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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霓裳鐵衣曲在線閱讀 - 第234節

第234節

    “依照吐蕃人的要求,一份敕書可以攜帶二十匹馱馬的貨物。我打算再拿出十份來,粗粗算來,你們每人可以分到半份敕書,當然,這敕書也不是白拿的,一份敕書要用兩千貫換,如何?”

    “為何不再拿二十份敕書來!”一個灰衣漢子站起身來:“我愿意出兩千貫,給我一份敕書便是!”

    “對,我也愿意出!”

    “是呀,蔡老,明明有這么多敕書,為何不多拿幾份來分,你留下來這么多又能給誰?”

    俗話說商人重利,茶桌旁眾人都是降本求利的商賈,雖然與蔡丁山有交情,但有這等重利擺在眼前,些許交情也顧不得了,言辭間分明是懷疑他將剩下三十份敕書盡數私吞,太貪心了。

    眼見得茶桌旁說話的越來越多,于吶想要起身替蔡丁山說幾句好話,卻又不敢,正猶豫間,卻聽到諸葛文大聲道:“爾等不知內情,休得胡言亂語,弄得自家難看!”

    “諸葛文你也是得了好處的,自然是替蔡老翁說話!”

    “不錯,你們都是拿一份,我們憑啥只能拿半份?我們要找王都督說理去!”

    “對,大伙兒都去和官府說理去,就憑他們一張嘴,我就是不服氣!”

    “住口!”蔡丁山一聲斷喝,臉色鐵青,他從袖中取出兩張紙來,隨手一抖:“你們不是要說理嗎?好,都睜大眼睛好好看看,看清楚了再去說理!”

    “這,這是什么?”領頭的灰衣漢子問道。

    “一份是王都督的親筆書信,說的便是敕書之事,交由蔡老分配!”諸葛文接過兩張紙,大聲道:“還有一份便是蔡老的分配敕書的章程,十份敕書給當初籌款之人,再拿出十份給這茶桌旁的人,剩下三十份給成都城內的其他商賈!”

    “憑,憑什么!”那灰衣漢子看到兩張信紙,氣勢已頹,只是強項著不肯低頭:“王都督給予蔡老分配不假,可他老人家沒想到你們處事不公,將三十份敕書扣在手里,不拿出來,我等自然要找人說理!”

    “哈哈哈哈!”諸葛文聽了那灰衣漢子的強辯,不怒反笑:“好你個強辯之徒,幸好我和蔡老早就有防備,來,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是什么?”他將后面一張紙的末尾抵到那灰衣漢子面前,那灰衣漢子小心的看了看:“王恩策?這又是誰?”

    “今日教你了,這位署名畫押的便是王都督的親生兄弟,蔡老定下了章程之后不敢擅行,便連夜送到小郎君面前,請他看過了之后才敢施行。你方才說這章程處事不公,難道小郎君也不公平?”

    諸葛文這番話就好像擊中了蛇的七寸,那灰衣漢子頓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在貴族政治、宗族政治盛行的當時來說,王文佐與王恩策的“兄弟關系”就是勝過一切的鐵證了,敢于質疑王恩策就意味著質疑王文佐,這就是極端的無禮了。

    “諸位都看清了吧!”諸葛文舉起文書,在眾人面前環繞了一圈:“這可是王恩策小郎君的親手畫押,諸位若是有疑問的,便可直接去找小郎君說話!”

    茶桌旁一片死寂,無論是滿心狂喜還是膽顫心驚,所有人都敬畏的低下頭,以表明對畫押者的尊重。幾分鐘后,蔡丁山低咳了兩聲:“諸位都是蔡某的舊識,若是依照蔡某的本意,干脆便將這五十份敕書就在這茶桌旁分光了,老朽也能多拿個幾份。但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么做有什么后果?成都城,乃至整個劍南道眼紅這吐蕃貿易的人有多少?咱們如果把這五十份敕書都包圓了,你覺得會惹來多少人的妒恨,到了那時,我們還能安生把生意做下去?大家做生意求得是財,不是氣,憑咱們的分量,老實說吃下二十份,已經有些勉強了!”

