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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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婢女們送上水盆羊rou和胡餅,這是當時長安上流社會很常見的一道菜,楊家的廚子里在里面灑了很多胡椒和洋蔥。王文佐忙了一個下午,剛剛又只有喝酒,沒吃什么東西,于是掰開胡餅,就著羊rou湯吃了起來,微辣的羊湯入腹,渾身舒泰,整個人頓時有種熏熏然的感覺。 “你很喜歡這道菜嗎?”一旁的李賢卻沒有怎么動手,他幾乎原封不動的讓侍女將自己幾案上的水盆羊rou撤下去,好奇的看著正吃得起勁的王文佐。 “肚子餓了,什么都好吃!”王文佐從袖中取出一把小梳子,捋了一下滿是餅渣的胡須:“當然,楊府這羊湯做的也很好!” “那你挨過餓?”李賢好奇的問道,眼睛閃著光亮。 “嗯,在故鄉的時候不必說了,后來去攻打百濟的時候就挨過餓!”王文佐嘆了口氣:“當時我們被百濟叛軍圍在城里,糧食匱乏,一只老鼠要賣幾十個rou好!” “???那你吃過老鼠?”李賢捂住嘴,眼睛里又是惡心又是好奇。 “我沒有,因為我當時突圍出去了,搶了不少百濟人的糧食,不過我看別人吃過!”王文佐笑著搖了搖頭:“后來我官職升上去了,就再也沒有挨過餓了!” “我看文皇帝留下書信,里面說爺爺在雀鼠谷之戰中,八天八夜沒有卸甲,甲葉縫隙里長滿了跳蚤!”李賢嘆道:“你也有這種經歷嗎?” “在下哪里敢和先帝相比!”王文佐笑道:“不過領兵打仗,披甲行軍,身上有跳蚤實在是太多了,這也算不得什么苦的!” 李賢點了點頭,目光中滿是向往,王文佐笑了笑,這個皇室中的少年比他的哥哥更加不通世務,不過這種天真還真讓人羨慕呀! 這時坐席對面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王文佐抬起頭,只見不遠處武敏之的席位已經被女人們包圍了,確切的說是被各色各樣漂亮的女人包圍了,有已婚的婦人,也有未婚的少女,甚至還有居寡的婦人,她們個個笑容甜美,眼睛里滿是熱情的光,就好像武敏之是她們的太陽,而她們則是月亮和星星。 “幸好我們未來的太子妃還在自己的位置上!否則宴會主人的臉就要丟盡了!”王文佐看了看司衛少卿楊思儉的臉,顯然有些不好看,但礙于主人的身份又無法說什么,只能聽之任之,假裝什么都沒有看見,和太子殿下說些什么。而他的女兒雖然留在原地,但王文佐能夠注意到這個女人不經意間向武敏之那邊投去的目光。 “看來太子殿下這位媳婦將來可不是盞省油的燈呀!”王文佐暗自嘆了口氣。 有位坐在左手楊思儉第六張桌子末尾的女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她似乎是某個主人家人的老婆,懷孕之后挺著大肚子,但并未影響那份與生俱來的精致和對食物與歡笑的享受。王文佐看著她丈夫喂她吃東西,他們共用一個酒杯,在不經意間相互親昵。每次親吻,作丈夫的手都會溫柔地放在妻子肚子上,以為安撫和保護。 “希望太子殿下婚后也能如此吧!”王文佐嘆了口氣,他再一次喝完杯中酒,這時新菜送了上來了——是一頭烤羊羔,在羊羔的肚子里塞滿了蘑菇、松仁、雞蛋,王文佐用切下一塊,塞入口中,鮮美的湯汁立刻用嘴角溢出流下。 樂曲聲從背后的回廊響起,琵琶手的撥板劃過琴弦,廳內充溢甜美的音律,人們放下手中的餐具,停止交談,傾聽著優美的旋律,當樂曲聲結束,報以熱烈的歡呼聲。 第二個首曲子是熟悉的旋律,《秦王破陣樂》,樂聲點燃了不少人胸中的烈火。王文佐聽得不太在意,一邊吃著灑滿棗泥、豆沙和蜂蜜的蒸糯米飯。 接下來,菜上得越來越快,表演也愈加繁多,王文佐邊吃邊喝。樂曲聲停止后,三只猴子在某個西域雜耍胡人的笛子指揮下翩翩起舞,同時賓客們享用燉鱒魚。兩個雜耍一人踩著高蹺,在席間用刀槍互相打斗,賓客們品嘗烤山雞和鹿rou胡餅。六個侏儒或翻著筋斗,或倒立著走出來,一會兒單腳踩在盤子上保持平衡,一會兒又共同組成大金字塔。