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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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交友?不是索魂?” 宋祁韞質問之后就緊盯著沈惟慕,意圖從他的反應中找到破綻。 沈惟慕笑了,又咳了,帕子上嘔出一口血。 因這抹血色,那抹笑倒顯得像是怒極反笑,沒什么可疑了。 “老大,尉遲主簿有發現,快來!” 宋祁韞暫且放過沈惟慕,走到尉遲楓身邊。 尉遲楓正檢驗已經從樹上放下來的五具尸體。 這五具尸體腐敗程度不一,最嚴重的尸身脹大,部分表皮破敗流膿,輕一點的尸僵尚未完全結束。 所有尸身的頭頸處都留有明顯的八字痕,時間較近的兩具尸身上,可見嘴角和下頜有鼻涕和流涎的痕跡。 “這五具尸體皆為縊死,從頸部勒痕來看,沒有疑點。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赤著腳,腳底有三處血點?!?/br> 尉遲楓一一指給宋祁韞看。 比較幸運的是,那具高腐敗的尸體腳皮還算完整,也可以依稀分辨三處被刺破的地方。 血點位置并不統一,有的是左腳一個點,右腳兩個點,有的則反過來,血點在腳掌分布的位置也很隨機。 總之,就是雙腳腳底加起來必有三個血點。 再去看剩余十具尚未來得及放下的吊尸,腳底情況也一樣。 “這就怪了,看頸部痕跡都像是自縊,而且每具尸體的死亡時間都不一樣,不是集體被逼自縊。 再結合報案人的目擊,最新一位死者段谷是自己單獨騎馬前往這片林子,似乎也不存在被人脅迫的痕跡?!?/br> 白開霽疑惑搓搓下巴。 “可為什么這些死者腳底都有三處被刺破的地方?就算這林子邪門,招人來這里自殺,自殺的人不會都這么心有靈犀吧,都在腳底刺三次?” “有一個特例?!彼纹铐y看向段谷的尸體,“他沒有?!?/br> 陸陽跟著看向段谷,注意到段谷穿著鞋襪,“鞋還沒脫呢,老大怎么知道?” 陸陽不信邪,親自脫掉段谷鞋襪,段谷雙腳腳底干干凈凈,果然不見任何破損的痕跡。 “神了,老大怎么知道的?” 尉遲楓摸了摸唇上的八字胡,“這腳底的痕跡很可能是另有人后弄的,段谷剛死就被發現,這人還沒來得及動手?!?/br> 尉遲楓話畢,突然想到什么,和宋祁韞互看了一眼。 宋祁韞點頭,目光隨即在陸陽和白開霽之間徘徊,猶豫選誰。 “你倆自己定吧?!?/br> “定什么?”白開霽不解。 陸陽拍拍白開霽的肩膀:“就定你了,到現在還沒悟,活該你這個最笨的來干活?!?/br> 白開霽撓了撓頭,“干什么活兒???誰說我笨了,我聰明著呢,聽我剛才的推斷,難道你們不覺得我很聰明嗎?” 這一反問的結果是,大家一致同意由白開霽來做。 作為報案人,沈惟慕要等他們勘查完現場后,錄好口供才能離開??赡敲炊嗑呤w,就算是衙門的人來了,一時半會兒也弄不完。 沈惟慕等得無聊,靠在樹邊看書。 宋祁韞與白開霽等人商量好接下來的計劃后,就悄聲走到沈惟慕的身邊,瞄了一眼他看的書: 《盛食記》 “你義兄死了,你卻只想著吃?”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活著的人,總要吃飯的。宋少卿不是嗎,難不成你朋友或親戚死了,你就不吃不喝不活了?” 宋祁韞被噎了一下,譏諷道:“起初幾頓免不得會因傷心難過胃口不好,遠比不了你這般?!?/br> “哦,那你還需要修煉。早吃晚吃都是吃,有何不同?!鄙蛭┠诫S后將當前看的這一頁折了一下,將書上合上。 宋祁韞:“……” 沈惟慕下山。 “你還不能走!” 沈惟慕驀然回首,看他。 熟悉感重現。 同樣的句子,他前不久剛說過。 “我沒要走,難道我不該換個地方?” 宋祁韞又被懟得啞口無言。 