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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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和侍中來了!” “皇后和侍中?”李賢一愣,旋即頓足道:“都怪我,定然是方才那幾個隨從里有人跑回去私報給那父女了,讓他們知道我來皇兄你這里了!” 遭遇大變,李弘卻表現的要鎮定的多了:“阿賢你慌什么?與公說你我乃是君臣,與私說你我是同胞兄弟,你來見我又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來,站到榻旁來,莫要丟了我們李家人的體面!” 看到兄長如此鎮定,李賢不禁暗想:“皇兄到底是皇兄,關鍵時候就是不一樣,我先前真是昏了頭了,竟然還想著取而代之,當真是不自量力!”他應了一聲,依照李弘吩咐的走到榻旁站定,垂手侍立。 裴居道和皇后走進殿內,在他們身后是二十多名身強力壯的內侍,他們進門之后就在裴氏父女身后散開,形成了一個松散的包圍圈,無形之間將天子和沛王包裹在當中。 裴居道的目光掃過屋內,當他看到李賢站在榻旁,隱然間有保護李弘的意思眉頭不由得一跳。 “裴侍中,皇后,你們深夜前來,有什么事情嗎?”李弘斜倚在榻上,柔聲問道。 “老臣今晚前來,卻是為了沛王監國而來的!”裴居道看著李賢:“沛王,現在國家正處于危急存亡之秋,你肩負千鈞重擔,還請善自珍重呀!” “裴侍中!”李賢答道:“我已經不是監國了!” “不是監國?”裴居道心中格登一響:“這怎么可以?你身為天子諸弟之長,如今天子龍體不豫,這副擔子你不擔起來,難道讓英王他們去擔?” “我材質庸碌,實不堪監國大任!英王他們比我更小,只會更不行!”李賢道:“我方才已經和皇兄商量過了,明日皇兄復位親政,然后下詔召回王大將軍,令其解兵回長安輔政,以解天下之憂!” “這——這!”裴居道被李賢這番話里包涵的巨大信息量給弄得昏頭了,他沒想到就在不到半個時辰時間里立場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這等于是全盤接受了裴行儉和宗室勛貴們的請愿書的要求,這也還罷了,問題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其間是個什么身份嗎?說到底自己姓裴他才是姓李:承擔監國,乃至篡位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呀! “我說沛王,你剛剛是不是喝了迷魂湯了!什么胡話都往外頭說!”裴皇后再也按奈不住性子,冷笑了一聲:“若是依照你說的做了,天下之憂解不解除的了妾身是不知道,但你的憂肯定是解不了的,一杯鴆酒就是最好的下場了!” “鴆酒也好,白綾也罷,都是本王罪有應得!”李賢強項答道:“當初一念之差,犯下這等大錯,若能贖罪萬一,便是大幸!” “我瞧你就是被你兄長幾碗迷魂湯給灌暈頭了!你還真是個娃娃?!迸峄屎笈溃骸八遣皇莿倓傁蚰阍S諾免罪了,這你也信?這個時候他當然什么條件都答應你,等大權在他手中,要你生要你死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難道那時候你還能怪他言而無信不成?” 聽皇后這么一說,李賢也有幾分動搖,他回頭看了兄長一眼,又堅定了下來:“皇后你不必說了,我決心已定,反正這監國我是不做了,其他都隨你們的便吧!”說罷便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裴皇后見狀不由得急了,她和裴居道得知李賢去見李弘的消息后,就知道大事不好,趕忙趕了過來,想不到還是晚了。也不知道李弘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李賢又給糊弄過去了。這下他們就很尷尬了,別看屋內有二十多個身強力壯的閹人,要弄死李弘李賢兄弟一點也不難,但這種事情難就難在怎么收場上。如果天子和沛王就這么一晚上都死了,那都用不著王文佐動手,光是長安城里的宗室勛貴,長安城外帶著大軍的裴行儉這一關他們倆都過不去,除了族滅沒有第二種后果。那等于是自己父女倆辛辛苦苦這么久,反倒是坐實了王文佐對自己的各種指控,這種后果寧可死裴皇后也不想看到。 “沛王!”裴居道咳嗽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么做為了國家而犧牲自己?