伴隨這次表演的是用點綴著大量葡萄干和堅果的葛粉糕和洋蔥燉的大塊羊排,還有新烤的魚rou餅,熱得燙手。 終于出現一個讓王文佐感興趣的節目了,一個自稱掌握了火焰力量的胡僧走上大廳,他cao縱著兩頭烈火巨獸,讓兩個陪他表演的持盾武士狼狽不堪,婢女們則端上一碗碗湯汁,包括枸杞牛rou湯和蓮子銀耳湯。接著兩個吞劍藝人入廳分散表演。某位雜耍藝人同時輪轉三把長劍和三把斧頭,血腸串在烤叉上滋滋響著放到桌上。香氣很誘人,王文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最后還是不得不讓婢女將其撤走。 第613章 變故 “三郎!”李賢又湊過來了,這個半大孩子顯然對正在表演的雜技不太感興趣:“大非川之敗的時候你在哪里?” “大非川之敗的時候?”王文佐皺起了眉頭:“我應該在成都,不,應該是松州,殿下怎么問這個?” “那如果你是薛仁貴的話,會怎么做?”李賢問道:“我聽說你對吐蕃人也打了幾次勝仗,如果你代替薛仁貴的話,應該不會在大非川打輸吧?” “那完全是兩碼事!”王文佐笑道:“我是打贏了兩次吐蕃人,但那不過是前哨戰罷了,無論是我還是吐蕃人,都沒有拿出全力來,與大非川之戰完全是兩碼事!” “是嗎?”李賢眼珠子一轉:“那你為什么不拿出全力來呢?” “因為從松州前往吐蕃腹地的道路太險峻了,如果我打輸了,松州就會丟掉,當地的羌人就會倒向吐蕃人一邊,成都也會不穩;而如果我打贏了,也不可能深入吐蕃腹地!怎么算都是我劃不來!” 李賢聽了王文佐的回答,笑道:“三郎,你怎么這么小里小氣的?我以前認識的武士們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還沒打仗就算劃算不劃算!” “嗯!”王文佐點了點頭:“所以我活下來了,在百濟、倭國、高句麗打了快十年仗,還能全須全尾的坐在這里吃rou喝酒看戲法,如果是那些家伙,墳頭樹估計都有七八尺高了!” 李賢張口結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王文佐心里有點后悔:估計之前沒人這么不客氣的和他說話吧?自己看來還是喝的有些太快了,嘴巴上忘記了把門,不過讓這孩子早點知道戰爭的丑惡真實也是好事,畢竟他是帝國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夜色已籠罩在高窗外,大廳內的雜耍藝人耍的愈發起勁,難道他們沒有注意到大多數賓客已經沒在看表演了嗎?王文佐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葡萄酒入口醇厚甘美,看來楊家為了今晚的宴席可是花了血本。當雜耍藝人停止表演時,許多賓客已喝得大醉,開始尋起樂子來。十二個身著清涼絲袍的胡姬來到大廳,飛快的跳著胡旋舞時,王文佐右側的那位尚書省的官員卻已伏案呼呼大睡。上熟透的栗子填鹿rou這道菜時,武敏之身邊的兩個女人已經互相爭吵起來,兩個女人都試圖抓住對方的頭發,用尖利的指甲去抓對方的臉,楊思儉趕忙叫來幾名壯婦,將兩人分開,拉出廳外。 王文佐漫不經心的看著這些小插曲,他用小刀挑起一塊烤鹿rou,放入口中咀嚼,只見武敏之從自己的幾案后站起身,走到王文佐面前:“你托李敬業送來的那兩頭獵隼倒是少見……”他向王文佐舉起酒杯,嗓音里滿是酒意。 這家伙喝的比我還多,看來應付那些女人也不是件容易事!王文佐心中不禁一陣幸災樂禍,他也拿起酒杯:“一點小意思,您喜歡就好!” “看來你在松州那邊弄到了不少好東西!”武敏之在王文佐面前盤膝坐下:“這獵隼也是從那邊得到的?” 王文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懶得向眼前的醉漢詳細解釋海東青的產地,畢竟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對方的死期已經不遠了。 “你是個聰明人!”武敏之指了指王文佐的鼻子:“用一些小玩意討得了我表弟的歡心!