    茶桌旁的人們交換著眼色,最初的貪婪過去后,他們漸漸恢復了理智。蔡丁山的話觸動了每個人的心,確實如此,他們說到底只能算第二流的商人,比起頂級的商人來,無論是財力還是背后的關系都還有一定的距離,如果太貪心,多半要吃大虧。

    “哎,蔡老說的是,確實我們只吃的下這么多,只是覺得著實可惜了!”

    “是呀,若是能把這五十份敕書吃下來,不出十年這松茂道上的就是我們得了!”

    “是呀,這等生意是越做越大的,吐蕃再怎么說也是一方大國,每年各種茶、藥物、綢緞各種用具就夠我們吃用不盡了!”

    聽到茶桌旁的感嘆聲,諸葛文微微一笑,他的年紀比蔡丁山年輕多了,又做的是茶馬生意,見聞要廣博的多,野心也大了不少:“諸位,蔡老方才說我們現在只能吃二十份敕書,不等于我們永遠只能吃這么多,事在人為嘛!”

    “諸葛兄的意思是?”

    “很簡單,力分則弱,力強則聚,那三十份敕書肯定不會歸一家,至少也要歸二三十家,如果我們能抱成團,這吐蕃貿易上的事情自然就是我們能做主。王都督是何等人物,他不可能把心思花在這等小事上,還不是看哪個好用就用哪個?”

    第551章 送別

    “不錯!”蔡丁山此時也明白了過來:“強龍不壓地頭蛇,只要我們抱成團了,后來的就算再強,也得讓我們一頭!”

    松州,城外。

    “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能相見!”雪花星星點點的落在朗日的臉上,在頭發和胡須間融化。

    “只要兩國和睦,商旅往來只會愈加繁盛,郎君來成都,我去貴國又有何難?”王文佐笑道。

    “是呀!”朗日笑了笑,指著王文佐坐騎:“王都督的坐騎好生雄駿,不知是何方所得?”

    王文佐微微一愣,他這才注意到朗日所騎得馬匹矮小的很,與自己的那匹黃馬比起來可憐的很,暗想難怪都說吐蕃人騎兵羸弱,不過他們占據青海也有些年頭了,吐谷渾的戰馬很不錯的,像朗日這等貴人怎么還會騎這么差的馬?

    “王都督有所不知!”朗日笑道:“在下這馬雖然看上去頑劣不堪,但耐力卻好,尤其是在雪域高原之上,只吃干草苔蘚便能走三四日,若是換了青海馬,雖然看上去雄駿無比,但上了高原莫說載人馳突,便是自己性命都保不住。你說著上天造物是不是奇妙得很?莫不是一開始就放好了的,不可更易!”

    “這廝莫不是嘲諷我大唐將要對吐蕃用兵之事?”王文佐心中暗想,口中卻答道:“世間萬物確實各有居所,但亦有上下之分。汝之贊普乃天神后裔,統御吐蕃諸地;而大唐之天子則受命于天,統御萬民,豈可以山河限之?”

    朗日笑道:“貴國文皇帝文韜武略,德行深厚,能懷萬民,撫遠夷,的確是為天地護佑之人,我等又豈敢不從?然天命無親,唯德是輔!若只是依仗武力強盛,便想要他人依從自己,吐蕃雖然國小力寡,卻也敢周旋一番!”

    兩人唇槍舌劍一番,誰也沒討到半點便宜,便各自住口,又寒暄了幾句,朗日便拱手告辭,王文佐上馬相送,走出半里方才返回?;爻搪飞?,崔弘度低聲道:“這個吐蕃虜人倒是好利口,若非三郎你沒有表示,我非宰了他不可!”

    “嘴巴上的便宜,人家要占便讓他占些就是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王文佐笑了笑:“不過他有句話倒是沒錯,吐蕃與我大唐確是天地所限,各有其所,若是想大舉興師,想要一舉滅國,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崔弘度跟隨王文佐多年,當然聽出對方話中的不詳之意,趕忙道:“難道是來年薛大將軍要……”王文佐擺了擺手,打斷了崔弘度的話頭:“這種事情,就不是我們該說的,須知禍從口出呀!”說罷他便抽了一下馬股,策馬向前跑去。崔弘度趕忙跟上,新披風沉重的壓在肩膀,上面已經沾滿了雪花,隨風翻飛。他的心情就好像肩膀,愈發沉重,這么多年來,王文佐對于戰事的預測驚人的準確,難道這一次真的大唐要輸?