但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不出任監國,讓天子復位下詔,那王文佐就會老老實實的自解兵權,回長安輔政了?” “你是什么意思?”李賢睜開了眼睛。 “老臣的意思很簡單!”裴居道冷笑了一聲:“整件事情開始也許您也有不對的地方,但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就不是沛王您犧牲自己就能平息得了。王文佐已經發檄文討逆,統領十幾萬大軍南下。那可是十幾萬人馬呀!你覺得他會接到一封詔書就乖乖的丟下軍隊來長安?就算他愿意,他身邊那些將領士卒、那些在背后支持他的人會放他來?如果您這么想,那老臣只能說您實在是太天真了!” “裴侍中,那你的意思是?”李賢問道。 “老臣的意思是,無論您當不當這監國,這一仗是肯定要打的!而且必須打贏!”裴居道冷聲道:“原因很簡單,王文佐帶著的十幾萬大軍,就像騎在猛虎之上,他要么驅趕猛虎吃掉敵人,要么被猛虎掀翻吃掉。在喂飽這頭猛虎前,他是絕不可能奉詔入長安的!” 聽到裴居道冷酷的話語,李賢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回頭看了一眼李弘。只見李弘面上還是淡淡的笑容,渾似根本沒有聽到裴居道方才那番話一般,不由得又是羞愧:“裴侍中你又在危言聳聽,想要哄騙我!” “我是不是危言聳聽沛王您可以自己想想!”裴居道冷聲道:“您別忘記了,王文佐抵達范陽時,身邊才不過兩三萬人,到了清河就有十多萬人,這多出來的快十萬人是哪里來的?那兒可是河北呀!當初本朝定鼎之時,打的最為激烈的可不就是河北嗎?” “裴侍中!皇后!”李弘終于開口了:“只要你們老實做罷,寡人可以在這里向列祖列宗起誓,只將你們二人一家流放嶺南,不牽涉族人。若有背誓,天厭之!如何?” 裴居道愣住了,他沒想到李弘此時開出的條件如此大度,又發下毒誓,不由得猶豫了起來。一旁的裴皇后見狀怒道:“阿耶,這種鬼話豈能信他,再說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你我去嶺南煙瘴之地跋涉萬里,未必比一死痛快到哪里去了!” “你們若嫌嶺南遠了,那邊江南西道選擇一州縣吧!這應該可以了吧?”李弘道。 聽到李弘改變流放地的許諾,裴居道更加動搖了。像唐代一般來說過若干年都會有大赦,給被流放的官員一個回來再來的機會。當然,你要是死在半路或者流放地那就沒辦法了。以裴居道的年紀,去哪里他估計都是等不到大赦了,但他還有后輩呀。江南西道位于今天的江西省、湖南省、湖北省、安徽省的一部分,雖然當時算是荒涼之地,但比起嶺南那種鬼地方比起來簡直是人間仙境,裴家被流放后等到大赦返還故鄉的概率無疑大了不少。 裴皇后見裴居道被李弘一波波的言語攻勢弄得動搖不已,心中大急,喝道:“來人,還不把這昏君拿下!” “狗奴,放仗!誰敢弒君!”李賢大喝一聲,將兄長擋在身后,右手便要去摸腰間,才發現只有個空鞘,想起來自己剛剛已經把劍交給那宮女了,只得攥緊兩個拳頭一前一后擺開個架勢,惡狠狠的看著壓過來的閹人內侍。這些內侍雖然氣力和數量都碾壓了李賢兄弟,但皇家積威之下,竟然無人敢于上前,都想著等別人先上,自己再跟上去,場面上一時間竟然僵住了! “罷了!”裴居道看到場中局面,長嘆了一聲:“就這樣吧!陛下,你贏了,別忘了你先前許下的誓言!” “父親!”皇后的聲音已經嘶啞了,兩眼滿含淚光。裴居道走到皇后身旁,苦笑道:“女兒,到此為止吧!今晚就算殺了天子兄弟,天一亮我們就會被亂刀分尸,全族也會被滅。無論是北門禁軍還是南衙禁軍,在知道我們是弒君者之后,都不會再接受我們的號令的!這里退一步,也許裴家還會有未來!” 第766章 請愿 “未來?”皇后猛地一把將裴居道推倒:“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父親,你真是太蠢了!”說罷,她便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頭發披散宛若瘋狂,無人敢于阻攔她。 “陛下!”裴居道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方才那一下已經弄傷了他的腰背,他苦笑著向榻上的李弘致歉:“我那女兒方才……”“無妨!寡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不用擔心!”李弘打斷了裴居道的解釋。 “多,多謝陛下!”