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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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爽頓時啞然,片刻后低聲道:“那,那總不能這樣聽之任之吧?劉公,如果這樣下去,朝廷肯定會處置您的!” “那就處置吧!”劉仁愿道:“這個位置誰愛坐誰來做,我已經老朽了,真的沒有辦法了!” 杜爽聽到這里,也嘆了口氣:“劉公,這樣當真是可惜了,我們好不容易才打贏這一仗,建立不世功勛,本以為可以留名青史,卻不想……” 第368章 敘舊 “你忘記了,杜長史!”劉仁愿道:“當初我們可沒有想著什么建立不世功勛,留名青史,而是想著活下來。這些是打贏了之后我們才想的,那都是一場夢,而現在夢醒了!” “是呀,可此一時彼一時呀!”杜爽道:“明公建不世大功于海東,再進一步便能出將入相,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那時再急流勇退,悠游林泉之下也不遲呀!” “出將入相?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劉仁愿笑了起來:“杜長史你還真會說話!掌國柄理陰陽這種事情豈是劉某一介武夫敢覬覦的?作休、作休矣!” 杜爽正要繼續勸說,一名軍官從外間快步進來,滿臉的笑容:“都督、長史,王三郎回來了!” “什么?”劉仁愿已經年過五旬,有些耳背,一時間沒有聽清楚,問道:“哪個回來了?” “王文佐王三郎回來了,從長安回來了!”那軍官笑道:“他的船就在江邊!人已經進城了!” “哦!三郎回來了,好,好!”劉仁愿高興地連說六七個“好”字:“咱們的智囊回來了,他這次在長安可是好好施展了一番拳腳呀!杜長史,走,咱們先去大門迎接一下三郎吧!” “末將拜見劉公、杜長史!”王文佐撩起官袍的前襟,向站在階上的劉仁愿下拜,“罷了,罷了!”劉仁愿顧不得自己的年紀,走下一級臺階,握住王文佐的手臂,阻止他的下拜,笑道:“三郎,你已經是五品官了吧?” “不錯!”王文佐笑道:“屬下已經是定遠將軍了!” “定遠將軍!杜長史?”劉仁愿回過頭對杜爽道:“杜長史你方才還說什么出將入相,照我看,三郎才是那個有希望出將入相的人,而不是我這個糟老頭子!” “劉公謬贊了!”王文佐趕忙遜謝道:“不過是運氣罷了,在長安遇到了兩件事情,僥幸又升遷了數階!” “哦?老夫也曾聽說過一些,不過文書上說的不甚清楚!還是三郎你自己說說吧!”劉仁愿笑道。 王文佐正想應承,一旁的杜爽笑道:“使君,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豈有把人堵在門口不讓人家進門的道理?要想聽王司馬講故事,讓他先進屋也不遲呀!” “不錯,果然是老糊涂了!”劉仁愿笑道:“來,三郎,先進屋,再講你的長安故事!” 王文佐跟著劉仁愿進來府,上得堂來,王文佐看到院中的那兩具尸體,眉頭微皺。他也不好開口詢問,便只裝做沒有看到,將自己在長安為太子訓練指揮馬球隊、告發鎮壓暴亂這兩件事情粗略的講述了一遍,最后道:“這些都不過是僥幸之功罷了,當不得事!” “王司馬,你這話可就差了!”一旁的杜爽神色嚴肅:“你這兩件事情我在與國內友人的往來信箋上也看到一二。太子乃是國之儲君,你為其訓練指揮馬球隊乃是定位之功;而第二樁事情就更不要說了,護衛鑾駕、使兵鋒不及王城。這兩樁都是極大的功勞,以五品官酬庸還是輕了,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朝廷是看你太過年輕了,所以壓了一壓,你這個五品定遠將軍不會當太久的,三五年內又會升遷!” “不錯!”劉仁愿捻須笑道:“我原先看信上說的那些事情,還以為有些夸大不實,現在聽你這么一說,還是說的少了,杜長史說的不錯,你這官過幾年還要升的!” “啥過幾年,說不定下個月就來旨意讓我做當熊津都督府的主官了!”王文佐心中暗想,口中卻道:“官職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反正都是朝廷的恩典,無論升遷還是降職,我等做臣子的都只有承受的份!” “王司馬這話是不錯,但往上走總比往下好吧!”