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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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么回事!”須陀將先前王文佐讓自己和元寶挑選兩個差使的事情和事后元寶對自己的奇怪態度講述了一遍,最后道:“我那兄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說話陰陽怪氣的,倒好似今日我害了他一般,可明明是他自己選的滄州刺史,怎么能怪我?道長,你說說我應該怎么辦?” “公子!”崇景嘆了口氣:“大將軍真的當著元寶公子的面說出要把一半私庫給你的事情嗎?” “是呀!” “公子可以先靜心觀察數日!”崇景道:“如果崔夫人對你的態度有大的變化,那你就要提防元寶公子了!” “道長的意思是元寶他會借用崔大娘來害我?”須陀臉色大變。 “嗯!”崇景點了點頭:“若是依照公子說的,當時的事情只有你們父子三人在場,大將軍是肯定不會和外人說的,你也不會,那若有外人知情,多半就是元寶公子做的了。其實元寶公子當時說了什么倒是沒啥要緊的,畢竟他也就十六七歲年紀,遭遇大變說幾句過分的話也是人之常情。但如果他回去后再泄露給崔夫人,那就是有意為之了!” “嗯!”須陀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父親現在的正妻已經有了孩子,只是年紀還小。崔大娘雖然表面上對自己和元寶還挺客氣,但心里卻不無戒備,畢竟王文佐又不搞嫡長子繼承制,自己和元寶分到的越多,等到她的孩子成年后能分到的就越少。如果說彥良是繼承了母系的產業,護良是等于入贅天家,那自己一下子分到父親一半的私庫,崔大娘如果知道了哪里忍得了? “道長!如果真是那樣,那你說我應該怎么辦?”須陀問道。 “大將軍目光如炬,不是那種聽信婦人之言的人。而且從您所敘述的看,他對這次航海極其重視,只要你把這個差使辦好了,其他的事情就都不用不著你cao心了!” “我明白了!多謝道長的提醒!” 大將軍府。 “這就是利用正午時陽光直射與海平面夾角計算緯度的辦法!須陀,你記住了嗎?”王文佐放下手中的羽毛筆,指著剛剛列下的一連串數字和圖形問道。 “這個……”須陀滿臉的苦澀:“父親大人請恕孩兒愚鈍,孩兒還不是太懂!” “不懂不要緊,你今晚回去后再慢慢想想,明天來了我再講述一遍就是!”王文佐的耐心倒是不錯,他知道雖然當初給島上的兒子們有開簡單的幾何課,但估計當時他們未必學好了,陡然聽這么高深的實用方法,肯定不會運用。再說這航海探險發現新大陸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頭幾年功夫能夠把航線拓展到接近白令海峽,多建立幾個季節性的據點就不錯了,自家的講學能讓這個兒子開拓一下眼界也就達到目的了。 “父親,孩兒有一件事情想要向您稟告!”須陀小心道。 “什么事?” “您上次和我講解的我們腳下是一個大圓球的事情,我說給另外一個人聽了!” “哦?說了就說了吧!反正遲早也要公布出去的!”王文佐倒是并不在意,畢竟未來中國人如果要發展遠距離航海,就離不開地球是圓的這一認識,這個知識早晚是要普及開來的,至少在從事遠洋貿易、拓殖的人群中應該普及開來,反正現在自己也不怕被人彈劾了,這些東西即便泄露出去也無妨。 “多謝父親大人!”須陀松了口氣,他小心的問道:“那探險船隊的事情,孩兒想要預先先去了解一下,還有所需的花費……”“最新式的快船就在滄州的船廠,還在建造中,你隨時可以去,不過我建議你先專心把我講的這些東西都聽明白了再去不遲!