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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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陽嘆口氣,無奈挑眉示意白開霽,表達意思明顯:“你看,我就知道會是這樣?!?/br> 白開霽雖然料到了沈惟慕勁兒不大,但真沒想到會這么小。 “要不剩下的我來?”白開霽委婉出言,跟沈惟慕打商量。 啪啪啪啪! 沈惟慕好像沒聽到,左右開弓,兩手一起拍周書茂的左右臉數下。 “唉,”陸陽又嘆氣,跟白開霽道,“這一幕看著是不是很眼熟?” 白開霽疑惑:“還別說,為什么我感覺有點熟悉?” “因為你早上洗臉時就這么拍臉?!标戧枱o語道。 白開霽:“……” 好像……確實如此! “甚至都沒有你拍臉聲兒大!”陸陽又補充一句。 白開霽:“……” 好像……確實如此! “啊——啊啊??!好疼!好疼??!” 周書茂忽然在地上打滾兒,鬼哭狼嚎地痛叫。 “拜托,演戲你也裝得像一點。他剛才用勁兒打你了嗎,你裝成這樣是想把我們當傻子糊弄嗎?蠢貨!” 陸陽不滿地踹一腳周書茂,令他快起來。 周書茂反而痛叫得更厲害。 “你還沒完了是吧?”陸陽怒氣沖沖地一把揪住周書茂的衣領子,強迫他跪好。 “不不不是裝的,真的很疼!” 周書茂見陸陽滿臉譏看他,根本就不信他,就試圖想去跟別人解釋,卻發現在場所有人都冷目嘲諷地看他,認定他在演戲。 甚至連他身邊的張志山,也是類似的表情,給他遞眼神兒,示意他別演得太過了。 周書茂真的痛得幾乎說要說不出話來了,在場卻沒有一個人信他! 剛才周書茂被沈惟慕輕輕打第一下的時候,感覺臉頰就像被人撫摸了一下,根本都不算打。 他正要嘲諷沈惟慕陰虛,不如個娘們有手勁兒,忽然感覺腹部絞痛,接著,他渾身的骨頭開始疼,關節酸痛,每一寸皮膚都像被扎了密密麻麻的鋼針,碰哪兒哪兒疼。 再接下來,別說沈惟慕輕輕得扇他的巴掌,就是被風吹一下,他都有無比痛苦的痛感,哭爹喊娘的那種疼。 為什么會這樣?是他身體出了什么毛???莫非是那個少年打他的那巴掌有問題?給他下蠱了? 可這根本不可能,剛才那一巴掌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管他有任何小動作,都無所遁形。再說蠱蟲如果通過皮膚進入身體里,臉上必留痕跡,可他的臉上什么痕跡都沒有。 宋祁韞斥道:“周書茂,休?;?!你若再不老實,便酷刑伺候?!?/br> 周書茂渾身哆嗦,搖了搖頭表示不需要。 他現在維持跪地的姿勢,已然如跪在鋼針上一樣痛苦,如果再對他施以刑罰,他一定會痛得生不如死。 “你說他不配為武林第一美人,那誰配?” 宋祁韞目光從沈惟慕身上轉移到張志山那里。 “張志山?張志山就是許愿樹上,那個讓人用紅布條還愿的武林第一美人?” 周書茂馬上否認:“不是!” 宋祁韞令人將潘英的證供呈給二人瞧,并將在興隆武館搜查到的一箱子軟甲手套和天鮫絲抬到二人面前。 天鮫絲纖細柔軟至極,卻又鋒利無比,可切rou斷骨,市價百金一尺,這里的天鮫絲足有八丈長,算上軟甲手套的價值,這一箱子東西可謂是天價了。 “東西雖然從興隆武館的暗格內搜到,但肯定是屬于你的?!彼纹铐y質問周書茂認不認。 周書茂咬唇忍痛,憋到現在煎熬至極,但他還是狠咬著后槽牙不認。 “宋少卿明鑒,在下只是遠峰武館的掌柜,興隆武館這么好的寶貝怎么可能會是在下的。宋少卿未免太瞧得起在下了?!?/br> “可是據我調查,七家武館的老板都是一個人,便就是你?!?/br> 宋祁韞拿起桌案上銅鈴,晃了晃。 銅鈴上有特殊的圖案雕刻,是一棵開在劍上的蘭花,同樣的花紋在周書茂腰間的玉佩上也有。 七家武館的正門門框上都掛著這種銅鈴。 當沈二三告訴他遠峰武館和吉昌武館其實是一家的消息后,宋祁韞順勢就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這七家武館的老板其實都是同一個人。 事后經過調查,證實他的推測屬實。 “經過比對,這些天鮫絲與尸塊上紅腫的痕跡以及衣服上殘留紅線形的血跡,完全符合。天鮫絲細而鋒利,使用時需要戴上軟甲手套,而這三十幾副軟甲手套中,有十三只明顯殘留了未洗凈的血跡?!?/br> 白開霽冷嘲:“這些東西是學生們洗的吧?一群粗心的年輕人,不曉得血跡洗不干凈,會招來蒼蠅。我們正是在搜查興隆武館的時候,發現一處空置的房間里蒼蠅特別多,才找到暗格,發現了這東西?!?/br> 空置的房間藏兇器,可謂是一個很好的障眼法。 屋子空蕩蕩的,一眼望去一切一目了然,很容易讓人以為房間什么東西都沒有,沒什么可查。 然而,最令人驚訝的不是他們藏兇器的方式,而是三十幾副軟甲手套的數量。 