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書迷正在閱讀:硬核系統讓我當大佬[七零]、嬌軟老婆,在線飼蛇、歷史副本從崖山海戰開始、我真的只想搞事業[快穿]、魔君聽見我要攻略他[穿書]、我,薩摩耶,可愛崽崽、當炮灰美貌值爆表[快穿]、沙雕攻今天知道他掉馬了嗎、苦木長青(女B男A)、無條件信任gl
“哪里,哪里!”與絕大多數父母一般,此時的柳重光嘴上謙虛,面上卻滿是自豪?;勐斢止ЬS了兩句,拿起圖紙看了起來,越看越是能感受到這些建筑物上體現出那種與眾不同的高貴和威嚴,他自然不會將其歸結為協調的比例,而認為是佛法的妙用。良久之后,慧聰不禁感慨道:“若是能前往大唐,親眼目睹這些寺廟法相,便是立即身死,葬身異鄉,又有什么遺憾呢?” 第264章 長安 周留城。 當得到王文佐發來的任存山城被攻破,扶余豐璋逃走不知下落的消息,劉仁愿立刻召集眾將來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諸位!”待宣讀了捷報,劉仁愿將文書放到一旁:“任存那邊的情況就是這樣,你們覺得眼下最要緊的是什么?” 人們相互交換眼色,低聲私語,卻無人發言。在場的每個人都明白叛軍主要的軍事力量已經被摧毀,最主要的外援也被擊敗,即便扶余豐璋還活著,但也已經名聲掃地,除非他離開百濟,否則他被殺死或者活捉就是時間的問題。但這并不意味著唐軍面前就是一片坦途了,恰恰相反,接下來的道路依然是遍地荊棘:戰爭已經持續了三年,唐人、百濟人、高句麗人、倭人都在這片土地上相互廝殺,田地荒蕪、村落淪為廢墟,人民就像蒼蠅一般成群死去,活下來的個個心硬如鐵,手持刀劍弓弩,要想重新恢復治平,絕非易事。 “杜長史,你說說吧?”劉仁愿見無人開口,就向一旁的杜爽問道。 “下官以為,眼下最要緊的是應當先大赦,然后借貸種子耕牛給百姓,任其開墾田地,到了冬天再由官府來組織興修水利,最好是給來干活的民夫發放點錢糧,正好幫助他們過冬!這樣到了明年夏收后,就好多了?!?/br> “不錯,不錯!那孫將軍呢?”劉仁愿笑道。 “我才來不久,哪里敢多言!”孫仁師笑道:“若說最要緊的,末將以為應當是清理殘匪,收繳兵甲,這三年仗打下來,百濟民間肯定有不少兵甲,若是放任不管,將來會是個大麻煩!” “孫將軍說得好,劉刺史你以為呢?” “在下以為現在最要緊的是派遣使者前往長安!”劉仁軌目光平靜,意味深長:“除了孫將軍,咱們已經有三年未曾與朝廷有什么直接聯系了,這可是一段很長的時間了呀!便是父子夫妻三年離別都會生出不少嫌隙,何況您手握重兵,身居嫌疑之地呢?” “不錯!”劉仁愿猛拍了一下大腿:“這么要緊的事情我卻忘了,當真是昏聵,幸好有劉刺史提醒,否則就大麻煩了!劉刺史,一事不煩二主,這件事情就勞煩你了!” “下官遵命!”劉仁軌躬身領命,這倒也沒有什么好推脫的,劉仁愿是百濟唐軍的最高指揮官,自然是不能離開百濟的,孫仁師在百濟呆的時間很短,又是艦隊的指揮官,也不太合適,剩下的也就劉仁軌和杜爽之間選擇了,杜爽是都督府長史,諸多庶務都分不開身,其實也就劉仁軌一人可以選。 “關于前往長安,下官還有個請求!”劉仁軌道。 “正則兄請直言!”劉仁愿道。 “我想要讓王參軍當下官的副手!”劉仁軌道:“還請您應允!” “你想要讓三郎和你一同回長安?”劉仁愿皺起了眉頭:“這是為何?” “您忘記了嗎?金仁問已經被回長安了!”劉仁軌笑道:“王參軍與他有舊誼,有了這條關系,下官在長安很多事情就容易多了!” “這倒是!還是你考慮的周到!”劉仁愿顯然也聽說過金仁問在長安的名聲,他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富貴不還鄉如衣錦夜行,三郎在百濟立下大功,也應當讓他回鄉顯擺顯擺了,也罷,就讓他隨劉刺史回去一趟,見識見識長安洛陽的風光?!?/br> 任存山城。 “三郎可以回長安了!這可是大喜事呀!”崔弘度笑道:“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 “此事當真?”沈法僧從地上跳了起來,一臉的期盼。 “什么是真是假,劉都督剛剛派來的使者,哪有假的?”崔弘度一臉的鄙視:“咱們打了打勝仗,要派使者前往長安,正使是劉刺史,副使就是咱們的王三郎!” “哎呀,劉都督為人還真的沒話說,有好事就想起三郎了!”賀拔雍的話里隱約有點酸味:“啥時候咱也能這么風風光光的去一趟長安呀!” “等你也立下這么多功勞的時候,劉都督也不會忘了你的!”顧慈航冷笑道。 “三郎,三郎!”