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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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不想嫁人?!?/br> “為何?” 楊變臉色當即就變了。 他想起端午那晚,她不讓人上前救她,寧肯自己受涼受傷。謝成宜也就罷,難道他也不成? 當時他未多想,事后他想起此事,只當她在乎清譽,此時聽到她這話,莫名就將兩件事聯系起來,并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 她不想嫁人,為何又招惹于他?難道還真想把他視作面首男寵之類的男人? “因為我要入尚書內省?!?/br> 元貞不打算再隱瞞這件事了,隨著二人接觸的次數越來越多,這事必然瞞不過,說的早比說的晚好。 “尚書內???” 楊變并非不知尚書內省,也知道平日里有一批女官幫圣上批奏疏札子。一時間,他臉色變幻莫測,心情也隨著情緒起伏變換著。 “所以那晚設計之人,并非宮妃,而是與前朝有關!” 終于一切都通了,之前有些解釋不通的,如今都有了解釋。 因為有人不想讓她入尚書內省,所以拿她婚事設計她,因為她一旦出嫁,勢必要離開皇宮不能入尚書內省,也因此她不讓人上前去救她。 “你到底在想什么?真就這么想幫七皇子奪嫡?你并非狂妄不知進退的性格,難道不知你這想法有多么離奇,且不容易實現?” 楊變真想扶著她的肩晃一晃,將她腦子里的水晃出來。 元貞默了默。 許久才道:“你若還想與我有以后,就不要再追問這件事,我只能說,我必須入尚書內省。至于,嫁你——” 她看了過來。 “你給我兩年時間,不,一年即可。是時,不管我的事成與不成,我都會信守承諾嫁與你。而這期間,你我之間互利互惠。你不覺得其實我入了尚書內省,于你于西軍也有好處?我參與朝政之后,必會改變你與你義父以及西軍一脈處境?!?/br> 瞧瞧,這女人就是這樣! 說話做事總是留上一手,如今總算說實話了。 參與朝政! 她好大的膽子,好狂妄的想法! 武官與文官同朝為官,只因利益不同,便遭受無盡打壓,而且他們還同為男子。 倒不是說楊變瞧不起女子,而是他知曉此事有多么難為,一旦被那些文官洞悉了她有如此想法,哪怕只是個苗頭,也會遭來無盡打壓。 之前她被設計落水,不就是因為此。 可看著她淡定的眼神,楊變竟莫名有種她一定會做到之感。 不是說她一定能心想事成,而是她必會朝此路行去,為此將不惜付出一切代價,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她瘋了! 可莫名的,楊變的心卻在劇烈悸動著。 嗵嗵嗵嗵嗵…… 心在鼓噪,在叫囂。 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就如同他以前上戰場時殺敵殺上了頭。 哈哈哈哈! 他膽大妄為,她何嘗不也是膽大妄為!她狂妄放肆,他何嘗不也狂妄放肆!她敢把天捅出個窟窿,他何嘗不也是時時刻刻都想把這上京的天捅個窟窿! 他可真想看看那些平時淡定從容的文官,在得知一女子竟也敢凌駕他們之上時的表情。 那臉色必然十分精彩! “我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他甚至激動到將她摟了過來,在她額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元貞摸著額,神色甚是嫌棄,也不懂他這腦回路又轉到哪里去了,但這并不妨礙她明白他同意了。 只要同意了就好。 “定情信物?!膘o了一會兒,楊變突然伸出手。 “……” 作者有話說: 一會兒要出去,提前二更合一發了。(有錯字晚上回來改) 楊變其實不是只有武力沒有腦子,他就是碰見元貞時有點戀愛腦。 第45章 元貞看著他, 看他那篤定又有些恬不知恥的臉,心里有點氣。 