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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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意多給那小販一兩銀子,連同插糖葫蘆的草靶子一起買了。 “白司直,宋少卿說要連夜堂審,把案子結了?!毖靡奂泵γε軄矸A告。 “行,這就回去?!?/br> 白開霽三兩口迅速吃掉碗里剩下的面,就帶上沈惟慕一同回大理寺。 剛邁過大理寺的門檻,白開霽聽到沈惟慕咳嗽起來,馬上關心他情況。 “你這樣熬夜身體能吃得消嗎,要不先回家休息?” “無礙,回去也睡不著?!碧呛J他還沒吃到嘴。 “好,那不舒服可別硬扛著,記得喊我?!?/br> 白開霽扛著糖葫蘆草靶子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樣子太過于醒目,立刻吸引了所有小吏、衙役和守衛們的目光。 “喲,這不是白司直嗎,改賣糖葫蘆了?”徐繪下值后本來該從西邊走,因瞧見宋祁韞,特意跑來問候他。 “要你管!”白開霽瞧見他就煩,不滿地反駁道。 徐繪輕拂了拂衣袖,淡淡笑著,“瞧你這話說的,我怎么管不得你。這可是大理寺,眾官員一起維護風清氣正的地方,豈容你隨意戲耍玩鬧、賣糖葫蘆?” 白開霽怒瞪徐繪,他什么時候戲耍玩鬧、賣糖葫蘆了? 白開霽生平最討厭的事就是被人冤枉,他一時熱血上涌,激動地就要為自己分辨,沈惟慕就在這時突然出聲了。 “徐大詩人既不查案,怎么這么晚才走?又作詩呢?” 沈惟慕說著從稻草靶子上取下一串糖葫蘆,咬一個山楂到嘴里,咔嚓咔嚓嚼著吃。 徐繪當即皺眉,驚訝地打量沈惟慕一番。 白天的時候他就聽說了,鄭公請來一位相貌俊秀的人才到江湖司,人送外號“武林小靈通”。據說這人的江湖消息厲害得很,大理寺查案有他便有如神助。 本以為傳言有虛,不想這少年本人比大家描述的還要夸張。他鼓著一邊腮咀嚼東西的樣子,本該給人粗魯無禮的印象,但他腦海里的第一反應居然還是:美! “你就是沈二三?武林第一美人?武林小靈通?”徐繪不滿地質問沈惟慕,“你查過我?” “你有什么好查的,你那點事兒明月樓的姑娘都知道?!鄙蛭┠接忠乱粋€山楂,咔嚓咔嚓。 徐繪臉色大變,憤怒指著沈惟慕:“你威脅我?你若膽敢瞎造謠,小心我找你算賬!” “不愧是徐寺丞,一說明月樓就曉得是哪里。不像我,半天才反應過來那是青樓。 至于是不是瞎造謠,咱一查不就知道了?在大理寺還能冤枉了徐寺丞不成?” 白開霽一通爽快地反擊后,渾身的毛孔都舒暢了。 徐繪“你,你們”半天,最終一句整話都沒說出來,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拂袖走了。 白開霽挺胸抬頭,姿態頗為驕傲地扛著糖葫蘆,帶著沈惟慕繼續走。 等到沒人的地方,他樂得跳腳,感謝沈惟慕為他說話,幫他扳回一成。 “也不曉得怎么回事,以前我每次都吵不過他?!?/br> “放棄自證,攻其硬傷,贏得就是你?!鄙蛭┠阶笫忠淮呛J,右手糖葫蘆,開始了左右開弓的吃法。 白開霽認真琢磨起來沈惟慕這話,險些扛著糖葫蘆進了公堂。 白開霽發現公堂外面用于放置衙役木杖的架子,剛好適合用來插糖葫蘆的草靶子,干脆就放那了。沈惟慕就站在旁邊,隨吃隨取。 公堂上,宋祁韞拍響驚堂木,四周鴉雀無聲。 遠峰武館的周書茂與吉昌武館的教頭張志山被押在堂下,跪在地中央。 倆人相距半丈遠的距離。 周書茂從跪下后,就頻頻看向張志山。張志山也回看周書茂,想從他眼神和表情中獲得信息。 最終倆人通過眼神兒確定了,對方都不知道情況。 周書茂略略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底隱隱覺得一絲奇怪。 “許愿樹的事兒,誰想出來的?”宋祁韞開門見山問。 二人皆沒回應。 當宋祁韞用凌厲的目光看向他們時,周書茂才搖頭,表示他聽不懂什么許愿樹。 宋祁韞很有耐心,令文書給他們二人講述了許愿樹的情況,還將從許愿樹上取下的“還愿武林第一美人”的紅布條展示給了他們看。 周書茂和張志山在看過之后,表情都絲毫不變,似乎真的不清楚這件事。 “秦田的指甲縫里,有和許愿樹樹洞里一樣的蟲糞。起初我們以為秦田和秦初都姓秦,猜測二人關系親近,才致使秦田對孫奎復仇,后來才知道,原來二人什么關系都沒有?!?/br> “至于那名與秦田相貌一模一樣的人,我們查到他的身份是商州李家的獨子,受萬千寵愛長大,卻并不驕矜狂傲。兩年前,他進京讀書,性子很是隨和,從不與人結怨?!?/br> “秦少卿與我們說這些是何意?”周書茂不解地問。 “若不懂,就當故事聽吧?!?/br> 宋祁韞繼續跟他們講述。 “商州民間有一風俗,認為一胎雙生為一人一鬼,是不祥之兆,須得殺鬼留人才能令家族興旺,而秦田就是當年雙生子中那個不幸被殺掉的‘鬼’。 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血,李家人當年下不了手殺秦田,就把秦田遺棄了。 自那之后,兩個孩子的命運便迥然不同。一個在富貴之家,備受寵愛地長大。一個淪落為孤兒,為了生存不擇手段,漸漸長成為江湖騙子。 兩年前,這對雙生子偶然在京城相遇,秦田終于知道自己的身世,卻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不能認,還要面對一個與他命運截然不同的兄弟,你們說他心里該作何感受?” “本就是習慣了小偷小摸、撈偏門的人,若有一天得知自己有機會實現愿望,你說他會不會心存僥幸,嘗試一下? 所以本月十一那天,聽說了許愿樹傳說的秦田,趕去第一個許愿了,竟然真的得到了回應,而后他在當夜就加入了蘑菇教,被紋上了刺青?!?/br> 周書茂和張志山越聽越垂著頭,叫人看不見他們的表情。 “為他實現愿望的人很厲害,大概是因為武功夠高,人數夠多的原因?所以他們能很快地制定計劃,并予以實施? 該是這樣的,畢竟每月初一、十一、二十一都可以許愿,這說明他們平均每十天就能實現一個人的愿望,早就‘訓練有素’了?!?/br> 宋祁韞特意問周書茂和張志山,是不是這個道理。 二人猶豫了下,才點了點頭。 “不知我的這些分析和推測,與事實真相有幾分出入?”宋祁韞又問。 二人身形僵住,似乎是沒想到宋祁韞剛才的那一番話竟然都不是調查結果,而只是推測。 聽到門外的“咔嚓”聲終于結束了,宋祁韞喊來了沈惟慕。 沈惟慕邁步走進公堂的時候,帶進來一陣酸酸甜甜味兒的風。 這味道太開胃,差點把兩側嚴肅矗立的衙役們給聞餓了。 “給二位介紹下,這位便是名副其實的武林第一美人,沈二三?!?/br> 周書茂立刻抬頭朝沈惟慕看去,張志山的目光隨后跟上。 武學巷碎尸案發生的時候,他們就見過沈惟慕。當時他們不知道沈惟慕是誰,但武館的學生們倒是都議論紛紛,夸贊他俊美。 如今聽宋祁韞說這人就是武林第一美人,周書茂心底邪火再也壓不住了,蹭蹭往上竄。 “他這樣的,怎能算武林第一美人?” 第52章 沈惟慕對武林第一美人這個稱號沒什么感覺,不過周書茂的說法跟其他人不同,讓他覺得有點新鮮,就扭頭看了周書茂一眼。 “看什么看,你不服?” 周書茂讓沈惟慕最好去照照鏡子,好好看看自己長什么模樣。 “你這種長相,居然也配稱武林第一美人?” “他不配你們配?你們這樣的人若是配稱武林第一美人,武林第一美人怎么說也有幾萬個了。那這也不能稱第一了,該叫第幾萬?!标戧栕I諷道。 周書茂震驚地看向陸陽,頻頻搖頭,“真沒想到堂堂陽俠居然說出這種話,太讓人失望了!你病了,你們也病了,天下武林都病了!” 宋祁韞拍響驚堂木,警告周書茂注意措辭,否則按藐視公堂和辱罵朝廷命官之罪刑罰伺候。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如今的武林,以白為美,以陰為美,以病為美,人人推崇他這樣的人為榜樣,這還是武林嗎?跟青樓有什么兩樣!” 公堂乍起一陣陰風,吹得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 怎么回事?周遭沒開窗,怎么會突然有風?莫非是公堂大門敞開的緣故? 宋祁韞按住桌案上險些被吹走的卷宗,命令衙役將門關上。他冷聲斥周書茂不知悔改,當堂藐視朝廷命官。 “掌嘴?!?/br> 衙役要上前行刑,被白開霽攔住了。 白開霽三兩步走到周書茂跟前,擼起袖子,欲親自打。 沈惟慕眸光內斂,聲音淡淡地問白開霽,“可以我來嗎?” 白開霽馬上讓地方,雖然知道以沈二三的身體情況,肯定打不出多大的力道,但只要能讓二三兄弟出氣了就好。 沈惟慕蹲在周書茂跟前。 陸陽拽了一下白開霽,“你糊涂了?居然讓他動手?憑他那蚊子大小的勁兒,給人撓癢癢嗎?” 周書茂起初看到白開霽要來給他掌嘴時,臉色轉白了,再見來人改成了沈惟慕時,他臉上立刻露出不屑的表情。 對他而言,被白開霽那樣的大俠打臉雖然疼但不丟臉,但被沈惟慕這樣的人扇嘴巴就是恥辱了。 周書茂叫囂著要換個人。 陸陽聽這話,“呦嘿”了一聲,罵他不要臉,真以為公堂是他家的,隨他提條件了。這會兒還偏就不換人了! “二三,使盡你的全力揍他!”陸陽給沈惟慕示意臉上最痛的xue位位置,讓他就照那地方打。 在場其他人也都被周書茂的態度激怒了,希望沈惟慕能重拳出擊,狠狠出一口惡氣。 于是在二十幾雙眼睛充滿期待的注視下,沈惟慕手掌輕輕一抬,又輕輕落下,拍在周書茂的臉頰上。 天吶! 所有人都不禁在心中驚呼,他們平常打蚊子的勁兒都比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