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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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箭?!彼纹铐y補充解釋,“準確地來說是意外?!?/br> 龐品不明白,懇請宋祁韞解釋清楚。 白開霽等人也疑惑得很,請宋祁韞詳細解說案情經過。 “昨日,張氏托人將信送到書院,并用從常婆子那里拿來的青色汗巾子誤導龐升,招致次子龐升當日就歸了家。 許是龐升對張氏的話半信半疑,所以在昨天夜里,他悄悄伏在屋后的北墻頭上準備捉jian。 夜深光線不好,龐升或是不小心腳滑,又或是被驚雷嚇得導致腳滑,從墻頭失足跌落到院中,剛巧被龐品遺落在木縫上的箭矢穿破了喉嚨。 龐品平常做木匠活兒比較粗心,經常忘記去收做了一半的家具。 昨夜暴雨突來,張氏該是想把后院沒做完的家具都收到棚子里,卻發現了龐升的尸體,受驚之下她情緒失控,加之暴雨致地濕滑,她便失足摔倒了,剛好栽在了龐升身上,被鋒利的箭頭刺入胸口?!?/br> “不——”龐品抱頭痛哭,很難接受這個結果,“怎么會這樣,居然是意外!因為我的箭,娘、二弟……” 案件所有細節都能對上了,張氏母子的死亡系為意外。 尉遲楓寫完“案結”二字后,將筆放下,嘆了口氣。 一場無中生有的算計,換來一個又一個不幸巧合地發生,害人終害己。 大家唏噓之際,喝了水飽的沈惟慕在這時起身,與大家告辭。 宋祁韞目色復雜地看著沈惟慕,這次是他“冤枉”他了,少年只是好心提供線索。 “急著回家吃紅燒rou?” “嗯?!鄙蛭┠降?,“不叨擾了?!?/br> “我送你!”白開霽積極起身,跟上沈惟慕。 尉遲楓還是有疑惑,問宋祁韞道:“有一點我不明白,柳氏所住的抱廈離后院最近,昨晚上張氏母子的意外肯定會鬧出動靜,她當真一點沒聽到?” 宋祁韞目光追隨著少年離去的背影,語調平淡地回應尉遲楓,“必然沒有,不信你問?!?/br> 尉遲楓真把柳氏叫來問。 柳氏低眉順眼,用最怯懦的語氣說出最肯定的回答:“回尉遲主簿的話,沒有?!?/br> 第4章 白開霽送沈惟慕的時候,半路跟同僚打招呼,落了幾步。 隨后他就去追沈惟慕,豈料過一道門,拐個彎兒,就再不見沈惟慕的人影了。 白開霽趕緊快步沖到大理寺府門外,也不見路上有任何人影和馬車。 奇了怪了,就這么一會兒,人跑哪兒去了? 白開霽撓了撓頭,命令小吏立刻去查京內一個叫沈二三的俊美少年。 “沈二三?” 陸陽從白開霽身后悠悠踱步而來,笑哈哈。 “白賢弟,你不覺得這名字像假的么?” “憑什么說是假的?我有個朋友叫唐一一,名字就一點都不假?!?/br> 白開霽不認為沈二三會騙他,他那么善良的人,連自己重病了都要顧及別人感受的人。 陸陽無奈嘆:“沒救了?!?/br> “少貧嘴,鄭公要去一趟京兆府,你陪他去擺排場?!?/br> 陸陽更無奈嘆:“鄭老頭兒別的不會,就會跟死對頭嗆,給我們添麻煩?!?/br> 本來他們只需要復審各地有問題的案件就好,百件里能有一二件算多的了。 現在倒好,京畿地區只要發生案子,都得由他們來查。 他與白開霽還管著大理寺的江湖司,如果江湖上有突發大案,也需要他們出馬。 這江湖上盡是高手、流氓和下三濫,查起來可比普通案件麻煩百倍。 只盼著最近不要有江湖案子才好,不然他們真要忙得跑斷腿了。 宋祁韞在寫結案文書,見白開霽和陸陽回來了,問:“沈二三家住何處?可有官身?” 白開霽紅了臉。 陸陽哈哈調笑他:“咱們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白大俠沒把人看住,竟讓五步一咳血的少年走沒影了?!?