咯噔一響,小心的問道。 “這你還不懂嗎?”彥良笑道:“你開拓的方向是往東北吧?距離倭國的蝦夷島也就是一水之隔,你那邊開拓的地盤越大,航線越方便,將來倭國可以去地方就越多。大唐雖然強大,但歸根結底都城在長安,在洛陽,到倭國就夠遠了,再去更東更北的地方就更遠了。就算占領了,時間久了也控制不住,所以那些地方就算再好,大唐天子也是沒啥興趣的!” 彥良的話就好像一顆落石,頓時在須陀的心中激起了漫天漣漪,正如彥良說的,從地理上看,以日本本州島奈良盆地為核心的倭國的確比以長安洛陽為核心的大唐更方便向海東地區擴張。由于彥良兄弟兩人此時也不知道新大陸的存在,他們當然只能把王文佐的開拓限制在今天東北和外東北區域。 “可是兄長有沒有考慮過父親的想法?”須陀低聲道。 彥良擺了擺手,身旁的那些紫衣人紛紛走開了,胡床旁只剩下他們兄弟二人。 “父親已經五十了!人總是要死的!”彥良笑道:“他雖然志向高遠,才略無雙,但畢竟也只是個人,能把生前事情都顧好了就不錯了,身后事還是只能靠我們自己?!?/br> “兄長你是什么意思?”須陀問道。 “須陀,我聽元寶說,這幾年父親身邊那個崔大娘子跳騰的挺厲害,你也吃了不少她的苦頭吧?”彥良突然問道。 “倒也不能這么說,畢竟她才是父親的正妻!”須陀道。 “正妻?”彥良笑了起來:“須陀,我這句話你記住了,父親的正妻只有一人,那就是我的母親,琦玉皇女,只有身帶著天照大神血脈的她,才配當父親的妻子!” “這……”聽到彥良這句話,須陀不由得啞然,片刻后才說:“兄長,您母親雖然尊貴,但畢竟早就過世了,父親娶崔氏為續弦也沒啥吧?” “若是續弦,那也應該是長公主殿下,論身份,論親近,論認識先后,也都應該是長公主殿下!”彥良厲聲道:“不說別的,當初長公主殿下待我們如何?若是她成了父親的正妻,又怎么會有后來那么多事情?也不會薄待你吧?” 聽到彥良提起李下玉,須陀不禁黯然:“是呀,殿下的確待我等甚厚,但,但這件事情也是沒法子,勉強不得的!” 第828章 捕鯨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把現在那個崔大娘子當成父親的正妻!”彥良笑道:“父親在世的時候也還罷了,咱們當兒子把面子上敷衍過去也就是了,心底可胡涂不得!” 聽到這里,須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心知彥良前面那么一大堆話其實都不過是鋪墊,真正要緊的其實只有剛剛最后一句。 “兄長,我們兄弟們沒成年時都在難波京,成年之后也是各有各的差使,你在倭國、護良在長安、也就我和元寶在父親身邊多待了時日,這不現在也各自有各自的去處了?崔大娘就算心里想做些什么,也鞭長莫及呀!” “須陀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是個實心人!”彥良笑了起來:“那位崔大娘可是與父親朝夕相處,可以吹枕頭風的?,F在父親還是年富力強,不會被枕頭風吹昏頭,但人總會老的。漢高祖何等英雄,年老了不也有戚夫人嗎?過幾年父親年紀大了,誰知道會不會被灌了迷魂湯,拿我們兄弟幾個下手?” “那你有什么辦法?”須陀笑道:“別人也還罷了,父親的本事和威望你我還不知道?別看兄長你現在是一國倭王,威風的很。父親要是一封敕書送來,只怕你這倭王也坐不穩!” 聽到須陀這般說,彥良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旋即笑道:“不錯,所以我們兄弟就應該預先抱團起來,可不能到時候被挑撥離間,自相殘殺!還有,不能讓父親身邊只有崔大娘一個人,最好是多幾個女人,讓她們自己斗起來,就沒心思對付我們了!” “多幾個女人?”須陀聞言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兄長你這又在說胡話了,父親又不是貪圖女色之人,而且崔大娘跟著父親也不是一天兩天,又是清河崔氏的女子,所以才有今日的地位。你就算弄幾個美人兒去父親身邊去,也威脅不了崔大娘的!” “呵呵!”彥良笑了笑:“旁人不行,那蕓夫人呢?她也不成嗎?” “蕓夫人?你是說百濟的那位?” “除了她還有誰?”彥良笑道:“她和父親可是患難之交,情分深著呢!而且桑丘大叔還娶了她的婢女,鬼室一族還是百濟王室的疏宗,要是她給父親生個男孩,哪里還輪得到那個姓崔的女人這么神氣?” “那人家現在在周留,你說這些又有什么用?” “事在人為嘛!”彥良笑道:“我已經派人去周留,送了一份厚禮,還帶了一份信給這位蕓夫人。只要她有這個心,我肯定是站在她這邊的,元寶和護良也不會反對,現在就看須陀你了!” 聽到彥良這番謀劃,須陀心中不禁有些不快,說到底,彥良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這般兄弟的首領,隨意驅使自己當馬前卒替自己謀利,這不是把自己當傻子了。想到這里,他笑道:“父親讓我出海拓殖,此番能不能平安回來都不一定,兄長您說的這些我就不摻合了!” 聽到須陀推辭,彥良心中微怒,不過他這幾年在王位上歷練下來,城府已深,喜怒早已不形于顏色,便強壓下怒氣,笑道:“既然賢弟你這么說,那就是愚兄多嘴了。方才所說的那些話,只當是胡亂說的,須陀你莫要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兄長您也知道我這張嘴自小就是只吃東西不說話的,又擔心什么!” “哦?若是如此,那為兄我就放心了!” 說到這里,兄弟二人齊聲大笑起來。 當須陀回到住處時,崇景盤膝坐在走廊上,做著當日的吐納功夫。須陀沒有打擾對方,只是也在走廊光滑的木地板上盤膝坐下,靜靜地等待。終于,當夕陽的余暉落在院子里的櫻花樹冠時,崇景終于吐出最后一口長氣,睜開了眼睛。 “公子,你什么時候回來了?” “就在剛才!”須陀笑道:“我和彥良兄長多聊了一會兒,回來的晚了些!” “怎么了?”崇景看出須陀神色有些不對:“令兄都說了些什么?” “也沒什么!”須陀勉強笑了笑:“就是一點家務事!” “公子的家務事恐怕就不僅僅是家務事了吧?”崇景笑了笑:“您這位兄長恐怕不僅僅滿足于當區區一個倭王吧?” 須陀猶豫了一下:“兄長倒是沒有提及這些!不過他和說了不少關于家父百年之后的事情!” “這就對了!”崇景笑道:“這個時候他若是沒想到這些,反倒是奇怪了!那公子您是怎么回答他的?” “這種事情我自然不可能隨意答他!”須陀將自己方才以出海拓殖為由推脫了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不過我這個兄長倒是沒有說關于自家領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