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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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無論什么問題?沒人能無所不知!”高延年警惕的盯著女侏儒。 “是的,沒人能!”女侏儒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怪異的笑容:“不過我又不是人,你見過我這么矮小的人嗎?拿飯團來,否則我就走!我很喜歡大米飯團,比樹莓、橡子、松鼠和兔子都要好吃!” “你只要飯團?”高延年小心的看了一眼女侏儒,他從懷中摸出一枚貞觀通寶來:“你不要這個嗎?” “這是銅錢,可惜不能吃也不能喝,嘿!一個飯團換一個未來,烤熱的飯團、噴香的、軟乎乎的飯團!”女侏儒喋喋不休的說:“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飯團了,都快忘記是什么味道了!” 高延年凝視了一會女侏儒,他最終決定拿一個飯團出來試試,他拿出一個飯團,用樹枝穿了在火堆上烤了烤,然后遞給那女侏儒。女侏儒發出一聲歡呼,搶過飯團,狠狠的啃了一口,飯粒粘在他的下巴上,她顧不得那么多,繼續大口咀嚼,直到將其吃干凈。最后她丟下樹枝,用滿是皺褶的手背擦擦嘴:“真是好吃呀!可惜只有一個,說吧!你想知道什么?” 高延年猶豫了一下,他看了看正在熟睡中的父親,最后問道:“看到那個男人了嗎?他是我的父親,他這次去難波津能夠如愿所償嗎?” “難波津?”女侏儒一邊用手指頭捻起嘴邊的飯粒塞入口中,一邊念叨道:“你們拿著武器,沒有車馬,背上沒有背著箱子,那就不是行商了,沒有護衛,自然也不是貴族。哦!你們是武士,想要前往難波津那里,為天皇效力,博取官職的是嗎?” “對,你不是人,整天在山林里,怎么知道這些事情?”高延年吃了一驚。 “這有什么難得?”女侏儒撇了撇嘴:“我雖然在山林里,但野獸和飛鳥都是我的耳目,他們會告訴看到聽到的一切,天皇已經發出征召令,各國的武家都在前往難波津,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彼戳丝锤呱犭u:“你是問那個男人嗎?他會如愿以償的,只可惜他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故鄉了!”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女侏儒搖了搖頭:“火焰和風就告訴我這么多,再多我就不知道了!”他又看了一眼高延年,身體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竟然是你,是你!血和火伴隨著你,你到哪兒,哪兒就有死亡的氣息,你怎么會來到我的山林里,太可怕了,我已經親眼目睹自己族群的滅亡,不想再看到你這種怪物,滾開,滾開,離我遠些!” 女侏儒的嘶喊聲驚醒了火堆旁的其他人,當他們看到這個奇怪的身影,紛紛驚恐的叫喊起來,有的人還去拿武器。高延年企圖去阻止那些人,告訴他們這個小家伙并無惡意,也沒有傷害自己,但沒人聽他的話。不過那女侏儒飛快的逃入了黑暗之中,只有不時傳來的叫喊聲證明那不是一場幻夢。 “延年,方才那惡鬼沒有傷著你吧?”高舍雞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他有些擔心的看著兒子的臉,確認并沒有被方才的小怪物傷害。 “我沒事!”高延年吐出一口長氣:“那不是惡鬼,她只是找我要了個飯團,還給了我一個預言!” “預言?”高舍雞仔細的看了看兒子的面容,確認他神智正常:“好吧,別管什么預言了,你沒事就好。接下來我來值夜,你去睡會吧!” “是!”高延年馴服的躺下,火堆旁漸漸恢復了平靜,鼾聲四起,他卻無法入眠,方才那個小侏儒說的話還在他的耳邊回蕩,父親再也無法回到故鄉,而自己被他稱為怪物,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他口中的故鄉指的是哪里?是武藏國的村落還是父親總是在念叨的故土?