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但我被折騰得實在是精疲力盡。 出去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鏡子。 嘴唇紅得簡直有點離譜,邊緣還有些破損。我用手摸了一下,“嘶”了一聲。 梁硯回頭看了我一眼。 他站在門口,語氣不咸不淡:“疼嗎?” 我看了他一眼:“狗咬的,不痛?!?/br> 梁硯瞇著眼睛看著我,眼神變得越來越危險。 他拎著我的衣領將我拽到他面前,手指在我胸前的扣子上來回打轉,低低地笑了一聲:“放肆?!?/br> 我沒說話,只感到他的手又開始不老實。我下意識地退后向躲,梁硯的手指卻在這時挑開了第一個扣子。 “把你脫光了然后讓你這樣走出去?” 梁硯漫不經心地開口。 我的身體戰栗了一下。我不知道梁硯是說著玩還是真有打算,有些求饒地握住他的手指:“先生,我沒有裸露癖?!?/br> 梁硯笑了一聲。我對上他的眼睛,才發現他那雙一直溫和帶笑的眼里此時正帶著一絲戲謔。 …… 我的臉有些紅。梁硯看著我,又仔細把剛才解開的那個扣子系上了。 他靠著門框,閑閑地看著我,手里的那根煙還沒燃盡。 我的手放在門把手上,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你先去吧?!绷撼幍皖^撣了一下煙灰,“我等會過去?!?/br> 回到座位的時候我看見梁硯的位置旁邊多了把椅子。我正猶疑,夏嶺在一旁開口:“那個,你坐就是了?!?/br> 我看向他,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夏先生,這是您拿過來的嗎?” 我和夏嶺就這樣正好打了個照面。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先是欣喜,但很快目光下移,落在我的嘴唇上時,臉卻不知道為什么,刷地一下就紅了。 他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地開口:“對,我想著……” 我從心底嘆了口氣。 現在我終于敢確定一個事實,梁硯剛才和我說得確實沒錯,但應該也有些事情梁硯并沒有告訴我。 夏嶺來這里絕對不是代表夏家,即便他是夏家的獨苗,但這樣蠢的舉動,夏家絕不可能讓他來代表夏家的利益。 我是跟著梁硯的人,連個名分都沒有,說好聽一點是情人。我在這樣的場合,有什么資格能和這里的客人一起坐著? 我從心底嘆息一聲,走回自己的位置時發現那里不知什么時候擺了一塊毛絨絨的圓形地毯。 “梁先生讓拿過去的?!眑aki對我小聲說道,“我猜,是先生怕你腿疼?!?/br> 我看向她,有些驚喜:“你休假回來了?” “剛回來?!眑aki向我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壓低了聲音和我說悄悄話,“沒人為難你吧?!?/br> 我笑了笑:“有先生在,沒人會的?!?/br> 當然,最會為難我的人,當然是梁硯。 laki是東南亞裔,被梁硯雇傭在這棟別墅里總管內務。顴骨很高,眼睛微微深陷,亞麻色的皮膚,我第一眼見她便和她很親近,她孤身一人來這里,我聽她講,梁硯的父母對她的父母有恩,她從小居住在內地,中文也講得很好。 laki和我說了會悄悄話,我便微微彎著身子從人群中走向那條圓形的毛毯。 只是我還沒走到,一只手卻突然拽住了我的胳膊。 “林少爺?!?/br> 那人有著一張很熟悉的面孔,我認了出來,自從我來到梁硯這里,但凡在家中聚會,這人便像是陰魂不散,無時無刻不在角落里窺視著什么。 我皺了眉頭,他的聲音很低,場上正有人高談闊論著什么,什么又跌了幾個點,誰的市值又蒸發了幾十個億。他像是拿準了此刻無人幫我,便故意用身子遮住,另一只手死死地拽住我,臉上的表情假惺惺的,“我對你母親的死感到可惜?!?/br> 我低頭看了一眼他抓住我胳膊的地方,抿了下唇沒有說話。 他說了一些對我母親美人薄命的屁話,又說了一些不知所云的廢話,最后終于切入正題:“大少爺現在正是生死存亡之際,你要是能幫幫他,他一定能接你回去?!?/br> 生死存亡之際……說得還挺文縐縐的。 我無動于衷,甚至覺得有些惡心。我對所有姓林的都感到惡心。眼前這人可能不姓林,但是看上去和林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惡心。 我說:“我現在過得很好?!?/br> 我試圖不露痕跡地想掙開他的手,但最后卻以失敗告終。他卻抓得更緊了一些。 他對著我露出笑容:“梁硯不過是把你當玩物,你還真心甘情愿地想當他的狗?林然,你身上畢竟留著林家的血脈,從前的事也就當都過去了,畢竟林家的血脈稀缺,你哥哥是真心把你當成親弟弟對待的,他也想好好疼你的?!?/br> 他頓了一下,露出一個很和藹的笑容,偷偷地想把一張名片塞進我手里,“你要是想通了,就撥這上面的號碼,會有人來和你聯系的?!?/br> 我沒有接,只是同樣和藹地對他說:“您知道嗎,梁先生在家里裝有監控?!?/br> 他看上去有些尷尬,但看樣子是一定要把名片塞進我手里。 我趁他不注意,立刻從他手里靈活地鉆了出來。 我揉了揉被他死死攥緊的地方,非常禮貌地向后退了一步,看著他的眼睛很真誠地對他說:“謝謝你,但我不缺廢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