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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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灶的一邊,在一個不大的開著的壁龕里,放著一尊小小的用木雕菩薩像,當時的長安人經常供奉來保佑家宅。為了供奉這位尊敬的神靈,那兒還點著一盞小小的長明燈。爐灶旁邊放著一張污穢不堪的小桌子和一只紅漆小凳子。這張凳子是安五娘有余暇時坐的。 沿著墻壁,不論是左面和右面,爐灶前面也一樣,放著好幾張吃飯用的舊飯桌。桌子的周圍是粗糙不堪的條凳和跛腳的小方凳。 天花板上吊著一盞黑陶掛燈,燈里面放著四根燈草。燈光連同正在灶內熊熊燃燒的火焰,不斷地把籠罩這個地窖的黑暗驅逐出去。 在那道作為酒肆入口的大門對面的墻壁上又開了一道門。那道門里面,是另一個比較小、也比較干凈些的房間。墻角上點著一盞里面只有一根燈草的油燈,幽幽地照著這個房間,在半明半暗之中只能夠看到一部份地板和兩張餐桌,那兒算是這家酒肆的貴客間。 大唐高宗大圣大弘孝皇帝麟德元年,上元節,戊時點后一刻鐘左右光景,方相酒肆里的客人特別擁擠。喧嘩和吵鬧不僅充滿了整所酒店,而且響徹了整條巷子。安五娘跟她那個面頰有刺青的吐谷渾女奴正在忙碌地張羅一切,竭力去滿足那些同時從四面八方鬧嚷嚷地向她們提出要求的饑餓的顧客。 安舞娘是一個高挑結實,臉頰紅潤、但在深栗色的頭發中已經夾雜著許多白發的四十五歲的女人。她在年青的時候本是一個美人兒,但是現在,她那張端正的臉卻被左臉頰上一道傷痕弄得非常難看。沒有人知道她臉上的傷疤的由來,只能從她的發色和姓氏中猜測她的祖上應該是胡人。不過這條街上的人們并不在意這些,她那殷勤的態度和快活的性情還是吸引了許多顧客,尤其是其高超的烹調手段,更是得到了眾人一致陳贊。 到方相酒肆來的都是下等人:木匠、陶工、鐵匠、染坊匠人,以及一些無可救藥的酒徒——掘墓人、雜耍藝人、戲子、傷殘老兵、假裝殘廢的乞丐、長安惡少年以及娼妓。但安五娘對客人并不苛求,而且不去過問他們的一切細節,因為這兒并不是勛貴、士大夫和五陵少年來的地方。尤其是,在寬宏大量的安五娘的眼中看來,既然高懸在天空中的太陽對貴人和窮人都一樣,既然有人為了貴人開設酒樓和旅館,那么窮人也就應當有他們自己的酒肆;除此之外,安五娘還非常確定:從某個殺人犯或者騙子衣袋里拿出來的貞觀通寶、大業通寶,跟住在緊挨著皇宮的太平坊、光祿坊的貴人或者五陵少年拿出來的錢是絲毫沒有差別的。 “安五娘,真見鬼,你還不把那該死的雜燴丸子搬來嗎?”一個臉上與胸前滿是疤痕的年老兵喊道。 “我敢打賭,那雜燴丸子的rou是陳七替她從金光門那片荒地上拿來的,那是還沒有給烏鴉啄光的死人身上的rou。這就那些惡鬼才吃的雜燴丸子的原料!”坐在老兵身邊的一個乞丐喊道。 眾人對這假裝殘廢的乞丐的惡毒玩笑,發出一陣響亮的哄堂大笑。但是看墳人陳七,一個鼻頭通紅,神情冷漠的結實的矮胖子。對乞丐的玩笑顯得很不高興,因此他冷笑大聲說:“安五娘,聽我這個老實人說:當你替這個污穢的胡九(這就是那個乞丐的名字)做雜燴丸子的時侯,你就把他用線縛在胸前、冒充血淋淋的傷口的那塊臭rou一起放進去吧。