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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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倆一前一后下了樓。 手上捧著范亦瑾馬虎落下的捧花,又拖著一車紅紅火火的喜糖,溫寧差點產生了一種錯覺,從旁人投向自己的目光更是加深了她的錯覺—— 好似今天結婚的人,是她。 …… 無獨有偶。 下一秒,有人作出了同樣的判斷。 周寅初周日的行程相對比平常輕松了一些,但也輕松不了多少,要真是曲高和寡,對自己的人際關系不上半點心,可能未來就根本沒了在這個圈子里立足的資本,他和沿海某省的張總認識一些年份了。 張總之前也在江城念過書,非要說眼前這家已經被淘汰的江城大飯店是當年最有名的。 至少,在他讀書階段算是的。 周寅初很明顯和那一輩的人有代溝,他從來就不喜歡老派的酒店,看上去就死氣沉沉。他從不會帶溫寧來這里開房。 但很明顯,這么多年的混跡,他還不至于不經意說出這樣的吐槽。 來到這家讓張總心心念念許久的飯店,盡管他臉上表現出十足地乏味和疲倦,但他依然陪同著他商業伙伴來到這家酒店。 “里面的紅燒rou肥而不膩,你不知道多好吃哦,當年我的女神第一次帶我過來,”張總揉著自己滾圓的大肚皮,頗有喜感地用男人之間老套的話術夸大其詞道,“你們可能都不相信,我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覺?!?/br> 張總將當年的事講得純情。 而眼觀他本人的長相,不大像是被請客的類型。幾句不外乎自我吹噓,或真或假。期間,不乏跟隨他們的人追捧,溜須拍馬的話不絕于耳。 “昔日的女神要是知道了今天我們張總的成就,不知道有多后悔呢?!?/br> “哎,別這么說,我和女神有緣無分,”張總擺擺手,在吹捧聲里表現得尤為自在,“畢竟,我當年可是個一窮二白的鄉下人?!?/br> “寅初,你呢?” 張總與他并肩走,足足矮了一個頭,但張總的財富使得他并不介意他此刻的“嬌小”,與周寅初言笑晏晏道:“在江城長大,總不至于沒來過這家酒店吧?” 也不知這個話題何時轉到自己身上。 周寅初并未否認自己對此地的陌生:“被張總您猜中了,我還真沒來過?!?/br> “張總,您是貴人多忘事,江城大飯店生意紅火的時候,周總還是個半大孩子,等周總長大了,這里就不流行了啊?!?/br> 圈子里,總有人拿年紀說事,也有人自以為能依照年齡論他們各自的資歷、輩分。 張總嘆氣:“也是,這已經不符合年輕人的潮流了?!?/br> 周寅初冷冷掃了說話的男人一眼:“家里管得嚴,念書那會,我還不至于沒事就來酒店?!?/br> 論年紀那套到他這頭,可擺不了譜。 他更不想因為年齡之間的差別而被有心人刻意放大,從而影響他和談判合作供應商之間的關系。 那人生怕得罪了他,連忙追捧起周寅初:“周總一看就是天之驕子,不像是貪圖享樂的人?!?/br> 周寅初冷笑了聲,不置可否。 他的心思不在這里,雖然在高樓林立的江城cbd,各大酒店數不勝數,他確實看不上眼前的建筑,但如果少年時期,她愿意過來的話,他沒有拒絕的理由?;蛟S,年少的自己總在壓抑,不見得不比眼下瘋狂。 錯愕之余,他發覺自己的心思無法不無時無刻想著那個女人。 哪怕自己在她眼中低劣不堪。 張總和圍繞在張總身邊的一圈人前前后后去了二樓的包間,老式的三菱電梯一下子容納不下足夠多的人。 周寅初自持年輕,也不想和幾個老家伙爭分奪秒,于是便等了下一班電梯的到來。 眉宇間已然有幾分不耐。 殊不知,偌大的江城在某些時候小得可怕,他見到了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臉,她那張脫離了清純、卻仍然誘惑力十足的臉浮現在鋁合金的電梯面前,恍若來自于他的想象,沒多久就會幻滅。 他惺忪地揉了揉眼,確認眼前的女人不是虛度的幻影,而正是溫寧本人。 白色旗袍勾勒出她完美無缺的曼妙身材,周寅初不經聯想夜晚她躺在他身側的情形,可是,一個無法抑制的念頭冒了出來。 此時此刻,她怎么會穿著婚嫁時常穿的白色,拿著屬于新娘子的手捧花,拖著一盒盒的喜糖出現在這里? 除非是—— 他的心臟比大腦更早一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溫寧,你這次又要和誰結婚???” 第18章 v2(二合一) 這叫溫寧措手不及。 她想過任意一位現場路人的誤會, 卻沒有考慮過遭受周寅初的誤解。 他劈頭蓋臉的質問令當場所有的人無一不為此圍觀、駐足,而此刻的溫寧腳下也猶如灌了水泥,一步也動彈不得。 