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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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行事十分小心,豈會就憑我剛剛那幾句話就置身其中?”李敬業笑道:“無妨,我與他再多說幾次便是了!” “兄長你為何對他這般信任?”李敬猷急道:“就算他對皇后有提防之心,可他若是把我等舉報,定然能得到皇后的重賞!吾家數百口性命豈能寄托于他一人的cao守?” “二弟,你要相信為兄的眼光!”李敬業笑道:“王文佐的面相定然是要做一番大事的,再說眼下長安南衙和北衙之兵皆在皇后天子親信手中,唯有王文佐掌握東宮之兵,而且他乃是當世名將,若是他同意,便大事諧矣!” 第611章 供認 “眼光,眼光,全族老小數百人的性命可都在刀口之下呢!”李敬猷嘟囔道:“可大哥你要是看錯了可怎么辦?” “李二,這次你大哥可沒看錯人!”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李敬猷回頭一看,卻是一個青衣文士,喜道:“觀光兄,你什么時候來了!” “就在剛才!”那青衣文士笑道:“方才我跟在王文佐身后,他離開這里后就直接回家了,沒有去宮中!” “二弟,我看錯人了嗎?”李敬業笑道。 “那也未必!”李敬猷不服氣的說:“指不定那王文佐還只是猶豫不決,回家之后想清楚才決定去出首!” “呵呵呵!”青衣文士笑道:“若是其他人有可能,王文佐這等人需要回家后才能想清楚?他若是出首,肯定是越快越好,絕不會拖延不決!” “不錯!”李敬業點了點頭:“駱兄這句話就說到點子上了,二弟你想想,出首這種事情肯定是越快越好,如果晚了那就是猶疑,就是不忠,這個道理王文佐肯定不會不清楚!” 聽到這里,李敬猷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正如那青衣文士所說的,參與密謀之人如果想要出賣同伴洗脫自己,那告發的時間自然是越快越好,拖延的時間越久,說明你本身猶疑不決,對朝廷的忠誠不夠,更不要說有人比你更早出首了。如果是一個尋常的庸人還有可能會猶豫不決,而像王文佐這等歷經生死之人要么立刻出首,要么就永遠不會再提,絕不會首鼠兩端。 “二弟,你去取些酒來!今晚我要和駱兄喝幾杯!”李敬業笑道,原來那青衣文士便是后世著名的詩人駱賓王,字觀光,此人出身寒微,少有才名,雖然很早就入仕,但仕途卻很蹉跎,年過四十還只是個長安縣主薄,這讓他對現狀頗為不滿,后逐漸被吸引進了李敬業為核心的小集團,獲得了李敬業的信任,在集團中擔任智囊的角色。 “駱兄!”李敬業給駱賓王倒了一杯酒,問道:“今日王文佐嚴詞拒絕,你覺得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呵呵!”駱賓王笑著喝了口酒:“李兄,其實你方才說那些話有些早了!” “早了?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時機還沒到的意思!”駱賓王指了指自己的酒杯:“好的計謀就像酒一樣,需要時間的醞釀,若是時間還沒到,味道就不對!” “為何這么說?”李敬業看著駱賓王的眼睛:“他眼下掌握著東宮之兵,還有權整飭關中府兵,這種機會可不容易,指不定哪天就會換人!” “李兄,你還是那么一廂情愿呀!”駱賓王笑道:“你不能只顧著自己想,卻不管王文佐。不錯,王文佐手頭有兵,這是起事的大好機會,但你有沒有想過,他現在手握大權,太子又信任他,起事若是成功與他又有什么更多的好處?這才是最要緊的!” “太子若是登基為帝,對他不就是最大的好處?”李敬業問道。 “他什么都不做,太子將來也能登基為帝,那時他照樣榮華富貴,何苦現在冒那么大的風險?”駱賓王笑道:“再說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起事,太子還真未必能坐穩帝位,就算能坐穩帝位,太子也多半不能像如今上那般行事無所顧忌!” 李敬業聽到這里,臉色微變,半響之后方才點了點頭。駱賓王作為他的謀主,對于他心中的謀畫可謂是知根知底。雖然李敬業對王文佐說的起事是要扶太子提前登基,讓李治去后宮去當太上皇,但太子未必會領這個人情。畢竟此時李治夫妻和太子的關系都很不錯,太子的幾個兄弟年紀還小,太子也被給予了監國之權,冒險搞軍事政變提前登基對于太子來說沒啥好處而風險巨大。即便政變成功了,太子登基之后多半不但不會兌現賞格,反而會視這些“功臣”們為野心家和麻煩制造者,尋機干掉。 這個道理當然李敬業和駱賓王都很清楚,所以太子登基實際上對于他們并不是最優的選擇,對于他們來說,最好的情況是先利用太子當大旗發動政變,迫使李治夫妻退位,然后再讓太子死掉,換一個更好利用的李唐宗室來當自己的傀儡。當然,這肯定是不能直接和王文佐說的,對于駱賓王這種東南寒族士人來說,混亂就是上升的階梯;而對李敬業這種勛貴子弟來說,李治、武后這對夫妻搞的高度集中專制皇權,就是最大的敵人,所以對于他們兩人來說,迫使李治夫婦退位的軍事政變只是開始,后面的還遠遠未結束。 “你覺得王文佐能想到這么多?”李敬業問道。 “也許未必能想到這么多,但他應該也能猜得到幾分!”駱賓王道:“說到底他在關中并沒有什么根基,唯一能夠依仗的只有太子的寵愛和天子的信任,如果天子退位,太子又不再信任他,他會落得什么境地?” “那要如何才能讓王文佐同意呢?”李敬業問道。 “等待!” “等待?” “對,他眼下掌東宮之兵時間還不長,如果再等半年左右,他掌握了東宮之兵,對關中的府兵整飭的差不多了,就差不多了!” “我明白了!”李敬業恍然大悟,笑道:“等他有了兵,自然膽子也就大了!” “事皆有利弊兩面,我們也要防備他有了兵就吃獨食!”駱賓王沉聲道。 “不錯,這點的確我們要有所防備!”李敬業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光德坊,京兆府獄。 “盧先生!”周興將一張紙放在盧照鄰面前:“你只要在這張供書上畫押,就可以出去了!” “鄧王、郝侍郎、裴侍郎,這些人并未違反法度,您為何要我出首他們?”盧照鄰看了幾行便急了。 周興冷笑道:“什么是法?上者以為是者便是法!他們得罪了皇后,皇后想要他們死!這還不夠嗎?我說過了,你想出去就必須畫押,要么你自己畫押,要么我讓人打到你畫押,你自己選吧!” 盧照鄰身體一顫,他想要出言拒絕,但后面墻上懸掛的血跡斑斑的鐵鏈、皮鞭、烙鐵、夾棍讓他舌頭凍住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嚴刑拷打,也許屈服畫押才是對的。 周興似乎看透了盧照鄰的心思:“畫吧!你熬不過去的,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再說了,你在這里也有些時日了,這些人可有想辦法救你?既然他們不管你,你又何必在乎他們的死活?” 這句話擊穿了盧照鄰的心理防線,他低下頭道:“好,把毛筆給我!” “這就對了!”周興笑道,他將毛筆拿給盧照鄰,笑道:“這世上本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并沒有做錯什么!便是換了那幾人在你的位置上,也會這么做的!” 盧照鄰接過毛筆,在紙的末尾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的身體就好像被抽干了空氣,頹然倒下。