杜長史笑道:“這也是命數數然,這次你回長安,在天子、太子面前顯名揚親,我和都督都為你高興,你年紀還輕,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我和都督的后輩們還要指望著你呢!” “不敢!”王文佐趕忙笑道,心中卻不禁感慨權力的魔力,這位杜長史在過去一直以剛直不阿聞名,也沒少懟過自己,但這次卻全然變了一個人,百般恭維以后輩相托。他還是那個他,自己也還是那個自己,不同的就是兩人已經在權力的階梯上所處位置高低不同而已。 “杜長史,三郎是厚道人,何須多言!”劉仁愿道:“三郎呀!你不在百濟這段時間,出了很多事情!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我已經老了,這里的事情還是要仰仗你們后輩了!” “劉仁愿怎么這么說?難道他已經聽到什么風聲了?”王文佐心中暗想,口中卻道:“劉公何出此言?眼下形勢再難,也難不過當初吧?” “呵呵!”劉仁愿露出一絲苦笑:“算了,也都不是外人,杜長史,你把眼下的形勢和三郎說說吧!” “王司馬!”杜爽笑道:“這段時間連續出了幾件事情,我和劉公商量之后,還是沒有什么辦法,你回來的正好,一同出出主意!”于是杜爽講述了起來,他口中的“事情”主要有兩件:一個就是百濟地方豪強和新羅人的邊境沖突;另外一個就是駐守的唐軍因為不能輪換而士氣低沉,不但有人想辦法逃走,甚至有人故意砍斷自己的拇指,讓自己無法拉弓變成殘疾來達到返鄉目的的。 “其實第一個問題倒也不是太過急迫,畢竟新羅人也不敢真的大打出手,只是一些小動作,搶割稻麥、爭奪水源,至多就是一兩個村子的事情。第二件就非常棘手了,如果爆發出來,很可能我們三年的苦戰就成了為他人做嫁衣了!” 王文佐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杜爽口中的“他人”指的就是新羅人,這也是百濟唐軍高層心照不宣的事實:搞定了百濟復國運動之后,新羅人就是唐在百濟存在的直接威脅,雖然在高句麗被消滅前爆發大戰的可能性不大,但小沖突不可避免。 “杜長史說的不錯,第二樁的確是我們的心腹大患。不過這件事情根治的唯一辦法只有正常輪換。像百濟這么遙遠的地方,半年一輪換都有些長了,現在這批人都已經三年多了,鬧出事情來一點也不奇怪!” “是呀!”杜爽嘆道:“這個我也知道,已經和朝廷上書過幾次了,但每次兵部都回復沒人,關東不少軍府根本就沒有丁壯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 “是呀!”王文佐嘆了口氣,這他倒也相信兵部沒撒謊,當初百濟之戰打到最緊要的時候,劉仁愿上書朝廷要援兵,結果朝廷根本抽調不出府兵來,最后是募集了幾千人丟到百濟來了,里面老的老、小的小,上岸的時候還被新羅人笑了個痛快,這一點他印象非常深。 “那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兵部總不能就這么無限期下去吧?總得有個期限吧?” “期限有,今年秋后,會抽調一批人來,輪替現在的人!” “秋后?那不是還有七八個月?就不能早幾個月?”王文佐苦笑道:“這批人算下來要出戍四年了,還真慘呀!” “沒辦法!”杜爽道:“兵部的文書里說了,給我們派來的都是秋后才滿十六的少年,所以……”聽到這里,王文佐已經笑不出來了,依照唐代的兵制,府兵從十六到六十都要在兵冊之中,接受抽選,當然一般來說年紀太小、或者四十以后的老兵一般都只會承擔國內戍守這些比較輕松的任務,遠征一般都會抽選十八到四十的青壯,大唐兵部居然連剛滿十六的少年都派到百濟來當戍守,窮兵黷武、外強中干這兩個詞立刻躍上王文佐的心頭。 “朝廷這次征發了長安六萬惡少年從軍,我帶了兩千人來百濟,希望能解一點燃眉之急吧!”王文佐苦笑道。 “兩千惡少年?那太好了!”杜爽笑道:“還是三郎有辦法,這些惡少年頗習武事,又不用輪替,這可太好了!” “只有兩千人,卻有一萬要輪替的!”王文佐苦笑道:“算了,不說這糟心事了。對了,杜長史。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院子里有兩具尸體,看上去有點面熟,該不會是我們的人吧?” “不錯,一個叫陳開、一個叫何文凱,都是火長!”杜爽嘆了口氣:“因為要輪替的事情,聚眾鬧事,翻了軍法,都被吊死了!” “陳開?何文凱?這名字好耳熟呀!”王文佐皺了皺眉頭:“是哪個營頭的?” “你耳熟也不奇怪,都是賀拔雍的麾下!