至于花費嘛……”王文佐稍微停頓了一下:“你可以直接去找桑丘,我已經和他提過了,五千貫以下的你可以直接支用,超過五千貫的要報我,如何?” “多謝父親!”須陀聞言大喜,他先前聽到父親許諾將私庫的一半給自己,雖然高興,但嘴上說是一回事,具體拿錢又是一回事,以當時的物價養兵一人一年的花費也不過二十余貫,五千貫便可養兵兩百余人,這已經遠超他的預料之外了。 “嗯,你先回去吧!” 須陀喜滋滋的出了門,迎頭撞上崔云英走了過來,他趕忙退到走廊邊上,下拜行禮道:“須陀見過大娘!” “嗯!”崔云英看了須陀一眼,突然問道:“須陀,你家里前些日子是不是請了個老道士?” 須陀心中咯噔一響,小心答道:“不錯,孩兒聽說那老道以前是在府中供奉的,倒也有幾分本事,便請他留在家中,早晚向其請教一二,未曾向大娘稟告,還請恕罪!” “須陀,你都是要當一州刺史的人了,家里放個道士向我稟告個什么?”崔云英笑道:“只是這道士來歷不明,你還是要小心些,莫要出了什么岔子,后悔莫及的好!” “大娘教訓的是!須陀記住了!” “還有,你和元寶雖然不是我的親生骨rou,但我既然是爾父的正妻,從禮法上你們也都是我的孩子,與阿盛無異。彥良和護良現在都很好,一個是倭國一國之主,成了爾父的左膀右臂,另一個是天子妹婿,在劍南領兵平賊,都替爾父長了不少臉面。你們兩個也要小心做事,做出一番從成就來,替阿盛,替其他的弟弟meimei們做出一個樣子來,切不可像那等紈绔子弟,敗壞家門,出了自己的本分,否則即便爾父不說你們,我這個當主母的也要用家法懲治你們,知道了嗎?” “是,須陀自當謹遵大娘教誨!”須陀只能俯首聽命。 “起來吧!”崔云英突然一笑:“方才那番話我也就是說說,須陀你向來是個聰明人,想必也不會做出那等蠢事來?!?/br> “多謝大娘!”須陀站起身來,躬送崔云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方才挺直了背脊,面上滿是寒霜。 就這般,須陀每日去大將軍府求學半日,持續了三個月左右,方才把王文佐傳授的基礎幾何、天文學、地理學大概聽完,當然能理解多少,那也只有天知道了。此時已經漸近夏日,須陀便從桑丘那兒領了十萬貫的開拔費,與隨從護衛五十余人,一路往滄州去了,打算先去港口看看自己即將指揮的探險船隊。 從范陽到滄州只有大約不到兩百里路程,王文佐駐節此地之后,對官道和運河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不但加寬加深了運河,而且在運河官道兩邊沿途都種下柳樹,這對于在炎熱天氣路上的行人來說不啻于是一股福音。須陀一行人選擇了三條平底烏篷船,天氣悶熱,天穹低矮,烏云翻滾,雖然風向有利,但并不足以驅動船只,主要驅動船只的力量是源自船尾的大櫓。 須陀只穿了一身單衣,站在船首甲板上,看著運河上的風景,水面上往來的船只很多,從吃水看,不少船只上都載滿了各種貨物,其中最多的是鹽船,這種船只很容易辨認,通常只有兩三丈長,五六尺寬,甲板上堆滿了蘆葦做成的鹽袋,上面蓋著油布或者蘆席,七八條連成一串,在最前面和最尾部的船只桅桿上懸掛著商號的旗幟。這些鹽船在抵達范陽之后,再通過運河銷往運河兩岸的河北、山東各州縣,由于有先進的風車提水,利用日照晾曬來節省人力和燃料,滄州鹽物美價廉的名聲已經漸漸傳播開來。不但河北、山東各州縣都已經吃上了滄州鹽,就連黃河對岸的部分州縣的市面上也開始有滄州鹽的身影了。 “看來元寶這幾個月還真沒閑著!”須陀興致勃勃的看著河面上絡繹不絕的鹽船,他有聽說自己這個同胞兄弟自從上任滄州刺史兼監鹽使之后,就四出巡查,上任頭兩個月就沒在衙門住過幾天,一門心思投在鹽事上。