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院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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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曉曉恢復意識時,靈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但沒等她松一口氣,就發現自己又躺在醫院里了。 她忍不住摀著頭哀弔自己的「幸運」,不到五天就進兩次醫院,這樣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 進一步想起白日發生在公司的慘劇,她更是后怕不已,從張嫣的動作不難猜出,那顆玻璃珠估計就是引發這樁慘案的源頭,上頭可是有她的指紋呀! 「自己想報仇為何要用我的身體,要是被發現我該怎么辦呀!」田曉曉咬牙忿忿地的嘀咕,她知道自己欠了張嫣一條命,可是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用她的身體報仇,未免也太過分…… 「呵呵呵,別忘了,這是你欠我的――」 忽地,靜謐的空間傳來破碎的女聲,隨即一股涼意從后頸竄上頭皮,田曉曉心臟猛得收緊,顫抖著身子僵硬的轉過頭。 張嫣就飄在她后方,一身紅色旗袍因死去的兩條人命而更添嬌媚,然而她那煞白而沒有絲毫血色的面龐上眉宇間的戾氣已濃烈的宛如實質。 田曉曉驚懼的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鬼魂,「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那對傷害她的男女都已經死了,張嫣復仇的心愿已了,不是應該去投胎轉世了嗎? 「我也想離開,可惜我走不了?!箯堟炭斩吹啬樕贤钢z絲幽怨,眼中滿是身不由己的苦澀。 「什么意思?」她這話瞬間勾起了田曉曉的好奇心。 「我懷疑我可能是倀鬼,你聽過為虎作倀的典故嗎?」張嫣長長嘆口氣,沉默許久,表情無比凝重。 她本來也和田曉曉一樣,以為生前執念了結便可以解脫,卻發現自己受制于某種力量無法投胎。 「沒有,倀鬼是什么?」田曉曉眼露茫然,困惑地搖頭。 「古時傳說被老虎吃掉的人,他的靈魂會跟從在老虎身邊無法離開,凡是老虎要出入任何地方,都會在前方引導幫忙避開兇險,或是成為壞事的前導,名為倀鬼?!箯堟炭此破降难壑型钢瘺?,「我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從我死后,就一直有聲音在我腦中cao控我的行為,若是我不遵從那聲音的命令,就會痛苦難當。而那鬼新娘和我一樣受制于人不得解脫,她現在就附在你體內?!?/br> 田曉曉聞言臉上血色盡失,她本以為外婆的死替她擋了一劫,不想那鬼新娘竟是死死纏上了她。 「她到底……想怎么樣?」 「替我找出劉家殘存后人的下落,我要他們以命還命?!固飼詴阅X中突有聲響起,那聲音飄渺而空洞,若有似無中充滿了哀怨和凄婉,卻又妖嬈嫵媚,令人酥到了骨子里。 「你別想,我不會受你控制的?!固飼詴圆患偎妓鞯匾豢诰芙^。 張嫣用她的身體復仇,那是自己欠她的債,可她自問沒有欠這鬼新娘什么因果,對方憑什么使喚她。 鬼新娘的身影不知何時映在窗上,鮮紅的嫁衣隨風如紅蓮般舞動,「想必張嫣已經向你說明了她的身份。別忘了你外婆是死在我手上,你要是不聽話我就讓她成為我的倀鬼,和我同樣永生永世受人奴役如何?」 「你別想欺騙我,」田曉曉面無表情地瞪視著鬼新娘,人被逼到了絕境有時候反而格外的清醒,「我外婆是和你斗法力竭而亡,并不是直接被你所殺,所以不可能變成倀鬼。你只是想利用我,我不會上當的?!?/br> 「就算你清楚又怎么樣,你以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鬼新娘的手倏地伸長,冰冷的掌心輕撫著她的臉龐,「你外婆想用她的命換了你的命,卻忘了她自個兒也欠了我呀!」 儘管事隔多年,她還是認出田曉曉的外婆就是曾經跟在薩滿法師身邊的小女孩。猶記得她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修成人形,不想因暫時失去法力而慘遭橫死,本欲向劉家討個公道,卻又被強行封印了起來,要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姑且不說,動物修成人身要付出的代價如何難以想像。