    回到松州城,王文佐就回到自己的住所,開始處理成疊的文書,其中只有一小部份是關于松州都督府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是關于遼東、熊津都督府以及倭國的,他就好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始終坐在書案旁,處置著那些枯燥的文書

    “三郎!”

    “哦,是弘度呀!”王文佐抬起頭來:“有什么事情嗎?”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三郎!”崔弘度面上滿是為難之色:“還請指教!”

    “你我如兄弟一般,何必這么客氣!”王文佐笑道:“什么事情?”

    “三郎,朝廷既然已經令汝為松州都督府,便是為了對吐蕃用兵??墒悄銥楹芜€把那么大的精力花在東國之上?”崔弘度低聲道:“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但……”“你不必說了,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王文佐點了點頭,指了指右手邊的錦墊:“來,坐下說話!我問你,我大唐自貞觀以來,拓邊大概有多少里了?”

    崔弘度被王文佐這個突然起來的問題弄的糊涂,他想了想之后苦笑道:“這,這個我如何知道,不過少說也應該有上千里吧?”

    “上千里?”王文佐笑了起來:“怎么會只有這么點?光是遼東一地就土數千里了,我粗粗算了下,遼東、安東、北庭、西域、劍南、安南所拓之地,截長補短算下來也有萬里之地!怎么樣?不少吧?”

    “是呀!”崔弘度興奮的點了點頭:“若論拓邊開土,武功之盛,便是漢武也及不上本朝太宗皇帝和今上!”

    王文佐點了點頭,中國古代論武功之盛常以漢唐并稱,但相比起漢武帝,唐太宗高宗兩朝的拓邊成績不亞于漢武,但付出的代價就小多了。漢武帝拓邊出兵,多有敗績,即便衛霍取得大勝,將匈奴驅逐到漠北,也是時常十五萬馬出塞,數萬匹回的慘勝,而唐滅突厥、薛延陀、鐵勒、百濟、倭國等北方強敵,都是一戰而滅國,毫不拖泥帶水,損失微乎其微;即便是對高句麗打了十幾年,但也沒有喪師數萬的大敗。所以漢武帝上臺時承接文景之治的遺產,天下富庶,倉庫存糧之多以至于多有腐爛不可食,而到了漢武帝末年已經是關東流民數百萬,戶口減半天下疲敝,一副末世景象;而唐太宗登基時承接隋末戰亂,貞觀初年天下戶口不過三百萬,府庫空虛,卻能一邊對外拓邊,一邊戶口增長,國家府庫逐漸充實。像崔弘度這種當時人,自然認為本朝的武功要遠勝漢武。

    在王文佐看來,唐初時武功還有一點勝過漢武的,那就是大唐兼容并蓄的胸懷,每當唐軍擊敗一個敵人之后,就能將其消化,使其成為唐軍的一部分,如阿史那社爾、阿史那賀魯、阿史那思摩、黑齒常之等人,都曾經是大唐的敵人,但在本族被唐軍擊敗之后,卻能帶領其部眾一心為大唐效力,為帝國立下汗馬功勞。這也是唐初能夠一邊不斷對外用兵,一邊能夠修養國內民力的原因,否則如果像漢武帝那樣,動輒動員十幾萬騎兵,幾十萬民夫出塞,只要來個一次兩次,唐也去半條命了,畢竟李世民和李治沒有劉徹有那么豐厚的遺產繼承。

    “不錯,本朝武功之盛,拓地之廣,是不是絕后不知道,的確是空前了!但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須得小心!”