而自己為何被稱作血和火伴隨著,到哪兒,哪兒就有死亡的氣息的怪物?明明自己還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呀!一想到這里,高延年就覺得困惑而又恐懼,他抬起頭,看了看父親在火堆旁的身影,不禁覺得這個男人是如此的親近。 接近天明的時候,開始下起小雨來,高延年覺得自己的皮膚黏黏的,分外難受。他們上了馬,向最近的餓一個村落前進,高延年拉起兜帽,裹緊披風,但身體還是越來越濕,馬蹄在泥濘中踩踏,發出黏糊糊的聲音。 “快一些,我們距離前面的村落不遠了!”高舍雞的聲音傳來:“到了那兒就有熱水、食物和火堆了!” 第715章 再見阿國 “我希望今晚能睡床上!”長五郎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哪怕是堆干草也好,這幾天我天天睡地上,背上疼的利害!” 高延年沒有說話,他已經不記得當初從奈良到武藏國的道路了,他只記得這段旅程非常漫長,似乎有三個月,或者四個月,還是更長,不過那時候自己還小,只能坐在牛車上,現在已經能夠騎馬,應該用不了這么長時間了吧。 當高舍雞一行人抵達他說的村落時,已經接近中午時分,每個人的衣物都被雨水浸的透濕,每個人都迫切的需要火堆、干燥的地面,熱湯。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并不是唯一的客人,在他們到來之前,村莊已經有了一支路過的訪客,村民們將他們安置在一間騰空了的空谷倉里。 “妾身是出云神社的阿國!”一個青布纏頭的中年婦人笑著向高舍雞躬了身子:“此番是帶著幾個弟子出外巡游,不巧遇上了雨水,都是路上的辛苦人,火堆和熱湯都是現成的,不必客氣,請,請吧!” “出云神社?”高舍雞皺起了眉頭:“可是供奉著大國主神的出云大社?” “呵呵呵!”中年婦人掩口笑了起來:“我們神社的確有供奉大國主神,不過卻不是那大社的,只是一間小神社罷了!見笑了!” “不敢!”高舍雞躬身還了一禮,他之所以這么詢問卻是有來由的,自從王文佐征服倭國,與諸多武士訂立白馬之盟之后,大國主神就成為了新興武士階層所供奉的保護神,原本破敗衰落,只不過是出云地方神系的大國主神也翻了身,一躍而成為能夠與天照神系抗衡的神靈。但由于長期衰落,還沒有來得及整合,大國主系的神社還沒有來得及形成嚴密的體系,誰也不知道那巫女口中的“小神社”到底是什么,但向一個如此強大的神靈表示尊敬總不會有什么過錯。 高延年隨著父親走進谷倉,他好奇的看著火塘旁的人,除了那個阿國之外,還有兩個女孩,一個男孩,年紀都和高延年相仿,除此之外,還有三個小貨郎、虛無僧打扮的人,構成了這個小旅行團。 “打擾了!”高舍雞向阿國道了聲罪,便將自己的斗篷解開,放在門口晾干,然后解下衣衫放在火上烤干,高延年也仿效父親的做法,他聽到阿國“呀”的一聲:“這位郎君,您的身上這么多傷疤,應該是一位武士吧?” “在下身上并無官職!”高舍雞沉聲答道:“不過的確是依靠弓矢為生之人!” 阿國點了點頭,高舍雞這話回答的頗有分寸,王文佐征服倭國之后,便依照在“三皇之戰”中建立戰功大小,分配土地和官職給那些為自己效力的倭國武人,不管這些武人之前的身份是貴族、仆役、農民還是別的,經此之后都被稱為武士,即用武藝來侍奉倭國大王,換取官職土地之人。當然,除此之外倭國并非沒有其他武裝力量了,只是這些力量已經逐漸被邊緣化了,王文佐這么做的目的很明顯,即建立一支忠于自己子孫的軍隊,并給予其相應的社會經濟地位,使其形成一個新的統治階層,以逐漸取代舊有的倭國統治階級。顯然,用這個標準衡量,高舍雞并非武士,他充其量算是個有武力的在鄉開拓地主,但高舍雞本人并不甘心現有的身份,他這次前往難波津的目的就是為了階級躍遷,躋身于武士階層的行列,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重振家門。 “想必您的武藝十分出色吧?”阿國的目光掃過正在脫下外衣的高延年和長五郎:“這兩位是您的孩子吧?多粗壯的胳膊呀!還有這箭矢,竟然是十四把(箭桿的長度)的,定然也是可以以一當百的勇士!” 高延年皺了皺眉頭,他并不喜歡那個阿國看自己的感覺,不過濕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感覺很難受,他不得不脫下外衣,用樹枝挑起放在火堆旁。 “他們還只是孩子,說不上什么武藝,這次是隨我去見見世面的!”高舍雞答道。 “這么說來,您是應陛下召喚,前往難波京呢?”阿國笑道。 “不錯!”高舍雞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眼前這個巫女竟然知道天皇召喚各國武家之事,看來倒是并不簡單。 “呵呵呵!”阿國笑了起來:“您不必擔心,應召前往難波京的武人并不只有你們,這幾天路上時??梢杂龅?,看你們的打扮,應該就不難猜出來了!” “哦,有這么多?”高舍雞略微放下心來。 “是呀!”阿國笑道:“那場大戰也就過去不到十年吧?多少什么都沒有的武人一躍而成為擁有莊園、官職的武士官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的眼睛都熱了。若是早知道這樣,便是在天涯海角,只要天子一封詔書送到,也要不畏艱險趕來。如今好不容易再等到一次,又怎么會甘心錯過呢?” 阿國這番話戳中了高舍雞的心事,他嘆了口氣:“是呀,我也知道武藏距離難波京路途遙遠,但若是不拼死一搏,卻也不甘心!”他回頭看了兒子一眼:“人活在世上,總是為了子孫后代,總不能看著他們就這么一輩子當個農夫吧?” “是呀!”阿國嘆了口氣:“不過您有沒有想過走海路呢?那樣就近多了,您繼續向東走,到了利根川就順著河流向下游走,抵達海邊后就可以乘船前往難波京了,那可就方便多了!” “海路?”高舍雞皺起了眉頭:“若是遇到風浪,那豈不是很危險?” “這個您不用擔心!”阿國笑了起來:“現在不是以前了,這些年難波京的造船商人們請來了許多唐人的工匠,他們建造的船舶即堅固又快捷,不是以前那種用竹釘和草繩固定的小船了,即便是遇到風浪,也沒有問題的!” “有唐人工匠建造的大船?”高舍雞吃了一驚。 “嗯,所以難波京每年都有往返于揚州的商隊,商隊的船只大部分都是在當地建造的!”阿國笑道:“我們就是先乘船抵達三河國,然后才沿路走過來的!” “那船費不便宜吧?”高舍雞小心的重新打量了一下阿國:“我們恐怕拿不出那么多錢,人家未必愿意搭載我們去難波京!” “呵呵!”阿國笑了笑:“這個你不用擔心,只要是通往難波京的船只,你把這個給他們看,他們就不會收你們的錢的!”說到這里,她從袖中摸出一枚銅幣來,遞給高舍雞,高舍雞接過一看,只見那銅幣與平日里見過的外圓內方的銅錢并不一樣,而是一個圓形的銅片,正面是一個神像,反面則是四個漢字:“有始有終”。 “有始有終?”高舍雞看了一眼阿國:“什么意思?” “萬事萬物皆有生有死,有始有終,便是神佛也有五哀之時,我輩凡人又豈能例外?”阿國笑道:“不過這枚銅幣也不是白拿的,你需要做一件事情,證明自己配得上!” “什么事?” “距離這村子不遠有一群盜賊,他們經常搶掠周圍的村落,勒索糧食、酒和女人!你們既然想要去難波京,必然對自己的武藝頗有自信吧?” “盜賊,你的意思是讓我除掉他們換取前往難波京的船票?”高舍雞問道。 “不錯!”阿國笑道:“如果您走陸路的話,從這里到難波京還有很遠的路程,路上也并不安全,很有可能遇上別的盜賊,到時候也很可能要與其戰斗。而如果你們走海路,不但安全而且要比陸路舒服的多,既然都要與盜賊戰斗,那為什么不在這里呢?至少這里是主動進攻,還能從村民這里得到各種幫助,而不是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被盜賊偷襲。更重要的是,假如你這次取勝的話,我阿國會把你斬殺盜賊的事情編成舞曲,四處傳唱,這對你復興家門也是有好處的吧?” 高舍雞皺起了眉頭,他開始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巫女的身份并不簡單,如果一個在外巡游的巫女肯定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怎么會慫恿自己除掉附近的盜賊?他就不怕自己事敗惹來盜賊的報復嗎?至于后面說的編成舞曲,四處傳唱來張揚名聲,這就更超出幾乎等于流動娼妓的這種出游巫女的見識了。 “阿國閣下!”高舍雞道:“這次我們當中擅長戰斗的只有我,還有我的兩個弟子三個人,這伙盜賊至少也有三五十人吧?如此懸殊的比例,即便是再勇猛的武士,也難以取勝的!” “可是我聽說真正的武士不光使用弓箭和長矛,就算是大風、火和水都能被其用來戰斗!”