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嗜殺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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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田曉曉茫然地睜著一雙眼睛,總覺得似乎不斷見到一襲妖嬈的紅衣飄過。 芳兒和張嫣,兩張抹著紅色胭脂的臉,兩件不同的嫁衣,兩段不同的故事連番不斷在她腦中撥放,參雜著外婆因她往生的事實。 好不容易終于睡著,昏沉沉間她感覺有人坐在床邊看著她,那人貼在她耳邊輕輕哼著歌安撫,像極了幼年時母親常掛嘴邊的搖籃曲。 「別哭,你并沒有做錯什么,一切并非你的本意?!鼓侨巳崧暤驼Z,聲音如同一股溫暖的流水,滋潤她乾涸的心靈,「不過是因果輪回罷了?!?/br> 「你是誰?」田曉曉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幾分微顫。 「我是你,曾經的你;你是我,現在的我?!鼓侨颂鹛鹨恍?,唇邊漾起一抹很美的弧度。 明明沒有睜開眼睛,可是她分明看見了,那人有著一張和她全然相同的面容,宛若鏡照。 她從她的眼眸里讀到一段段若有似無的過去,它們仿佛擁有實質,化成了一層朦朧的陰影,覆蓋在她的身上,那是她明明從未經歷過,卻又覺得格外熟悉的記憶。 待到天亮,她只覺意識一片混沌,感覺頭疼得厲害,腦袋彷彿要被炸開似地難受,但她還是強忍不適,起床換了一身簡潔素雅的裙裝就前往公司。 現在,只有看到人,才能讓她心理壓抑的恐懼暫時獲得紓解。 可就在她踏入辦公室的瞬間,突然聽見一對男女嬉鬧調笑的聲音,那聲音對她而言分明是陌生的,可她卻不自覺地緊緊攥住拳頭,同時心頭一股強烈的恨意如烈火似地熊熊燃燒。 田曉曉無法解釋身上詭異的變化,感覺得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般變得無比僵硬,她目光糾結的落在不遠處正親密地摟著新來女主管腰的高富帥身上,各種感覺五味雜陳,有思念、愛慕、忌妒、悲傷還有無邊無際的憤怒。 渣男,殺了他!殺了該死的這個混蛋! 尖銳的殺意赫然躍入她的腦中,田曉曉還沒反應過來,冷不防交談中的男人忽然轉頭看向她的方向。 田曉曉急忙低下頭,長長的睫毛歛住眼中的陰霾,兩頰泛起淡淡紅暈,像是害羞的模樣。唯有她自己知道,那是憤怒造成的結果,她內心有道聲音正狂喊著要對方的命。 不,或許不是她想要對方的命,而是張嫣。 她并不認識那名男子,但她曾經在張嫣的手機上見過他們的合照,若她沒有記錯男子應該是他們合作廠商邵氏的小開,也就是張嫣的未婚夫。 看那兩人在大庭廣眾下毫不避諱調情的模樣,顯然已經來往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恐怕當初張嫣被解除婚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田曉曉不明白的是,張嫣的情緒會什么會轉移到自己身上,她想起先前做過的夢,還有夢醒時那種彷彿被其他靈魂鑽入身體的詭異感,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寒。 她下意識地想避開那個男人,直覺告訴田曉曉這個男人會讓她陷入深深的噩夢。 但隨即一股詭異的力量猛地一震,她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像踩在云端一樣,竟是靈魂被從身體里彈了出來。 田曉曉看著「自己」一步一步朝男人走近,然后揚手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巴掌。 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瞬間蓋過了辦公室所有的聲音,但「田曉曉」只是面無表情地瞅著他們,目光冷凝到了極點。 她聽見無比熟悉的聲音帶著凄楚質問男人,「張嫣是你的未婚妻。她前腳才下落不明,你后腳就和這個女人在大庭廣眾下曖昧不清,你是不是人?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不過就是個玩意兒罷了,這樣的女人本少爺要多少有多少,算個什么東西!」男子目露兇光惡狠狠地道:「別說她只是失蹤,就是她死了,也跟本少爺無關?!?/br> 「你簡直是畜生?!埂柑飼詴浴箽饧睌牡氐纱罅搜?,胸口因翻攪的緒情而劇烈起伏。 男人卻笑了,笑得惡劣至極,「畜生又如何?本少爺有錢,這就是個看錢說話的世界,你能拿我怎么樣?!拐f著靠近「田曉曉」耳側殘酷的低語,「你既然認識張嫣又這么替她憤憤不平,想必一定是她的朋友。轉告她,敢用失蹤來威脅本少爺,乾脆就死在外面別回來,反正……我也玩膩了?!?/br> 這話說得「田曉曉」那臉色像是染布似地,面上一陣青一陣白,她因憤怒而顫抖地手指指著男人道:「報應,你一定會有報應的?!?/br> 「就憑你,我等著?!鼓腥搜壑袧M是不屑與輕蔑,「不過替別人出氣前,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沒有人告訴你嗎?我可是你們公司最大合作廠商的高階主管,你竟然敢當眾打我巴掌,就不怕我一句話讓你失業嗎?」 「你想怎么樣?」 男人上下打量著她,微瞇的眼帶上幾分不懷好意的貪婪,「我這個人雖然喜歡吃山珍海味,倒也不拒絕偶爾投懷送抱的清粥小菜,你要是聰明就知道該怎么做?」 「無恥!」 「田曉曉」一雙眼睛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就在田曉曉以為她會再次對男人動手時,她衝著他笑了起來,那笑聲陰森冷厲,笑得讓人心底發寒。 「別理這個瘋女人,我們去老地方好不好?」女主管聽著她的笑聲,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似有股涼氣從腳底直往上竄到后腦勺令她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勾住男人的手臂就想離開。 