原本還要責問他幾句的,現在你回來了,就算了吧!”杜爽笑道。 “我想起來了!”王文佐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個賀拔,算了,這件事情先交給在下吧,一定會搞清楚!” “王司馬的手段,我們都是知道的!”杜爽笑道:“都督也說過了,也不必懸首示眾了,火化了讓同鄉帶回去吧!” 王文佐點了點頭,原來歡快的情緒變得凝重起來,他站起身來:“劉公、杜長史,我手下的人馬都是剛到百濟,有些事情要處置,就先告辭了。這次從長安回來,帶了些土儀,就放在外邊,還請二位勿要推辭!” “好說,三郎且去忙!”劉仁愿笑道:“今晚來我住處,置些酒菜為你洗塵!” 王文佐出了都督府,卻沒有出城,而是徑直前往自己的住處,對看到自己極為詫異的桑丘道:“桑丘,你立刻去賀拔雍住處,把那家伙給我叫來,越快越好!” “主人稍待,我立刻就去!” 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桑丘便回來了,身后便是滿臉喜色的賀拔雍和崔弘度,兩人距離還有六七步便叉手行禮:“恭喜郎君升遷!” “賀拔,你還有臉見我!”王文佐冷聲道:“你忘記了當初我離開時都說了些什么嗎?” 賀拔雍如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弄了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下意識的用眼睛去瞟旁邊的桑丘,卻看到桑丘也一副詫異的樣子,顯然對方也不知道發的哪門子火。 “三郎!”崔弘度趕忙勸解道:“到底是發生什么事情了,說清楚再發火不遲嘛!” “弘度,你莫要替他辯解!”王文佐怒道:“這件事情你也有責任,你記不記得我臨別前說了什么?我把留在百濟的錢財田產都交給你了,你是怎么搞的?” “錢財田產?”崔弘度也愣住了:“我都處置的好好的呀!出入都有明細,三郎你要看我馬上讓人拿來,少一文便拿我是問!” “哪個說你短少了錢財!”王文佐怒道:“來人,把尸體抬出來!” 話音剛落,旁邊便抬出了那兩具尸體,王文佐怒道:“你們看看,干的好事!” 崔弘度和賀拔雍看了地上的那兩具尸體,臉色微變,崔弘度道:“這兩人是觸犯了軍法,聚眾鬧事,才被處死的!” “我當然知道他們兩個是怎么死的!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何會觸犯軍法?”王文佐怒道:“將士們在海外戍守多年,無人更替,當然會思鄉,擔心家事。你們當軍主、當都將的就應該體察下情,替他們撫危劫難??赡銈冏隽松??錢糧沒有短少?崔弘度,我讓你在百濟當富家翁的嗎?” 崔弘度和賀拔雍被王文佐這番訓斥,說不出話來。王文佐見狀,更是惱火:“賀拔,你記得這兩人嗎?當初我們攻打真峴城,你領兵扶草而上,這兩人都是你的部下,立下了先登之功?,F在沒有死在敵人箭矢之下,卻死于軍法,你有什么話說?” 王文佐這番話好似一個無形的鐵錘,狠狠的敲在賀拔雍的腦門上,讓他跪了下來:“三郎教訓的是,這都是我的過錯,還請治罪!”一旁的崔弘度見狀,也趕忙跪下:“我也有失察的過錯,也請三郎治罪!” 第369章 念舊 “罷了,都起來說話吧!”王文佐冷聲道:“都是自家兄弟,說說看吧?你們打算怎么做?” “給將士們發餉錢?就和當初一樣?”崔弘度低聲道:“有錢領了,自然就不會有人鬧事了!” “發餉錢?”王文佐目光轉向賀拔庸:“賀拔,你怎么看?” “這個法子不錯!”賀拔庸趕忙道:“咱們掛在定林寺名下的田產有不少,先找慧聰禪師開支一些出來,待到秋后補上便是!” “咱們營頭下有多少人?”王文佐問道。 “我、老崔、老沈幾個加起來大概有一千多人吧?” “一千多人,也就是說其他八千多人沒有?”王文佐問道。 “當然沒有!”賀拔庸笑道:“他們又不是咱們手下的,憑啥咱們掏自家腰包給他們發錢?” “算了,都坐下說話吧!”王文佐指了指旁邊的座椅,嘆了口氣:“賀拔、弘度,你們兩個能想到從公產里給將士們發餉錢這很好,但你們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領著幾十、幾百人的小武官了。這次我從長安回來,已經是倭國撫慰大使,有開府之權,你們幾個將來就是我府中的判官、衙將、都督,往大里說要出任方面,往小里說也要獨領一軍,考慮問題就不能只想著自己手下這點人馬?須得多想想,自己這么做會對全局有什么影響!” 