不過你不要以為憑借這個就能在長安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盧照鄰他不可能,不可能……”說到這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突然撲倒在地,呼呼大睡起來。 “周國公醉了!”王文佐對一旁的仆役道:“把他攙扶下去,好生照看!” 武敏之被扶下去了,王文佐的眉頭微皺,這家伙明明長得這么帥,卻還這么討人嫌,真是不容易。 “盧照鄰?就是寫《劉生》、《紫騮馬》、《戰城南》的盧照鄰嗎?”李賢又湊過來了。 “是的!”王文佐突然有些厭煩這個少年了,所有人都在泥沼中打滾,惟獨他呆在岸上,身上一個泥點都沒有,他向李賢拱了拱手:“殿下請見諒,臣有些事情要稟告太子殿下,失陪了!”說罷便起身向太子殿下的位置走去。 “三郎,你、你過來了!”李弘已經兩頰通紅,口齒也有些不清楚了:“來,寡人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司衛少卿楊思儉,這位便是他的愛女!” “在下王文佐,忝領東宮右衛率!見過楊公、小娘子!”王文佐撩起官袍的前襟,向楊思儉和他的女兒拜了一拜。 “免禮,免禮!”楊思儉笑道:“王將軍的威名,楊某早有耳聞,月娘,還不向王將軍見禮?” 王文佐趕忙側過身體,避開未來太子妃的行禮:“臣不敢當!” “王將軍坐下說話!”楊思儉揮了揮手,示意王文佐坐下:“老夫曾經聽太子殿下好幾次說過你,他將你視為股肱之臣,今晚席面上有些雜亂,讓將軍見笑了!” “楊公說的哪里話!”王文佐笑道:“這等鐘鳴鼎食的局面,下官若非親眼見到,做夢都不想到,若是席面雜亂,實乃普天同慶之喜,有些忘形而已!” “好,好!”聽到王文佐說“普天同慶之喜”,楊思儉頓時大悅,他捋了捋頷下的胡須:“王將軍說的不錯,這的確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月娘,你可要和太子殿下多喝兩杯呀!” 說話間,一旁的婢女送上一只鑲嵌滿無數寶石的大金杯,酒液溢過邊沿,先送到李弘面前,王文佐皺了皺眉頭,這么大一杯酒猛地喝下去,眼下的李弘非醉倒不可。他正想出言勸阻,李弘已經雙手捧起金杯,大口痛飲起來,當酒液減少到大約只有三分之一的時候,李弘將金杯放下,已經是滿臉醉意,眼神惺忪了。 “月娘,輪到你了!”楊思儉笑道,目光轉到了女兒身上??晌磥淼奶渝鷽]有立刻去拿金杯,楊思儉見狀皺了皺眉頭,催促道:“女兒,太子殿下已經喝完了,輪到你了!” 面對父親的催促,未來的太子妃終于拿起了金杯,開始喝了起來。但很快她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濺出的酒液浸透了她的絲袍,呈現出一種暗紅色,仿佛血跡。 “太子殿下請見諒!妾身不勝酒力!”少女向李弘賠罪,李弘趕忙擺了擺手,笑道:“無妨,既然喝不下去,就不喝便是了!” 楊家少女在婢女的簇擁下,離開大廳去更換新衣去了,少了少女的存在,太子的注意力有些分散了,疲倦和酒意逐漸控制了少年,他下意識的打了個哈欠,身體開始向一旁傾斜。 “太子殿下應該是累了!”王文佐低聲道:“時間也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到這里吧,不然過了時辰,宮門下了就有點麻煩了!” “也好!”楊思儉看了看外間的天色,點了點頭:“那便到這里吧!”他站起身:“在下馬上就去把月娘叫來,送太子殿下!”說罷他揮手招來婢女,可過了一會兒,那婢女又回來了,在楊思儉耳邊低語了幾句,楊思儉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怎么這點禮數都沒有,不行,讓她立刻過來!” “怎么了?”李弘也被楊思儉的怒喝聲驚醒了,他打了個哈切:“出什么事了!” “回稟殿下!”楊思儉趕忙道:“臣讓月娘來送殿下,那小妮子卻說正在更衣,說一時間來不了!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楊公無需著惱!”