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惹春風(雙重生) 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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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道撕裂天空的閃電在她腦海中狂閃,蘭殊的心口登時充滿了恐懼與驚惶,耳邊一陣嗡嗡的耳鳴之聲,太陽xue不由發疼起來。 她忍不住捂住了腦袋,越捂,那雷聲卻越轟頂。 直到一道熟悉的男子嗓音從她身后響起,清晰地灌入她宛若封閉的耳中,“在想什么?” 蘭殊猛地回過眸,只見曾經那個總會在打雷時趕回家的人,再度出現在了她面前。 秦陌凝著她通紅的雙眸,不由朝前走近了兩步,“哭了?” 他的語氣不自覺有了一絲關切的慌亂,下意識抬手,指腹就落在了她的眼角。 第092章 第 92 章 秦陌的體質很特別, 冬暖夏涼。 每逢寒冬臘月,他整個人就像一個火爐般,一轉夏, 那修長的指尖,好比一塊冰涼的玉石。 那宛若山中澗泉觸在頰邊的舒適涼意,令蘭殊溫熱發紅的眼眶得到了一絲消退, 也給她帶去了一份清醒, 將她夢魘般的神識, 緩緩攏回了原位。 秦陌見不得她紅眼睛,輕輕摩挲著她的下眼皮,凝著她眼角殘余的泛紅,“你們在佛堂說了什么,為什么哭?” 蘭殊頓了頓,一把拍開他的手, 后退兩步,避開了他的目光, “不用你管?!?/br> 她的語氣十分冷然,秦陌望著她背過去的身影, 一顆關切的心空落到了地上, 無處安放。 蘭殊原也不想同他鬧這么僵。 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 總該相互體面一些。 可他明明聽懂了她的拒絕, 偏偏同她裝聾作啞。 她不收他的禮物,他就轉趙桓晉的手給她送過來。官大一級壓死人,趙桓晉無可奈何, 任是塞了她一院子, 只道“上命難違”。 這陣子,她每早一推開門, 就被一堆禮盒子絆住。他越送越多,幾乎快堵得她人都出不去,腳尖無處安放。 她又不好牽連無辜的趙某人。 搞得現在一見他,就來氣。 蘭殊下意識擦了下眼角,保持著背對他的姿勢,冷道:“你來這作甚?” 秦陌在她身后柔聲答道:“我收到了請帖,特來給老太公祝壽?!?/br> 崔家的壽誕帖,向來是長輩接來續舊,小輩接來相親。 蘭殊涼涼瞟了他一眼,“你也是來相看的?又來霍霍我們崔家的姑娘?” 她故意一副冷聲冷色,完全不待見他分毫,秦陌也不著惱,牽了下唇角道:“我要是再娶一名崔氏女,你會不會半夜翻墻幫她下廚?” 蘭殊眼底劃過了一絲訝然,忍不住回眸看向他,盯著他唇角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這是吃出了她的手藝,特意過來抓她們的? 作弊斷然對他人不公,但她只是想幫幫靈兒。 蘭殊道:“你就不能睜只眼閉只眼嗎?” 秦陌望著她眼眸一閃而過的心虛,“我閉了。我還投了一票,說好吃?!?/br> 蘭殊愣怔。 洛川王投的一票,必然是重重的一票。 不用想都知道,他一開口,定然能引來大批的附和。 秦陌邀功道:“不謝謝我嗎?” 蘭殊沉默片刻,冷哼了聲,“你不投我也能贏?!?/br> 話音甫落,她轉身沿著湖岸邊快步離去,不想睬他的意思,再是明顯不過。 秦陌毫不識相地跟了上來,肅然道:“我有事找你?!?/br> “我沒空?!?/br> 秦陌只好跟在她身后緩聲道:“我有東西想送你?!?/br> “我不要?!?/br> 蘭殊頭也未回,只想抽身離去。 然話音甫落,前頭已經冒來了好幾位花匠,隨在元吉身后,抱來了數盆令人驚艷的蘭花。 他們堪堪在她面前停了下來,朝著她跟前就是一排開擺,愣是把她眼前的路,圍堵了個水泄不通。 秦陌在她入佛堂的空檔,去尋了崔府后院的花匠。 誠然,他是想約她一并賞一下奇珍異草。 只是蘭殊的去路就這么被堵了個嚴實,腳步滯在了盆栽前,不由漲紅了臉,瞪向他,“你就是這么送東西的?” 他這分明就是存心在和她做對! 秦陌確實是想給她送花,也確實沒有阻擾他們無意間攔住了她的步伐。 他不做辯駁,抬手示意元吉等人將花直接送去趙府,邁到了她身前,代替那擋路的盆栽,人高馬大地攔著她,溫聲道:“我看到這花的時候,回憶起了我們屋里的那兩盆山茶?!?/br> 四目交匯,秦陌道:“上一世,那花是我帶回來的,你很喜歡。為何這一世,你想把它送走?” 蘭殊反問道:“你難道不是想送給盧四哥哥的嗎?” 