按照他們剛才想好的計劃,沈惟慕的確需要換個地方。 但他怎么知道的?偷聽的?剛才他離他們這么遠,不太可能聽得到,所以是他預判了他們的預判? 宋祁韞渾身的毛孔收緊,對沈惟慕的警惕從十分提高到了十二分。 “欸,沈二三,你要去哪兒???” 白開霽從來這,就忙活著處理案發現場,沒來得及跟沈惟慕敘舊。此刻見他要走,可舍不得了。 沈惟慕邊下山邊背對著白開霽擺了擺手。 “去吃尸體?!?/br> 白開霽:“?。?!” 陸陽:“?。?!” 正驗尸的尉遲楓,猶疑地看了眼手下的腐尸:“……” 宋祁韞當即拔腿,跟上沈惟慕。 …… 天色黑了下來。 自殺林三里外的溪畔,支起了兩盞燈籠。 沈惟慕的馬車停在溪邊,宋祁韞站在馬車后方,雙手抱胸,閉眼深吸了口氣。 沈姓少年所謂的吃尸體,其實是指吃兔子的尸體! 吳啟將打回的四只兔子扒皮脫骨后,在溪水里洗干凈,放到沈惟慕跟前的木墩上。 吳啟猶豫再三,“公子真要自己動手做飯?車里還有很多點心——” “點心是點心,飯是飯?!?/br> “那、那奴來做吧?!眳菃⒉惶_定自己做的東西能否入口。 “去燒火架鍋?!?/br> “好咧?!?/br> 沈惟慕提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快到只見殘影。 天色較暗,在場的另外兩個人都分神在別的事上,都沒看到沈惟慕這驚人的手法。 將三只切丁的兔rou焯水去腥后,鍋內燒油,依次加入蒜瓣、芫荽、蔥和麻椒炸香。 書上說了,這油的火候很有講究,要以入鍋的蒜瓣剛好漂浮起為宜,過高會讓兔rou老柴,低了則去不掉兔rou殘余的腥氣。 兔rou在此時入鍋剛好,恰到好處的高溫瞬能間鎖住兔rou彈牙的口感。 手腕旋轉,鏟子翻飛,較高的翻炒速度可令兔rou均勻吸收到調味的同時,不至于過分失水,保持住rou質的鮮美滑嫩,然后起鍋撒蒜粉芝麻,一道麻油嫩炒兔丁便做好了。 配上食盒里備好的饅頭等干糧,加一盞青梅酒,就著這么一大鍋兔rou,在夜幕下的溪邊小酌暢食,十快哉。 或許因為這道菜是自己第一次烹飪的成果,沈惟慕覺得尤為得香,好吃到他覺得自己現在就算修為近乎散盡,活在這異世,也不算什么憾事。 兔rou在翻炒的時候便香飄十里,宋祁韞早就被香味兒勾得忍不住朝沈惟慕的方向看了好幾眼。 想不到他這樣富貴年輕的公子,竟然能親手做飯。 他是把家里的廚房都搬來了嗎?隨行帶著鍋具、鍋鏟、油煙就罷了,蔥蒜芫荽等調味菜居然也有? …… “宋少卿要吃點嗎?” 在宋祁韞第六次朝他看的時候,沈惟慕發出邀請。 沈惟慕自然舍不得把自己做的食物讓人,不過考慮到日后還要經常跟宋祁韞等人打交道,他才難得大方一回。 在魔界,誰要能吃上魔尊喝剩的一口酒,會敲鑼打鼓高興三萬年。 宋祁韞今天能有此厚待,必是幾萬輩子修來的福分,覺得榮幸吧! 宋祁韞面無表情地看一眼鍋里吃得僅剩一半的兔rou,對沈惟慕飯吃半路才想起來叫他的行為,很是無語。 “不用?!?/br> 他堂堂大理寺少卿,還不至于饞一口兔rou吃。 這念頭剛落下,宋祁韞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幸虧離得遠,聲音小,對方沒被聽到。 宋祁韞走得更遠些,負手立在溪邊。 高大的身姿若孤松獨立,似在眺望遠邊的夜色,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然而,在不被人察覺的角度,宋祁韞喉結微微動了動,咽了口水。 吳啟端著一盤點心過來,“公子說宋少卿可能不喜歡吃兔rou,便讓小的送些點心來?!?/br> 宋祁韞下意識還要拒絕,手卻鬼使神差地抬起,拿了一塊。 “罷了,不好拂了你家公子好意,只拿一塊就是?!?/br>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