李弘趕忙安慰道:“小娘子方才確實弄臟了衣服,女兒家更換衣服的確也要時間,在等候一會便是!” 可三人在席面上等了好一會兒,未來的太子妃始終沒有出現,楊思儉的臉色愈發難看,好幾次想要站起身,親自去催促,這是李弘就在面前,他離開便失禮了。等到他的耐心幾乎到了極限,才看到楊家少女快步趕了過來,面色殷紅,衣裙有些雜亂。 “怎么搞的!”楊思儉怒道:“怎么讓太子殿下等你這么長時間?” “誒!”李弘趕忙替未婚妻辯解道:“楊公不必責怪,女兒家更衣本就麻煩的很,再說月娘分外美麗,寡人也沒有白等!”說到這里,他向握住自己未婚妻的右手:“時候不早了,寡人就先告辭了,早些歇息!” “多謝殿下!”少女向太子斂衽拜了拜,兩廂人紛紛起身,楊家人將太子殿下送出大門,上了車。王文佐上馬,跟在車旁,兩廂護衛便簇擁著太子向東宮而去。 王文佐騎在馬上,沿著朱雀大街“得得”而行。聽到整齊的腳步聲,幾個鬼鬼崇崇的影子慌忙竄進角落,衛隊沒有理會這些家伙,那本是武侯們的差使,依照法度,暮鼓敲響之后,誰還留在街上,就少不了一頓皮鞭。當經過西市時,他們遇到一隊巡夜的武侯,當他們意識到來者的身份時,趕緊退到路旁,跪拜行禮。王文佐向其揮了揮手,示意其起身,然后繼續前進。 “三郎!”太子的聲音從馬車里傳出,王文佐趕忙靠了過去:“殿下,什么事?” “我的金魚袋好像落在楊府了!”太子的聲音有點焦慮。 “里面有什么重要物件嗎?” “別的倒也沒什么,有一枚隨身印璽在里面!” “那臣親自回去??!”王文佐趕忙答道,身為太子,李弘當然不止有一枚印璽,其中比較正式的都在東宮有專人看管,但他也有一枚隨身印璽放在隨身金魚袋中,用于外出臨時草詔敕書,像這等重要的物件,自然不能丟在楊府過夜。說罷他喚來當值的校尉,令其繼續領兵護送太子回宮,自己帶了十多個護衛回頭向楊府而去。 到了楊府,王文佐叫開門,道明來意。楊思儉聽聞后正要喚人去找太子的金魚袋,王文佐卻道:“那金魚袋乃是太子的貼身之物,還是莫要讓旁人觸碰的好,就先讓人控制內外,讓在下親自去找便是!” “不錯!”楊思儉一想也是,這太子的貼身金魚袋里面誰知道有什么東西,旁人多看一眼就都是麻煩,最好就讓太子身邊人自己去找,找到了拿走就是。他趕忙讓仆役分守住廳堂的出入口,王文佐在堂上方才太子的飲宴處四周轉了轉,卻在旁邊大柱后的一個香爐下找到了,想必是剛剛太子喝酒喝的多了,隨手解下金魚袋,往后面一放,走的時候就忘記拿了。王文佐拿起金魚袋,打開一看,里面那枚太子之璽果然還在,不由得松了口氣,他將金魚袋系在腰間,出門對楊思儉拱了拱手,笑道:“楊公,找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楊思儉也松了口氣,強笑道:“本來若是平日,自當請王將軍坐下吃兩碗茶,不過今晚就不強留了!” “是呀!”王文佐笑道:“末將有公務在身,就先告辭了!” 王文佐剛轉過身,突然聽到府內傳來一聲凄厲的呼救聲,旋即是第二聲,第三聲便戛然而止,就好像一只被砍斷脖子的公雞。他知道這是受害人被突然砍斷了脖子,他握住刀柄,對楊思儉道:“楊公,得罪了!”說罷便對身后隨行衛士喝道:“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王文佐回來的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他們齊聲應了一聲,有的拔刀持盾,有的張弓搭箭,分作兩廂向聲音來處跑去,王文佐提刀在手跟在后面,楊思儉趕忙跟在身后,一行人穿過兩重院落,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丫鬟,被一箭穿喉,動脈都斷了,噴射而出的鮮血已經將粉白的墻壁染紅了一大塊,早已經有出氣沒進氣了。 “糟糕,這是環兒!是月娘的貼身丫鬟!”楊思儉頓足道:“她怎么會在這兒?” “快,快去四周找,一定要確保太子妃的安全!”