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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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苗曼兒臉上赧色更重,笑說:“自然也抄了不少,不過我可不會告訴公主是哪些,若是有緣,公主說不定能見到?!?/br> 書閣里有守閣的宮人,四十多歲的模樣,穿一身藍袍,見苗曼兒這個綠袍帶人前來,她十分識趣地在一旁跟著也沒說話。 “那這么說來,這其中的藏書必然有大量重復的?”元貞環顧了下四周。 這書閣乍一看去并不起眼,卻占地頗大。 入了大門,迎面是一間二樓挑空的大堂,四周全是一個個木制書架,高約有一米七八,一排排一列列。 站在樓下往二樓去看,依稀看到上面也是類似一樓的書架,書架上全是書,大多都是紙質的,少量是竹簡。 “重復的應該是有,但并不多?!泵缏鼉旱?。 可如此說來,那她方才所言怕是有些不實了。 須知尚書內省的直筆內人,常年數額都保持在二三十人左右,雖并不都是直筆的官銜,但數量在此。 這一年年一朝朝下來,如若每個人都大量抄書,且這習性一直不變的話,數量絕不止這些。 其實元貞知道緣由,她是故意提出疑問,果然苗曼兒如她所想那般道出實情。 “其實書是次要,書總有抄完的那天,但各方奏犢和大臣們進上的札子會經由內省,直筆內人拿到札子并拆封后,會原樣謄抄一份留存?!?/br> 所以確實是抄書,但抄的內容并不一定是書。 “這各年謄抄的留存都在此,甚至連先皇時期的都有,再往前的則都存了庫藏。這也是為何我會說這里的藏書其實并不多?!泵缏鼉航忉尩?。 元貞得到了想得到的答案,也不在意其他了,笑道:“無妨,我就是沒事時拿來打發時間,自打我來后,你怕我一人無聊,總是陪著我,怕是也耽誤了你不少事。如今倒好,有了這地方給我打法時間,卻是不用你了?!?/br> 苗曼兒笑著,并沒有否認。 “只是這里的書是不允許帶出閣的,公主……” “無妨,我在此看便是?!?/br> 說話間,三人已來到二樓,二樓果然同一樓一樣,也是書架林立。卻有一處臨窗的位置,放置了一張寬敞的書案。 此時外頭陽光正好,窗扇半開著,陽光順著窗扇傾瀉進來,讓人無端就覺得心情甚好。 “這里就不錯?!?/br> 元貞如獲至寶,順手在書架上抽了一冊書,便來到桌前。 又對苗曼兒說,“你若是忙,就去忙吧,別總陪著我耽誤你的事,我若有事與這位內人說便是?!?/br> “對了,你叫什么?”她問藍衣女官。 那藍衣女官垂首恭敬道:“我姓張,乃管理藏書閣的書令史?!?/br> “那就是張書令?!?/br> 見此,苗曼兒自然不多留了。 這些天確實耽誤了她不少事,師傅已經不止一次斥她不做正事,成日陪著這位公主玩鬧嬉笑,也不想想當初就是師傅讓自己來陪這位的,如今倒埋怨她了,苗曼兒也委屈得很。 。 接下來元貞便開始扎根這藏書閣,每日還是準點來按時走,只是把所待之地換到了這里。 如是又過了幾天,她甚至都忘了原定下要再去蔣家一趟的事,直到蔣慧進宮,以給她送東西的名義,交給了她一本用閑書書皮蒙著的厚冊子。 蔣慧走后,元貞拿著冊子去書房看,看了整整一個下午,才草草把這本冊子看完。 她真是小瞧了舅家! 這樣的皇城司,真是那個備受冷落打壓,除了親從官還能守宮門,冰井務管著冰,其他都只能淪落去和商賈打交道的皇城司? 元貞目光停留在冊子最后一頁,最后兩行字上—— 如煙,原名柳從凝,崇州清水縣人,與同鄉謝成宜乃青梅竹馬。宣仁十六年,謝成宜入上京,柳從凝隨之一同。次年,柳從凝化名如煙入香云樓為清倌人,謝成宜入太學,次次年如煙轉至翠煙閣。 。 只從墨跡來看,顯然冊子是提前寫好的。 而最后面這兩行字是新加上去的。 元貞認得蔣旻的字,這冊子是他寫的,可他為何會加上最后這兩行? 元貞突然想起那日在蔣家,她的燈下黑之言,本是隨口一說,也是心中有疑,為何那個如煙竟會被楊變忽略了。 難道說,楊變在查如煙? 那大表哥為何要把這個消息加進來?是因為知道楊變在查如煙,想通過她的手將消息轉給楊變,以此來還掉當初楊變的救命之恩,還是—— 元貞揉了揉眉心,有一種‘本以為舅家都是小可憐,突然才發現竟如此高深莫測’之感。 可轉念再想,夢里蔣家能那么準的投靠了楊變,難道真是運氣,而不是謀而后定之舉? 