其實他身上什么傷也沒有,只是欺騙那些老實的好心人多施舍一些錢給他罷了?!?/br> 跟著這一反駁又迸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大笑。 “混賬東西,你膽敢取笑我,夜里走路小心點,小心被人從背后敲破腦袋,丟到墳地里,大伙兒就再也看不到你這臭酒鬼了!” 第318章 惡少年 “這就用不著你替我cao心了!”陳七從條凳上站起身來,卷起衣袖:“還是讓我幫你個忙,把你身上那層皮捅破幾個洞,這樣你也用不著在胸口掛rou來騙人了?!?/br> 兩人相互叫罵,眼看就要動手起來,卻被旁人扯開了。這時安五娘和她的吐谷渾女奴端來了兩大盆裝得滿滿的熱氣騰騰的雜燴丸子,放在桌子上。聚集在酒店里人數最多的兩大堆吃客,立刻向盆子撲了上去。 吵鬧頓時停止了。那些首先搶到食物的幸運兒,頓時精神百倍地吞咽起雜燴丸子來,即便是那個乞丐,也不得不承認安五娘的烹調手段的確非常高明。那時候,鄰近幾張桌子旁的客人則在談論著眼前的新聞——關于宮城里剛剛舉行完畢的馬球賽。他們自然沒有資格去宮城里親眼觀看,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借機賭一把,并大聲描述想象中的盛況,這讓當中的其他人驚嘆不止。大家都同聲贊揚,把北門禁軍和東宮六率騎士們的騎術和勇氣捧上了天。 安五娘匆忙地前前后后走動著,把灌腸送到每一張桌子上去。方相肆酒店中漸漸地變成了一片靜寂。 第一個打破靜寂的人是那個滿臉傷疤的老兵。 “俺追隨先帝參加過柏壁和淺水原之戰!”他大聲說?!安诲e,我的身上被人家開了好些洞,然后又愈合了起來,但是我好歹保住了這張皮。這么說吧,如果先帝在世的時候,肯定也會將那些在球場上馳騁的好男兒留在身邊的,哎,這些都是將種呀!” “是呀!不過東宮六率那些吳兒、山東人居然能和北門騎士們打成平手,著實有些難以置信!”一個漂亮小伙子喊道,他的雙頰直到頸部都有刺青,一條腿踏在條凳上,懷中抱著一柄短刀,腰間掛著小弩,滿臉的桀驁不馴,一副惡少年的打扮,從言談上他顯然對由關東上番士卒組成的東宮六率能打平主要是長安本地人組成的北門禁軍有些不滿。 “啊,小乙你這就不知道了?東宮殿下可是許下了重賞!”鄰桌一個冼足漢子笑道?!拔衣犝f過了,這次東宮那些騎士太子殿下每人賞賜絹五十匹,錢百貫!” “什么,絹二十匹,錢百貫?如此厚賞?”那惡少年嘆道:“那些家伙還真幸運,要是我也能為東宮殿下效力就好了!” “這些算得了什么!”一個坐在爐火旁桌子的漢子抬起頭來:“東宮殿下賞賜最重的可不是這些人!” “是誰?賞賜了多少?” “是個山東人,絹百匹,黃金百兩,還有安興坊的一處宅??!”那漢子稍微停頓了一下:“除此之外還有東宮兵法教御一位,隨侍東宮殿下!不過那山東人拒絕了,”屋內陡然靜了下來,絹百匹黃金百兩固然好,可和安興坊的宅邸比起來就算不了什么了,而前兩者加起來也及不上能夠隨侍太子殿下,當兵法教御了,天底下會有人拒絕這些嗎? “這都是你胡編亂造的吧?”惡少年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絹百匹、黃金百兩,安興坊的宅邸,東宮的兵法教御他都不要,你說說那個人是誰?