    崔弘度茫然的點了點頭,王文佐說的在他聽來不過是老生常談,用兵打仗當然要小心,可為何說越是贏得多,就越是要謹慎小心,就不明白了,只是他跟隨王文佐久了,知道其話語中多有深意,只是自己尚未明白罷了,耐心聽他解釋便是了。

    “你想想,拓邊越廣,那駐防之兵距離本國之地便越遠,一旦有事,緩急難濟。而且這些年來我軍雖屢戰屢勝,但敗者并非心服,只是迫于形勢,偽作恭順之態罷了。若是時勢有變,那彼等會不會覺得天時有變,就反戈一擊呢?那時萬里邊疆,烽火四起,前朝之鑒,不可不察呀!”

    “前朝之鑒?不,不會吧!”崔弘度聽到這里,已經是滿頭汗水,王文佐口中的“前朝”自然說的就是隋朝,其實從擴張的速度來看,隋朝幾乎不亞于初唐,從楊堅篡位之后,南滅陳,北擊突厥、西破吐谷渾,東擊高句麗,國內興建新都洛陽,大運河等大工程,府庫充盈,戶口達到了匪夷所思的860萬戶,幾乎是貞觀初年的三倍。如果告訴一個生活在大業初年的隋人這個如旭日東升一般的大帝國在短短的幾年后就土崩瓦解,化為一片人間地獄,他肯定會以為你在說夢話。但歷史事實就是帝國在東征高句麗第一次失敗后,那些潛在的不滿者們看出了帝國的虛弱,紛紛揭竿而起,從內部和外部同時進攻,在很短的時間里滅亡了這個看起來不可戰勝的龐然大物。對于每一個唐人來說,這都是永遠不會忘記的噩夢。

    “為什么不可能?”王文佐冷笑道:“若是隋文南征失敗,至多也就是天下二分,只能當個北面天子,還不會弄得身死國滅;若是楊廣繼位后就敗給吐谷渾,他也不至于傾全國之兵去攻打高句麗,弄得天下洶洶。就和進賭場一般,如果一開始就輸,也輸不了幾個錢,可要是一開始就贏,還大贏特贏,那贏得越多,輸的就越慘,不但會把本來贏來的輸掉,還會把本錢也輸了,弄到最后甚至連妻兒也抵進去也說不定!”

    聽到這里,崔弘度已經說不出話來,半響之后方才低聲道:“那三郎覺得大唐這一仗會輸?”

    “這誰知道,我又不是神仙!”王文佐笑道:“但越是深入,那輸的可能性就越大,輸的也越慘。所以一開始若是小勝,便不妙了!”

    崔弘度點了點頭,王文佐的意思并不難理解,薛仁貴也是老行伍了,當然知道唐軍長于弓弩騎兵,吐蕃強于步兵。那出兵時肯定是由精騎為前軍,步卒弓弩在后護送輜重為后軍,行軍時兩軍保持一定的距離,前軍趨利而戰,后軍每行數日便在險要有水源處立寨而守。這樣一來,前后兩軍可以相互依托,相互掩護,是萬全之策。

    如果唐軍前軍一開始吃了敗仗也無妨,反正吐蕃人的馬差,前軍也不難擺脫吐蕃人的追擊,只要與后軍匯合便可再戰。怕就怕前軍大勝,斬獲甚多,然后唐軍貪功疾進,前后兩軍的距離拉開,被吐蕃人逐個擊破,或者分隔包圍,前軍的騎隊失去了后軍的輜重為依托,而后軍的營壘失去了前軍的騎兵的呼應,那就是滿盤皆輸了。

    “那三郎你看這些,是為了將來的叛亂做準備?”崔弘度問道。

    “嗯,如果薛將軍這次能夠一舉攻入吐蕃都城,那自然千好萬好。但若是真的被我不幸言中,那遼東、百濟、倭國那邊多半會發生叛亂,新羅人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到了那個時候,朝廷多半是要調我去!我們兄弟袍澤十年心血都在那里,你說我能不預先多做些準備嗎?”

    “三郎,若是真的薛將軍那邊打了敗仗,那松州這邊就成了邊陲重地,朝廷只怕不會讓你走的!”

    “所以我才急著和吐蕃使臣會商呀!”王文佐笑道:“你放心,如果薛將軍真的打敗了,吐蕃那邊有的是人比我還急著想要議和停戰呢!”