/br> 宋祁韞筆一頓,近滿篇的工整小楷被毀。 宋祁韞沒情緒地換一張紙重新寫。 “他長得那般不俗,很扎眼的,應該很容易會查到?!卑组_霽挽救道。 陸陽不明白,“沒幾天活頭的人,查不查的,有什么要緊,宋少卿好像很在意他?” “他不對勁兒?!?/br> 宋祁韞也無法準確說明這少年身上的問題,總之很不對。 …… 榆林巷巷尾,四下無人。 吳啟將一袋錢給了柳氏。 “我家公子給柳娘子的賠罪禮?!?/br> 柳氏感受到錢袋的分量,推辭表示她不該收。 “沈公子只是道出他知情的情況罷了,怪我當時太激動,沒控制住情緒?!?/br> 吳啟也不再勸,只確認問:“柳娘子確定不要?” 柳氏猶豫了下,紅著眼眶收下錢袋,對馬車方向行大禮:“多謝沈公子,他日若有機會,妾銜環結草必報此恩?!?/br> “會有他日嗎?”沈惟慕掀起簾子,露出一張驚艷的臉。 柳氏頷首垂眸。 “你雖無罪,但世人的嘴卻罪孽深重。留在龐家,你如何過活?” 寥寥兩句,讓柳氏的眼淚頓時洶涌,簌簌地往下掉。 她雖無辜,但她的丈夫婆母因捉她的jian而亡,兄長也因此案入獄。龐家的親戚們終還是會把錯歸在她身上,怪她不能生子,怪她做得不夠好才惹婆母厭惡,怪她晦氣才克死丈夫婆母,害兄長被牽連。 時間越長,死人的錯就越容易被遺忘,她這個活著的人反成了無可饒恕的罪孽。 娘家窮,嫂子們算計又勢力,肯定嫌她,回不去。 龐家這邊她呆不了多久,就會被族里的親戚們逼死了去。 “是啊,還會有他日嗎?!绷峡拗拗?,悲戚地笑了。 沈惟慕目無感情地看著柳氏:“以后給我做事,可愿意?” 柳氏愣了下,忙用袖子擦干凈眼淚,跪地道:“愿意!” 雖不知這漂亮公子是什么人,但看他衣著談吐不俗,又肯給錢接濟她,便絕非是刻薄刁鉆之人。 她早就受夠了天天被欺辱、忍氣吞聲的日子,后半輩子只要過得比這種日子好,沒惡婆母欺壓,沒蠢男人沾邊逼她生孩子,就足夠了。 哪怕這樣的日子只有幾天,幾個月,她也甘愿。 “以后你就叫無憂。上車,剩下的事吳啟自會安排妥當,不必管了?!?/br> “謝公子賜名?!?/br> 柳無憂,這名字真好。 她從沒有過正式的名字,家里頭女娃不值錢,只按照排行叫大丫、二丫、三丫,她就是三丫。 今天她有自己名字了,好開心。 柳無憂熱淚盈眶。 沈惟慕輕咳了兩聲,就靠著軟墊閉目養神。 馬車行駛中,柳無憂束手束腳地坐著,幾度悄悄瞄向對面的沈惟慕,很快她的額頭就冷汗涔涔。 沈惟慕眼魏未睜,只問:“有話要說?” “我——”柳無憂噗通跪地,“我不想騙公子,其實昨夜我聽到了后院有動靜。婆母慘叫的時候,我分辨出來了,但我沒出去?!?/br> 沈惟慕沒吭聲,仿佛睡過去了。 吳啟拉起柳無憂,對她搖了搖頭。 柳無憂不確定吳啟什么意思,但她知道現在不便打擾沈公子。 到了沈府,看著富貴華麗的府邸,柳無憂驚訝地瞪大眼,半晌說不出來了。 沈惟慕在眾多家仆的簇擁下去了正堂。 “今日老爺歸得早,要見小公子,你隨我來就是?!?/br> 吳啟帶柳無憂到了君瀾苑,將曾經大丫鬟清秋的房間指給柳無憂來住。 屋子寬敞,外有廳,內有寢房,湘竹榻,紫紗帳,俱是她這輩子見都沒見過的好東西。 柳無憂從來沒住過這么富貴的屋子,更深的愧疚蒙上心頭:“我——” “正因你那么做了,公子才考慮用你?!?/br> 吳啟告訴柳無憂,如果那袋錢她最終不肯接,公子也不可能要她。 “人可以弱,但不能活得太窩囊,要知分寸,更要懂審時度勢,以后好好干吧?!?/br> …… 沈玉章飲到第三碗茶,才看到小兒子姍姍來遲。他懶懶地靠在椅子上,嘖了一聲,十分不滿。 “見過阿爹?!鄙蛭┠叫卸Y后,咳了血。 沈玉章嚇得立刻蹦起來,急忙忙拉沈惟慕坐下,關切問他感覺怎么樣,不等沈惟慕回答,沈玉章就揮舞著手臂,喊人快把太醫院都給他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