我去找人問問?” “我是這里的熟客,過些日子便要來一次。家里主人是西市的王屠戶,每日里要給宮里送rou的!這些都是宮人們和我說的,是真是假過幾日你們就知道了!若是假的你來找我便是!” 那惡少年看了看那漢子,果然覺得面容有些熟悉,顯然自己以前應該也見過,心里便信了幾分,嘆道:“若那百兩黃金是我的就好了,我可以用這些黃金的做多少事情呀呀!” “哈哈哈哈!”一旁的乞丐笑了起來:“難道這里有人不是這樣嗎?小乙,誰有了那么多黃金,都會好好享用的!” “揮霍錢財是容易的,但卻不是每個人都會使用錢財做大事的?!蹦菒荷倌昀湫Φ?。 “有啥不會?無非是酒、rou還有女人罷了!”那乞丐笑道:“還能有什么別的花樣不成?” “酒?rou?女人?”惡少年冷笑道:“算了,和你這種狗一般的東西說這些,也是我伍小乙犯蠢了!” 那乞丐聞言大怒,跳起身來:“伍小乙,你整日里掘冢鑄幣,觸犯法禁,早晚讓官府抓了去斬首示眾!” 惡少年臉色微變,冷笑道:“那又如何,總比你堂堂七尺男兒卻在市面上持缽乞食要強百倍?!闭f罷他拔出短刀,走到那乞丐面前,正當眾人以為他要殺那乞丐時,伍小乙卻將兩指夾住刀尖,將刀柄遞了過去:“我方才出言辱你?胡九,你若是真漢子,便拿這刀殺了我!” 那乞丐伸手握住刀柄,惡少年放開右手,撩開頭發露出自己的脖子,冷笑道:“有種就往這里砍!” 那乞丐看了看手中鋼刀,又看了看那惡少年的滿是刺青的脖子,臉色大變,身體劇烈顫抖卻不敢砍。 “沒種的東西!”惡少年冷笑一聲,劈手將刀奪了回來:“小爺今晚還有事,不想殺人臟了手,快滾!” 那乞丐臉色忽青忽紅,只覺得四面八方射來的目光好似亂箭一般,猛地一頓足,大吼一聲沖出門外。店內眾人傳來一片轟笑聲,伍小乙冷笑一聲,回到自己的桌旁吃喝起來。 “這殺千刀的胡九,又沒有付賬便跑了!”安五娘跑了過來,頓足罵道。 “無妨五娘,這廝的賬我付了!”惡少年從懷中摸出一把rou好來,拍在桌子上,壓低聲音道:“這些五娘且收下,我待會還有個朋友要來,你替我在里頭安排一下,莫要讓人打擾!” “好說,好說!”安五娘聞言大喜,趕忙將錢收下:“小乙,妾身就知道你這般做派,不是尋常人。你放心,一切有我。地窖里還有兩罐好酒,是貞觀十七年便放下的,要不要開一罐?” “下次吧,我們有事情要商量,你取些酸漿來便是!”惡少年道。 第319章 劉為禮 “好!”安五娘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回到灶臺旁去了。這是旁邊那個守墓人道:“小乙,胡九那廝方才被你壞了面子,懷恨在心。他雖然不敢當面殺你,但肯定會想辦法報復你,你要小心!” “多謝陳七哥,我省得!” 謝過了守墓人,惡少年繼續吃喝起來,店里也漸漸恢復了喧鬧,不斷有新客人進來,也有酒飽飯足的人出去,消失在夜色中。如果有人留意的話,就會發現每當門簾被掀開,伍小乙就會抬起頭向門口瞥一眼,似乎在等某位要緊客人。 突然,酒店門口出現了兩個男人,為首那個身材魁梧、體格強壯,雖然他的頭發已經變成花白,但反倒給他那張英俊的臉更增添了幾分魅力。 “啊,劉五郎!” “為禮兄,多日不見!” “近來安好,劉五郎!”酒肆的各個角落里同時發出了聲音。 劉為禮是一個斗雞坊老板,這在長安可是上至天子、下至游民都喜愛無比的娛樂。