這說明這場兇案不是大家以為的倆人、三人或者四人作案,而是真正的群體作案。 這也是為何之前大家屢次分析案情,想不明白為何兇案發生那般迅速,場面那般龐大又血腥,兇手卻了無蹤跡。因為人多,有人指揮,分工明確,且就近作案,地道移尸后拋尸,故而才顯得“了無痕跡”。 說白了,就是膽大妄為,在玩“燈下黑”。 大理寺等人起初之所以被誤導,便是沒想到人性可以惡到如此地步,七家武館都跟碎尸案有關。 宋祁韞后來參透了,說“案子其實很簡單”,也是這個緣故。 一旦考量到是團體作案,整個作案過程便沒那么讓人費解了,很容易理順。 不過現如今,令人費解的地方換成另一處了,就是這些師生為何會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共同犯下這等兇殘血腥的分尸案件。 “如此你們還不肯認罪?” 張志山伏地叩首:“草民張志山認!” “張兄!”周書茂埋怨張志山糊涂,問他為何要認下,“就算要認罪也當是我來認罪,一切都是我的主張?!?/br> 張志山對宋祁韞拱手:“宋少卿,殺人的事兒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許愿樹也是我的主張。是我江湖意氣,想給急需幫助的人一些扶持,便想到了許愿樹這個主意?!?/br> 宋祁韞直接無視掉二人爭搶認罪的戲碼。這二人真當他們不存在似得,以為他們會蠢得不知道兇案跟他們二人都有關一樣。 “你的扶持就是□□?” “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鏟除不平之事?!睆堉旧酵ζ鹦靥?,特別驕傲地說道。 宋祁韞無奈地揉了揉太陽xue,“比說你是武林第一美人還離譜?!?/br> 張志山:“……” 周書茂激動質問:“宋少卿這話何意?張兄他就算殺了人,也是為了鋤強扶弱、匡扶正義,干了一樁武林人皆拍手稱快的大好事!他之美,光耀世間,無人可比!” 眾人:“……” 這倆人是不是都腦袋有??? 宋祁韞已經不想審下去了,他很擔心再審下去自己聰明的頭腦會受影響。 宋祁韞勾勾手指,示意陸陽來。 面對這種腦袋不太正常的犯人,大概只有把嘴欠功夫修煉到登峰造極地步的陸陽能承受得來。 陸陽可太高興了,他最喜歡坐在主審的位置上,居高臨下氣派地審案子。 在上首位坐定后,陸陽清了清嗓子,猛拍一下驚堂木,把堂下的周書茂和張志山都嚇了一跳。 周書茂身體一抖就疼得要命,忍不住哼叫了兩聲。 陸陽立即嘲笑他:“我怎么瞧著你像是青樓出來的?” 這話直接刺激得周書茂滿臉怒紅,想罵又不敢罵,把唇上破的口子咬得更深了。 “說說經過吧,你們是怎么犯蠢,腦子進水又點了炮仗后,犯下這等殘酷無恥的兇案?” 張志山垂眸道:“我們就是為了鋤強扶弱,助人解決不平之事——” “你再放屁,小心我狼牙棒伺候你!”陸陽可沒耐心聽張志山那滿口假仁假義。 周書茂聞得此話,急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們別難為他,我來說——” 話說一半,周書茂疼得講不出話了。 衙役見狀立即用木杖不客氣地捅了捅周書茂的后背,讓他再裝疼試試,他的木杖會絕無二話地打下去。 周書茂縱然再疼,也只能忍下。 陸陽則發現了周書茂的弱點好像就是張志山,他好像特別崇拜,崇拜到可以為其犧牲性命的那種。 真奇葩,但可以利用。 驚堂木一敲,警告周書茂,再不如實招來,他就用“冰火兩重天”來拷問張志山。 小吏特意解釋冰火兩重天的意思,就是一會兒用紅鐵烙,一會兒用加鹽的冰塊敷,如此反復折磨傷口,相當刺激。 周書茂忍下一切疼痛。牙齒打顫地繼續道:“我家中富庶,就算一輩子躺平不干活,錢也足夠我十幾輩子衣食無憂了——” 話至此,周書茂眼皮忽然垂下,捂住肚子。 衙役狠狠一杖下去,打在周書茂的后背。 “再敢停頓,打你十杖!” 周書茂疼得冷吸口氣,繼續供述。 “我這人自小就向往江湖,喜歡聽那些行俠仗義的故事,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為匡扶正義的武林大俠,所以我花高價請師父教我習武。 我師父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俠曾望,你們應該都聽說過。他授我武藝十年,奈何我根骨不好,很遺憾沒能得到他老人家的真傳。 但師父從未因此而嫌棄我這個徒兒無能,一直盡心盡責,還教會我很多做人的道理。 他說現在的江湖變了,不再是他以前混的江湖,人心不古,不再崇尚俠義,反以恥為榮。他不入江湖了,也讓我這般純凈之人也不要入江湖,免得被江湖玷污。 可憐我師父那么好的人,年未過五十就病故了,徒留了一腔對當今武林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