元驁烈跳到王文佐身旁,一把抓住王文佐的胳膊:“你這次去長安,身邊缺不缺人,要不就帶上我吧!” “對,對!”崔弘度也反應過來了,趕忙上前拉住王文佐另外一只手:“元驁烈那小子每次喝酒都喝多,喝多了就鬧事,最是麻煩,還是帶上我吧!” 王文佐看著圍攏過來的同伴,個個滿臉興奮,心中卻滿是沮喪。他倒是可以理解這些人的想法,若是打個比方,一群被分配到西藏雅魯藏布江大轉彎修了三年水電站的工程師們,突然得到一個去北京上海開會學習的機會,這還不搶得打破頭?但問題是自己辛辛苦苦在百濟奮戰三年,好不容易打贏了正是收獲的時候,卻要去長安一趟,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半年,現在舉手之勞的事情半年后很可能就難于登天了,這叫他如何不郁悶? “算了,咱們幾個都別爭了,這事情歸根結底還是三郎說了算!”崔弘度笑道:“三郎,要不你說帶誰去長安?” “誰?”王文佐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搖了搖頭:“你們都留在這里,我哪個都不帶!” “???” “為何不帶我們?” “都怪你們爭吵,看看,把三郎惹惱了,這下大家都走不了了!” “三郎,為啥不帶我們去長安,你是副使,應該可以帶兩三個隨員的吧?” “都別說話了,聽三郎說說緣由!” 屋內漸漸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聚集在了王文佐身上,他意識到自己必須給出答案,是的,無論于情于理,自己也必須說出來,畢竟自己去長安之后,百濟這邊的事情必須有人主持,除了屋里的人們,自己別無選擇? “去長安的隨員我已經選定了:黑齒常之、定惠還有伊吉連博德?!蓖跷淖羯晕⑼nD了一下,滿意的看到無人出聲,才繼續道:“至于你們,我有更重要的安排!崔弘度!” 第265章 十萬貫 “在!” “我離開百濟之前,會請求劉都督讓你代我做兵曹參軍,我也會讓桑丘、袁飛、慧聰、物部連熊、守君大石他們都聽你的命令,至于你們——也必須聽命于他,就像平日里聽命于我一樣!”王文佐背對著窗戶,陽光從他的背后投射而來,眾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覺得他成了一團黑影,只有一雙眼睛閃爍著光。 “三郎您若要我們做什么事,直接吩咐便是,何須再經過別人!”沈法僧有些不滿的嘟囔道。 “因為我有一個方略,能讓我們未來都能年入十萬貫,我不在百濟的期間,必須有人主持,隨機應變,否則就會前功盡棄!你們當中幾人中,我覺得崔弘度處事最為穩重,所以選了他?!?/br> “方略?什么方略?” “如何讓我們兄弟幾人將來都能年入十萬貫!” 屋內一片死寂,除了王文佐之外每個人都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半響之后,元驁烈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三郎這個玩笑開得好,我剛才還以為他是當真的呢!” “我也是的,十萬貫,哈哈哈!還每年十萬貫,我還以為耳朵出問題了呢!”賀拔雍笑道。 “賀拔,你沒有聽錯,我也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們每個人都能年入十萬貫,當然我自己會更多一些,就年入五十萬貫吧!” 經過王文佐的第二次強調,眾人開始意識到他方才不是開玩笑了,面對來歷不明巨大的利益,人的第一個反應不是狂喜,而是恐懼。他們交換著眼色,催促朋友開口咨詢,最終崔弘度第一個開口道。 “三郎,這十萬貫可是很大很大一筆錢呀!”崔弘度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要看怎么算了?如果是只靠朝廷俸祿的話,這的確是很大一筆錢!”王文佐笑道:“若是做到六部侍郎,一百年俸祿差不多十萬貫吧!” 王文佐這句話倒也是有根據的,唐代詩人白居易有一首詩《和微之詩二十三首之一》:“稀稀疏疏繞籬竹,窄窄狹狹向陽屋,屋中有一曝背翁,委置形骸如土木。日暮半爐麩炭火,夜深一盞紗籠燭。不知有益及民無,二十年來食官祿。就暖移盤檐下食,防寒擁被帷中宿。秋官月俸八九萬,豈徒遣爾身溫足。勤cao丹筆念黃沙,莫使饑寒囚滯獄?!?/br> 其中“秋官月俸八九萬”中的“秋官”指的就是白居易自己,他當時官居刑部侍郎,正是執掌刑部的主官,正三品的高官。按照詩中自述其月俸是八九萬錢,即八九十貫,那么一年俸祿大概一千貫左右。