周興趕忙拿起紙,仔細的看了看,確認無誤后笑道:“來人,送盧先生回房間,好生照顧!” 離開牢房,周興立刻上馬,一路往周國公府趕去,到了府門立刻對守門人笑道:“下官萬年縣令周興,有要事向國公稟告,還請轉呈!” “主人有事,不見外客!”看門人懶洋洋的答道。 “下官確實有要緊的事情,關乎逆賊之事!還請通融則個,勞煩了!”周興笑道,手上不動聲色的塞了小半貫銅錢過去,那看門人得了錢,臉上才有些活氣:“也罷,既然是要緊事那我就豁出去這張老臉進去通傳一聲,你叫周興,萬年縣令是吧?” “對,對,正是下官!”周興趕忙陪笑道。 那看門人進了門,半盞茶功夫后回來了對周興揮了揮手:“進去吧!跟著那丫鬟就是!” 周興道了聲謝,進門跟在一個瘦高個丫鬟后面,穿過兩層院落,來到一間湖邊的精舍旁。他在門口又等了片刻,才看到一名家奴替他挑起了門簾,壓低聲音道:“小心些,主人今天心情不是太好!” “多謝了!”周興又從囊中摸出數十文銅錢,塞給那家奴,自己進了里屋,只見武敏之正斜倚在一張軟塌上,懷中摟著一名胡姬,手中拿著酒杯,已經有了六七分醉意。周興見狀不由得暗自叫苦,知道先跪下行禮,然后將那份供述書雙手呈上:“這是獄中盧犯的供狀,還請郎君細看!” 武敏之從婢女的手中接過供狀,也沒怎么看就丟到一旁,問道:“你是叫周興吧?” “下官正是!”周興趕忙低下頭,心中竊喜,只要能給這位留下一個好印象,自己就能一展所長,青云直上了。 “盧,盧照鄰招了嗎?”武敏之打了個哈切問道。 “召了!”周興道:“他幕后的指使人有鄧王、郝侍郎、裴侍郎等十三人,正是他們勾結成黨,企圖燒您的顏面,進而敗壞國事的!” “十三人?”武敏之問道。 “對!”周興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偷偷看了一眼武敏之,想要確認一下對方的心思:“一共十三人!” “我的意思是為何只有這么少?”武敏之冷笑道:“他們不是想對付我,而是想借打擊我,來找二位陛下的麻煩!如此大事,必定同黨甚多,豈會只有這么幾個人?” “是,是!”周興趕忙答道:“下官確實有欠考慮,此番回去后立刻嚴刑拷打,讓那廝把同黨盡數供認出來!” “去吧!”武敏之搖了搖頭:“記住你的話!一定要把同黨都一一拿下,絕不放過!” “下官明白!”周興又磕了個頭,方才膝行倒退,到了門口方才站起身,邁出門檻,屋內此時已經傳出陣陣鼾聲。 當武敏之再次醒來,天色已經晚了,他疲憊的從錦榻上爬起身來,一旁的婢女趕忙送上湯水,他喝了口,漱了漱口吐入水盆中:“宮中可有消息?” “沒有!”婢女答道:“中午時分萬年縣令周興前來拜見您!” “萬年縣令周興?”武敏之皺了皺眉頭,思忖了片刻才想起來:“對,我想起來了,是他!好像是關于盧照鄰的案子,那廝說啥呀?對了,是嚴查幕后同黨的事情!瞧我這記性!” “那還有什么其他事情嗎?”武敏之問道。 “司衛少卿楊思儉派人送了份名刺來,說今晚在家有宴,請您前往!” “司衛少卿楊思儉?”武敏之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努力回憶了一會,才想起來:“原來是那老兒,太子選中了他女兒,這老狗倒有幾分運道!” “那您要去嗎?”侍女問道。 “罷了,看在他女兒的份上,就去看看吧!”武敏之伸了個懶腰,站起身。 楊思儉宅。 楊思儉頭上的金冠用金絲編成,足足有近一尺高,稍有動作便映射出七彩紅光,王文佐很好奇對方細長的脖子如何支撐它的重量,他的女兒坐在他的右手邊,身后是一具西域風情的羊脂白玉仕女像,宛若一對姐妹。 未來的太子妃穿淡黃色色絲衣,裙上無數顆小珍珠和玉片組成各種花朵,顯得十分俏麗。身為太子未來的妃子,她本該選用宮中所賜的明黃色色,但她還是選擇自家的衣衫,不過她的家世倒也不亞于宮中,其父楊思儉出身弘農楊氏,隋朝觀德王楊雄之孫、隋司隸校尉楊綝之子。 