她還沒跟他怎么樣,要什么定情信物? 定情? 哪兒定情了?他單方面定情嗎? 卻又知曉這樣——也好。 她從衣領中抽出一個吊墜。 是一枚一寸見圓,近乎晶瑩剔透、形似鴿卵卻又不如鴿卵渾圓的玉, 那玉玉質天成, 其中竟有一道金色的紋路,惟妙惟肖地組成了一個元字。 簡直是鬼斧天工! 這是爹爹給她的, 在她成為爹爹最寵愛的女兒后, 有一天爹爹突然將此物送予她,并給她改名為元貞。 她以前并不叫元貞。 爹爹為女兒取名素來隨意, 除了四妃及皇后的女兒還有個因循, 其他并沒有放在心上的女兒, 多是隨口而為。 元為始,為第一。 就因為這個名字,有一陣她被后宮眾人所記恨, 還是時間過去久了,這件事才漸漸淡化了。 楊變并不知此物珍貴,連元貞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何會拿出此物。 拿出的那一瞬間,她就有點后悔了, 正想收回去, 誰知楊變這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過玉墜,很快地將之掛在頸上,生怕她反悔似的。 又把自己頸上一個紅線都磨舊了, 其下是個銀制平安鎖的東西, 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個平安鎖中間能打開, 里面放著當年我第一次上戰場, 義父專門為我求的護身符?!睏钭兠桨叉i說。 他沒說的是, 這平安鎖是他爹娘唯一給他留下的東西。 為此,當年剛成孤兒的他餓了好幾天,都沒拿去換吃食。 明明東西并不名貴,而且這平安鎖一看就是小童戴的樣式,但看他那眼神,元貞突然就沒那么嫌棄了。 罷了罷了,就如此吧。 之后,楊變又在這待了一會兒才走。 他本來不愿走的,還是元貞以青天白日的怕惹來旁人窺視將其攆走的。 等他走后,希筠和綰鳶走了進來。 希筠看著公主頸上的那破銀鎖,差點沒哭出聲。 那蠻子,她家公主何等金尊玉貴,他就拿這么個東西忽悠她家公主。 . 晚上,楊變又來了。 當時元貞剛沐了浴,頭發也洗了,正坐在羅漢床上,一邊晾頭發一邊翻看帶出宮的奏疏。 他倒還好,見她正忙著,竟上前沒有打擾,就在一旁杵著。 見此,元貞便沒有攆他,怕他干坐著無聊沒事又招惹自己,便讓綰鳶上了茶水糕點果子,又給他尋了兩本鬼怪志異游記類的書,與他打法時間。 楊變坐在斜對面的位置瞧她—— 見她坐在紫檀鏤雕蓮花的羅漢床上,身側及左右放了好幾個鴉青緞面刺繡的靠枕,面前的矮幾上擺滿了筆墨紙硯等物。 羅漢床下還放著一個長幾,堆滿了卷宗書冊之類的東西。 她披散著微微濕潤的長發,臉上脂粉未施,膚色卻白皙剔透。蓮青色的寬袖下,一截雪腕露了出來,細潤的指尖拈著一管細桿紫毫。 她時而半靠在靠枕上認真看著,時而又執筆寫著什么。 為何有人只這樣看著就很招人? 楊變怎么想都沒想懂。 希筠記恨楊變拿個破銀鎖換走了公主的寶物,雖說公主說了,楊將軍若來了,讓她們都不要留在一旁,出去守好別讓其他人靠近,她也借著或是換茶或是剪燈芯的由頭時不時進來一趟。 “我怎么得罪你這侍女了?看我的眼里冒著火花?!苯柚f話的空檔,楊變轉移陣地來到元貞對面羅漢床的空位坐下。 元貞抬目瞥了他一眼,又低頭看手里的奏疏。 “因為在她眼里,你是數次擅闖宮闈的登徒子?!?/br> 這話說得,楊變有些尷尬了。 不過也就尷尬了一小會兒,他嘴里似咕噥了幾句什么,裝模作樣拿起那鬼怪志異的書也在元貞對面看了起來。 他既不煩她,就什么都好說。 元貞也就忽視他歪歪斜斜半靠著的坐姿,以及侵占她地方的行舉。 本以為拉攏此人,必然要耗費不少代價,誰知此人看著不馴,沒想到竟是個純情的。 而他那突然找她要定情信物的神來之舉,雖然莽撞,卻也一改二人之間別扭怪異的氛圍。 這樣倒也好,也就不勞她費心如何待他了。 天氣炎熱,殿中一角的冰釜里放了座小冰山,又點了驅蚊蟲的香,此時檻窗大開,金絲竹簾低垂,有夜風拂進來,倒也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