當然唐代官員的收入除了俸祿還有職田、祿米、賞賜等,不過白居易是晚唐,相比起高宗年間官員的俸祿漲了不少,銅錢的購買力也下降了不少,恐怕當時六部侍郎一年的俸祿還不到一千貫。 “六部侍郎一百年俸祿!”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雖然知道十萬貫是一筆巨款,但還沒想到“巨”到這種地步。初唐時官員名器還沒有濫授,像尚書令、仆射、中書令、侍中這些一品、二品的高官基本都是皇室或是開國勛貴才能當上,即便是宰輔大臣的本官一般也就三品、四品,其薪俸也就差不多一年一千貫上下。換句話說,在大唐就算你做到宰輔大臣,只靠官職薪俸想賺到十萬貫也基本是白日做夢。難怪當時有俗語云:“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边@十萬貫已經到了唐人對于富豪想象力的極限了。 “三郎,一年十萬貫我不敢想!”崔弘度第一個從驚詫中恢復了過來:“一年一萬貫,不,只要有五千貫,這屋里的有一個算一個,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誰有半句廢話,我便把他腦袋擰下來!” “還五千貫,一年有五百貫俺就把性命豁出去了!”沈法僧一下子又把崔弘度的價碼又去了一個零:“六部侍郎一年也才一千貫,可四十能當上侍郎的都算年輕得了。再說致仕之后也是半俸,正好五百貫。三十不到就能拿著正三品高官致仕后的薪俸,還有啥不知足的!” “打住,打??!先聽聽三郎的計劃是什么吧!”眼見得袍澤再殺價下去,就只有一年兩三百貫了,張君巖趕忙喊道,在王文佐的這些鄉黨中就數他對錢財最看重,也最關心王文佐的計劃,畢竟認識王文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方可不是口出大言之人,若是能從中學到一二,那可是受益無窮。 屋內靜了下來,王文佐低咳了一聲,他從袖中取出一個裝訂的很整齊的書冊,遞給崔弘度:“這里一共有三十七個人向我許下的誓狀,你們可以看看!” “誓狀?”崔弘度拿起書冊細看起來,只見每張誓狀上都詳細的注明了起誓人的姓名、家族、擁有的領地、以及向王文佐承擔的義務,比如繳納貢賦,提供若干武裝好的士兵服役等等,最后是若是違背要受的懲罰和向神佛的許下的誓言。 “這三十七人將會在定林寺的菩薩像前起誓,然后以自己的血書寫姓名以為見證!”王文佐沉聲道。 “三郎,你是想讓這些人向你繳納貢賦?”崔弘度問道:“這個辦法是不錯,但恐怕遠遠不到十萬貫吧?” “不,他們要繳納的貢賦很少,我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獲得值得信任的人!”王文佐笑道:“然后從他們當中挑選可信之人,管理我們在百濟的產業!” “產業?”崔弘度問道:“我們在百濟哪有產業?” “當然有!”王文佐笑道:“我們四周不就是嗎?” “四周?”崔弘度茫然的四顧,看到的只有一棟棟士兵的營房,張君巖第一個反應過來:“三郎你是說這軍營?” “不錯!”王文佐笑道:“你們看看這營房,稍加整治難道不就是一個很好的集鎮,正好統轄任存山下的河谷田地嗎?” “難道,難道三郎當初你修建這軍營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將來?”賀拔雍驚訝的問道。 第266章 孔方兄 “那是自然,這軍營就是個樣子!”王文佐笑道:“我原本打算在百濟建七八十個像這樣的莊園,作為我們的根基!” “七八十個這樣的莊園?”張君巖此時已經有些麻木了,他撓了撓后腦勺:“三郎,這可不是一張嘴就行的,若要建莊園,光有田土可不夠,還得有人、有錢、有器具、有牲口,有糧食,少一樣都不行的!” “不錯,這些我都有辦法!”王文佐攤開雙手:“人,百濟多得是流民、還有倭人降兵,就說把老弱傷病淘汰下來;農具可以用繳獲的軍器融化打制;牲口和糧食可以從俘獲中拿?,F在最要緊的是要乘著眼下剛剛仗打完,諸事尚未上軌道,也沒有成規可遵循的時候把事情都辦成了。只要成了既成事實就不用怕了,無論接下來有什么麻煩都可以見招拆招了?!?/br> 屋內靜了下來,每個人都凝神傾聽王文佐的話。他們清楚王文佐方才說的那些舉動每一件都非常危險,隨便那一條惹上了都是殺頭的罪過,但若是做成了收益也是極其驚人,兩相權衡之下,心中不禁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動。 “三郎,你方才說的那些可都觸犯了軍律呀!”張君巖低聲道。 “所以我說要乘著諸事尚未上軌道,沒有成規可遵循的時候把一切都辦成了!”