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書迷正在閱讀:與反派一體雙魂的日子、大師兄他近視八百度、失憶后死對頭成了我男朋友?、我開出租不拉客,只拉女鬼和模特、萬人迷又被修羅場了[無限]、我當保安養你、我打敗的boss都出來了、全球通緝、垂耳兔幼崽和大佬監護人、被反派雌君讀心后
更何況他和東闕宗彼時的宗主親傳弟子應如許關系不錯,若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也能有個照應的人。 于是他一拍腦袋,選定了第一次歷練的地點——許州。 初到許州岑寂就發覺了不對勁,目之所及一片蕭條冷寂,這場景和傳聞中繁華熱鬧的許州相去甚遠。 經過一番詢問打聽才得知,原來自前幾日起許州境內便興起了只傳染修真者的奇怪疫病,修為再高也不能幸免?,F在許州內家家戶戶閉門不出,人人自危。 聽說染上這疫病初時只是精力不濟難以凝神修煉,中期便開始修為層層倒退,后期便會修為盡失最終化為一灘爬滿怪異蟲子的膿水,救無可救。 因被招來的蟲子鬼一般怪異丑陋,所以許州人管這蟲子叫鬼面蟲,將這疫病稱作鬼疫。 更可怕的是從染病初期到死去,全程只需短短七日。許州已經因此疫病折損了三名金丹修士,數十名筑基以上修士了。 岑寂聽得皺眉,事有蹊蹺,他決心一查究竟。聽說染病的修士都被東闕宗的人集中到了城西的破廟中,他便提劍趕到了那里。 比起城中的安靜凄冷,這里倒是有動靜——呻吟慘叫聲不絕于耳。 岑寂蒙面閉氣走進廟宇,這里四處鋪著草席,上面躺著或哀叫或安靜得生死不知的人。 他看了一圈,程度輕的消瘦眼下烏青,程度重的身上已經開始潰爛。 許州的治安按理說是由東闕宗負責,但眼下寺廟外圍這么多的傷患,竟沒看到一個身穿東闕宗法袍的修士。 岑寂繼續往里走,終于看到了一個東闕宗的人。 眼熟的白色法袍,紅色系帶在腰間掛了四枚銀鈴,一刻不停的在傷患間輾轉。 岑寂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確定道:“應如許?” 那人還在忙碌,像是沒聽到。 于是岑寂又提高音調喊了遍他的字:“應何若!” 應如許像是受到了驚嚇,終于從沉浸的狀態中抽出身來,回頭辨認一番,像是忽然認出了他,驚喜道:“岑師兄?” “是我?!贬畔蚯白吡藘刹?,皺眉道:“這里怎么只有你一個人?東闕宗其他人呢?” 應如許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尷尬,又有些失落,然后勉強笑笑:“不止我一個,還有阿似……” 岑寂大約猜到了,東闕宗其他人概是怕自己也染上這難纏的疫病都躲得遠遠的了,只有應如許攢著那股固執勁兒不肯離開。 岑寂也無意讓他為難,于是繞過這個問題問道:“你師尊呢?不管嗎?” “師尊前些日子出門去北海辦事了,要我暫理宗門事務。事發后我遞過傳訊的靈鶴出去,但都沒有收到回信……”時值盛夏,應如許抬起胳膊蹭去額間的汗珠:“宗門內……我年紀太小,沒有人肯聽我的?!?/br> 這邊正說著話,忽而有人高聲喊道:“哥哥,你來看看這邊……” 岑寂循聲望去,發現是個戴著帷帽看不清面容的少年,這大概就是應如許說的阿似了。 應如許被吸引走了注意力,朝他抱歉笑笑:“我先去看看……” 岑寂也不忍心干看著,于是問:“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嗎?” 應如許確實無暇照顧這么多傷患,也顧不上再跟他客氣,給他交代了一些送水送藥之類簡單事務。 事雖簡單,人數卻多。岑寂忙完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他本就是下山來歷練來的,有意幫應如許一起查清這疫病的源頭,于是他朝著滿是藥味的那間小院子走去,想從應如許這里問些線索。 但剛走到院門口,卻剛好見下午那名叫阿似的少年從房間內推門出來,朝著院子里的應如許走去,似乎有事要和他說。岑寂不欲打斷別人談事,于是停下腳步,想等他們說完再過去。 應如許坐在小院樹下的石桌旁,手中拿著兩味藥材和桌上的書籍比對,并沒有注意到走出門來的人。 那少年緩緩向前走了兩步,攥拳虛弱的咳了兩聲,輕輕喊了聲:“哥哥?!?/br> 應如許被這一聲喊回了神,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去扶他:“你身體不好,下午忙了那一陣已經很勉強了,不好好歇著怎么出來了?” 少年搖頭,帷帽上的薄紗跟著晃動。他又咳了兩聲,才問道:“這許多人,哥哥都要救嗎?” “怎么能不救……”應如許面上滿是不忍:“哪個不是一條人命……” 少年攥著他的衣袖,聲音輕輕的:“哪怕他們并不領你的情,也不懂你的善,分明是不值得的事……如此,也要救嗎?” 應如許眉頭緊緊蹙起,似乎對此很不贊同。但岑寂知道他這人性子太軟,說不出什么重話,更何況是對著這樣一個病弱的人。 果然,應如許只是道:“你說得不對,若是事事皆要權衡利弊,這世間的亂賬哪里算得清楚?但求問心無愧罷了?!?/br> 帷帽下的人輕輕點頭,聲音溫馴輕柔:“我知道了?!?/br> 雖然他無意偷聽,但這個距離交談聲還是不可避免的落入了耳中。 見他們應該沒什么話再說了,岑寂這才走進去:“東西我都送完了,現在有時間嗎,聊聊這鬼疫吧?!?/br> 應如許對身旁的少年道:“阿似,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岑師兄有些事要說?!?/br> 那名叫阿似的少年說了聲好,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