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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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田:…… 終歸消息送慢,讓主子記恨了。 記住了,稍后正事完了,得記得去領罰。 還有,國公府小少爺的消息優先級調整,放到第一級—— 這條必須狠狠記??! 樂豐樓里,二皇子的人到了,陳亙派去的是自己的徒弟,這人果然非常會說話,過來直接和國公府的人對罵,用詞又陰又損,對女眷這么不禮貌,愣是讓人挑不出大錯,還丁點不波及溫阮,順便擇清楚二皇子,總之所有事里,二皇子仁愛有禮,小少爺溫阮無辜可憐,最壞的就是國公府,做長輩的不但護不住小輩,讓孩子受欺負了,還去攀咬別人,縱觀京城上下,沒誰家會這樣轉著圈丟人的! 周氏和小盧氏只恨踢到了鐵板,二皇子不好得罪,真要豁出臉去一哭二鬧三上吊,女人總得能到點好處,可跟二皇子,誰敢來這套?這不純純交惡了,以后還想不想在京城貴圈混了? 鍋甩不出去一點,還得讓人記恨,面子里子錢……哪哪都落不著好! 周氏牙都要咬碎了,恨恨瞪向溫阮,這哪里是什么血親嫡少爺,這是討債鬼吧,這么能折騰! 溫阮本沒想說話,見她瞪,就必須得說了,慢條斯理:“我本以為是外面誰做壞事,有意欺生,前些日子回府,長輩們說過,不會允許自家孩子在外面被欺負……這話說的挺對,我人微言輕,外面認都不認識,自不會欺負?!?/br> 會欺負的,都是自家人。 “呀,好熱鬧啊?!?/br> 師牧云搖著玉骨描金扇,帶著大黑狗懶洋洋走過來,扇子刷一收,扇柄輕敲掌心,“我最喜歡看吵架了,好玩,愛看,別停?!?/br> “汪!” 黑狗兇巴巴吼著,沖進樂豐酒樓,圍著溫阮轉了幾圈,貼著他的腿,朝外面呲牙。 師牧云大家都熟,京城有名的風流才子,混跡鴻臚寺,最喜歡挑戰難度,比如人人不喜的六皇子,他偏要靠近,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快就死,大約他長得還不錯,琵琶骨可以,還有對護短的爹娘,現在還沒被六皇子弄死。 黑狗,大家就更熟了,那是六皇子養的狗,通人性,也傲氣,等閑不搭理旁人,不離開六皇子左右,今天竟然站到了國公府小少爺身邊? 這是什么意思?莫非六皇子—— 師牧云:“繼續吵啊,怎么停了?” 溫阮感覺有些微妙,他不認識師牧云,但帶著六皇子的狗來,想必是六皇子的熟人,狗子就更別說了,是條好狗,對自己很好,這般鼓勵莫非是—— 六皇子那邊有什么事,需要利用他造出來的聲勢,拖一拖? 他還真就慢條斯理開口了,節奏拉慢:“總之今日這事,我必是要究個結果的……” 師牧云一怔,旋即笑開。 這位小少爺,是個妙人啊。 怪不得六殿下喜歡。 “讓我看看是誰在為難溫國公府!” “當我們不存在是吧!” “小輩不孝,就該直接拉了關祠堂,慣子如殺子,疼愛不是這么疼的!” “要我說,跪祠堂還是輕了,不若直接報官,關了下獄!” 周氏和小盧氏出門之前安排的人終于到了,但……晚了啊。 兩人對視一眼,沒人會想得罪二皇子,現在再加個六皇子,拽著別人一起丟臉……因為這一出,又得大出血。 更難的是,不止如此,她們出門前通知了很多人,還有很多人沒到,想必是在路上…… 關鍵現在還沒法派人出去通知,人們都看著呢。 