王文佐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上頭是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不錯!”元驁烈笑道:“大伙兒流血流汗把仗打贏了,其他的就都是無關緊要的旁枝細節,若是哪個軍吏這時候不開眼,背后被人捅一刀也不奇怪!” “最多拿點好處送過去就是了!”沈法僧笑道:“每人送個一百貫、兩百貫,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這么干是危險,可咱們渡海來百濟就不危險了?死人堆里爬出來,也就給個勛官,十幾匹絹、二三十貫錢、幾十畝永業田,為了這點玩意大伙兒都愿意拿性命去賭,三郎這么大的好處,便是一死也值了!” “對!” “死了也值了,何況未必死呢!” 屋內的氣氛變得炙熱起來,每個人都揮舞著胳膊,大聲發言。戰爭把每個人的心打磨的如黑曜石一般,貪婪、無所畏懼、剛強,死亡和危險是沒法把他們嚇倒的。 “諸位,諸位!”崔弘度高聲大喝,聲音在屋內回蕩:“三郎說的很有道理,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由他來當頭,我第一個舉手支持,他曾經帶著我們渡過了更大的難關,我相信這一次他依然能做到!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三郎必須前往長安,我沒有自信能代替他把事情做好!”說到這里,他后退了一步,讓出自己的椅子,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如果有誰覺得自己可以,那我可以支持他,但我不行!” 屋內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張空出的椅子上,有人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但卻又不敢上前,屋中的氣氛頓時僵住了。 “這張椅子既然弘度不想坐,那就暫且空著吧!”王文佐的聲音有些疲乏:“去長安的事情我會盡量拖延幾日,都做些準備。你們誰想坐這個位置,都可以來找我!”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王文佐從早到晚忙個不停,他最多只在困乏的受不了的時候,隨便找個地方躺一會兒,為了避免睡得太久,他還讓桑丘在半個時辰后把他叫醒,然后用冷水洗臉后繼續,吃飯也只是隨便對付兩口。他沒有責怪任何人,只是一心撲在工作上,就好像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砰砰砰! “進來吧!”王文佐頭也不抬,伏案疾書:“待辦的事情放在書案右手邊!” “三郎,其實你不必這么辛苦的!” 王文佐驚訝的抬起頭,看到崔弘度站在自己面前,眼圈發黑,皮膚暗淡,神色疲憊。 “你這是怎么了?”王文佐站起身來:“怎么成了這樣子?” “三郎你還說我,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是什么樣子?”崔弘度面露苦笑:“其實你真的不用這么辛苦,兄弟們在百濟已經得到的夠多了,每個人都很滿意,真的,非常滿意!” “這不是滿意不滿意的事情!”王文佐指了指一旁的墊子,示意崔弘度坐下:“弘度,你以為我這么辛苦只是為了那幾萬貫,幾十萬貫錢財嗎?” “難道不是嗎?”崔弘度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去,他這幾日也是不好受,前思后想自己當時那么做是不是有些過份了,畢竟王文佐將如此大事托付給自己,自己卻出言推辭,說句不識好歹也不為過,可這擔子著實太重,自己接過來被壓死事小,牽連了其他人可就事大了。 王文佐見狀,如何不知道崔弘度心里想的什么,搖頭嘆了口氣:“我問你,這錢是什么?” “錢是什么?”崔弘度聞言一愣,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錢就是錢,他搖了搖頭:“貴重之物?我也不知道,你說錢是什么?” “外圓內方的帶孔銅片,鑄著文字輪郭,可以換所有東西,每個人都喜歡它,想擁有它,可惜如愿之人少之又少?!蓖跷淖羧〕鲆幻敦懹^通寶來,用大拇指將其彈到半空中,伸手將其接?。骸罢瘴铱磥?,錢就是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