多半是當時受了刺激,想要做出點成績來讓王文佐瞧瞧。 “須陀公子!” “道長!”須陀轉過身來:“這天氣太熱了,河上好歹有點風,來一起坐下!” “多謝公子!”崇景笑了笑,坐在須陀一旁。他看了看運河上的風景,笑道:“公子,河上風景便如此,海上風景想必更是出色呀!” “嗯!”須陀點了點頭:“父親說探險船隊的船已經準備好了,不過肯定不會直接就這么過去,我打算先沿著周留、筑紫、難波津的航線跑一趟,把人和船都跑熟了,再往北邊去,今年最遠去鎮北堡(大概位于黑龍江入???,現代阿穆爾河畔尼古拉耶夫斯克附近,與庫頁島隔海相望,也是當時王文佐所控制的位置最北的移民定居點)就夠了。先把那兒的戶口增加到一千戶,還有修船場、倉庫什么都搞好了,明年再考慮繼續向北!” “公子能考慮的這么周祥,那是最好了!”崇景笑道。 “對了,道長你真的打算和我一起出海?”須陀笑道:“我聽普善說過,你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弘法傳道,可北邊到處都是樹林子和沼澤,狗熊比人還多,你去了那兒還弘什么法,傳什么道?” “公子不用替貧道cao心!”崇景笑道:“公子這次也不只是去鎮北堡,不是還要去倭國嗎?那兒可有的是人!再說了,就算弘法傳道不成,能夠開闊眼界,對貧道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開闊眼界?”須陀笑了起來:“那好,若是為了這個,你這趟肯定是沒白來。我這趟就算到不了大海的另一面,找到另一個世界,也肯定能看到許許多多大唐看不到的東西!” 兩人正說話間,七八條劃子正喊著號子,從后面趕了上來,長槳濺起浪花四濺,激起了河面上一片叫罵聲。須陀好奇的對一旁的船夫問道:“這些船是干啥的,怎么這么急?” 船夫看了一眼來船,笑道:“都是羊毛船,倒也難怪!” “羊毛船,什么意思?”須陀不解的問道。 “就是裝著羊毛的船唄!”船夫笑道。 “羊毛的船?”須陀不解的問道:“干嘛要去滄州?” 那船夫是個健談的,見須陀也不是那種以身份貴重壓人的,便笑嘻嘻的解釋道:“公子,您有沒有聽說過夏天曬鹽,冬天撈堿?” “夏天曬鹽,冬天撈堿?這是什么意思?” 那船夫笑嘻嘻的解釋起來,原來古代晾曬海鹽,是利用高氣溫,水分蒸發快,食鹽易于結晶析出的原理。所以除非是像海南島廣東這等南方,通常海邊鹽場一年只有半年不到時間可以晾曬海鹽。而海水中除了氯化鈉(食鹽)之外,還有相當數量的碳酸正離子,碳酸鈉(純堿)的溶解度受氣溫的影響很大,當氣溫降低時,碳酸鈉的溶解度就會大大降低,會有大量的純堿結晶析出。我國古代勞動人民發現這種現象之后,就有了“夏天曬鹽,冬天撈堿”的諺語,海鹽晾曬場也能出產大量的純堿。 第824章 宴請 “公子,這純堿可是好東西呀!”船夫笑道:“就拿這羊毛來說吧,又粗又硬,只能紡成粗毛氈,除了那些皮糙rou厚的韃子,誰會穿那玩意?但用純堿水泡過之后,這羊毛就變得細軟起來,可以紡線織布,成為上等的布料了!” “有這等事?”須陀吃了一驚,他跟隨王文佐東征時,敵我兩邊都有不少契丹靺鞨騎兵,他們身上穿的除了獸皮,最多的就是毛氈,尤其是行軍帳篷,相當部份都是毛氈所制。好處就是擋風擋雨效果不錯,而壞處就和那位船夫說的,又粗又硬,而且還帶有一股子膻sao味,洗都洗不干凈,就連那些韃子自己也不喜歡。 所以在那些靺鞨韃子騎兵里最受歡迎的賞賜之一就是大唐的各種紡織品,絲綢自然不必說,就是葛布、麻布、乃至剛剛出產不多的白棉布,都很受歡迎。如果如那船夫說的,能夠把羊毛變成上等布料,那可是一筆上好的買賣,畢竟誰都知道草原上那些牧人別的沒有,各種羊毛羊絨可是要多少有多少,能變成上等布料,那豈不是點石成金? “這等事公子下船一問就知道,我豈敢撒謊?”