    “吐蕃打贏了還有人想議和停戰?”崔弘度吃了一驚:“你是說那個叫朗日的吐蕃貴人?”

    “不錯!確切的說是他背后的那個人,吐蕃現在的贊普芒松芒贊,他才是真正想要議和停戰的人!”

    “吐蕃的贊普想要停戰議和?為什么不乘勝追擊?”

    “因為現在吐蕃的兵權掌握在噶爾家的兩個兄弟手中,如果吐蕃擊敗了大唐,那反倒會讓噶爾家的力量更強大,威脅到贊普的王位。所以對于贊普來說,與其乘勝追擊,還不如停戰更好一些!”

    聽到這里,崔弘度這才明白了過來王文佐為何來松州之后,忙著修路看書,通商貿易,卻對于吐蕃的戰事并不是太積極。一開始還以為他是覺得手頭兵力太少了,只能守無法攻,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想的如此之深,如此之遠。

    “以三郎之謀略,贊普君臣也不過是掌中玩物罷了!”

    “倒也沒有你說的這么簡單!”王文佐嘆了口氣:“若是我料的不錯,吐蕃的贊普是奈何不了前線大將的,畢竟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也不只是我們知道,吐蕃人也是知道的。最多最多也就南線能保持平靖就不錯了!”

    “能夠如此已經很好了!”崔弘度笑道:“再說如果真的如三郎你說的,薛將軍大敗于吐蕃人的話,天子也絕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的,那可是隴右之地呀!一旦出事,關中也不穩的!”

    第552章 征兆

    “嗯,其實照我看,若是真的敗給了吐蕃人,緩一緩說不定會更好?”

    “為何這么說?”

    “很簡單,若是薛將軍敗了,吐蕃在東線的大將欽陵勢必聲望大漲,其兄長贊聶多布為吐蕃相國,吐蕃國內君弱臣強之勢只會更為嚴重。若是我大唐以兵相逼還好,強敵在外吐蕃君臣之間就算有嫌隙,也還能放下來一心對外;若是大唐言和,外部壓力一小,吐蕃贊普與噶爾家族勢必自相吞噬,不是贊普誅殺臣子,就是臣子弒殺主上。到了那時無論是哪一家贏了,吐蕃都勢必元氣大傷,我大唐再坐收其利也不遲!”

    “正是如此,那三郎有沒有把這些上奏天子?”崔弘度又驚又喜的問道。

    “弘度,你當真是傻了,眼下薛將軍還沒出兵,我就說薛將軍打了敗仗之后應當如何,這豈不是詛咒薛將軍打敗仗?”王文佐笑道:“就算天子度量大,不與我計較,但朝中其他人知道了也是不好!”

    “是,是!”崔弘度臉色大變,連忙道:“三郎請放心,這件事情我絕不會讓第三人知道!”

    “那就好,時間不早了,先去休息去吧!”

    青海、伏俟城(遺址位于今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縣石乃亥鄉鐵卜加村)、吐谷渾故都。

    “兄長讓我放棄伏俟城?”欽陵抬起頭,看著使者的臉。

    “是的!這其實是贊普的要求,唐人在隴右已經集結了大軍,聲稱要將原吐谷渾王送回故地!”使者下意識的偏過頭,避免與欽陵對視,自小他的眼睛就特別有神,目光猶如利箭一般,少有人敢與其對視,其父祿東贊就曾經訓斥過他,不允許他隨便直視地位高于自己人的眼睛,以免無端激怒對方,惹來禍患。

    欽陵嘴角露出了譏諷的笑容,他走到窗旁,向外望去,這座吐谷渾昔日的王城其實并不大,長不過四里,寬不過三里,城內也沒有什么宏偉的建筑物,昔日的吐谷渾王過得是游牧生活,逐水草而居,只有在每年冬天下雪后才會回到城中過冬。但優越的地理位置依然給這座城市帶來了巨大的財富——絲綢之路中的青海道、河南道、唐蕃古道在這里交匯,從這里向南,經由松州可以抵達成都;向西北可以抵達西域,繼續向西便進入中亞、向東就是隴右、向北就是突厥故地。父親耗費了半生才拿下此地,想要把這里變成噶爾家族的用武之地,而兄長竟然要自己就這么讓出來。

    “兄長還說了什么?”