單憑劉家生生害死一條性命,竟不知懺悔且絲毫沒有半分愧疚,換了誰也吞不下這口冤屈。她只討他們劉家滿門的命,已算是仁慈。要換了別的冤鬼,怕是會滅他們劉氏整族! 至于田曉曉的外婆,雖和整件事沒有直接關係,但偏偏是封印她的薩滿法師唯一的徒兒。師債徒還天公地道,當年那薩滿明知她是無辜枉死,仍選擇了幫助劉家,這帳如何能輕易算得清。 「為什么是我?」田曉曉無力地跪坐,感覺自己彷彿置身一張巨網,恐懼無助將她層層包圍,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果不是你心生惡意讓張嫣來到老宅,就不會機緣巧合讓我趁機逃出,這也算是某種因果。所以我給你選擇的機會,是要活著找出我的仇人,還是成為我復仇路上的犧牲品?!?/br> 鬼新娘這話,明著是給她兩個選擇,實際上卻只有一個,能活誰會愿意死呢? 田曉曉自然也不例外,可她張了張嘴,偏偏半個字都吐不出。害了張嫣的事可以說是意外,但她若是答應鬼新娘,那就是真正殺人了! 她已經錯了一次,還能再錯第二次嗎? 「我不知道,你別逼我,我不想害人?!固飼詴员ё∧X袋猛地一陣搖晃,自私和良知兩種念頭在她腦中糾結,頭疼的好似要裂開一般。 一抹諷刺地笑在鬼新娘唇瓣盪開,「可是你已經害人了,死去的那兩人不就是你害的嗎?兇器……就在你口袋里呢? 說話間,一顆紅艷艷的珠子從田曉曉口袋中滾落,地上發出紅色的光芒。 「不,不是我。我沒有害人,我沒有!是張嫣,是張嫣的鬼魂用我身體殺了人?!?/br> 鬼新娘諷刺地咧嘴,?眼見為憑,你覺得……有人會信你嗎?? ?別逼我,你不要逼我!?田曉曉跳了起來,吶喊著從病房中跑了出去,好似這樣就可以將一切抹去,當作從來不曾發生過。 鬼新娘并沒有追上去,而是處在原地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詭異的紅光閃爍,泛著點點惡意。 「姊姊,」見狀,張嫣低聲詢問,「要我跟上去嗎?」 「不用,」鬼新娘唇角微揚,臉上笑靨如花,「放心,她會回來的。她只能回來?!?/br> 人心一旦生出惡意,就像陷入泥濘般愈陷愈深,再也無法逃離。 另一頭,甫衝出病房的田曉曉,立即發現周遭處處透著詭異,整間醫院靜悄悄的,沒有半分聲息,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她瞇起眼環視一圈,每個房間都是大門緊閉,時間不過才傍晚上走廊竟然沒有半個人影,彷彿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人。似乎僅瞬間,醫生、護士、病人還有探望的親屬,全數都從這棟建筑物里消失了,偌大的空間充斥著窒息、壓抑、詭異久久不散。 這種忐忑的焦慮讓她渾身都溢出冷汗,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但她又覺得冷得很,即使汗水直流,仍是如墜冰窖感覺不到任何暖意,凍得她不自覺地抱住胳膊瑟瑟發抖。 可相比之下,病房內的女鬼更讓她感到恐懼,于是她大著膽子一步步地往前走,中央護理站的走道上標示內科、外科、骨科……的牌子,只是同樣是半個人影都沒有。唯一可見是有些房間門縫底下可以看見里面閃爍著詭異的燈光,咯嗒、咯嗒不斷地打開、關上、打開、關上,然而那速度快的異常,顯然超出人力所能及的范圍。 田曉曉心中一凜,自然不敢出聲,更不會作死好奇的推開門想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 她唯一的念頭,就是離開這里。 這時候,田曉曉眼角馀光疑似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閃過,那人的穿著打扮,看起來竟有幾分像外婆。 會是外婆嗎?田曉曉腦中不禁浮現了這樣的臆測。 從小就最疼愛她,有沒有可能是外婆的鬼魂特地回來幫她引路。 這么想著外婆,她膽子不由得大了起來,快步追著人影的方向跑去。 可無論她怎么追,那人影始終和她保持著固定的距離,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一陰暗且堆滿雜物的轉角處。 倉促間,田曉曉腳下沒踩穩被地上的紙箱給絆了一下,就這么不留神,前方的人影就倏地消失不見。 她又驚又怕,慌亂地轉頭四處張望,發現自己竟走到了廢棄已久的舊院區。 就在此時,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前方似乎隱隱有燈光射出,冷白色的光線倒映在昏暗的通道里,刺得田曉曉兩眼生疼。 