阿國笑道:“盜賊雖然人多,但村子里的青壯也有百余人,若是用竹槍武裝起來,便比盜賊多了,若是運用得當,應該能夠擊敗這群盜賊吧?” “村民畢竟只是村民!如果打順風仗還行,可稍微受到挫折,就會四散逃走吧?”高舍雞問道:“再說盜賊現在只是勒索食物和女人,卻不會亂殺人,而如果我這次沒有將全部盜賊消滅,遺漏了一部分的話,他們很可能會拼命向村民報復的,那豈不是反而害了村民們?” 阿國眼睛一亮:“很好,您除了消滅盜賊,還會考慮村民的安危,這可是難得的品質,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人選了。加上這個應該沒問題了吧?”說到這里,阿國從袖中抽出一份文書,放在高舍雞面前。 “這是什么?”高舍雞不解的拿起書信。 “你應該聽說過出云國的跡見家吧?”阿國神色凜然,全然變了一個人:“這便是跡見家當主跡見赤梼給我的親筆書信,你到了難波京之后,就拿這個去見跡見赤梼,他會好好替你安排的!” “出云國的跡見家?”高舍雞小心的接過書信,他當然聽說過這個名字,據說他是最早跟隨王文佐的倭國豪族之一,在王文佐擊敗中大兄皇子的內戰中立下了汗馬功勞,事成之后又為倭國大王開發了出云國的大銀山,那里每天都能產出數量驚人的銀子,是大王最重要的財富來源之一。跡見家也就成為了倭人中炙手可熱的新貴,僅次于藤原、守君等少數幾家家世和底蘊遠在其之上的豪門,如果能得到他的舉薦,高舍雞重歸武家,振興家門就不再是一場幻夢了,只是這個女人手里有跡見赤梼的親筆信,那她又是誰呢? “敢問一句,您的真實身份是?”高舍雞小心的問道。 “我方才已經說過了,我叫阿國,是侍奉大國主神的巫女!”阿國笑道。 “可您不是說不是出云大社嗎?”高舍雞不解的問道。 “身為巫女,侍奉的是神靈,以及神靈在人間的后裔,而非神社?!卑兊脟烂C起來:“神靈要阿國去哪里,阿國就去哪里,所以我沒有騙你,我確實已經不在出云大社,你明白了嗎?” “在下明白了!”高舍雞低下頭去,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大國主神在人間的后裔?那不是只有王文佐和當今的倭國大王?這位阿國四處游蕩,難道是作為大王的耳目,四處打探消息?消滅潛在的敵人?想到這里,高舍雞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沉聲道:“既然如此,那請把一切都交給在下吧!” “握緊槍桿,前手要松一點,后手握緊,握住槍桿的末端!像我這樣平端著!”高延年一邊拿著竹槍給面前的農民們做示范,一邊呵斥:“蠢貨,誰讓你前手放這么前,這樣你整個身體都緊繃著,槍都握不緊,怎么刺人?”說話間他矛桿狠狠的平敲在農夫的槍桿上,那農夫前手握不住,頓時落在地上,敲到了旁邊同伴的腳踝,頓時亂成一團。 第716章 山賊的覆滅 “該死,你們沒聽見我說的話嗎?前手后一些,身體不要那么緊繃著,你們手里的不是鋤頭柄,是捅人的竹槍!”高延年大聲呵斥著眼前的手忙腳亂的農民:“像你們這樣上戰場,只會被盜賊一個個宰掉,就像殺雞一樣!” “我們只是莊稼人,可不想上戰場!”人群中有聲音響起。 “不上戰場?那就任憑盜賊來搶?”高延年冷笑道。 “只要秋后送上糧食和酒,他們就不會傷害任何人!” “只要糧食和酒就行?不是還有女人嗎?” “那女人也不會少一根頭發!”人群中有人嘟囔道:“和盜賊打仗可是要死人的!” 高延年快被眼前的這群家伙氣昏了罵道:“好吧,隨你們的便吧!廢物就是廢物,既然你們愿意這樣過日子,我又何必多事!”說罷他一把丟下手中的竹槍轉身走開了,丟下一群不知所措的農夫。 “延年,延年!”長五郎趕忙追了上去:“你這是干嘛?你爹讓我們教會這群農夫怎么使用竹槍,時間只有三天,你怎么甩開不干了!” “你愿意教你教!”高延年冷哼了一聲:“這些家伙蠢、笨也還罷了,連骨頭都沒有,盜賊搶他們的糧食、酒也還罷了,連女人都搶,他們都不敢和盜賊拼命,擔心會死人,把這種廢物帶上戰場這不是找死嗎?” “別發火了!”長五郎拍了拍高延年的肩膀:“反正到時候這些農民也就是站在邊上吶喊助威的,只要看上去差不多就行了,咱們三個都有馬,真的情況不妙,跑不過盜賊難道還跑不過這群農民?” 