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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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說的是!”安鹽監小心道:“官營鹽場多有中飽私囊之弊,而且官員也不懂如何經營鹽場,確實不如民營。不過據卑職所見,官府在滄州鹽場上投入甚多,若是交由民營,這些投入豈不是白費了?” “你考慮的倒是周到!當然這些事情也不是白做的。本官打算將建設好的鹽灘劃成若干段,有意經營的商賈可以出價競拍,價高者得。官府也可以通過這個收回成本,甚至賺上一筆!然后再開發下一段海灘!” “這——這——竟然還能這么做?屬下著實沒想到,大將軍真的是天縱奇才,發前人所未發呀!” 王文佐笑了笑,他現在做的事情類似于穿越前地方政府搞得“三通一平”,即道路河道清理好,鹽灘風車啥的也搞好基礎,然后交由民營商人競拍經營,官府收回開發成本,再開發下一段海灘,滾動式開發?;蛘叻止山洜I,官府就當個戰略投資者,不參與經營,只拿紅利。這一系列玩法前世政府早就搞得爛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搬到一千多年前的唐朝來,自然無往不利。 “那大將軍是要卑職去承辦鹽場民營之事?”安鹽監小心問道,聲音不由自主的顫抖,他當然知道這鹽場民營承辦之事里面的油水大的很,若是交給自己,那就是天上掉餡餅砸自己腦袋上了。 “不錯,要不然干嘛升你的官!”王文佐笑道:“不過你只是判官,主事是另一個人,你是協辦之人!” “多謝大將軍抬舉!”安鹽監低下頭,不讓王文佐看到自己眼睛里的失望之色。王文佐的任命倒是情理之中,鹽事這么有油水的差使,肯定不會交給自己這么一個新進之人,最多讓自己當個副手,對于自己來說就是祖墳燒高香了。 待到那幾個鹽監官員退下,王文佐招了招手,讓盧照鄰靠近些:“升之,鹽田民營之事就由你主辦了,你也都看到了,這幾個家伙都是老滑頭,你要謹慎小心,若有在你面前玩花樣的,就殺幾個立威,只要預先準備好替換的人就行!” “大將軍讓我去?”盧照齡吃了一驚。 “怎么了,不想去?”王文佐笑道:“這鹽司監可是大有油水,而且自成一體,你去那邊可比留在我身邊當筆桿子寫東西舒服多了?!?/br> “這……”盧照鄰猶豫了一下:“大將軍可是覺得我已經不合適留在您身邊!” “那怎么會!”王文佐啞然失笑:“升之你想多了,這監鹽的差使實在太過要緊,非心腹不可為之。但我身邊可用的人就那么幾個,攤子鋪的又太大,只能用你了,而且也能讓你多歷練歷練,將來才能更進一步。你若是真想回來,那就先干三年監鹽使,等須陀和元寶這兩個小子里歷練出來了,讓他們來替你!” 聽到王文佐說自己的繼任者是自己兒子,盧照齡才點了點頭。他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大將軍,您方才提到須陀和元寶二位公子,可前兩天長安狄先生和慕容將軍的來信里面說到護良公子要去蜀中平亂的事情,您的打算是?” “這件事情呀!怎么了,你以為如何?” “卑職以為萬萬不可!”盧照齡道:“戰場上刀槍無眼,既然護良公子與太平長公主之間的婚約已成,那就切不可再將護良公子置身于險地?!?/br>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打算應允護良!” “啥?”盧照鄰被王文佐自相矛盾的回答給弄胡涂了,趕忙問道:“這,這又是為什么呢?” “盧先生,你應該知道我有很多孩子,護良只是其中一個!”王文佐嘆了口氣:“可在這些孩子中,護良是心氣最高的一個,當初在島上時,他是所有孩子中唯一一個敢和彥良一對一較量的,無論輸了多少次,下一次他還是第一個站出來,其他的孩子中,沒有一個像他這樣的!” “大將軍的意思是護良公子這次去劍南是為了和彥良公子比較?” “嗯!”