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廢土世界掃垃圾 第4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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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鳶拆開禮品盒,里面是一本泛黃畫冊,她愣了下,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么。 廖湘霖:“你mama之前留在我那兒的畫冊,她來我家畫畫,忘在我家了,我一直沒來得及還給她?!?/br> “后來我只聽說她死了,好像葬禮都沒得及辦?!?/br> 廖湘霖知道陸鳶想念母親,回家找了很久劉瑜相關的東西,在閣樓找到了這本畫冊,想著陸鳶看到肯定很高興。 但這本畫冊有點怪異,廖湘霖本來想打開看看,但總覺得毛毛的,哪怕放在床底下,都感覺有一雙眼睛從床下盯著自己。 廖湘霖晚上看到畫冊會心里發慌,莫名其妙感到后背很冷,睡覺時身體都是冰冷的。 因為是遺物,也不好亂扔,免得遭報應,送回給陸家吧,她又不敢跟陸家人打交道,說實話陸家太瘋了。 廖湘霖有種強烈的直覺,貿然去聯絡陸家家主,自己一定會死于非命。 最后她藏在老家閣樓里,其實遇到陸鳶之前她都不知道怎么處理。 陸鳶似乎被震驚到了,聲音都很干澀,“謝謝廖阿姨?!?/br> 廖湘霖:“不謝不謝,這本來就是你的?!?/br> 廖湘霖反而像是甩出去了一個燙手山芋,這玩意兒有點邪門兒,她拿著一路都很忐忑,好像有人掐著自己脖子,現在才松了口氣。 陸鳶聽不到廖湘霖在說什么,整個人有些恍惚,她拿著畫冊的手指收緊,這是劉瑜的畫,陸家有意銷毀了她的遺物,所有能被陸鳶看到的都是篩選過的。 而這是從未篩選的,陌生的遺物。 …… 103區。 因為沙塵暴,鋼鐵之穹再次扣上,讓人想到了未至的末日。 清潔中心因為距離天空太近,在頂樓都能聽到噼里啪啦沙子敲打鋼鐵的聲音。 霍文溪已經收到了祝寧的消息,她口頭敘述了在豐漁村的發現,傳來了電子資料,其他的一些生物樣本會送到就近的補給站,等返回墻內時,再送給霍文溪。 祝寧還是低估了這份資料的價值,霍文溪信得過的幾個墻外研究學者已經瘋了,迫不及待想要看生物樣本,他們連夜開了好幾個會。 墻外統一污染源理論真的存在。 對任何墻外研究人員來說,只要證明這個命題,不光是學術研究生涯達到巔峰,甚至會成為污染世界的救世主。 霍文溪沒壓下這份消息,反而放出去了,第一是,她不覺得這種問題扣在手里有好處,不如有腦子的都來研究。 不論是什么立場的人,都能提出自己的見解,現在墻外研究屆一片沸騰。 第二,她很想知道其他人的反應,比如普羅米修斯怎么想的,會觸發什么反應? 霍文溪很有耐心,她像一個老獵人,根據其他陣營的反應能判斷出真正的形式。 霍文溪還需要調查的是陳啟航,這件事已經有具體的思路,可以直接交給莊臨去處理。 霍文溪注視著窗外,鋼鐵之穹的照明系統打開了,模擬天空壁紙是藍天白云,在特殊時期保證了正常的“日出日落”,免得大家心理不安。 這場塵暴到底怎么引起的?全球污染淪陷真的要來臨了? 現在是早上五點,霍文溪一夜沒睡,今天是塵暴蔓延的第十七天,她接到了陸鳶的消息。 陸鳶很久沒聯系她了,霍文溪猜測在陸家的監視下,以后的聯系只會越來越難。 陸鳶沒有打通訊,只是給她發送了一封郵件,霍文溪查了下,這個賬號馬上就被注銷刪除,連回信都沒辦法做到。 真是閱后即焚。 陸鳶的消息沒有文字,全都是圖片,準確來說,是被副腦拍攝下來的素描畫,某些角度還有陰影,拍攝很匆忙,有些角度都是歪的。 因為畫冊已經放了一段時間,也沒妥善保存,畫顯得很模糊,霍文溪一張張翻過來,畫的東西有點詭異,凌亂的線條,有幾張還能勉強辨認畫的是什么,這是一只老鷹? 剩下幾張連具體主題都看不出來,簡直像是精神病人在發泄,那種沖擊感透著屏幕都能傳達過來。 繪畫技術一般,但感情極其濃烈,讓人看著有些不適。 陸鳶不會發莫名其妙的消息給她,霍文溪是陸鳶和祝寧聯絡的中轉站,祝寧的通訊地址經常變化,她應該是想讓霍文溪交給祝寧。 這對祝寧有用? 霍文溪繼續瀏覽,她對藝術方面沒造詣,但具有強烈的直覺。 她的手指停下,這幅畫得很“張牙舞爪”,畫面上占篇幅更多的是大海,海浪扭曲蜿蜒,如同繪畫者凌亂的內心。 畫面右上角有一個很小的燈塔,發出極其微弱的燈光,好像整個世界即將被黑暗吞噬,只剩下燈塔一角。 這是什么地方? 畫冊一共十九張,還剩下最后一張,霍文溪沒立即點開,反而點了一根煙,在升起的煙霧中靜靜思考,平復了下心情才繼續,最后一張更凌亂,霍文溪看到時,煙頭砸在地上,濺起微弱的火星子。 惡魔之眼顫了下,眼眶中的觸手蠕動,帶著大腦神經都隱隱作痛。 霍文溪呼吸一窒,渾身冰冷,竟然感受到了恐慌。 好像天空注視著自己的眼睛看到了這一幕,她看著畫,而未知存在也在注視著她。 