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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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頭身份不一般,你看!”王文佐扯開尸體的胸衣,露出一塊掛在胸口的玉璧來:“找個活口過來,確認一下這老者的身份” 幾分鐘后,王文佐的懷疑被驗證了,這個被賀拔雍反殺的持戟老人乃是高句麗國順奴部的皂衣使者,這順奴部乃是高句麗五部之一,而泉蓋蘇文世代是該部的首領,高句麗雖然已經實行王制,但部落貴族制的殘余很重,五部首領都有權力建立宗廟,收攬家臣,擁有自己的軍隊、居城,與高句麗王相仿佛,而皂衣使者便是家臣的一種,類似于漢代天子的郎官。而從俘虜口中,王文佐還得到了另外一個驚人的消息,泉蓋蘇文的長子泉淵男生昨夜巡視防務,留宿在朱蒙山城之中,而這個皂衣使者正是在連夜通過甬道返回平壤城的途中遭遇唐軍的襲擊,才命喪人手的。 “三郎!”賀拔雍的聲音有些顫抖,朱蒙山城的一面臨江,兩面與唐軍對峙,深深楔入唐軍的防區,這條甬道便是通往平壤城唯一有保證的聯系,而如今已經被唐軍切斷,如果可以借機攻下朱蒙山城,將泉蓋蘇文的長子掌握在手中,無疑是增添了一個極有分量的籌碼。 “賀拔,你立刻回營,把尸體和俘虜帶上,把這件事情向上頭稟告!”王文佐的眼睛閃著光:“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 第136章 生俘 朱蒙山城。 “什么?甬道被切斷了?”泉淵男生手中的勺子墜落,就仿佛他的心,他突然覺得桌子上的早餐變得毫無味道。 “是的,就是拂曉的事情!”城守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他身上鐵甲上還有未曾融化的白霜,顯然他是剛剛從城頭回來:“唐人同時從三處對甬道發起進攻,其中有一處被守軍擊退,其余兩路都得手了?!?/br> “那山城這邊呢?” “還沒發現唐人,不過從旗幟看唐人正在調動兵力!” 泉淵男生猛地推開桌子,站起身來,敵人的行動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他不禁有些后悔昨天夜里在這里留宿:“你認為唐人的目標是這里?” “現在還不清楚!”城守壓低了聲音:“也許是這里,也有可能是引誘援兵前來,然后打擊別的地方!” “你說得對!”泉淵男生捂了一下額頭:“那你覺得現在最要緊的是什么?” “您盡快返回平壤城,那兒才是您的位置!”城守的語調很平靜,仿佛是在說早飯要兩個還是三個雞蛋,光影照在他的削瘦的臉上,有種青銅的質感:“至于我這里您可以放心,除非唐人的尸體高過城墻,否則他們是進不來的!” “我明白了!”泉淵男生被城守的鎮定感染了,他用力拍了拍部下的肩膀:“一切都交給你了!” 城門洞里一片漆黑,泉淵男生坐在馬上,坐騎打著響鼻,耳朵豎起,馬蹄不時敲打著地面,這是焦躁不安的表現,他撫摸鬃毛,安撫自己的戰馬,直到城門打開,陽光射進城門洞,照在自己的身上。 一行人走出城門洞,刺眼的目光射入眼簾,讓泉淵男生不得不瞇起眼睛,無人的曠野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平壤城,他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臂高聲道:“出發!” 下山的道路十分陡峭,泉淵男生不得不下馬步行,直到到達平地,方才上馬。