王文佐:“人年紀大了,就會喜歡回想年輕時候的事情。我最近就時常這樣:當初我在百濟時做的很多事情,若是換了現在就不會那么做了,因為現在我已經沒有那股子心氣了。既然護良現在還有那股心氣,那就不要攔他,能走多遠,就看他自己了!” 劍南道,綿州。 狂風夾雜著細雨,抽打在護良的臉上,他用力夾緊馬腹,以免自己從馬鞍上滑落下去。他能夠聽到身旁傳來喃喃的咒罵聲,這些來自關中、隴右、河北、甚至遼東的精銳騎士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弄得又濕又煩躁,他們恐怕從未見過這么潮濕的天氣。山風吹來,卷起道路兩旁雜木林中的樹葉,四處紛飛,活見鬼!護良心中暗想,那些道賊們該不會真的能溝通鬼神,呼風喚雨吧? 他暗自希望后面的騾馬們都還撐得住,在離開長安前,護良就不斷聽到成都那邊的各種壞消息:道賊們的行動神出鬼沒,成都的守軍疲于奔命,卻無法改變被動的形勢,更糟糕的是,成都北邊的松州都督府下轄的那些黨項、白蘭諸羌也開始出現了不穩的跡象,一旦他們反叛,那吐蕃人也會隨之南下,那時出問題可就不僅僅是一個劍南道了。 因此護良在得到了王文佐的回信后,立刻就帶著四百騎兵一人三馬離開了長安,先一路向西,抵達岐州后折向西南,走陳倉道到了略陽,然后走褒城、寧強、廣元過劍閣入蜀。入蜀之后,就開始連續下雨,至今已經連續下了四天,道路變得愈發兇險,處處是軟泥和碎石。山風卷起,漫天的雨落入眼睛。雨水注滿所有的小溪與河流,將其變得愈發兇險。有的地段,他們甚至不得不下馬,步行牽著馬匹翻越陡坡。 這個時候,定月一定會坐在爐火旁,一邊聽宮中樂師彈琵琶,一邊喝著香醇的葡萄酒。護良越想越是羨慕自己的未婚妻。他自己一身浸透的皮裘粘在身上,濕漉發癢,脖子和肩膀則因頭盔和武器的重壓疼痛難忍,更難受的是,他已徹底受夠了各種行軍干糧的滋味。 前方,號角發出一長一短的聲音,在雨水的遮擋下顯得分外模糊?!笆浅夂?!”副將侯莫陳平大聲道:“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所有人,停下馬!”護良舉起右臂,疲憊的騎士們放慢了馬速,向道路的兩旁散開,形成了一個“八”字形。 “檢查一下兵器,把弓上弦,注意了,別打濕了!”護良大聲道。 為了避免角弓受潮,這些騎士們的馬鞍上的弓袋都是用上好的熊皮制成的,弓身和弓弦還都涂有蜂蠟。他們依照護良的命令,準備好了武器,然后打開掛在馬脖子上的口料袋,從里面抓出精料塞進戰馬的口中,做好臨戰前的準備。 “道賊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我的騎士可以以一敵百!”護良一邊在心里告訴自己,一邊緊張的向號角聲來處望去。為什么斥候還沒有回來?難道他們當時已經被包圍了?自己應該派多少人馬去接應?還是再等一會兒?此時他的心中不禁心亂如麻。 “公子,您在這里稍待,等屬下帶幾個人前頭去打探下!”侯莫陳平道。 還沒等護良點頭,斥候的第二聲號角傳來,兩長一短,護良的神經頓時松弛了下來,號角聲代表斥候遇到的并非敵人。 “太好了!”一個騎士笑了起來:“這個節骨眼上遇到啥都好,哪怕是個能擋雨的房頂也好呀!” “不錯,就算人撐得住,這些牲口也快撐不住了!”另一個騎士嘆了口氣:“咱們總不能憑兩條腿打仗吧?” 這些家伙說得對,護良撫摸了一下坐騎的頸部,他十三歲時就已經懂得如何和自己的坐騎溝通了,這頭可憐的牲畜已經很累了,如果繼續跑下去,很可能會倒下,順便把騎士的腦袋摔破。 “傳令兵!”護良大聲道:“到隊伍的后面去,告訴每一個人,都打起精神來。無論遇到誰,都要讓他們看看王師的樣子。還有,軍官們必須告訴每個人,任何惡行都是不允許的,偷竊會被砍手,殺人會被砍頭!每個人都必須規規矩矩的!” “遵命,公子!”