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這兒還有衣服碎片,還能看出是紅色……” “不是,誰又殺人了???怎么還沒完沒了了?!” 眾人臉上皆是一片懼色,但細看,更多的是興奮。 “再挖一挖?!?/br> “快快快,別讓主任發現了?!?/br> rou眼可見的,眾人的速度比之前聽見學校請吃飯的速度還要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刨什么價值萬金的稀世珍寶。 他們腳下本來還算平整的池塘,被齊心協力挖出了一個大坑。 他們蹲下來,把鋤頭鏟子都丟到一邊,把剛剛挖出來的骨頭憑著生物書給的印象慢慢拼湊,雖然明顯缺了東西,但大體已經有了人形。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四個人?” “這里有四座墳!” “這里以前是墳場?”有人發出了關鍵的一問。 “不……不是啊,我聽我奶奶說過,這里以前是曬稻谷的場子” “那稻谷場以前干嘛的?” “稻谷場都是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這里還有衣服呢,至多不超過十年,還都是女的,看骨盆也知道?!?/br> 有人說著,往那坑里丟了條沾滿黑色淤泥的紅裙子過去,如果不細看,裙子像一團黑泥巴。 江橘白緩緩站了起來。 尋找女兒的母親,紅裙子,四個,大禮堂旁邊…… 這是徐梅她們母親要找的東西。 - 徐陳亮和徐小敏又來了學校,徐陳亮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了。 “怎么就你們學校怪事多?” 主任和校長也腦袋泛疼,因為已經有不少家長已經打算將自己家學生往市里轉了。 以前轉學的家長都說是因為市里的教學資源更好,現在好幾個家長都說是因為他們學校不安全。 天知道呢,他們已經給學校各個角落都撞上了監控,包括教室。只差在廁所也裝監控了。 四具骨頭,包括那完全看不出款式的裙子,也被一齊拉走了。 結果三天后出了,是那女鬼在找的人。 quot;什么女鬼?還說還說!quot;徐陳亮舉著字典往幾個下屬頭上丟,“那幾個孩子不是已經被拉回去埋了?怎么又出現在了學校?” “誰知道呢?!?/br> “學校最近才裝了監控,這明顯已經埋了有些日子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幾個孩子是被屋頂砸死的沒錯,后來……后來不是傳那條路鬧鬼,一個女鬼,在找她女兒,有人撞到過她,她就是這幾個孩子的母親……” “你還說!” 驗出了結果,幾具骨架被送回到了那女鬼一直盤桓不去的地方,派出所還派人給重新堆了座墳,做了塊木碑豎在墳頭。她們的親人,除了母親,其他人都已經搬家了。 江橘白趁周日放假,從家里回學校的路上,拐彎去了一趟那女鬼的盤踞點。 夕陽懸在山頭。 山林深處,一道白影緩緩接近了江橘白,“你找到我的女兒了?” 江橘白引著女鬼到了那座新墳前,土都還是濕的。 “死了?” “我想起來,是死了的?!?/br> 在女鬼的絮絮叨叨聲中,江橘白大概知道了這幾個女生去世以后為什么又被埋回了學校。 她們的確是徐游的孩子沒有錯,在學校去世后,直接從醫院拉進了徐游的家中,遺體助徐游繼續做他的實驗,為了方便,一個階段的實驗結束后,徐游便直接將他們的遺體埋在了學校的池塘里。 如果徐游還在,肯定會阻止校方清理這座池塘。 徐游是個沒有感情的動物,但x欲是組成動物的一部分。 那女鬼說,她當時懷有的本來只有一個,是徐游往她身體里安放了其余三個受精卵,不過她說她是自愿的,別說三個,三十個也可以。 只不過作為母親,在她的心里,只有最開始的那一個,是她的女兒。 她一直在找的,也是那一個,是徐梅。 “看在你幫我找到了她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迸磙D過臉來,笑得陰沉。 