午宴廳的開幕迫在眉睫, 而新娘子的手捧花還攥在她的手里, 她不可能不著急。 “你穿著我送給你的鞋,轉頭嫁給別的男人?” 他的憤怒并沒有得到消解,而是以一種更為直觀的方式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 周寅初眼尾輕佻, 任憑怒不可遏的情緒將他吞噬:“溫寧, 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他們才分別了多久, 也僅僅是一周的時間,她就已經毫無留戀地選擇拋棄了自己, 轉而投奔別的男人的懷抱? 是的,全世界的男人的確很多, 但這并不代表她可以扭頭就走。 比起她的離開, 一而再的選擇別的男人的這件事,是周寅初這輩子都無法承受之重。 溫寧感到了社死瞬間。 周遭所有的目光聚焦到了她和周寅初的身上, 好似今天的丑角是她,她真的是個不道德的新娘子,選擇穿著一個男人送上的鞋子,卻又毫無負擔地嫁給另一個男人。 此時此景,她真的很郁悶。 當然比起旁人的誤會,欲加的指責, 周寅初不分緣由的詰問讓她難以忍受。 江城到底是太小了。 才讓她丟人現眼到這種地步。 而她唯一可解的辦法竟然還是硬著頭皮和眼前憤懣的男人說話:“這不是我的婚禮, 我來參加別人的婚禮,正好缺了一位伴娘……” 靜靜地駐足在電梯口的男人此刻終于學會了平穩地呼吸。 良久, 周寅初道了聲:“抱歉?!?/br> 他沒有上那一班電梯。 難得的相遇的契機原本讓他感到本能的憤怒,去在這一刻突然珍惜起特殊的見面來:“我誤會了?!?/br> 上一秒, 神情繃緊的男人在這一秒如釋重負。 他提議:“或許,你可以介紹你的朋友來給我認識一下?!?/br> 好似方才發生的擲地有聲的詰問和追責不足為談,云煙過爾,他很快調整狀態并且接受了她的合理解釋。 然而,溫寧眼底流露出的那丁點不情愿很容易讓周寅初預想最壞的情況。 他們已經有一周不曾會面了。 正是因為無距離地靠近過,所以才顯得這一周格外漫長。 周寅初沉聲道:“難不成你那結婚的朋友就是個幌子,你真的又要和別的男人喜結良緣?” 纖細美麗的女人無助地嘆著氣:“求你,別再胡說八道了?!?/br> 大堂里,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惹得溫寧如熱鍋上的螞蟻。 明明她答應了別人的好心,理所當然地參加她朋友的婚禮,因這配合新娘的喜惡,換上這白色柔亮的旗袍,卻也不至于做了什么錯事。 現在不知為什么牽扯進一個不去自證就無法清白的怪圈。 溫寧疑惑。 而周寅初身上的無恥之處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一覽無余地展露出來,任憑她局促不安,他都可以不顧他們各自的身份,偏偏要一個多余的解釋。 甚至擺出了一副要跟著她一同參加婚宴的架勢。 “我沒法帶你,”溫寧面色為難,卻又不愿與他繼續攀扯,“反正,我不是去結婚的,是你誤會了我,我沒有時間和你自證?!?/br> 她拖曳著載滿喜糖的推車,困窘地望著另一伴娘漸行漸遠的背影。 “沒關系,我有大把的時間,你姑且忙你的?!?/br> 周寅初幾乎立馬放棄了和張總那一群老家伙一起用飯的念頭,他想和他的合作關系應該用不到一頓飯去維系。 他奪過她手中的拖車,替她推著那一車的喜糖,真像是空極了來幫忙的人。 可是,溫寧并不想。 顯然,小洋和澈澈都呆在那個宴會廳里,她不知道怎么同他們解釋自己和周寅初之間的關系。而今天的新娘子也不可能完全不八卦。 她不得不勉為其難地應付著他,盡管自己從來都是無力招架: “周寅初,我們有我們各自的生活?!?/br> 溫寧的抗拒溢于言表,對他闖入她的生活表達了她的不歡迎,這并非是溫寧的不友善,而是她不想在這場小范的婚禮上博人眼球,又引人恥笑,讓她的朋友為此也臉上丟了光。 見過帶新歡的,但還沒見過參加婚宴的時候帶老情人的。 可是,生活是不可控的,他們無法一直僵持在酒店的大堂外,更不可能永遠都這樣四目相對。 新娘終于在吉時來臨前想起了她的那束被遺漏的捧花,著急忙慌地沖著溫寧的方向疾馳而來。 這是溫寧第一次看見穿著婚紗狂奔的新娘,且狂奔的對象不是新郎,而是自己。 這戲劇性的一幕就近在咫尺。 可眼下,她并沒有樂趣去調侃這一件事。 她的關注點無法不停留在她和周寅初尷尬的關系上面。 哪怕新娘范亦瑾此刻爭分奪秒,也不忘:“寧寧,你男朋友嗎?等會兒可以一塊兒上桌吃飯,我們家的酒水桌空間可大了,多添一張椅子不在話下?!?/br> 溫寧還沒來得及矢口否認,那人已經應聲道了聲“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