除非…… 二人眼珠微顫,反正她們是盡力了,看后面人怎么出手吧。 第27章 我的事,你也配問 樂豐酒樓熱鬧的不行, 什么報官坐牢的話都吵出來了,越聚越熱鬧,吸引了全京城的人視線, 另一邊, 角逐也正在進行中。 福隆錢莊前后門, 左右兩邊的暗巷, 二皇子三皇子的人早已經杠上了, 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這邊警告你別搞什么小動作, 我盯著你呢,另一邊譏諷我就是有本事搞,你能奈我何。 三皇子邾甫低調走小門,進了錢莊貴賓茶室:“……聽說我的兌票有問題?” 他個子很高,長眉細目,嘴唇很薄,臉頰也薄,內眼角下勾,搭配上鷹鉤鼻, 長的再好看,再面帶笑意, 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精明感,很銳利,讓你不敢招惹。 錢莊掌事金明汗都要下來了:“這……三殿下,我們錢莊出去的兌票,都是做了特殊防偽的?!?/br> 意思是, 您帶過來的那些沒有,沒有, 就是假的。 邾甫掀袍,坐在茶桌邊:“那是你們的問題,日前說有票就可以,現在又不行了?” “怎么能說是別人的問題呢,”有人打簾子,二皇子邾賓也懶洋洋進了茶室,“分明沒拿到真東西,過來明搶,卻怪別人看的太清楚,不兌你這假票?” 邾甫別說行禮,屁股都沒抬一下,薄涼眼神掃過去:“二哥倒是清閑,今日不在你那群黨羽幕僚前裝仁善寬和了?” 邾賓微微一笑,坐到他對面:“沒法子,這不是忙著要管弟弟,有人不懂事,不講理,壞皇家名聲,我這做哥哥的,總得教化一二?!?/br> 邾甫似乎早料到邾賓會來,每逢有事,他在意之處,這位好二哥必要堵截,早習慣了,不再理會,只看著錢莊掌事金明:“你我皆知這批銀打哪來……你不必嚇成這個樣子?!?/br> 他直接往桌上拍了一樣東西:“兌票不行,這個,總可以吧?” 長方形細條,黑底金字,上面的字清晰明顯——戶部,諶永安。 這是諶永安的印信! 金明汗噌一下就下來了。 邾甫盯著他:“你敢說你那寅字庫庫銀,不是從這里出來的?我沒追究你錢莊責任,查抄這筆銀,已算恩義,你還敢推三阻四?” 金明出了身白毛汗,咽了口口水,才道:“雖然……可這白銀不是諶大人本人存的啊,這印信也不能算信物?!?/br> 邾甫:“你盡可對外面放出話去,就說是我拿的,你看看那存銀之人敢不敢說話?!?/br> 金明:…… “三殿□□諒則個,您是皇子,天潢貴胄,高高在上,整個天下都是您家的,您想做什么都可以,誰敢疑您?可我們小小錢莊,日后還要長久做生意,這規矩一旦破了,沒了信譽,以后可怎么活?” 總之銀莊自己不能這么干,哪怕被明搶,也得組織力量扛一扛。 金明眼底轉了一圈,又道:“再說這么多現銀,您也不好運不是,不若來日……” 邾甫:“我有車隊,備好了?!?/br> 金明便看向二皇子,艱難的吞了口口水:“這……就算有車,也不一定能順利?” “說的好,”邾賓便頜首,“正好我也備了車隊,反正都沒有正經兌票,管事非要將這些銀子予一個人的話,不若予我?我可應允對今日之事保密,且有后招,不但能讓福隆錢莊信譽無失,還可以幫忙拉一大批存銀客戶過來,助你福隆錢莊擺開架勢,更上一層樓——你知道的,我在海商那邊,有幾分臉面?!?/br> 他母妃珍妃,娘家海商出身,巨富,這個餅畫的,不可謂不香。 邾甫薄唇輕掀,話音嘲諷:“好像誰沒有似的?!?