他父親時便是關中人,是有名的游俠,隋末高祖皇帝從太原起兵,他父親便召集了數百名惡少年追隨平陽公主,屢建戰功,有柱國的散官,定居在長安城內。 雖然已經算是勛貴子弟,但可能是受家族的影響,他仍然喜歡在游俠、惡少年中間廝混。他長安城內那些下等客棧、賭場、斗雞坊、酒肆的???,總是在這些地方鬧轟轟地尋歡作樂。 據說,盡管劉為禮以自己出身于游俠并以他跟游俠惡少們的親密關系而驕傲,但這并沒有妨礙他從中撈取各種好處賺錢:玄武門之變前,他爹就曾經受長孫無忌暗托,募集了不少長安惡少年,當李世民、尉遲敬德帶著秦王府兵在玄武門殺弟弒兄,逼迫老父讓位的時候,劉為禮就跟著他爹在長孫皇后的激勵下守衛秦王府,與太子、齊王府兵死戰,其中后來有功封爵之人便有百余人。 劉為禮他爹死后,他就繼承了這方面的聲望和關系,據說,愿意聽從他號令的惡少游俠足有三四千人。他可以為了某次生意上的沖突、某個官府外包的工程,向長安、萬年兩縣的縣官恫嚇,或者是直接對某件事進行干涉,有時候替人大打出手,干掉其競爭對手。大家都相信,劉五郎因為跟游俠惡少們混在一起,撈到了不少油水。 但無論如何,劉為禮總算是游俠惡少們的朋友和保護人,在方相館這種底層社會的地方還是很受歡迎的。因此當他走進了酒肆的時候,立刻引來了眾人的歡呼聲。 伍小乙是極少數沒有向劉為禮打招呼的人,他只是盯著對方的眼睛,直到劉為禮向里間使了個眼色,他會意的點了點頭。 “今天可把我可渴壞了,替北門禁軍的兄弟們叫好助威,嗓子都冒煙了!”劉為禮宏亮的嗓門響徹整個酒肆,他親昵的拍了一下安五娘的屁股:“五娘,給我拿瓶柳林酒來,要陳的,別摻水!” “菩薩??!”安五娘一面將裹著面粉的兔rou放入油鍋,一面叫道:“他還要預先警告我:“陳的!”我早已準備了最好的酒!……連想也想不到的!……貞觀十七年的陳酒,已經存放了三十年了!往這兒來,往這兒來。我已經讓人把你們的晚飯擺在這兒了。請吧,請吧,五娘要用最好的烤rou款待你:這樣的兔rou連宮里都吃不到的!” “貞觀十七年?”站在劉為禮身后的那個男人突然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劉為禮問道。 “你忘了嗎?先帝廢太子就是這一年!” “哦?”劉為禮聞言一愣,旋即笑道:“還真是那一年,真巧呀!” “不錯,確實很巧!”那漢子嘆了口氣:“我有些餓了,外頭人多,我們進去吧!” 劉為禮點了點頭,進了里間,安五娘就拿來了一個雙耳酒瓶。她揭掉了上面的封簽,將封簽遞給劉為禮。接著,安五娘把一部分酒倒在一只陶酒樽里,在每個客人面前放好了酒杯。接著,她又在酒樽中間放了一個酒構子,這是用來把酒舀到酒杯里去的。 接下來,劉為禮和他的朋友開始品嘗她燒的烤兔rou的滋味,而且也可以鑒定一下柳林酒究竟是多少年的陳酒了。雖然,那罐柳林酒并不完全符合瓶封簽上寫的加封日期,但無論如何酒味相當醇厚,而且可以說是很不錯的醇酒。 “人來了嗎?”那漢子放下酒杯問道。 “已經在外頭了,我讓他進來!”劉為禮道,說罷他起身走到門旁,撩起門簾使了個眼色,然后回到桌旁,片刻后就從外間進來一人,正是伍小乙。 “見過劉公!”伍小乙拱手為禮。 “坐下說話!”劉為禮指了指伍小乙:“這就是伍小乙,無論膽氣、武藝,在這一輩長安惡少年中是最出挑的?!?/br> “哦?”