雖然心中焦慮,但他并不希望部下覺得自己恐懼,因此他故意放慢馬速,背脊挺立,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突然,一聲尖銳的哨音響起,泉淵男生下意識的俯下身體,隨即他聽到自己的戰馬發出絕望的嘶鳴,然后他就覺得天旋地轉,從馬背上滾落下來。 “上呀,上呀!”賀拔雍丟下發射完箭矢的強弩,挺起長槍大聲吼叫,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伏擊戰,唐軍士兵們匍匐在道旁的洼地,披風上蓋著散雪和泥土,打了路過的高句麗人一個措手不及,但是無人逃走,只要是還能動彈的高句麗人都向泉淵男生靠攏,形成了一個圓陣。 “主人,快,快上馬,沖出去!”護衛首領幾乎是把泉淵男生抬上自己的馬,幾乎是同時,伏兵便從四面八方撲了上來,槍矛對戳,盾牌撞擊,不斷有人倒下,但后繼者立刻補上,鮮血染紅了地上的積雪,轉眼便被倒下的尸體壓碎。 隨著地上的尸體越來越多,圓陣開始變得越來越小,矛尖也距離馬上的泉淵男生越來越近了,他數次企圖沖出,但都被奮不顧身的唐軍擋了回去——泉淵男生身上的盔甲實在是太顯眼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的身份不一般,眼見得已經突圍無望,泉淵男生突然用生硬的漢語喊道:“住手,不要打了!” 沒人理會他,戰斗依舊在繼續,泉淵男生只得高聲道:“我是泉淵男生,大莫離支的長子,放下武器,帶我去見你們的將軍!”說罷,他丟下手中的佩刀。 賀拔雍舉起右手,圍攻者后退了幾步,但依舊平端著長矛,矛尖閃著寒光,包圍圈中的高句麗人劇烈的喘息著,不少人都用武器拄著地,身形搖晃,顯然他們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了。泉淵男生對他們喊了兩聲,刀矛稀稀拉拉掉在地上。 “請!”賀拔雍膝蓋微曲,但右手卻緊握刀柄,眼前的男人雖然是敵人,但其身份擺在那兒,大唐天子是慷慨的,像這種有著雄厚實力的敵國貴族,只要肯屈膝下跪,是絕不會吝嗇賜予官爵俸祿,犯不著在這里解下冤仇。 泉淵男生跳下馬來,他能夠感覺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復雜視線,他強迫自己不去在意這些,挺起胸脯,向前走去。 唐軍帥帳。 “王校尉,你可真是一個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的人呀!”蘇定方看著躬身行禮的王文佐,感嘆道。 “末將不敢當!”王文佐沒有抬頭:“這都是大總管的籌劃和將士們用命,末將不過是有點運氣罷了!” “能夠在敵人的尸體中發現皂衣使者,從俘虜口中問出線索,然后立即設伏,這可不僅僅是有點運氣吧?”蘇定方目光轉向一旁的金仁問:“仁壽兄,若是在貴國,當如何賞罰呢?” “回稟大總管!”金仁問笑道:“若是在鄙國,此功足以升為一城之主,賞家奴三百,金帛若干!” “呵呵呵,王校尉你聽到沒有!”蘇定方笑了起來:“可惜你是在大唐,不是在新羅!” “新羅也是大唐的屬國嘛,大總管又何必強分你我呢!”金仁問不動聲色的將話茬接了過去。 “仁壽兄說的是!”蘇定方笑了笑,目光轉向王文佐:“王校尉,不知你尚有余勇可賈?” 王文佐聞言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蘇定方這是詢問自己是否有再戰之力,趕忙沉聲應道:“末將尚有余勇,任憑大總管驅使!” “好,好!”蘇定方捻須笑道:“兵鋒不可輕用,本總管便貸汝余勇,將養氣力,以待再用。來人,傳令下去賞王文佐絹五百匹,金鋌五十,令軍吏錄其功勛,以為遷轉之資!” 走出軍帳,王文佐才覺得背心一片冰涼,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不禁搖頭嘆道:“真是飛來橫禍呀!”