傳令兵調過馬頭,飛馳而去,護良回過頭,傳令兵的叫喊聲被拖得很長,只有四百騎,自己居然看不清隊伍的末端在哪里,真是活見鬼。 收攏了隊形,護良帶著兩行縱隊的騎兵們向前前進,他的腦海中下意識的閃現出火爐和熱乎乎的湯碗的樣子,他要求不高,一塊干燥的地面,一堆火,一個遮雨的房頂,一碗熱乎乎的湯,這就是他所要的全部了。 很快,護良就遇到了斥候——還有一個小寨子。在道路右側不遠的一個小丘上,有一個豬圈、一個谷倉、一個菜園子,還有一間用泥土和樹枝堆成的長屋。這屋子沒有窗戶,所有的光線都是從門口照進來,屋子又長又矮,梁木粗糙,屋頂上鋪了草。雨水從草房頂流下來,在屋子四周匯成了一個小水潭,溢出的水流從土丘沖下,形成一道黑色的激流。 “我敢打賭,如果雨繼續這么下下去,這房子用不了兩天就會塌下來!” 護良的耳邊傳來身后士兵的竊竊私語,他承認這當兵說的不錯,不過他必須對跪在自己面前的老頭一家人表現的和氣點。畢竟自己還需要從這些本地人口中得到當地的情況。 “都起來吧!”護良看了看畏畏縮縮的老頭兒,決定還是不要把自己那一長串官銜念一遍的打算:“我是來自長安的將領,奉天子之命趕往成都,鎮壓謀逆的道賊。我們從遠道而來,不知道成都那邊的形勢,老丈若是知道,還請告知一二!” 老人小心的看了看眼前的騎士們,他們身上閃亮的盔甲和武器都在訴說來人的危險,他壓下心中的惶恐:“小老兒是個莊稼漢,不知道什么賊不賊的,還請將軍見諒!” 護良看了看老人,決定放棄徒勞的詢問。他轉過身,自己的部下們已經把馬排成行,忙著搭帳篷了,兩個部下已經直奔豬圈,看來待會自己能吃上新鮮rou了。他看了看長屋內的面積,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 好吧,現在我們之中大概有三十人能暖暖和和,烘干衣服了,護良得出結論,說不定能容納五十人。然而這地方太小,絕對不夠兩百人睡,所以多數人肯定還得待在外面??梢麄冏∧膬耗??在這個雜亂的院落里,除了及踝深的水坑,就是濕漉漉的泥濘??磥?,又一個陰郁的夜晚等在眼前。 “這些是給你的!”護良從腰包里摸出兩塊金餅子,丟給老人:“現在你的房子,豬圈里的豬,菜園子都歸我們了。明天天明后我的人會離開,把房子、豬圈和菜園子還給你?!?/br> 第817章 虎子 “豬?菜園子?”老人呆滯的看著手里的金餅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時外間傳來一陣尖銳的豬叫聲,卻是士兵們在殺豬。 護良隨便找個木墩子坐下,脫下鞋子開始烤火,屋子里滿是濕木柴,炭灰,發臭皮毛的氣味,很難聞。然而煙味雖重,空氣卻仍舊潮濕。雨水從漏洞落下。整棟屋子就只有這一個房間,外加頂上一個用雜物間的閣樓,通過一座搖搖欲墜的梯子相連。 護良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出征前的感覺,自己和兄弟們就好像即將出家的新娘,緊張而又心懷渴望,期望未知,榮譽,危險和勝利。好啊,現在居然遇到這個,他看著這間又臟又臭又黑的屋子,一邊告訴自己。辛辣的煙霧熏得他眼睛流淚,真可惜,彥良沒有品嘗到這里的滋味。 “公子,您來點?” 護衛的聲音打斷了護良的思緒,他點了點頭,從護衛手中接過自己的銀碗,吃了一口,里面熱呼呼的濃稠湯汁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味道不錯,其他人也有的吃嗎?”護良道。 “外頭已經在煮了,豬正在烤,每個人能分到一塊rou!”護衛笑道。 護良剛想說些什么,房門突然被推開了,冷風席卷著雨水沖了進來,他本能的握住腰間的刀柄。 “怎么回事?” “外頭的暗哨發現了一個家伙!”副將對外面揮了揮手:“把人押進來!” 兩個披甲士兵推著一個渾身濕透的漢子進來,與士兵們身上的熊皮鑲邊蜀錦斗篷相比,來人一身破羊皮斗篷顯得寒酸了許多,然而在他粗大的手腕上,卻帶有一只手鐲,金光閃閃。