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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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對面二人沒這個耐心跟她探討術法問題,她話還沒說完眼前就天旋地轉,被其中一人攔腰提起來扛在肩膀上。他們撞破窗戶一躍而下,在夜色中疾奔而去。 此次綁架順利得驚人,連被綁架的人也十分乖巧,一路不喊不鬧不掙扎。黑衣人扛著云川在偏僻小路上一路疾行,繞進無人的野樹林里。 云川趴在黑衣人的肩膀上,似乎是被顛得頭暈,閉著眼睛說道:“我還沒答應跟你們走?!?/br> “這可由不得你!” “為什么?” “不想死就閉嘴?!?/br> 沒扛云川的那個人不耐煩道:“你跟她廢什么話,把她嘴堵起來?!?/br> 云川手里拿著從房里順出來的橘子,隨著黑衣人的步履顛簸,手中橘子在月光下來回搖晃著。 她思索了一下,說:“你們要殺我?但我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壞人,而且殺過人,你們……” 話沒說完,她嘴里就被塞了布條。她發出含糊的聲音,繼而放松手腕,橘子貼住身下之人的后背,橘子奇異地微弱跳動著,如同一顆活著的心臟。 男人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樹林幽深,黑暗里樹木極速抽條的咔嚓聲響與人慘烈的呼喊同時響起,橘子生根發芽,枝條長勢迅猛一路穿透血rou絞碎經脈,溫熱的血液濺落一地,如雨落淅瀝。 于此同時,真正的謝玉珠渾然不知有人當了自己的替罪羊,正興高采烈地在摘月樓里轉來轉去。 魘術無法在白日施展,所以魘師往往白天蟄伏,夜晚才現身。此時的摘月樓里便有許多魘師來往走動,仙門的人也來此拜會。每一層的雅座的桌上都布置了幾面大銅鏡,用以盟會時展示魘師的夢境,門簾上墜著玉牌,寫著受邀的各個門派的名字。 “靈津閣、白云闕、逍遙門……”謝玉珠路過扶光宗的雅座時,趕忙踮起腳尖快速離開,也不知道她大姐和二哥來不來,要是看見她這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又要一頓好說。 “任先生,久仰久仰?!?/br> 謝玉珠聽到有人寒暄,立刻走過去扒在門邊看,心說任先生,該不會是鼎鼎有名的魘師雙杰之一的任唐吧! 這雅座上掛著“滄浪山莊”的玉牌,一邊站著三位藍色道袍的滄浪山莊弟子,一邊站著身著深青色直裰的中年人,想來就是他們口中的任先生了。 “任先生德才兼備,魘師盟會的盟主之位,想來非任先生莫屬了?!蹦觊L那位藍衣弟子夸贊道,他正是滄浪山莊的首徒惠南衣。 任唐行禮道:“不敢不敢。在下前來叨擾惠道長,乃是有一事相告。事關重大,不敢延誤?!?/br> “閣下請講?!?/br> “似乎新出現一位使用滄浪山莊生棘術的靈匪,眼下正在寧州?!?/br> 滄浪山莊弟子們聞言十分驚詫,謝玉珠也往里湊了湊,豎起耳朵。 “半月之前在寧州付家莊,村民在魚塘邊發現四具尸體,尸體均被桑樹枝條穿胸而過,據說不像是自己摔到樹上的,更像是樹枝突然生長將人刺死。我聽聞此事,便想到了貴莊的生棘術。怕是又有人見了葉憫微的魘獸,得到其中靈器,在為非作歹?!?/br> 滄浪山莊弟子們不由得面色嚴峻,惠南衣說:“本門生棘術原本只是催生樹木,經由葉憫微改造后,威力大大增強。生棘術下,種子可在有養分的任何地方扎根生長,甚至于以人體為基。若是流入普通百姓手中……后患無窮,我會通知山莊派出人手,尋此靈匪。 ” “太清壇會早已頒下律令,普通百姓若見得白鹿魘獸,從中得到嵌有藍色石頭的物件,必須封存交由當地仙門。若擅自使用便視為偷竊仙門術法,判為靈匪,被所有仙門通緝。如此重罰之下,怎么還有這么多人鋌而走險,以術法害人?”左邊那位年輕的弟子義憤填膺。 惠南衣嘆息一聲,道:“不用修煉筑基,不用持身養心,不用擔心行差踏錯走火入魔,甚至不必守任何仙門門規,只要手握靈器就能使用威力巨大的仙門術法,凌駕于別人之上。這樣的誘惑對于普通人來說實在太大,即便重罰也難以禁止?!?/br> “為今之計,必須盡快捉住葉憫微的魘獸?;蛘呷ネノ嵘?,請葉憫微為滅魘獸,大義殞身?!?/br> 任唐聞言哂笑一聲,他緩緩說道:“滅師之仇,不共戴天,此事我暫且不論??伤栊拮V之名偷竊百家術法,私造為器,若不是她魘修失敗魘獸逃出,大家都還被蒙在鼓里。這些年白云闕被屠,浮空界碑遭竊,天上城建立哪一樁不是由她而起?她若甘愿受死也只是謝罪,何談大義?” 那滄浪山莊的首徒回首望著任唐,他樣貌年輕卻有一雙沉穩滄桑的眼睛。魘師不可修行,壽數如常而青春難葆,這位看起來青春年少的修士惠南衣,實際年齡卻遠遠超過魘師任唐。 “任先生,您生得晚,成名時葉憫微已經聲名狼藉。然而在那之前,葉憫微曾是萬象之宗,也曾被所有仙門奉為尊師?!被菽弦戮従忛_口。 “時至今日,無人知曉葉憫微為何做出此等驚世駭俗之事。其人功過,南衣亦不敢評判?!?/br> 野樹林里,云川噗通一聲掉在了草叢中。 今夜是滿月,月光好極了,照得滿世界通透銀白。云川枕著白發如同枕著一彎銀河,睜著一雙迷離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夜空里那輪明亮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