秦陌微一搖頭,問道:“你為何會以為我想送給四哥?” 蘭殊頓了頓,道:“你當時把它們捎了回來,卻從未說過要怎么處置。我見它們生得好看,就把它們放在了臥室里。直到后來,盧四哥哥同我說起,他也喜歡那兩盆山茶花,當初在詩會上,是他先看上的......” 秦陌:“所以你就覺得是你搶了他的?” 蘭殊頓了頓,默然沒有說話。 秦陌望著她眼底劃過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黯淡,不由心疼起來,靠近了一步,柔聲解釋道:“我當時把那花帶回家,的確只是想讓你開心?!?/br> 蘭殊怔了下,抬眸看向了他。 秦陌續道:“你忘了?那時我倆已經僵了好幾天沒說話。我把那兩盆花帶回來,只是想作為我們和解的契機,想讓你,和我說句話?!?/br> 他這話的重點,絕對是在后面的和解二字。 這是他贈花的初衷,也是他說那花是給她的依據。 可蘭殊一聽到他說“好幾天沒說話”,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上一世,他送那兩盆茶花前不久,正是她誘了他同她圓房的時候。 雖說是她主動,可那時他倆畢竟年少,第二天從榻上起來,望著那一床的旖旎,都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后來好幾天,她也都是一見他就躲,羞臊不語。 直到他送來了兩盆山茶花。 她一開始的確會晤對了他的意思,心中十分歡喜,在他回屋后,打破了僵局,彎眸開口說自己一定會好好照顧它們的。 他雖沒多說別的,但那日夜里,他主動把她抱入了懷,挑開了她的衣帶,情至深時,的確在她耳邊呢喃了好幾聲,“以后不準躲我”...... 蘭殊小腦瓜子嗡地一響,就像被人踩到了尾巴。 不得不承認,她此前不盼著他記起前世,怕得就是這般時刻。 這一世,她在他面前不說高傲,好歹不曾沒臉沒皮過,怎么說,也是個有cao守有氣度的女子。 可他們前世的那些風流韻事,簡直每一幕都,不、堪、回、首! 秦陌懊悔道:“是我當時沒處理好,以為只要叫人把花送到你手上,你就會明白。以后不論送什么,我都會主動跟你說清楚?!?/br> 他自是在認真誠懇地解釋。 蘭殊的芙蓉面卻如胭脂掃過,頂著麻了半邊的頭皮,抬臂捂起了臉,“都過去了。我也不要你的以后!” 秦陌的神色一滯。 蘭殊疾步走開,扭頭選擇了繞道,朝著另一邊的曲徑小路,分花拂柳而去。 秦陌邁步跟上。 蘭殊心里有一點兒生亂,轉眼見秦陌跟了過來,不由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不料剛穿過假山口,險些被一根拉直的麻繩絆了一下。 她一個踉蹌,秦陌便及時從身后拽住了她騰空的手,一個回力,她就反撲到了他懷中。 蘭殊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他身上,雖穩住了搖搖晃晃的身形,可那兩團渾圓,就這么貼在了他堅實的胸口上。 秦陌生得高大,為了不讓她的頭磕到他下巴,特地揚起了首。 蘭殊一抬眸,便對上了他緩緩下滑的喉結。 她臉紅更甚,即刻將他推了開來,定了定心神,轉移注意力般,看向了地上那根長繩。 它的兩頭仔細系在了假山石的兩側,繩的切口還很新,看起來分明就是蓄意的惡作劇。 蘭殊低頭看了看,目光不由順著繩子,關注到了前面青苔上一些滑倒的擦痕。 這是有人已經摔倒過了? 蘭殊的蛾眉不由蹙起,再往前走了幾步,緊接著,聽到了一些爭吵啜泣的聲音。 蘭殊腳步一頓,狐疑地循聲而去。 走過一片灌木叢,只見前方一棵楊樹底下的草坪上,霍靈兒被兩名年少的家仆按著肩膀,屈膝落地,膝蓋上的衣裙仍殘留著摔跤的污痕,臉上全是淚痕,正朝著站在她對面的少年求饒。 “我求求你,不要傷害它!” “是我不好,我不該強出頭,不該去爭你jiejie的名頭,求你放過它!” 蘭殊定睛一看,只見那少年一手拿著一把飛鏢,正瞄著楊樹林上掛著的一個圓木盤,上頭綁了一只白乎乎的小兔子,正是霍靈兒平日養來的玩伴。 那小白兔被綁在盤上,騰在半空中,拼命掙扎。 霍靈兒的淚珠子一個接著一個掉,眼見那飛鏢已經在少年手上旋轉蓄勢,閉上了雙眸不敢看。 那少年惡劣地笑了起來。 卻在這時,一道翩翩麗影快步趕來,冷聲沖他們喝了句“住手”,張手站在了小兔子的前面。 少年一愣,投擲的動作僵在了半空,尚且不敢動作,不遠處卻已經飛來了一粒石子,勁道又準又厲,一下打偏了他手上的飛鏢,直接彈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