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想要讓這段時間更快過去,但總是事與愿違。 梁硯的目光落在我的頭發上:“似乎又長了些?!?/br> 我說不出話,只能含混地應了一聲。 “你那個不中用的哥哥,現在是鉚足了勁頭要和梁家魚死網破?!?/br> 梁硯說道,“這節骨眼上,你還開罪了人?!?/br> 我半天都沒想明白這中間的關系。 我確實有個哥哥,不過我和那個哥哥基本上都不算兄弟,算是長得也不像血緣上有一點點相關聯的、不熟悉的陌生人。 梁硯沒和我講過,但林叔提起過幾次。 我那個哥哥繼承家產后便子承父志,一心要把梁家打倒。畢竟聽林叔說,這兩家已經是幾十年的對頭了。 不過我對這倒沒有什么實感。 我本來就是個上不來臺面的私生子,林家那邊我從來都沒什么牽扯。 前不久還剛聽林叔說了,梁硯現在正忙著搞什么并購。我不懂這些,也就只能聽個熱鬧。 聽上去,感覺梁硯的處境岌岌可危啊。 “那個朱恒,是這次項目招投標的牽線人?!绷撼幍卣f道,“小然,你是不是該罰?!?/br> 我敢怒不敢言,只是繼續舔著。 唉,腮幫子有點酸。 瓷磚冰涼涼的,刺得膝蓋疼。梁硯有一會沒說話,我便自顧自開始發呆,幻想我把這里的瓷磚全部鋪上毛毯,然后又想著把家里所有冰涼涼的地方都鋪上毛毯,一切切都毛絨絨軟乎乎的…… “……小然?!?/br> 梁硯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專心,煙灰撣了一下,故意地掉在我肩頭上,我被燙得哆嗦了一下,跪得靠前了一點,扶著他的腿用力。 “夏嶺路上出了車禍都要來?!?/br> 梁硯淡淡地開口,“你覺得他是為了誰?!?/br> 我沒想到話題轉變得如此之快,整個人不由得一僵。 夏嶺……出了車禍? “還以為你會問我他上次為什么來這里?!?/br> 梁硯說道,“奕盛傳媒和龍德從來不對付,夏嶺——” 我的腮幫子終于酸得受不了了。 我把東西吐出來,扶著他的腿喘氣,在梁硯審視的目光下,我很誠懇地開口:“先生,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br> 我恐怕梁硯問責,趕緊休息了片刻便立刻湊上前含住。 梁硯似乎也沉默了,最后直接簡短地說道:“你家和夏家不對付,夏嶺是夏家的獨苗?!?/br> 我從心里暗戳戳地反駁梁硯的話。 那可不是我家。 我和那個顯赫的林家沒有一根毛的關系。 但我現在也懂梁硯是怎么把夏嶺請到家里來了。 一句話總結,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是吧,我應該沒理解錯。 不過就今天這個架勢……他們真的能談得攏嗎。 但這也不是我該關心的話題。 我現在腮幫子痛得要命,也沒有人管我的死活。 我這一刻簡直恨死梁硯了。 他怎么還不能給我一個解脫。 “夏嶺看上去不太高興?!?/br> 梁硯若有所思,“來我這里,總得賓主盡歡才行?!?/br> 我繼續幻想冰涼的瓷磚上長出毛絨絨的地毯。 “夏嶺喜歡你?!?/br> 梁硯很溫和地說,“你去陪他一夜吧?!?/br> 幻想里的地毯突然變成了沖天的尖銳鐵釘,瞬間就捅破我的身體,在瞬間鮮血淋漓又瞬間遍體冰涼。 我的身體在剎那間僵硬了。 梁硯卻像是毫無所覺一般,繼續用著我的口腔,抓住我的頭發進行一個沖刺。 我麻木地感受著臉上多出來的東西,聽著梁硯饜足的喟嘆。 我摸了一把,粘手。 我不知道梁硯想要我什么反應。 也許他想逗逗我,但我真的覺得他會言出必行。 我從他這里從來都只是一個物件。 一個可以送人的物件。 也許哪天用完了,真的也就被丟掉了。 我呆立著不動,只是覺得整個人都有些麻木。 梁硯蹙著眉頭看著我不說話,自己擰了手帕湊過來俯下身,幫我擦干凈臉上的穢物。 我任由著他擦,然后說了一聲“好?!?/br> 梁硯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他問:“什么好?” “我去陪夏嶺一夜?!蔽乙呀浉惺懿坏阶约荷砩系臏囟?,只突然覺得自己像是這世間孤獨的游魂,“先生,我聽你的話?!?/br> 第8章 人生如戲不能演嗎 我垂著頭,久久都等不來回聲。 我抬頭去看梁硯時,只發覺他整張臉都浸在黑暗里,神情模糊得我看不清。 過了許久,我感受到我的脖頸幾乎是被人下了死勁一般狠狠扼緊。 他好像笑了一聲,但那笑聲很短促,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樣。 “好。很好?!绷撼幷f,“非常好?!?/br> 他片刻就從這種低氣壓里抽出身來。他松開手,看我因為慣性被甩到一邊,狼狽地扶著臺案,自己徑直擰開籠頭沖手。 水聲嘩啦片刻,他抽了張紙,動作很慢地一點一點把手指擦干,語速也很慢地說道:“你想陪他,但我不許?!?/br> ……? 簡直是莫名其妙。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難道不是順著他的意思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