方才在軍帳中雖然蘇定方的主要矛頭對的是金仁問,自己不過是承受其余波,其壓力已經有些讓人吃不消了,雖然還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但是螻蟻一般的自己,還是不要摻和到上層的角斗中為上,否則自己的生死也不過是上頭大人物一念之間的事情。 第137章 急轉 “校尉!”外頭等待已久的賀拔雍迎了上來:“這等大功,大總管肯定會重賞,少說也要有個六七轉的勛功吧?” “記功之事還要等軍吏轉錄,估計明日才有結果!”王文佐疲倦的搖了搖頭:“大總管有賞些金帛下來,待會領了你拿三成,其余分給有功軍士吧!” “那三郎你自己呢?”賀拔雍聞言一愣問道。 “我眼下孤身一人,要金帛又有何用?”王文佐笑道:“還是分給軍士們,激勵士氣的好!” “那可不成,三郎你忘記當初找那個曹野那借的債了?那些錢可都是為了大伙借的,照我看這金帛就拿出三分之一分賞將士就夠了,其余充入公庫用來還債?!?/br> “也好!”王文佐稍一思忖便點了點頭:“我有些倦了,要回去歇息,其余的事情就由你和崔弘度商量著辦吧!” 高句麗,蛇水。 “我的兒子在他們手上!”泉蓋蘇文說。 “是的,大莫離支!”信使的聲音因疲憊而干澀,他低垂著頭,避免與泉蓋蘇文對視,低垂的指尖微微顫抖。 大哥已經回不來了,泉淵男建、泉淵男產兄弟二人腦海中不約而同的閃過同樣的念頭,他們下意識的相互看了一眼,又立即移開目光,以避免讓對方看出自己眼中的喜悅。 泉蓋蘇文抬起手,四周的將領們紛紛安靜下來,聽信使稱述整個事情的經過,屋子里只有爐火中的木柴在噼啪作響。 泉淵男建挺直腰桿,在過去的半月里,泉蓋蘇文的足跡遍布高句麗在遼東、朝鮮半島北部的諸多城塞,征集軍隊,籌集糧食,相比起戰場上廝殺,這種無休止的行軍更加讓人難以忍受,每天早上泉淵男建離開軍營,都會在路旁的大樹上看到隨風搖動的懸尸,那些都是晚上當逃兵的家伙,說實話,泉淵男建懷疑自己某天也會步這些人后塵。 “真是糟糕透了!”一名將領呻吟道:“唐人可以從泉淵男生口中知道一切,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是呀!剛剛在鴨綠水丟了三萬人,現在又把自己給弄丟了!”另外一人低聲嘟囔,泉淵男建順著聲音看過去,卻是弟弟泉淵男產的岳父,他目光閃動,轉向泉淵男產,果然發現弟弟面露喜色。 “泉淵男建!”泉蓋蘇文的聲音響起,屋內頓時靜了下來,泉淵男建下意識的站起身來,挺起胸脯。 “你立刻返回平壤,頂替你哥哥的位置,記住一切照舊,不許泄露我不在平壤城的消息!” “是!”泉淵男建竭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與大唐一樣,留守京城在高句麗也都是儲君的責任,父親讓自己去平壤留守,無疑是已經把大哥當成死人了。 當次子的身影從房屋門口消失,泉蓋蘇文站起身來,他魁梧的身材立即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他走到火爐旁,用鐵釬撩撥了兩下,火焰立刻變得旺盛起來。 “我的長子,我的長子現在已經落入唐人手中!”泉蓋蘇文重復了一遍,他轉過身來,目光閃動,仿佛爐火在他的眼睛里燃燒,屋內的眾人無不低下頭,避免與他對視。 “泉淵男生是我的兒子,他不會向唐人屈膝的,但唐人遲早會發現我不在平壤城!”泉蓋蘇文目光炯炯:“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您的意思是要回師平壤?”泉淵男產問道。 