那漢子饒有興致上下打量了一下伍小乙:“在下劉七,河北人,想在長安做一樁大事,卻苦無人手。為禮兄方才說小乙哥的本事,可否顯露一二?” 伍小乙看了看左右,隨手拿起門旁一根挑門簾的竹枝,用力將其末端插入地板的縫隙,道:“失禮了!”只見刀光一閃,那竹枝便斷作數截,落在地上。 “一、二、三、四、五!好身手,好刀法!”劉七拊掌贊道:“某家在河北多年,也未曾見過如此快捷的身手!” “小乙乃是曹將軍的高足,不光刀法出眾,還射得一手好弩!”劉為禮指了指伍小乙腰間的小弩:“五十步內,毫厘之間,便能取人性命!” “哦?我看這弩也不甚大,能射五十步?”劉七問道。 “弩不在大小,而在強弱!”伍小乙道:“此弩是以牦牛角、牛筋、茶桿竹高手匠人疊片而成,五十步內可透皮甲。你若是不信,可以試試!”說罷他便解下腰間小弩,遞了過去。劉七伸手接過,嘗試想要張弩,卻發現弩弦似鐵,手上發力弩臂卻只有微微彎曲,伍小乙取回小弩,一手握住弩柄,另外一只手腕下的鐵鉤扣住弩弦,腰部發力將弩上了弦,箭槽放入短矢。 第320章 大陰謀 “劉公,外間樹上那只烏鴉你看到了嗎?便以那鳥為靶的!” 劉七向外間看去,黑暗中只能依稀看到一棵老槐,至于樹上有啥根本看不清,只得苦笑道:“也好,且看小乙妙手!” 伍小乙也不瞄準,隨意向樹梢方向射了一箭,劉為禮從外間叫來一人,吩咐了兩句,片刻后那人回來,手中提著一只死烏鴉,身上插著一只短矢,正是方才小乙射出的。 “小乙果然好射術!”劉七拊掌贊道。 “這又算的什么,老師的本事我不過習得三四分罷了!” “曹將軍劍術的名聲,我在河北也曾聽說過,想不到還射的一手好弩!”劉七笑道:“令師門下像小乙哥這般身手的,還有幾人?” “至少還有七人!”伍小乙露出一絲譏誚的笑容:“不過我已經被老師逐出師門,說來已經沒有瓜葛了!” “哦?那是為何?”劉七不解的問道。 “我老師是個老實人,將我從街上撿來,又傳我武藝,將我養大!”伍小乙道:“他寧可把自己一身本事用在平康坊給貴人們游宴取樂,也不敢用在自己身上。我十六歲那年有人欺辱老師,我當街殺了那廝全家,所以就被老師逐出師門了!” “原來如此!”劉七點了點頭:“人各有志,這也不能說誰對誰錯。不過小乙哥這等志氣膽魄,著實讓人欽佩!” “不敢!”伍小乙道:“敢問劉兄要做的什么大事,需要在下出力?” “無他,只不過想要借小乙哥這雙手取一人性命!”劉七笑道:“不知小乙哥是否愿意出手!” “取人性命,這倒是簡單!”伍小乙笑了起來:“我便是做這個營生的,只是價錢可不便宜?” “價錢好說!”劉七看了一旁的劉為禮一眼,劉為禮從袖中取出一只口袋丟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伍小乙看了劉七一眼,伸手解開口袋,里面裝滿了黃金所鑄的開元通寶。 “這些是訂金!占三成!事成之后付剩下的七成!”劉七笑道。 “你要殺誰?” “武皇后!” “武皇后!”饒是伍小乙膽大如斗,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握著錢袋的右手一顫,黃金通寶頓時灑了滿桌。 兩日后,金府。 “恭喜王郎君超遷為行軍司馬!”定惠、黑齒常之、伊吉連博德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