船夫笑道:“其實用堿水洗了羊毛會變軟也不是啥稀罕事,誰都知道。只是這堿就算是在海邊也不便宜,過去也沒多少人舍得拿來洗羊毛,不知道為何近來突然變的賤了,才有了這樁生意!” 須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雖然他也不知道船夫說的純堿突然變得便宜的確切原因,但隱約間覺得還是和父親在滄州海邊修建的那么多風車有關。 滄州運河碼頭。 元寶向來不喜歡等人。 從小他就是這個樣子,似乎從娘胎里出來就就把耐心落下了,總是獨來獨往,是海島上的師范的棍棒重新教會了他與別的兄弟們相處,但從內心深處,他還是那個樣子,覺得自己比別人強,討厭等待別人,這讓他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但今天,元寶還是早早的來到碼頭旁,裝束整齊,準備迎接自己的同胞兄弟。從表面上看,他顯得平靜而又喜悅,甚至有幾分期待,但在他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一頭野獸在嘶吼翻滾。 “為什么是他不是我?” 自從那天被父親命令離開上書房,元寶的心中就始終重復著這個問題。他來到滄州之后,逐漸發現這里蘊藏著巨大的財富和力量——在此之前王文佐在道路、運河、鹽業投入的大量資源把這里變成了海東地區進入大唐的最便捷通道。是的,歷史上位于山東半島末端的登州才是通往朝鮮半島、日本列島、遼東地區的主要港口,因為那兒距離最近,但是古代登萊地區山地多,平原少,通往內地的道路崎嶇,物流成本高,如果作為外交使團和軍事行動的港口也還罷了,而作為商業活動的港口就稍顯局促了。 反觀王文佐選擇的滄州地區雖然海路要更遠一些,但上岸之后便比鄰人煙稠密,物產富饒的河北大平原,并且可以通過運河聯通大唐的主要經濟區域,很快就成為廣袤的海東地區輸入各種原料,輸出大唐手工業品的商貿中心。而已經被王文佐上表朝廷,出任滄州刺史,監鹽使的元寶,無疑成為控制這一經濟中心的唯一人選。 從天而降的巨大權力并沒有緩解元寶內心深處的焦慮,恰恰相反,而是火上澆油。原因很簡單,王文佐當時明顯對選擇了另一個差使的須陀要重視的多,這說明自己當初選錯了。自己現在得到雖然不少,而須陀將來會得到更多,嫉妒的猛獸在撕咬著元寶的心,讓他痛苦不堪。 “刺史,須陀公子的船到了!” 侍衛的聲音將元寶從思緒中驚醒了過來,他點了點頭,強迫自己露出一絲笑容:“傳令下去,奏樂!” “元寶,你這搞得也太過了吧?”看到碼頭臨時搭建的接風亭和道路兩旁的儀仗和樂隊,須陀壓低了聲音:“我也就是路過而已!” “不過分,不過分!”元寶笑道:“今時與往日不同,我現在是一州刺史兼掌鹽監使,也算得上是方面大員,你現在是替代父親出海巡查之人,都是身份貴重,自然該有規矩都要有,不然下頭的人會覺得我們年紀小,瞧不起我們,那就不好了!” “是嗎?”須陀將信將疑的問道:“我怎么沒覺得他們有輕視我?” “你現在都沒見到船長和水手,怎么知道人家輕視不輕視你?”元寶冷笑道:“須陀,咱倆的位置可有不少人看的眼熱,巴不得咱們兄弟一個跟斗摔下來,永遠爬不起來,好讓他們的人上位,你可別讓這些人遂愿!” 須陀聞言不由得想起當初崔云英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心中一動:“你放心,咱們兄弟自然不會讓這些人遂愿!” “這就對了!”元寶笑道:“走,先去我的刺史府,我替你準備好了接風酒,咱們兄弟倆好好喝一頓!” 