聽到王文佐說自己已經有開府之權,崔弘度和賀拔庸都面露喜色,原來“開府”這個詞在當時是指高級文武官員,有權建立府署并自行選任屬官。在東漢以來的二重君主觀影響之下,開府的官員與其屬員之間存在著極為一種特殊的關系。王文佐說自己有開府之權,這就意味著他們的政治命運已經和王文佐完全捆綁起來,這對他們無疑是一件大好事。 “恭喜三郎!不,恭喜府君!”崔、賀拔二人齊聲道。 “好了,先不必急著恭喜我!”王文佐擺了擺手:“你們方才說給士兵發餉,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其他八千多人沒有拿到的會怎么想?他們會怎么做?” “想必不會很高興,不過這也不關我們的事情吧?畢竟我們又不是他們的將主!”崔弘度道。 “不錯,這的確不關你們的事??赡銈冇袥]有想過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其他沒有餉錢的士兵會更加不滿,更容易爆發兵變,他們的將主們又拿不出錢給他們發餉,如果上頭因此責問他們,他們會怎么辦?” “他們會告我們的狀?”崔弘度低聲道。 “不錯,你總算是想到了!”王文佐低聲道:“用私財發餉,你覺得劉都督會怎么處置你?” “可,可當初府君你也給將士們發餉了呀?劉都督可沒怪你呀?”崔弘度道。 “當初是在打仗,非常時刻,只要能打贏,很多事情上頭都會視而不見的!”王文佐沉聲道:“現在這個時候,劉都督想的是別出事,你給他惹出事情來,他自然會重重處置你!” “那該怎么辦?”崔弘度愣住了:“將士們想回家這誰有辦法?我們幾個若不是在百濟有些產業,也想著回去的!” “這就要多費些心力了!”王文佐指了指外間的尸體:“人人都思鄉,但不會人人都兵變,他們兩個估計是家中出了事情,才會如此。你們幾個做將主都將的平日里就應該多在軍中走走,能用錢的用錢、能出力的出力,把事情替他們盡可能解決了,實在不行也要說些好話,替他們開解開解,而不是拿錢一發了之,那樣只會養出一堆嬌兵來?!?/br> “是,我們明白了!”崔、賀拔二人聽到這里,已經是心悅誠服,又說了幾句話,方才告退了。 “主人!”桑丘一邊給腳盆倒熱水,一邊低聲道:“您這次從長安回來,變了很多,小人方才一下子都不敢認!” “不敢認?”王文佐笑了起來:“也就幾個月功夫,變化這么大?該不會是胖了吧?” “是胖了點!”桑丘笑道:“不過小人不敢認不是因為這個,而是覺得主人更神氣了,像個大貴人了!” “大貴人?”王文佐笑了起來:“這從何說起?不過升了幾階官而已,可能在長安沒怎么風吹日曬,白了點胖了點,過些時日又成老樣子了!” “不會!”桑丘放下水壺,擦干凈手又替王文佐按摩起肩頸來:“您這官越當越大,怎么會成老樣子?!?/br> “官當的再大不還是我?”王文佐雙腳在熱水桶里,被揉的混身舒泰,笑道:“對了,我不在百濟的時候,你娶了個媳婦吧?這么算來我還欠你一份隨喜,明天我給你補上!” 聽到王文佐提到自己的媳婦,桑丘嘿嘿笑了兩聲:“都是托了您的福氣,小人哪里還敢再要隨喜!” “托了我的福氣?”王文佐笑了起來:“你娶媳婦的時候我在長安,與我有什么關系?那可是你自己的本事!” “主人,小人說的是實話,可不是開玩笑的!”桑丘笑道:“小人這媳婦是那鬼室蕓的侍女,她看上小人,說白了也是為了自家的主人!不瞞主人說,那小娘子的一顆心可都掛在主人您身上呢!” “掛在我身上?鬼室蕓?”王文佐愣住了,他張開雙臂,將桑丘的雙手從自己肩膀上掙脫開,站起身來:“是真是假?” “真的,絕對是真的!”桑丘連忙道:“這是俺家那婆娘在床上和我說的,她和那鬼室蕓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比親姐妹還親,這種事情怎么會騙我!” 王文佐沒有說話,腦海中閃現出那個身著喪服的俏麗身影,心中不由得一動。他緩緩坐了下來:“桑丘,那鬼室蕓的身份特殊,這件事情干系重大,你須得口嚴些!” “小人省得!”桑丘趕忙笑道,他一邊替王文佐捶著背一邊道:“俺家那渾家早就叮囑過了,主人家的事情,小人半句也不會在外頭說,”“哦?”王文佐笑道:“聽你說,你家那位管你很嚴嘛!” “嘿嘿!”桑丘干笑了兩聲:“是管的挺嚴的,不過呢她的確有些本事,俺家里本來亂得很,她來了以后三兩天便理的井井有條,不瞞主人說,再生七八個兔崽子,到時候也是個大田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