泉蓋蘇文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兒子,唇線扭曲了下,露出了輕蔑的表情,他走到地圖旁:“現在是冬天,唐人的北路分屯五營,而且沒有騎兵,而且被蛇水分隔開來,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只要打垮一營,他們剩下的就必須退兵,而北路一旦撤兵,平壤城下的南路也就不攻自破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應該選擇哪個目標!”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還是選龐孝泰吧!” “父親,為什么選擇他?”泉淵男產小心的問道。 “根據情報,這個人原本是唐國南方的豪強,他的士兵也是來自南方,那兒的冬天要比高句麗暖和的多,想必他的士兵現在連弓弦都上不去吧?”泉蓋蘇文稍微停頓了下:“我原本還想再等幾日,等靺鞨各部的兵力趕到后再進攻,現在看來不能拖下去了!” 唐軍大營,帥帳。 走進帳篷的時候,王文佐下意識的放輕腳步,他并不知道為何自己深夜被召見,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末將宣節校尉……”“進來吧,不必多禮!”帳內傳出的聲音打斷了王文佐的自報姓名,他愣了一下,決定照命行事。 帳內只有燈光昏暗,蘇定方坐在羅床上,只穿著一件圓領短袍的他看上去蒼老而又疲憊,王文佐不敢多看,垂手站在下首。 “你知道嗎?前天夜里,泉蓋蘇文在蛇水大敗我軍,沃沮道行軍總管龐孝泰全軍覆沒,龐孝泰和十三個兒子全部戰死,我軍死傷過萬!” 王文佐愣住了,竭力在腦子里把蘇定方話中的信息轉變成形勢圖,但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情況很糟糕,非常糟糕!”蘇定方緩慢的搖著頭:“先是漠北鐵勒作亂,契苾何力被調走,然后是龐孝泰全軍覆沒,難道是天不亡高句麗?” 此時王文佐也反應過來了:“泉蓋蘇文?難道他眼下不在平壤城中?” “不錯!”蘇定方意味深長的看了王文佐一眼:“他不在平壤城中,我們圍城的這段時間他應該在四處奔走,調集靺鞨人和遼東諸部的兵馬,留守平壤城的應該是他的長子泉淵男生,就是剛剛被你俘虜的那個人!” “這個——這個……”追悔莫及,語無倫次就是王文佐此時的寫照,勝利已經被自己的指尖觸及,而又脫手而去,這種感覺讓他已經忘記了在蘇定方面前保持禮節了。 “是的,我能體會你此時的感受,眼看要贏了,卻一轉眼就輸了,很難受吧?但這就是戰爭!”蘇定方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如果你要繼續從軍,往后肯定還有很多類似的體驗的?,F在收拾完心情了嗎?時間很緊迫,我們必須做點什么!” 第138章 重任 王文佐點了點頭,欽佩的看著羅床上的老人,他肩膀上的擔子可比自己重多了,十萬人的頭顱,帝國的命運,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我打算撤軍,不,只能撤軍!”蘇定方從羅床上站起,來回踱步:“龐孝泰已經完了,北路軍士氣低沉,泉蓋蘇文應該正在追擊他們,我們必須趁他回來前撤兵!可是撤退比進攻要難多了!” “總管說的是,退卻是最復雜的作戰,只有最出色的將領和最精銳的軍隊才能完成!” “嗯,說得好,說得好!”蘇定方有些驚訝的看了看王文佐,對方的遣詞造句雖然有些怪異,但細想卻是十分精到。 在遠征百濟之前,蘇定方的主要軍事生涯都是在西北方向,敵人是西突厥、吐蕃等,作戰區域人煙稀少、土地荒蕪、氣候變化無常,補給困難,所以唐軍的戰術通常是速進疾戰,直撲敵人核心,不給其調集兵力的機會。 