畫中只有紛雜的線條,第一眼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甚至無法仔細去看具體的線條,霍文溪被一股強大的恐懼扼住了咽喉,這才叫瘋子的作品,看過之后都忍不住想要發瘋。 霍文溪內心燃起一陣渴望,紛雜的線條之間似乎有了什么規律,眼前似乎出現了未知的道路,延展至北墻外的某個點。 到那里去,它說。 第340章 繪畫 到那里去。 祝寧大腦和心臟同時蠕動,她直到走到第三個基站才接收到霍文溪的資料。 那時沙塵暴已經持續了整整四十天,她一張張瀏覽劉瑜的繪畫作品,讀到最后一張時愣住了。 未知的道路在眼前展開,根本無法稱作地圖,一份完整的地圖除了目標路線外,必須要有其他參照物。 但祝寧腦子里形成的東西顯得很玄學,像是一種直覺,無法跟人形容,也無法分享,好像被未知的存在吸引,只要你向北走就能知道目的地。 這是一種地圖的展現方式? 目的地是哪兒?假設劉瑜是烏托邦人,指向的位置是烏托邦? 祝寧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朝圣者手里沒有地圖,到底要怎么到烏托邦去,他們為什么出墻如此篤定。 這種地圖植入的方式就像是精神污染,在腦子里種下一顆種子,等合適的時機自然會萌發。 朝圣者應該在大腦植入了相同的東西,所以即使祝寧閱讀記憶,也只能看到相同的一段,他們的腦子早就被改造了。 祝寧皺了下眉,再次回頭看向倒數第二張圖畫,海岸上的燈塔。 她曾經做夢夢到過,現在她的夢境跟劉瑜的畫重合了,好像祝寧跟劉瑜走的是完全相反的兩條道路,劉瑜要走向墻內,祝寧要走向烏托邦,她們的交叉點匯聚在今日。 祝寧沒見過劉瑜,根本是兩個時代的人,無法猜測劉瑜的具體動機。 祝寧閉了閉眼,燈塔是目的地嗎?這些畫分別畫的是不同的地點,還是相同的東西? 她無法考證。 裴書:“畫冊絕對是劉瑜故意留下來的?!?/br> 裴書似乎是覺得這番話過分武斷,解釋:“廖湘霖是一等公民的邊緣人物,跟陸家無利益往來,非敵非友,剛好是陸家看不起的那種人,她應該是故意選擇的?!?/br> 裴書很了解一等公民,更加了解陸家的利益往來,知道這個選擇有多么討巧,換做裴書,他都選不出比廖湘霖更合適的人選。 廖湘霖以為劉瑜是真心與自己交友,實際上從第一次見面就已經安排好了。 “我能跟你做朋友嗎?”劉瑜真誠詢問,把廖湘霖當做一個保險箱,她知道這份資料放在她身上最安全。 果然,在很多年后,畫冊順利繞過了陸家的篩查,到達陸鳶手里,像是完成了某種交接儀式。 廖湘霖只是一個用來送畫冊的郵遞員。 “劉瑜可能知道自己會死,要么是預知,要么是自己安排好了所有身后事?!迸釙嗔讼绿杧ue。 他對劉瑜越發好奇,裴書懷疑世人所看到的,包括劉瑜親生女兒看到的劉瑜都是一個“假象”,是她刻意扮演的一個角色。 他們只能看到劉瑜想要展示的部分,至于那些不想展示的,他們沒有機會注視。 裴書腦中不自覺浮現出劉瑜的身影,氣質很古典,永遠那樣優雅,她降臨在養育營,對一群即將成為墻外調查員的孩子講故事,把種子種在每個人心里。 劉瑜對裴書的影響力已經證實了,哪怕他發瘋,心中都還有對墻外的渴望。 這個神秘的女人好像一直在“播種”,把歸鄉號的種子播撒給養育營的孩子,把畫冊的種子播撒給廖湘霖。 大概還有很多種子他們沒發現,劉瑜并不柔弱無助,甚至在某些角度來看,劉瑜有些邪惡的氣質。 沒人知道她是誰,但她當年所有看似無心的舉動都在持續影響這個世界。 而他們只是追隨劉瑜腳步的……工具人。 不是他們也會有其他人內心的種子萌發,劉瑜只需要靜靜等待。 “劉瑜真的死了嗎?”祝寧問。 裴書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劉瑜死亡時裴書不在陸家,她成了一個禁忌,鮮有人會提起她,也無法探尋。 她如果死亡了,不可能安穩埋葬,身體大概會成為某個實驗室的實驗品,這種絕佳的觀察對象,神國應該不會放棄。 裴書不回答,祝寧卻繼續詢問:“年年真的看到她母親的尸體了嗎?” 陸鳶曾經跟她講述過一點,在意識體云端時,所有人都看到了自己內心最恐懼的存在,陸鳶看到的是母親死亡的那一刻。 大面積的鮮血,最決絕的自刎,長久以來,他們都以為劉瑜是不堪成為生育機器的痛苦,從而選擇自殺。 但這件事,或者這一幕還有其他解釋嗎? 如果這也是劉瑜安排的呢? 祝寧眺望遠方血紅色的云層,“這也很像一顆種子不是嗎?” 這么厲害的女人,可以步步為營,花費數十年,犧牲自由來規劃一切。 劉瑜就算真的無法忍受痛苦想要自殺,或者生命已經走到盡頭了,她完全可以做到保護自己的女兒,不會給她留下這么強的心理陰影。 但是她沒有,反而選擇了一種極其具有視覺沖擊力的方式死去了,像是利用自己的死亡完成一場絕佳的“表演”。 哪怕成年人看到這一幕都很難不崩潰,何況當年的陸鳶是個孩子。 祝寧:“劉瑜的死亡改變了年年的性格,還有……命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