他看上去已經年歲不小,頭發和胡須都是灰色,但毋庸置疑,他的氣力仍舊不小。扁平的鼻子和下垂的嘴唇讓他的模樣帶有幾分兇殘,他還少了一只耳朵。 這肯定不是良善之輩,護良想起小時候從倭人護衛口中聽到的那些痛飲人血的蝦夷人,不由得皺起眉頭。 “說,你是什么人?剛才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副將侯莫陳平大聲吼道。 “我就是附近村民!”那漢子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喊道歉:“你們瞎抓人,快放了我!” 護良沒有說話,冷冷的看著侯莫陳平對俘虜大呼小叫,兩頭大狗在腳下鉆來鉆去,衣衫襤褸的女人們走進來,將亂燉和烤好的rou串拿了進來,擺在破舊的桌子上,并在火盆里堆滿木柴。 “綁起來,狠狠打,直到他說實話!”侯莫陳平大聲道。 “遵命!”護衛們將那俘虜捆綁起來,這時他頭發披散開來,露出那張臉來。一個正在掏火盆的女人突然指著那漢子驚叫一聲。 “你認得這家伙?”護良趕忙問道。 “嗯!”女人滿臉驚恐的點了點頭,一問才知道這漢子綽號二虎,是當地著名的盜匪,殺人放火,綁票劫掠無惡不作。 “原來是個強盜?”護良松了口氣:“拖下去砍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那漢子倒是頗為硬氣,被兩個衛兵往外拖,卻不求饒,口中喊道:“腦袋掉了碗口大個疤,轉世有老君庇佑,自然有投個好人家,下輩子富貴享用不盡!” “且慢!”護良喝住押送的護衛:“你剛剛說什么?” “轉世老君庇佑!”那漢子毫不示弱的與護良對視:“小東西,怕了吧?” 護良回憶了一會離開前看過的關于劍南叛亂的資料,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說的那個轉世老君可是姓李名弘?” “不錯,算你小子有點見識,也曾聽說過我家首領的名號。不錯,我家首領便是太上老君轉世,這一世的名字便叫李弘。老君當治,李弘應出,王治天下,天下大樂!” 護良與侯莫陳平交換了下眼色,都明白眼前這老賊口中的“李弘”就是道賊的首領,這老賊肯定與道賊有莫大的關系。 “快松綁!”護良臉色露出歉意來:“原來是自家人,當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方才不知老丈也是同道中人,得罪之處還請見諒!還不搬個坐的地方?真是沒眼力!” 侯莫陳平的反應很快,立刻猜出了護良的用意,從旁邊搬個木墩,拉住那老賊坐下。護良拿起自己的銀碗遞了過去:“外邊雨大,先喝口熱湯暖暖身子!” 那老賊被護良這番突兀的舉動給弄糊涂了,不過面前熱乎乎的湯水不是假的。他喝了幾口,身子骨熱乎了不少,才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何說是同道中人?” “若是我猜的不錯,兄臺應該是天師道中,范大祭酒的手下吧?” “這個……”那老賊微微一愣,應道:“不錯,我們這股的確奉范大祭酒號令!那你們是……”“我們是關中天師道的!”護良向那老賊抱了抱拳:“祭酒聽說蜀中鬧得熱鬧,便拍我等來蜀中接洽,想要問候一下范老祭酒,我等在關中要如何行事才能響應蜀中的教友,好做一番大事!” “關中天師道的?”那老賊將信將疑的看了看護良和左右:“關中也有天師道?” “自然是有的!”護良看出這老賊是個粗鄙不文之輩,料想其就是個道賊中的中下層,對于天師道到底分布哪里?各地大概有多少教眾啥都不知道。他索性便吹噓了起來:“自然是有的,我關中天師道雖然不及蜀中興盛,但也有教眾七八萬,大家聽說蜀中教友起事后,都想起兵應和,好讓天下人早日同樂。只是祭酒覺得應該先聯絡一下范大祭酒,所以就派我們先來了!” 老賊將信將疑的看了看護良左右:“你們說話是關中口音不假,可這衣衫做派可不像天師道的,倒像是朝廷的人!” 