江橘白:“什么忠告?” 女鬼的手指伸向了江橘白的臉。 她本意應該是摸江橘白的臉,但不知為何,半途猛地一頓,選擇不直接觸碰,而是隔了一小段距離。 “你的臉……”她手指沿著少年的臉型畫了一圈,“你被惡鬼纏上了,它會要你的性命?!?/br> “……” “你看看你,你都快跟我們一樣了?!彼孀煨α似饋?,在看見江橘白不慌不忙之后,她笑容消失,“你不信就算了?!?/br> 江橘白轉身離開。 “喂!” “真要死了,記得來嬸嬸這里,嬸嬸生前是剪頭發的,我給你免費剪頭!” 江橘白照舊把符紙往奶茶里泡。 “最后一口,我喝不完了?!?/br> 徐欒看著江橘白嫌棄萬分的表情,視線慢慢轉移到了他水杯上面。 “其實我也不喜歡甜的?!?/br> 江橘白正想說話,水杯已經到了徐欒的手里,徐欒仰頭就幫江橘白把最后一口奶茶給喝了。 江橘白聽見了咽下去的聲音。 徐欒舔了下唇角,“我想你親我,你還沒有主動親過我?!?/br> 現在是已經下了晚自習的時間,教室里加上江橘白,只有五個人,另外四個都距離江橘白很遠,刷題刷得很認真。 江橘白看著徐欒,對方明顯對自己正在對他做的事情一無所知。 徐欒還沉浸在一切都已經了結了,他跟眼前少年的熱戀當中。 看出江橘白表情復雜糾結,臉白了又紅,他手掌貼到了江橘白的后腦勺,將人帶到近前。 “你每次明明不愿意又努力說服自己的樣子,特別可愛,你知不知道?” 徐欒在江橘白被挑逗得惱怒的眼神下,偏頭吻住他。 惡鬼的唇舌都是涼的,像碰上了一塊冰。 江橘白忍不住往后瑟縮,又被摟著脖子往前,他整個人都被罩進了徐欒的懷里。 徐欒一點點的侵入少年的唇齒,舌尖舔到了少年的舌尖,它跟它的主人一樣,往旁邊躲,往后縮,徐欒輕輕勾住它,將它輕輕吮吸著。 quot;……quot;江橘白喉間發出嚶嚀聲,他推了徐欒一把,徐欒直接將他壓在了窗臺上。輕吻驟然從細雨綿綿變成了疾風暴雨。 徐欒的吻從江橘白的唇一路游走到了江橘白的喉頸,待江橘白受不了這種耳鬢廝磨溫水慢煮之時,他的手指才輕輕握住少年的。 江橘白的背忍不住弓了起來,身體微微發著抖,耳朵紅透了,像剛從火紅的落日上裁下來的。 他的落進了徐欒的手里,像掌控了他整個人一樣掌控著它。 在惡鬼的手中,再硬也硬不到哪里去,但是足夠燙,江橘白自己都能感受到它的溫度。 徐欒玩夠了,但沒有要結束的意思,也沒有放它出來的意思。 他彎下腰,將它吞入口中。 江橘白倒吸一口涼氣,手指立刻在徐欒的肩上攥緊。 過了數分鐘,江橘白猛地站起來,他抓起水杯和手機,近乎狼狽地從教室逃竄了出去。 但他木著臉冷冰冰的樣子,讓班里另外四個人嚇了一跳。 “誰招惹他了?” “一個人坐那后面,還能生氣?” “估計是做題做生氣了吧?!?/br> - 最后一張符,江祖先每日都提醒江橘白,別忘了,別前功盡棄。 江橘白的心跳,從早上開始就很快。 他兜里揣著最后一張要喂給徐欒的符,前面兩張符已經用掉了,徐欒沒有察覺到,同時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江橘白都懷疑那符是不是江祖先自己畫的,是不是沒有用處? 有用最好。 但是沒用,他為什么心底一松? 江橘白都快將那張符紙在手里攥化了。 他的走神,在陳芳國把他叫到辦公室的時候結束。 “你這兩天狀態不太好啊?!标惙紘戎?。 “是不是因為天氣太熱了?”過了五月,全國都開始升溫,徐家鎮自然也不例外。 “還好?!?/br> 陳芳國傾身拍了幾下江橘白的肩頭,“再堅持堅持,還有不到一個月,依你的成績,你基本可以隨便挑大學了,現在有沒有什么想法???” “首都吧?!苯侔走t疑著說。 “好志向,好地方?!?/br> 江橘白從小到大,除了看病和購物,沒出過這個市,平時最多在鎮上逛逛,他不知道首都是什么樣子的,只知道國內最好的大學是在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