王文佐一聽頓覺不妙,古代像楊家這種家族,貼身丫鬟和小姐可以說是形影不離,貼身丫鬟死在這里,那位楊月娘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614章 借刀殺人 說話間,王文佐的護衛已經圍了上來,王文佐自己將那丫鬟扶起,催問道:“你家女主人在哪兒,快說!”那丫鬟張開嘴,卻只有喘息聲,只能用眼睛向右邊一處二層小樓望去,王文佐趕忙喝道:“來人,快去搜查那間屋子,太子妃就在里面!” “喏!”護衛們齊聲應道,便向那小樓沖去,王文佐對一旁的楊思儉道:“想不到竟然有匪類膽敢入貴府小姐住所劫持,實在是狗膽包天。楊公請放心,在下回去后一定會向太子殿下稟明實情,將賊人的一網打盡,不使一人漏網!” “這!”楊思儉臉色慘白,宛若死人一般,口中結結巴巴卻說不出話來,王文佐見狀以為對方是在擔心自己女兒安危,便向其唱了聲喏,便呆在剩下幾個護衛向那小樓跑去。還沒進門,他便聽到上頭傳來一聲男子的怒喝和女人的驚呼,心中大喜,趕忙喝道:“小心,莫傷了太子妃!”自己便三步并做兩步,沖上二樓,頓時呆住了。 “周國公?怎么是你?” 王文佐張大嘴巴,只見武敏之站在窗旁,一手拿著角弓,一手提著佩刀,神色陰冷,只穿著一件白色中衣,被四五個護衛圍在當中:“王文佐,你想干什么?” “這里不是楊家女兒的住處嗎?你怎么在這里?”= “胡說!”武敏之冷哼了一聲:“我今晚酒宴上喝酒了,楊思儉便安排我在這小樓休息,剛剛酒醒你的人莫名其妙就沖進來了。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里哪里像是女兒家的住處?” 王文佐看了看房間的擺設,果然如武敏之所說,屋內的擺設雖然精致,但卻并非是大家閨秀的閨房,的確很像是供貴客暫時休息的客房。他看了看武敏之手中的角弓,問道:“周國公剛剛睡醒手上為何有弓?還有,下面那個丫鬟是你射死的嗎?” “不錯,確是我射死的!”武敏之傲慢的抬起了頭:“不過那又如何,不過一個奴婢而已,射死了也就射死了,我自會和楊思儉說道說道,難道王將軍要替她主持公道?” 王文佐沒有說話,雖說以《唐律》,主殺奴也要受法律懲罰,但卻是要有很多限定條件的,而且以武敏之的官爵身份,殺掉一個奴婢,楊思儉根本不會計較告發。 “這奴婢乃是楊公的,自然輪不到在下來主持公道!”王文佐冷聲道:“不過她是未來太子妃的貼身丫鬟,她我可以不管,那未來太子妃的安危在下卻不能不管?” “笑話!”武敏之冷笑了一聲:“我射殺的是一婢,又未曾傷及主人,你管我什么?” 王文佐正想回答,卻聽到屏風后面傳來一聲響。屏風后有人!武敏之臉色大變,還沒等他做什么,李波便沖到屏風旁將其推倒,只見屏風后站著一個華衣少女,環佩凌亂,衣衫不整,正是楊思儉的女兒,未來的太子妃楊月娘。 “你不該在這兒,”王文佐臉色陰沉:“這里不該有人?!?/br> 少女看了看王文佐,又看了看武敏之,“不!”她說。話卡在喉嚨里出不來,傳出的只剩最微弱的低語。 不過王文佐還是聽到了,他搖了搖頭:“真是一個倒楣的晚上,我真不應該回來!” “不,”楊月娘找回了聲音,說話大聲起來?!安皇俏蚁氲?!”她箭步奔向窗邊,但李波的動作快的驚人,他飛快的扯住少女衣服下擺,將其拽到在地。武敏之想要過去,卻聽到王文佐喝道:“來人,將這廝給我拿下!” “王文佐,你好大膽子!”武敏之暴怒的揮舞著佩刀,試圖反抗,而王文佐的面色如冰,目光陰冷,似乎看的是一個死人,很快,武敏之的佩刀被打落在地,他的兩支胳膊都被反扭過去,膝蓋被狠狠蹬了一腳,背心被用膝蓋頂住,被五花大綁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王文佐,快放開我,情況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武敏之吼道。 “女兒,月娘,月娘,你沒事吧!”楊思儉終于上樓來,他步履蹣跚的沖到女兒身旁:“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國公他欺凌我!”楊月娘埋頭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