須陀并非第一次參與這種宴請,但作為主賓還是第一次,坐在上首右側的位置是一種奇妙的體驗,妖嬈的歌姬、豐盛的酒肴、美妙的音樂都很不錯,但是給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四面八方投來的好奇目光,這種特殊的感覺是他從未感受過的。 “須陀,你感覺到了嗎?”元寶臉色微紅,壓低嗓門道:“這里的所有人知道我掌握著他們的命運,我可以隨意處置他們!他們都在害怕我!” “元寶,你喝多了!”須陀壓低聲音道。 “我沒有醉,我很清醒!”元寶拍了拍大腿,笑道:“你馬上也會明白的,你和我一樣,生來就注定在萬人之上的?!?/br> “位置越高,責任越大!你忘記了當初在島上師范們的教誨嗎?”須陀低聲道:“父親大人讓你做滄州刺史,也是讓你在這個位置上做事情的!” “算了,現在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明白!”元寶擺了擺手:“等過些日子你就明白了!”說到這里,他伸出手向右邊偏席上一個中年男子招了招手,那男子趕忙起身小步疾趨了過來,向元寶躬身道:“刺史郎君,有何吩咐?” “這是我的一奶同胞的兄弟!”元寶指了指須陀:“今日初次見面,你沒有準備一份見面禮嗎?” “自然是準備了!”那男子笑道:“都在堂下呢!只是不知道公子喜歡哪種!” “不錯!曉事!”元寶笑道:“那就都帶上來吧,讓我兄弟自己挑!” 那男子應了一聲,趕忙退下了。須陀不解的問道:“這人是做什么的?為何要送我禮物?” “兄弟你就別管了,待會仔細挑就是了!”元寶笑道:“你放心,也沒人逼他,你要是不收他反倒心里過不去!” 須陀正莫名其妙間,只見那男子已經重新上來了,身后娉婷裊娜的跟著五名盛裝女子上來,盈盈向須陀和元寶兄弟行了一禮。 “二位公子,這些便是小人這批貨色中最上等的,還請挑選!” “挑選?”須陀愣住了:“你是說的禮物是這幾個女子?” “是呀!”元寶笑道:“須陀你也聽說過新羅婢吧?這位便是做這個生意的,這里隨便哪個送到長安去,最少也值五六百貫呀!你好好挑!” “元寶,你明知道我都是要出海了,給我來這出干嘛?”須陀低聲抱怨道。 “你又不是明天出海!”元寶笑道:“再說就算是要出海,你也不會和那些水手們吃住一樣吧?身邊帶個侍候的婢女不好嗎?” “算了,不和你爭這個了!”須陀轉過頭對那男子道:“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暫時用不上,讓你的人退下吧!” 那男子看了元寶一眼,確認之后方才向兩人拜了拜,帶著那些女子退下了。元寶像是被掃了興致的樣子,喝了兩口悶酒,便借口更衣退下了,只留下須陀一人,宴會的氣氛變得冷淡了下來。須陀坐在主賓的位置上,孤身一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坐針氈。 “公子!” 須陀抬起頭來,卻是崇景:“道長!” “時間不早了!”崇景低聲道:“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們還是離開吧!” “可元寶不在,我要走總得和他告一個別吧?”須陀道:“要不我再等一會兒,等他回來告別再走!” “公子,刺史身為宴會的主人,已經離開了小半個時辰了,難道您要這么一直等下去?”崇景低聲道:“現在已經過了亥時了,正常的宴席早就結束了。您這次來滄州是肩負大將軍的重托,可到了地頭之后不去準備公事,卻飲宴至深夜不息,如果傳到范陽大將軍耳邊去,您覺得大將軍會怎么想?” “這倒是!”須陀點了點頭:“那這樣吧,我和當值的人說一聲后,馬上離開!”說罷他伸手招來當值的人,說時間已晚,便先告辭了,請他替自己轉告元寶,然后就起身離開了。 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