看來她得改變一下對舅家的認知了,大表哥也就罷,看著就不是個簡單的,她那個老實低調的大舅,真就像表面那么老實? 消息是一定要給楊變的,夢里她雖不知楊變具體經歷,卻也知曉他后來遭到了貶斥。 當時還是希筠說給她聽的,說那西北蠻子終于被貶了,真是大快人心。 具體是怎么被貶的,她卻不知,也沒有放在心上。 元貞深恨這個夢的局限,既然是預示未來,為何做不到全知? 仿佛這個預知夢就是跟隨著她的角度,她的眼睛,去看到一切事情的發生。她沒有關注的,沒有看到的,抑或不知道的,就一概是不知道。 元貞突然有一種悚然感,這個夢真的是夢嗎? 還是并不是夢,而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而她就如那莊生曉夢,她到底是蝴蝶,還是‘莊生’? 隨著日頭西斜,書房里漸漸暗了下來,開始還有光亮,之后越來越暗,就仿佛所有光線都被黑暗逐漸吞噬。 “公主……” 綰鳶擎著燭臺走進來,給昏暗的殿里帶來了光亮。 “希筠在干什么,怎么沒給房里點燈?” 元貞回過神來,似有些魂不守舍道:“是我讓她沒事別進來的?!?/br> 綰鳶將燈一一點燃,轉身才發現公主神色有些不對。 “公主你沒事吧?” 元貞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讓人傳晚膳?!?/br>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晚點吧。 第30章 進入四月, 上京的天就一天比一天熱。 審刑院,楊變從門里走出來,身邊跟著一個連連陪笑穿綠色官袍的中年男人。 “楊將軍慢走?!?/br> 楊變回過身, 用馬鞭點了點對方的肩膀。 話一句未說,但意思已傳達。 待其走后, 董紀轉身就虛呸了一口,暗罵道:“你光對著老子耍橫又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對別人耍去,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才會六個詳議官偏偏攤上老子來應付這個瘋狗?!?/br> 當然表面上那是一絲一毫都看不出來, 他快步又走回了審刑院。 審刑院就位于浚儀大街上,從這里出去就是御街, 以前御街兩側是允許擺攤的, 后來被禁了, 這些攤子就都挪來了浚儀大街。 這種地方是禁止跑馬的, 楊變只能牽著馬往外走。 剛走到街口, 一輛馬車停在了他面前。 車簾子撩開, 是權簡。 權簡招手讓他上來, 楊變人都上車了,還滿臉的嫌棄。 “這不是在車里說話方便點?你是真不熱啊, 不覺得日頭烈?”權簡一邊說一邊使勁搖著扇子, 還不忘喝一口方才仆人買的涼飲子, 又給楊變倒了一碗。 其實楊變衣裳都汗濕了,只是他穿的黑色,看不顯。 “他們這真就打算一個拖字訣?” 楊變一口把涼飲子灌進嘴, 喝完了才發現偏甜了, 瞅了權簡一眼。 權簡被瞅得莫名其妙, 看到碗才明白怎么回事。 “是小六子在路邊攤子上隨便買的?!?/br> 楊變放下碗:“拖不是早就料到的事?反正也沒指著他們能審出個什么東西, 不過是用來敲山震虎。人進了審刑院,就相當于進了人家的后院,張穰是鐵定不會認的,他底氣很足?!?/br> 權簡嘆了口氣:“那個如煙也什么都沒查出來,我還讓人盯著?!?/br> 楊變倒顯得很鎮定,也不若方才在審刑院時的譏誚和跋扈,說:“他們愿意拖就拖下去,反正我每天來一趟,看誰耗得過誰!” 可總這么耗著也不是事。 不過這話權簡沒說,看著耗下去似乎毫無意義,但確實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至少這些日子西軍這一脈的人沒碰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你自去,我回校場?!?/br> 楊變下了車。 正要翻身上馬,突然一個小乞丐撞了過來。 他反射性拎起對方衣領子,小乞丐手腳在空中揮舞,同時楊變也發現自己懷里被塞了一個東西。 他將人放下來。 “是那邊一個小娘子讓我給你的?!?/br> 小乞丐丟下這話,就宛如一陣風似的跑了。 楊變眺望過去,見對面街邊停著一輛馬車,車窗里露出一張臉。 這是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