美人投懷送抱男人自然不會拒絕,配合的跟在她身旁,而「田曉曉」一雙發紅的眼死死盯著他們的背影,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十、九、八……」 不明意義的倒數從「田曉曉」口中吐出,辦公室里所有人都看著她,神情復雜而糾結,有戲謔、同情、憐憫還有看戲的幸災樂禍。 然而就在「田曉曉」倒數結束的霎間,他們聽見靠近電梯的樓梯口處,傳來一聲女性驚恐失措的尖叫。 這忽然出現的聲音,讓在場之人都微微一愣,眾人錯愕了幾秒才急忙朝著那聲音來源處衝了過去。 一到現場,就看見女主管兩腿癱軟地跪坐在樓梯口,駭然地瞠大了雙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 方才和她嘻笑的那個男人,正沿著樓梯發出一波接一波的慘叫聲,估計是意外踩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此刻如同一顆皮球一樣,咚!咚!咚!伴隨著響亮的碰擊聲,一層一層的往下滾。 連聲痛呼不斷由他口中發出,先是極大,后來慢慢地轉弱,末了只剩下斷斷續續幾不可聞的呻吟。 幾個年輕人見狀趕緊追了下樓想要幫忙,但每每快要攔住對方時指尖總是從衣角堪堪擦過,最終他們只能看著他直直滾到一樓,失控一頭撞在了墻壁上,額角滿是血漬。 聽見聲響的警衛趕緊跑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想將男人扶起,卻發現他腦袋軟綿綿的垂在胸前,頸椎彎曲成詭異的角度,已經沒了氣息。 在他左肩膀處有一個鮮明的血洞,上頭赫然插著一枝鋼筆,鋒利的筆尖全數刺進了rou中。 有不少人都認出了那支鋼筆,那是公司今年送給高階主管的中秋賀禮,筆身上為表慎重還刻意刻上了每個人的名字。 此刻插在男人身上的鋼筆,恰好可以清楚地看見女主管的名字。 人們紛紛轉過頭,用一種狐疑又帶了好奇審視的眼神看向女主管,方才唯有他們兩人獨處,那隻鋼筆又插在了男人肩膀,實在很難讓人不對此產生多馀的聯想。 「不,不是我,我沒有殺人?!古鞴懿煊X到周遭質疑的目光,頓時慌了神,蒼白著臉又急又怕得頻頻搖頭。 看著眼前的尸體,她眼中只有無盡刺眼的紅,連自己怎么走下的樓,腦中都是一片空白。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她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 記憶中,事發幾分鐘前,兩人分明有說有笑地走著,她還特意寫下了今晚要去約會餐廳的地址給對方,也不知怎地高跟鞋忽然拐了一下,慌亂中她手臂一揮,耳邊傳來痛呼,接著就看見男人慘叫著從樓梯滾了下去。 可在場的人皆是沉默地瞅著她,誰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畢竟這個男人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誰曉得會不會是情海生波惹來的殺機。 他們可沒有忘記,就在不久前田曉曉才在辦公室里為了張嫣的事,當面給了對方一個耳光。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古鞴芗钡每炜蘖顺鰜?,就在這時她感覺對面有一道強烈的視線。抬頭一看,就撞上一雙陰冷的眼眸。 「田曉曉」正在樓梯邊上看著她。 她面無表情,看到對方回看的視線也不躲閃直直地盯著她的眼楮,一步,兩步,由上而下慢慢地走了過來。 一股無法言述的恐懼將女主管團團包圍,說來奇怪,明明這人不在現場,她卻覺得男人的死和田曉曉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你不是田曉曉,你到底是誰?」女主管喃喃低語,聲音很輕,輕到連她自己都聽不太清楚。 「田曉曉」卻笑了,那是如漣漪般劃過的一瞬,但女主管知道她笑了。 下一秒,她的臉變了。 變成了另外一張破碎的臉,面上鮮血淋漓。 那張臉女主管見過幾次,是男人的未婚妻――張嫣。 這個時候,「田曉曉」已經靠過來朝她伸出手,她離她很近很近,近到她彷彿可以聞到后者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 「鬼??!走開,不要碰我?!古鞴芗饨兄鴮⑺话讯验_,然后狼狽地衝向了大門。 離開,必須離開才行,否則會死在這里。 逃命的念頭在她腦中咆嘯著,「田曉曉」在她眼中便如索命的惡鬼一般。 「我沒有惡意,」「田曉曉」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表情很是委屈,「我是想扶她一把……」 她話尚未說完,馬路上倏然響起驚人的剎車聲,接著一道人影遭巨大的衝擊力撞飛出去,像一隻破碎的布娃娃般被拋擲到空中又重重掉落在地面。 只見女主管腦袋著地,好似一顆碎裂的西瓜,紅紅的血液與灰白的腦漿四處飛濺,整條馬路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亂成一團。 有大膽的人好奇跑去看了幾眼,見她的雙眼不知為何睜得大大的,闔不上的雙眸中寫滿了惶恐。 在場的人們面面相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在這時警方也接獲通報趕到了現場,眾人見狀紛紛各自尋了個理由作鳥獸散,待人潮離開后,「田曉曉」彎腰從角落的盆栽處,撿起一顆小小的、不起眼的玻璃珠,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 那珠子通體發紅,在燈光的照耀之下,流轉著宛若鮮血的光芒,看上去有些駭人。 就像是……一顆吸血而成的血珠子。 田曉曉在半空看了一眼,覺得腦中陣陣發懵,眼前的景象開始后退、模糊,最后變得一片漆黑,再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