她迅速奔了過去,驚訝的發現,原本已經被封閉的電梯竟然再次重新運行了起來。電梯門緩緩敞開,驟然亮起的燈光使得這部電梯如同一扇黑暗中被打開的大門??杉幢闳绱?,它帶給人的感覺卻并非希望,而是森森然的詭異與驚悚,好像誘捕昆蟲的螢光燈。 田曉曉知道,這是邀請,更是陷阱,她卻不能不進去。 因為她看見了一雙鞋子,那鞋子端端正正的擺放在電梯入口,就像有一個人穿著鞋子站在電梯中央。 那是一雙乍看上去很普通的深藍色手工棉布鞋,細細觀視卻可看見布面底部若隱若現的額布林紋圍繞方勝紋,周邊再圍繞哈木爾紋,最外邊以卷草紋環繞裝飾,是很典型的蒙古美學風格。 田曉曉呼吸莫名急促了起來,她不會認錯的,那是外婆親手縫製的棉布鞋。 真是外婆在引導她嗎? 念頭一閃,她咬牙快步衝了進去,可電梯里面卻是空蕩蕩的,半個影子也沒有。 心頭一顫,耳邊彷彿聽見了笑聲,若有似無、飄忽不定的女子笑聲,同時夾雜著消毒水和福馬林的味道猛然灌入鼻腔。 田曉曉全身的細胞都在尖叫,她想逃離電梯,但手腳像綁了鉛塊般連動也動不了,同一時間手臂上的毛孔根根豎了起來,就好似是有什么從身旁拂過、帶著刺骨的寒意穿透而來。 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響起,田曉曉只覺眼前一閃,電梯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人影低下頭背對她站在角落,身上穿著一襲白色的工作服,披垂的頭發遮住半張臉,使五官看起來很是模糊,讓人無從判斷性別。 來人一聲不吭,就這么默默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那背影無比的安靜,靜得讓田曉曉感到說不出的違和感。 沒有半點生氣,好像……不是活人一樣。 這人……真是醫院的員工嗎? 腦中不由自主浮現一則恐怖的靈異游戲——通往地獄的電梯。在這個都市傳說中,就有個名為「五樓的女人」的存在,和她目前所遭遇的狀況極為相似。 應該要跑才對。 她后知后覺的想著,不料方才重若千金的身體竟再次不受大腦的意志所支配,罔顧主人的意愿自己動了起來。 她看著自己的胳膊僵硬的抬起,掌心慢慢地貼近對方的肩膀,頓時空氣的溫度再次急速下降,田曉曉冷得直打哆嗦,血液彷彿都要凍結,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下唇因咬得太用力而滲出斑斑血絲。 「你……還好嗎?」 一道略到略帶沙啞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在她耳邊響起。 原本背對著她的那個人不知何時轉過了頭,腦袋一百八十度扭至身后,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著她。 田曉曉哪里敢回應,連呼吸都不自覺放慢了許多,對方卻沒有放棄,臉對臉的貼了過來,暗褐的液體從衣角滑落,勾勒出一條蜿蜒的紅線。 眼看著雙方即將親密接觸的那剎,身后的門冷不防關上,下一刻頭頂燈光忽地消失,四周黑沉沉的,唯有電梯面板上透著青綠幽光。 同時電梯開始向上攀升,在到達頂樓時猛得停住,隨即發出一聲巨響,劇烈晃動后飛快往下墜落。 14、13、12……1、b1、b2…… 田曉曉看著電低的面板詭異的跳動,眨眼就從頂樓的14跳到了1。然后變成了負1層、負2層、負3層,很快便跳到了負5層。 田曉曉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棟醫院當初并沒有沒有建造地下停車場,因此最底層便是一樓,根本沒有地下樓層。上面怎么會顯示出負數?而且電梯怎么還在繼續下降? 可電梯下降的速度并沒有因為她的疑惑而減慢,反而又快上了幾分,上面顯示的數位已經跳成了負10,而且還在繼續變化。許久,電梯終于停了下來。上面顯示樓層的數位變成了負18——這代表著電梯已經停在了大樓負十八層。 問題是……這幢大樓修建的時候只有地下五層,哪來的地下十八層? 驚疑中,電梯門打開了,一陣冷風撲面而來,濃烈的異味中混夾著rou類腐敗發臭的味道。 田曉曉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卻感覺身后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毫無防備得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