太子看起來也同樣俊美,他身穿明黃色長袍,頭戴黑紗幞頭,眼睛時刻不離自己未來的新娘。年輕真好呀!王文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自己恐怕永遠也不肯像太子這樣真正的愛上一個女人了,生活早就打磨掉自己身上所有的天真和輕信,盡管自己一點也不后悔,但對于眼前的這對年輕人,心中還是不免有一絲妒忌。 不過這些客人們真的像他們表面上這么高興嗎?王文佐的目光掃過周圍的人群,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由衷的笑容。誰知道呢?長安城的居民們都是天生的演員。 第612章 喧賓奪主 “中領軍,中領軍!” 聽到背后有人說話,王文佐回過頭,驚訝的發現叫自己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英俊少年,身著明黃圓領短袍,腰間銀帶懸掛紫佩金魚,卻是天子第六子,武皇后第二子,沛王李賢。只見對方有些不好意思的向自己笑了笑,道:“王中領,你是兄長右衛率中郎將,秦漢時中郎將乃領天子親兵,建安中,文帝就領五官中郎將,統領內兵,又稱中領軍,所以我叫你中領軍也沒錯吧?” 王文佐被李賢這段書生氣很重的話弄得笑了起來:“無妨,沛王殿下愿意叫我什么都可以。不過在下統領的不過是東宮親兵,而非天子親兵,所以叫我中領軍有些言不符實。太子殿下通常稱我為三郎,也有叫文佐的!” “這倒是!那我就也叫你三郎吧!”李賢想了想之后笑道:“這樣聽起來親近些!對了,我曾經聽兄長說過,你自從領兵以來,就未嘗一敗,真的假的!” “不敢當太子殿下謬贊!”王文佐笑道:“不過是僥幸罷了!” “僥幸?”李賢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那怎么別人沒這么僥幸?那年你帶領兄長的馬球隊擊敗北門禁軍,我可也是在看臺上,你可休想騙我!” “豈敢!”王文佐趕忙辯解道:“馬球和上陣廝殺相差何止以道里計?若是把馬球圍獵諸事便當成戰陣,多半是要吃大虧的!” “這倒是!”李賢露出了凝重的顏色:“當初那郭待封就是把這兩樣當成真的打仗,總是夸夸其談,結果一上陣,就輸得一塌糊涂,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郭待封?他馬球和圍獵很好?”王文佐一愣,旋即才想起來這不是坑了薛仁貴的名將之后嗎? “嗯!”李賢點了點頭,神色變得陰暗起來:“不光是馬球圍獵,他的書法、詩文也都很不錯的,所以在長安時就名聲很大,父皇和母后也都很看重他,視他為千里駒,上次讓他當薛仁貴的副將也是為了讓他歷練歷練,卻沒想到……”“哎!”王文佐嘆了口氣,他倒是能夠理解李治當時的心態,雖說文武兩道,不可偏廢,但軍事人材,尤其是能夠指揮大軍的統帥卻比宰輔之才要難得的多,畢竟宰輔要毀掉國家還要十年,統帥要毀掉國家只需一個下午。更重要的是,君主和統帥之間的信任很難建立,所以最好的狀況莫過于君主能從外戚、宮廷玩伴、家奴或者別的小圈子里選拔統帥,最理想的莫過于漢武帝了,娶了一個出身卑微的美人兒,附送兩個天才將領。李治登基十多年后,發現老爹留下的一批名將逐漸凋零,自然想著在小圈子找后繼者,于是乎便挑中了郭待封。 歌舞聲響起,將王文佐的思緒從不愉快的回憶中拉回,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一旁的婢女立即斟滿。月亮還沒有完全升起,面前的幾案上已經擺滿了各色佳肴,美酒和女人脂粉的香氣業已四散飄逸,賓客們在燈光下交杯換盞,親切交談,毫無疑問,這將是一個充滿歌聲與輝煌的夜晚,代表帝國的未來,展示出大唐的富裕和力量,就好像一朵盛開的牡丹。 