高延年聞言一愣,他看了一眼長五郎,發現對方平日里忠厚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狡黠:“你的意思是?” “咱們又不是這群農民的保母,反正打這一仗就是為了那個巫女的舉薦信,如果一切順利,也用不著這群農民真的動手,如果不成咱們也犯不著把命丟在這里,你說是不是?” “長五郎,你說得對!”高延年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草葉:“不過也不知道那個巫女是真是假,我爹該不會被她給騙了吧?” “是真是假,反正到時候就真相大白了!”長五郎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騙了師傅的人會有什么下場,延年你還不知道?” “這倒是!”高延年聞言一愣,旋即笑了起來,他按住自己的刀柄:“五郎,我倒是沒有想到,你也不是那么老實呀!” 高延年回到原地,大多數農民還在那兒不知所措,他已經不再為之生氣,反倒對這些可憐的家伙有幾分憐憫。高延年開始依照原先的計劃教授農民們怎么使用竹槍刺殺和格擋、怎么保持橫列前進后退,怎么從縱隊變成橫隊,怎么豎起竹槍,搖晃槍桿來遮擋投射過來的箭矢和石塊。當村民們表現的遲鈍而又愚蠢,高延年也不再生氣,因為他心中已經不再對他們抱有期望。當太陽落到西邊的山坡時,高延年結束了cao練,讓村民們回去了 “我記得你是叫高延年是吧?你教的很不錯!” 高延年回過頭,看到一名黑衣少女站在柿子樹下,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正是阿國身旁的幾名少年之一。他冷哼一聲,撿起竹槍放在肩膀上,冷聲道:“一點小把戲罷了!你叫什么名字?” “花夜叉!”黑衣少女笑道:“這是阿國給我起的名字,我是神社收養的孤兒,自小就和父母離散了!” “花夜叉?”高延年知道這是倭人傳說中一種容貌美麗而又善于舞蹈的鬼怪,他這才注意到少女雖然眉目還沒有完全張開,但眉目俏麗,已然是個少見的美人兒了,高延年面色微紅,咳嗽了一聲道:“這么說你很會舞蹈了?” “嗯!”花夜叉笑道:“我從記事起就開始學習舞蹈了,阿國說過,舞蹈是我們靠近神靈,獲得神靈喜悅的最好辦法!” “是嗎?”高延年低下頭去:“我不知道那么多,從小我爹就只知道逼著我拉弓射箭,舞刀弄槍,說什么要復興家門!” “你是武家,那cao練武藝,與敵人戰斗也是侍奉神靈的辦法!”花夜叉笑道:“對了,你想不想看我跳舞?” 高延年抬起頭,看著少女如春華般笑顏,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高延年每天都回來的很晚,也不再抱怨父親的苛刻,高舍雞一門心思為接下來攻打盜賊做準備,也沒有注意到兒子的變化。直到抵達村落后的第五天,高延年被父親叫到了村長的家中,他這才意識到這短暫的日子即將結束,戰斗即將打響了。 “賊人的巢xue位于山間的一處盆地中,距離這里大概步行需要一個白天左右!”高舍雞弄來了一個木盤子,在上面堆滿了沙子,然后標識山川營地,這種新鮮的玩意讓旁邊的村民看的嘖嘖稱奇:“賊人一共有二十五人,還有六匹馬、十二頭驢子,三頭騾子,賊人有弓箭、長槍和刀,還有手盾,進入盆地一共只有兩條路,都是非常狹窄的山路,最寬的地方也就能容納七八個人并行,窄的地方也就兩三個人并行,在入口處各有木柵欄和矢倉,日夜都有賊人看守。盆地中還有一處水潭,大概有半畝大小,賊人的飲水就來自水潭中,巢xue里有兩間大屋子,還有磨坊,一間供賊人居住,另外一間是賊人的倉庫,用于存儲糧食和搶來的財物,賊人的馬廄這兩間大屋子就在水潭旁邊,情況大概就是這樣的!” “高郎君把賊人的情況弄得很清楚嘛!”阿國笑了起來:“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賊人占據了地利,正面進攻肯定是不成了!”高舍雞道:“所以只能突襲了,最好是夜襲,爭取能將所有賊人一網打盡,這樣不但可以永絕后患,賊人倉庫里的財物也能保存下來,也無需擔心賊人的馬上優勢!” “把賊人一網打盡?這樣可能嗎?”阿國笑道。 “是的,我已經制定了計劃,如果運氣好的話,用不著死幾個人,就能把所有的賊人殺光!”高舍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