而一旦進攻受挫,撤退就成了最大的麻煩,沿途得不到補給,沒有城塞可以堅守,距離始發地有幾百甚至上千里路,士兵的行囊里又塞滿了戰利品,戰馬也沒膘,大軍行動遲緩。 而對手的游騎會不斷襲擊,縱火焚燒道路兩旁的村落牧草,堵塞泉眼,士兵們往往沒有死于胡騎的刀箭之下,而是渴死、餓死、累死,最后不戰自潰。多少壯士出塞時旗鼓飄揚,有擒拿單于之志,最后匹馬不還,埋骨異鄉,王文佐說的這絕對是內行話。 “不過這次我們倒是不用擔心高句麗人追擊!只要上船出海就沒事了!”蘇定方笑道:“而問題就在這里,高句麗人不會坐視我們上船的,須得有一支殿軍!” “難道是要讓我來當殿軍?”王文佐心中微動,但旋即便否定了這個猜想:拜當代諸多影視文學作品所賜,很多人都想當然的認為殿后的都是準備拋棄的雜牌軍,但在真實的歷史中,水準以上的將領都會把值得信賴的精銳承擔殿軍,甚至親自領軍斷后。 因為撤退過程中的軍隊是非常脆弱的,一旦殿軍被沖破,很可能全軍還在行軍狀態下,來不及展開就被擊潰。所以古代史書里對勇將常有“進則先登,退則殿后”的說法。王文佐雖然對自己那營兵戰斗力頗有信心,但畢竟自己不是蘇定方使老了的,若是自己易地而處,也肯定不會把殿軍這樣的重任交給一個還不了解的“新人”的。 “其實新羅人就是最好的殿軍!”蘇定方沉聲道:“畢竟他們也不需要上船!” “新羅人當殿軍?” 這一次王文佐甚至忘記了掩飾自己的錯愕,新羅人的確用不著上船,但這不等于他們會乖乖的替唐軍當殿軍,新羅人雖然言辭謙卑,嘴巴上時時以大唐屬國自居,但行動中可是不折不扣的利己主義者。王文佐可沒有忘記當初征討百濟的故事,依照雙方的約定,唐軍走海路,新羅人從走陸路,南北夾擊百濟。 而開打之后,新羅人在北境面對百濟人的偏師行動遲緩,直到蘇定方指揮的唐軍打垮了百濟主力,殺入泗沘城外郭,迫使百濟投降之后,新羅軍才趕到姍姍來遲,誰也不知道新羅人是真的實力有限,還是故意保存實力坐觀成敗。因此當時兩軍的關系還很不好,起了一些沖突,只不過蘇定方急著回國,事情才沒有鬧大。 “怎么了?你覺得新羅人不適合當殿軍?” “屬下官職卑微,殿軍之事非屬下可以置喙的!”王文佐咬了咬牙,大著膽子說:“不過圣人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殿軍關乎全軍安危,屬下以為還是小心為上!”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蘇定方重復了一遍王文佐的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不錯,新羅人著實不可信,你能夠這么想很好。不過這次不一樣,因為這次是金仁問,他肯定會全力做好殿軍的,但僅憑他一人不夠,我希望你留在他身邊!” 王文佐心思如電,已經跟上了蘇定方的思路,因為某個自己不知道的原因,金仁問已經獲得了蘇定方的絕對信任,但他對新羅人可并不信任,為了避免發生意外,必須在給金仁問身邊留上一隊人馬,以備不時之需,那就是自己了。 “我?” “不錯,就是你!”蘇定方說:“金仁問是肯定會盡心竭力的,但其他的新羅人就未必了,為了避免他們搞事,金仁問身邊必須有一隊人馬以備萬一,他便開口要了你,而且你一直以來運氣都不錯,是員福將,這個時候我們太需要運氣了?!?/br> “末將遵命!”王文佐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這么說來自己還真是唯一的人選了,雖然前途兇險莫測,但另一條路也未必安全到哪里去,以當時的造船和航海技術,渡海也是九死一生。 “我聽說金仁問說,來時路上他曾贈予你一把寶刀!”蘇定方笑道:“這次若能事成,你便是一府折沖,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