    “大相說,唐人兵強,國勢強盛,若與其爭鋒,勝則兵禍聯綿,敗則必為贊普責罰,贊普也不會支持我們。且伏俟城位于青海湖畔,地勢平坦,易攻難守。不如先讓與唐人便是,吐谷渾早已部眾離散,便是唐人送回故王,也無法與我相爭!”

    “兄長還是老樣子,嘴上都是道理,說到底還是心里害怕!”欽陵心中暗想,他沒有說話,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書房里一片安靜,只有火爐里的干柴在噼啪作響。使者戰戰兢兢地站在桌前,汗水從他的臉頰滑落,一滴滴落在胸前,已經浸濕了一大片。

    “你回去后稟告兄長,羊群雖多,卻不敵孤狼;唐人雖多,卻不及我吐蕃勁勇,吐谷渾之地是阿爹領兵百戰而得,豈可就憑著唐人幾句空話就讓出去?贊普讓我們讓城,是想借唐人之力來削弱我們家,如果我聽命,那贊普只會變本加厲,步步緊逼!最后求自保也做不到了!我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小人記住了!”使者身體輕微的顫抖著:“我一定會把您說的話一句不變的轉告大相!”

    “很好!你下去歇息吧,明天早上就上路!”

    “遵命!”

    使者離開后,欽陵走到地圖旁,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仿佛石雕,火光為他的皮膚罩上了一層陰森的橙色,在他的眼眶底投下深深的陰影。他很清楚兄長這個口信的真正含義——如果自己與唐人直接開戰,就不要指望可以從本土獲得什么支援了。忠于贊普的力量自然不必談,即便是噶爾家在雪域高原的力量,也抽不出太多來,畢竟兄長也需要足夠的力量來壓制贊普對朝政的爭奪。

    “這么說來,就不能讓唐人完全準備好了再打了!先攻唐人的隴右?”欽陵搖了搖頭,他對唐人隴右軍的情況很清楚,作為拱衛關中、捍衛河西走廊的重鎮,隴右可能是高宗時唐軍的第一重鎮,精兵猛將云集,各種堡壘城塞星羅棋布,而且隨時可能得到關中、河西唐軍的支援,以他現有的力量貿然進攻只會損失慘重。

    “唐人兵眾,器械精良,最好是將其引到一個荒涼乏水的地方,用饑餓和疲乏折磨之后,再與其決戰!”欽陵一邊思忖,手指在地圖上滑動:“但是唐軍領軍之人肯定是宿將,要想讓其深入,就必須讓他覺得我軍空虛,有利可圖,他才會長驅直入,那要如何才能讓唐人覺得我軍空虛呢?”欽陵的眉頭緊皺,額上的溝紋深如峽谷。

    長安,太史局,靈臺。

    彗星的尾巴劃過傍晚天空,仿佛暗紅色天空上的一條傷口,在大明宮的上空汩汩流血。

    李淳風的獨自屹立在靈臺的頂部,這里可能是長安城的最高處,從黃土高原吹來的北風夾雜著砂土拍打在石階上,發出沙沙的聲響。一座巨大的青銅儀器立在于他的身側,猙獰的盤龍環繞其上,最后匯聚在儀器的頂部,似乎在拱衛著什么。自從武德二年成為還是秦王的先帝的記室參軍,他已經在這里工作了四十余年,當年他初次來到這里,曾因這些精密的儀器而興奮不已。隨著時光流逝,他已日漸習慣,如今他視其為身體的一部分,并肩而立,共同惴惴不安地凝望天空。

    雖然曾經當過道士,熟學陰陽、道家之學,被世人認為是占卜大家,但其實李淳風對于天象征兆之學并不太相信,而是把主要的精力花在了歷法、算數、氣候這些學問上,但活到這把年紀,李淳風還真沒見過如此璀亮的彗星,更沒見過這番混雜鮮血與落日的駭人顏色。他不禁懷疑一旁的儀器可否目睹,畢竟它早在他到來之前便已安居于此,而在他身殞之后亦將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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