從疆域上看,地球上還從未有過如此遼闊的帝國,拜王文佐所賜,大唐的東部疆域已經囊括了朝鮮半島、日本列島、琉球群島,遼東大片土地,探險者和商人的船只正沿著日本海沿岸、千島群島以及黑龍江、松花江等幾條大江逆流而上,尋找寶石、黃金、珍珠和優質皮毛,在這些河流的入??谝呀浻辛思竟澬缘木用顸c,洄游的豐富魚類、與河流沿岸當地土著的貿易、肥沃遼闊的土地都在吸引著外來移民。 在大唐的西部疆域,雖然大非川的失敗阻止了唐軍對青海湖周邊的控制,但安西和北庭兩個都護府還是控制了天山南北的遼闊土地,以及通往中亞地區和欽察草原的商路,帝國不但可以從中獲得豐厚的經濟回報,而且還能獲取大批仆從軍,增強軍事實力。實際上當時絕大多數人都沒把大非川失敗當成唐人擴張的頂點,他們普遍認為這不過是唐人擴張浪潮的一個波谷罷了,用不了多久,唐軍就將卷土重來。 而這間屋子里的人們正是高踞這座輝煌權力金字塔頂點之上那極少數一小撮,王文佐不禁有點恍惚,他很難想象這么一點人,僅僅憑借如此原始的通訊交通手段,居然能統治著如此遼闊的土地上的億兆人民。 “主人!”桑丘附耳低聲道:“周國公來了,馬上就進來了!” “周國公?他來了?”王文佐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向門口看去,雖然外間已經完全天黑,但無數蠟燭和油燈還是將大廳照亮猶如白晝。已經到了的客人被安排到各自的位置上,正在進門的男賓和貴婦們經楊家家宰宏亮的嗓門通報名諱與官職后,再由身著華麗的婢女引領穿越寬闊的前廳,來到自己的座位前。兩廂全是樂師,有鼓手、琴手、琵琶手和笛和蕭。 “左散騎常侍、弘文館學士,周國公,太子賓客、檢校秘書監武常?。ㄙR蘭敏之字常?。┑?!” 楊家家宰的宏亮聲音在大廳的穹頂下回蕩。 “武公子今晚格外英俊呀!”不遠處的一名中年貴婦捂住嘴巴驚嘆道,她旁邊的女孩羞紅了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站在大廳門口的武敏之的臉。他身著紫色緊身短袍,外披有騎射獵鹿底紋的蜀錦斗篷,玉冠瀟灑的戴在略有卷曲的頭發上,略有點蒼白的臉更帶有一種病態的美。即便是王文佐也不得不承認這位的容貌俊美,打扮無可挑剔,更不要說廳內的女人們了,無數道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臉上,就好像上面有磁鐵一樣。 “賀蘭表哥總是這么英俊呀!要是我也這么長得這么漂亮就好了!”李賢嘆道。 王文佐聽了不禁啞然失笑,他回過頭打算安慰一下這個半大孩子,卻發現未來的太子妃也死死的盯著武敏之,目光中分明滿是渴望和愛戀。 “活見鬼,這廝難道不知道今晚是什么場合嗎?連太子殿下的風頭都要搶!”王文佐腹中嘟囔道,他突然覺得這宴會頗為無趣,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至少楊家提供的葡萄酒倒是貨真價實。 武敏之的位置坐在太子李弘的右手邊,挨著另外一名尚書省的官員,距離太子妃還隔著六七個位置。 “楊家安排位置的人還沒蠢到無可救藥!”王文佐心中暗想,他喝了一口酒:“否則要是鬧出什么難看的事情,那你們可就哭都來不及了!” 武敏之可能是來的最晚的重要客人,他坐穩之后,這次晚宴的主人便站起身來,他舉起酒杯先大聲感謝諸位客人的到來,然后祝太子殿下身康體健,二位陛下福壽綿長,天下太平。祝禱詞念完后,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整個大廳舉起酒杯高呼回應,然后他宣告宴會正式開始,王文佐像旁人一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旁人趕忙斟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