裴居道窘迫的低下頭,他想要向李弘跪拜行禮,但腰背傳來的真正抽痛讓他懷疑自己恐怕跪下去就爬不起來了。似乎李弘看出了他的窘迫。 “裴侍中你先退下吧!寡人想和沛王說幾句體己話!” “是,是!”裴居道如蒙大赦,艱難的退出殿外,那些隨之進來的閹人也隨之跟著出去了,雖然不曾親眼目睹,但僅憑直覺裴居道也能感覺到這些閹人們看自己的視線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如果說方才自己還能隨意驅使他們,就好像最溫順的獵狗;那現在這些獵犬改變了主人,只要一個唿哨,就會把自己撕成碎片。 天牢。 閃電劃破天空,藍白色的天空映照出佛塔塔尖的黑色輪廓,六下心跳后雷聲傳來,仿佛遠處的鼓點。 獄卒押送著慕容鵡穿過一條狹窄的巷道,經過一扇銹跡斑斑的閘門,前面是一個黑色的院子,迎面而來的寒風如刀割一般,衣著單薄的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快點!”身后的獄卒用力推了一把,慕容鵡險些摔倒,他是個強壯的漢子,但肩膀上的沉重長枷壓的他腰都直不起來。他知道一定發生了什么,否則自己不會被突然重新打進大獄,受到如此的虐待,難道是陜州已經被攻陷了?還是王大將軍那邊也出事了?若是如此,那還是賜予我痛快一死吧!他心中暗想。 “進去!”身后的獄卒喝道,慕容鵡這才注意到在自己的右手邊有一個黑色的門洞,他走上臺階,穿過門洞,來到一個昏暗的側廳。他發現獄長正坐在一張幾案旁,旁邊放著一只火盆,里面閃動著暗紅色的光,他正彎著腰在火盆里面烤什么??吹竭@里,慕容鵡眼睛里不禁露出向往的光。 “頭兒,犯人帶來了!”獄卒道。 “嗯!”獄長看了慕容鵡一眼,他是個相貌丑陋的家伙,身材矮胖敦實,有一副鐵匠般寬厚的肩膀,幾乎沒有脖子,濃密的灰白色胡須蓋滿了他的下巴,依照延伸到兩腮,寬大的腦門上是禿了大半的頭頂,酒糟鼻和厚嘴唇,他直起身子:“把木枷下下來,還有手上的鐐銬也解開,帶他過來!” 獄卒照著獄長說的做了,慕容鵡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他伸展了下身體:“多謝您!” “你是慕容鵡?” 慕容鵡點了點頭,愜意的享受著火盆傳來的暖意,走近的他能夠聞到一股香氣,火盆里一定在烤些什么,他暗自咽了口唾沫,被第二次關進大牢后,他就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這可把他給餓壞了。 “叛逆、jian黨、逆賊!” 慕容鵡被獄長的指控激怒了:“我從沒叛變過誰!我一直是效忠天子,是大將軍的人!” “占據陜州,切斷漕運,讓長安人挨餓!你就是這么效忠天子的?”獄長的眼睛里露出兇惡的光:“拜你所賜,我的親戚朋友們都在挨餓,從老人到孩子!” “那是因為jian臣作祟,囚禁了天子!我們被逼無奈才這么做的!”慕容鵡無力的辯解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事情!”獄長冷聲道:“但是你的人占領了陜州,切斷漕運,縱火燒毀糧倉和漕船,讓長安人挨餓,這個沒錯吧?” “燒毀糧倉和漕船?”慕容鵡敏銳的抓住了對方話語中無意中泄露的信息:“你是說陜州已經陷落了?” “應該說是被王師收復了!”獄長惡狠狠的糾正道:“現在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處境了吧?” “我完蛋了!”慕容鵡告訴自己,他現在明白自己為啥第二次被丟進大牢了:“你殺了我吧!” “你想得美!”獄長冷笑了一聲:“上頭還不想你死,雖然我不知道留著你還有什么用!” “那你今晚找我來干嘛?”慕容鵡問道。 “你運氣不錯!”獄長冷哼了一聲:“有人出了一大筆錢來保護你,你可以猜猜是誰!” “我不知道!”慕容鵡想了想,最后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個女人,一個老女人!”獄長笑道:“她給了我兩百貫,還有兩只臘豬腿,換取我讓你在牢里吃飽睡好!如果你能夠在牢里每多活五天,她就再給我一只這種臘豬腿,臘豬腿很香,我的兩個孫子都很喜歡。所以我決定放棄仇恨,好好活著,來吧,你也來吃點吧!”他把火盆往前面推了推,慕容鵡可以看到,火盆里有十幾塊被烘烤的開裂的芋頭。他趕忙抓起來一個,顧不得燙手便飛快的剝開外皮,塞進口中大口咀嚼起來。 “好好吃,大口吃,吃飽了就回去好好睡一覺!”獄長哈哈哈大笑道。 當第二天的陽光重新灑落在長安城,城中上至宗室勛貴重臣、下至黎民百姓,都被已經發生的一切給驚呆了。