/br> 他母妃柔婦,娘家有西域商隊,絲綢之路,茶馬古道,全都有參與,財富一點不少。 “你可想清楚了,”他看向金明,眉眼肅戾,“不虧待自己人這方面,我一向比二哥做的好,他顧全大義,仁義禮智信全都要,很多時候需要苦一苦自己人,我呢,比較護短,不講理,只看是不是自己人——你應該聽過我名聲?” 金明:…… 汗流浹背,快要繃不住了。 兩個皇子都想要他,都在爭取他,他卻半點高興不起來,他并不是什么香餑餑,只是皇子們用來戲耍玩弄的工具,心情一個不好,立刻就能殺了??! 今日好像……不管怎么做,這批銀子都留不住了。 邾賓笑瞇瞇:“三弟莫要嚇唬人嘛,今日兄長在這里,你怕是沒法達成所愿了?!?/br> 邾甫:“只要二哥不能達成所愿,我能不能達成,也并沒什么所謂?!?/br> 反正你搞我,我就搞你,我拿不到好處,你也別想! …… 今日大熱鬧在樂豐酒樓,小熱鬧在離樂豐酒樓不遠的福隆錢莊,前者百姓扎堆,人越來越多,圍的水泄不通,后者二三皇子角力,各自手下暗潛較勁,沒正面碰上,但只要點火就著,牽扯著不知多少人的注意力,其它地方么,就難得清靜了。 方銳大搖大擺走在外側街巷,大路小路跑了個徹底,根本沒被人瞧見。 果然是天賜良機,今日要在附近轉運銀車,可是大大的方便! 不過也只是在這個區域內,出了圈子,不可能不被人看到,這可是大白天!要想做得了無痕跡,就得找一個完美的藏點……可惜他的主要任務不是這個,六皇子只讓他順便檢查一下,有異樣報,沒異樣安靜閉嘴離開,干自己正事去。 說起他的正事,那可就了不得了,諶永安當時丟的東西,除了賑災銀,還有賑災糧呢! 搶劫諶永安的人本事大,既然活干的水過無痕,把賑災銀cao作放在錢莊,那這賑災糧,會不會也cao作放到哪個糧倉了? 周邊該排查的早已排查完,現在只剩一個,就在這城中,往日不方便過來查看,很容易被發現,今日這情況,要是還摸不到底,他就不姓方! 行至目標糧倉附近,方小侯掏出巾帕把臉蒙上,根本不用注意空無一人的街巷,只消避開倉前巡邏班值人員……就是現在! 他靈貓一樣躥上墻頭,手撐墻磚一蕩,安靜落地,左拐右行,悄無聲息繞過梁柱,沒多久就進到了糧倉最中心的位置。 這是城內最重要的糧倉,往里挖的非常深,往下一看黑洞洞,根本看不到底,但方銳知道,這里往下起碼有個六七層,以中心為原點,往外輻射成圓,每一層都有巨大空間,一間一間糧倉緊靠,以斜坡相連,可以走橫車,地底開始做特殊封層,吸濕防潮防蟲都到位…… 手上沒燈,也不能點,他不能大意,小心躍下地面,一層一層,開始探索。 諶永安當初調的是倉糧,倉糧有自己的標識特點,而且這種不走正規渠道,‘非法入庫’替人暫存的糧,必然要給上記號標示清楚,不然之后分不清怎么辦? 方銳找的,就是這種記號。 然而一間一間倉摸過去,他沒找到,神情也越繃越緊。 “這么空……” 得是缺糧缺了多少年了? 這還是京城,天子腳下,不管按規矩先例,還是官員們私欲利益,糧倉都是要保證儲備量的,這里都這么空,那外地,地方上,得是什么樣子? 方銳心情逐漸沉重。 “誰?那邊有人么?” 例行巡值人員從上一層下來,似乎察覺到什么動靜,沖著這邊喊了聲。 方銳后背緊緊貼在墻上,不發一聲。 “看差了么……” 巡值人員自言自語,漸漸走遠。 方銳也不敢再大意,手腳更輕,行動更敏捷,身形更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