護良聞言急中生智,笑道:“兄臺好眼力,我們當中的確有不少人原本是軍中吃糧的。你想想,蜀中鬧得這么厲害,朝廷肯定會對通往蜀中的道路嚴加看管。我等若是不打扮成朝廷的兵馬,途中早就被官府拿住了,怎么能來蜀中?” “對,對!”那老賊一拍腦門,笑道:“我怎么就沒想到,對了,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馬?” “四百,都是能騎善射的好漢子!”護良笑道:“臨走前祭酒說了,讓我等到了蜀中之后就聽范大祭酒調遣,好好做一番事業!對了,到現在還沒有問兄臺的名諱,在教中任何職務!” 聽到護良這般問,這老賊不由得面色微紅,原來他姓劉名二虎,本是綿州當地的一個獨行盜,與天師道原本也沒什么關系,只是天師道在蜀中信眾頗多,像劉二虎這種綠林好漢也不敢得罪了,只是不時去當地的天師道壇口捐點香火錢,權當是混個臉熟。后來范長安在長安被拿下,他在老家榮州的兄弟范長全舉兵起事,劍南道一共一府四十二州,竟然有三十三州起兵響應。劉二虎自然也乘機加入了其中,在里面當了個百人都頭,只是在天師道中卻沒有什么職份。 護良聽劉二虎的解釋,心中暗喜。他對天師道的教義和內情根本一無所知,正擔心被對方識破,現在聽說這劉二虎也是一無所知,自己就不必擔心被對方識破來歷了。 “二虎兄,通曉教義固然好,可能夠奮勇殺敵,輔助老君教主早日登基,使得天下百姓安樂,才是現在最要緊的!您雖然入教是個后進,但在戰場上可不落于人后呀!” “不錯!”劉二虎聞言大喜,他自從加入天師道的隊伍后,最憂慮的就是自己對教義一無所知,又沒有教中職務,擔心被瞧不起,可聽護良這番話,頓時覺得對方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出來的話,一時間便將對方視為平生知己。 “這位小兄弟說得好呀!俺雖然弄不太懂大祭酒寫的說的那些是什么意思,可心里想的可全都是早日讓老君教祖登基為王,大祭酒當上大宰相,這顆忠心可不必任何人差。為了這個,豁出性命也不在乎!” 護良又贊了幾句劉二虎,把對方的老底掏了個干凈。從劉二虎口中他得知為了確保成都府的安全,負責鎮守劍南道的劍南支度營田處置兵馬經略使韋兆生將各地的戍守兵馬大部分都撤到了成都周圍,這樣以來許多州郡就都守備空虛,綿州也不例外。于是當地的天師道教眾就有了將其一舉拿下,切斷從成都通往劍閣的道路。劉二虎此行就是四處聯絡,約定五月初六所有教眾四面合圍綿州,將其攻下。 “原來二虎兄竟然肩負這等重任!”護良贊道,旋即露出憂慮來:“對了,我的手下方才不知您的身份,設計將兄臺拿下,那會不會耽擱行程?影響圍攻綿州的計劃呢?” “這個無妨!”劉二虎笑道:“我剛剛被抓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頭有不少騾馬,要不您送我一匹腳力好的,不但不會耽擱,還能腳程快些!” 護良一愣,旋即笑道:“這個簡單,二虎兄先慢慢吃喝,我讓人把騾馬準備好!絕對耽擱不了你!” “好好!”劉二虎跑了半日,腹中早就餓了,見護良答應送自己騾馬,便放心的大吃大喝起來。護良解雇出了門,侯莫陳平低聲道:“公子,現在距離五月初六還有三日,我等應該盡快趕往綿州,然后向成都韋使君那兒請求救兵,才是正理!” 護良笑了笑:“綿州距離成都才多遠?韋使君連這里的兵都要抽調走,可見其早就捉襟見肘了。就算我們派人趕到,只怕韋使君也派不出幾個兵來對付這里的道賊!” “那,那怎么辦?”侯莫陳平急道。 “與其指望別人,不如指望自己!”護良冷笑道:“我們這里有四百騎,只要用得好,足夠將這一州道賊平定了!” “四百騎?”侯莫陳平一聽急了:“公子?千萬不可,您乃是大將軍的兒子,未來還是長公主的夫婿,千金之軀豈可輕擲?末將受慕容將軍之命,保護公子的安全,若是公子有個萬一,末將便是千刀萬剮,也抵免不了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