隱居養病多日的天子復出親政,免去了沛王的監國之位;皇后服毒自盡;大唐實際上的首相裴侍中也被削去官爵,交由三法司審判。 面對這一連串勁爆的消息,長安人一開始并沒有像過往那樣交頭接耳,說三道四,得意洋洋的分析其中的關系、推導出若干背后隱藏的事實,來證明自己早有先見之明,與高層有某些不為人知的緊密關系,甚至會為此爭論不休,拿出重金作賭。絕大多數長安人都被局勢陡然發生的急促轉折給嚇呆了,甚至都忘記了乘機自夸一番,這可是他們最喜歡的娛樂了。 “這,這聽起來簡直不像是真的!” “是呀!要不是親眼裴侍中的府邸都被封了,禁軍上門抄家,家小都被關進囚籠里去了,我現在都覺得這是一場夢!”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當真是世道無常,榮華富貴也不過是過眼云煙,轉眼即逝呀!” “是呀,父為侍中,女為皇后,可謂之富貴之極!可一轉眼就父為囚徒,女落陰冥,真是讓人感嘆呀!” “你一個尋常百姓倒還感嘆人家?人家就算只富貴一日,也勝過你這么過一輩子了!” “那讓我選還是讓我多活幾日吧!看這次上頭的架勢,裴家恐怕是要夷滅三族了!” “廢話,連皇后都服毒自盡了,這是何等的潑天大案?像這種富貴之極的大家族,要么不出事,要么就是出滿門覆滅的大事。而且你們瞧好了,這次的事情肯定不止裴居道一家,少說也要牽連幾百家,上萬人。照我看,皇城邊上那幾個坊市里的宅邸要有一半換主人!” “不錯!” “不錯,就是這個理!” “這倒是,到時候西市門口那柳樹又要高三尺了!” 長安市民們的興奮并不是沒來由的,在這種城市里,上層和下層其實是相互隔離疏遠的,上層是來自全國各地的政治文化精英,而下層則是本地人的后代和周邊農戶,所以長安市民們其實對上層的內部傾軋實際上是一種看戲的態度,看到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仿佛神仙一般的上等人被如牲畜一般成群的殺死、流放、折辱;大部分市民即便不是幸災樂禍,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們興致勃勃的討論著會有多少宅邸空出來,會有多少奴婢流入市場,黑市里能不能撿漏到流入其中的珍奇器皿,就好像這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不過不管怎么樣!天子復出親政終歸是一件好事!”一個禿頭漢子用一種一錘定音的口氣說道:“至少對咱們來說是大好事!” “老陳,怎么說?” “首先,天子最親厚的就是大將軍,他一親政多半會下詔召回大將軍,那就不用打仗了!不然的話一旦打起來,黃河南北肯定殺得生靈涂炭,咱們長安子弟肯定會有不少會被抽調去應征,最后能活著回來的又有幾個?” “是??!刀槍無眼,能不要打仗還是不要打得好,何況王大將軍手下也是大唐將士,殺來殺去都是自家子弟,又有何益?” “那其二就是這漕運的事情總算可以了結了,別忘了當初整飭漕運的就是王大將軍,以他的本事,用不了多久,糧價就可以恢復到斗米二十文了!” “若是如此,那可就太好了!” “這可真是好消息!” “對呀,再這么下去,家里人真的撐不下去了!” “要不咱們一同去朱雀門,向天子請愿,早日派遣重臣召回大將軍回朝整飭漕運吧?” “對,這個主意好!” “不錯,這才是最要緊的事情!一起去吧!” “同去,同去,不去不是長安人!” 就好像微風帶起的第一縷漣漪,隨著參與者不斷增多,沿著長安的各條街道流動、逐漸匯成了一股無可阻擋的洪流,向朱雀門涌動,最后在朱雀門前,無數條手臂揮舞著,齊聲喊道:“召大將軍回朝!整飭漕運!” “恢復斗米二十文!” “息戰運糧!” 政事堂。 “咦,劉侍郎,你有沒有覺得外頭有什么聲音?”張文瓘問道。 “外頭聲音?”劉培吉側耳聽了聽:“好像還真是有,不過聽不清是什么!” “我們去外邊聽聽!”張文瓘拉著劉培吉正想出門,一名文吏急匆匆的從外間進來,神色驚惶:“二位相公,朱雀門外有數萬百姓聚集,聲勢浩大!” “什么?”張文瓘吃了一驚:“那禁軍呢?” “禁軍已經關閉了城門,令軍士上城披甲戒備!不過恐外間人多,一時間不敢出門彈壓,只是先令各處調兵增援!” “嗯!”張文瓘點了點頭:“我先將此事稟告陛下,這多半是裴居道的余黨所為,當真是好大膽子!” 這時一陣風從南邊吹來,帶來了朱雀門那邊的一陣喊聲,劉培吉聽得正好,他低咳了一聲:“張相公,情況好像不是您想的那樣,這些百姓多半與裴居道沒啥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