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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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志中記載的山神是以一個樵夫模樣出現的,易書元摩挲著現在光滑的下巴,側著腦袋想著一個人的樣子,那樵夫是山神的可能性大增啊,不對,他就是! 不行,過陣子得去山里逛逛! 易書元一點點翻看,不知不覺桌案上已經攤開了許多書。 一名差吏匆匆走來,到了文庫門口卻放緩了腳步,室內那儒生正安靜的翻閱著書籍,整個寬敞的桌案都快放不下了,這位易先生,好用心??! “易先生?!?/br> 易書元抬起頭看向門口,那差吏便趕緊開口。 “主簿大人讓我來請你過去,說是一起去同心樓?!?/br> “好,有勞了!” 易書元趕緊起來,他早就餓了。 …… 同心樓外,吳明高與易書元一起走來,一邊走還一邊說,顯然言談甚歡,樓外的店伙計趕忙上前殷勤招呼。 “是吳大人啊,快請進!掌柜的,吳大人來啦——” 吳明高帶著笑意揚了揚手,帶著易書元走進樓內,霎時間,在外面就聽得見的聲音也變得更加熱鬧。 掌柜的趕緊刷一下存在感。 “吳大人,樓上雅座,已經準備好了,這就讓后廚上菜?” “易先生是想先用茶還是直接上菜?” 吳明高笑著問了易書元一句,但易書元實在是不想太麻煩了,儒生瀟灑的一方面他覺得不錯,迂腐的規矩他學不來啊,直接苦笑著坦言。 “在下腹中饑餓,大人,我們還是直接用餐吧?!?/br> 吳明高略有詫異,但還是笑著點了點頭,甚至在掌柜的好奇的眼神中介紹了一下易書元。 “這位是易先生?!?/br> “哦,易先生!” 掌柜的行了一禮,易書元也只能回禮,咱能吃飯了嗎? 等客套完了,終于上了樓,坐在了窗戶邊的雅座上,左能看到學塾和半個縣衙,右邊則是元江縣最繁華的大街。 紅燒河魚、清燉排骨、鹵煮下水和燴蘿卜…… 一道道香氣四溢的可口飯菜也陸續上來,光是聞著氣味就饞壞了易書元,這對于現在的他而言可真的是硬菜了! “易先生,我等都有公務,白日不便飲酒,吳某以茶代酒,算是為先生洗塵了!” “多謝大人!” 吳明高舉起茶杯,和同樣舉杯的易書元同飲,不過易書元放下茶杯看對方還在倒茶,直接就抓起了筷子,苦笑道。 “大人,水裝多了就裝不下飯了,易某人是真的餓了!” “呃,那先生便用餐吧……” “行!” 就等你這句話呢,易書元說完就直接下筷,夾了一大塊排骨放在口中,頓時只覺咸香沖擊味蕾,忍不住連骨頭都想咬碎,隨后又試了試那紅燒魚,用舌頭抿出細骨的同時,魚鮮已經在口中肆意流轉。 易書元動作并不粗俗,但那下筷的速度著實不慢,邊吃還邊贊嘆。 “真乃美味!” 吳明高略有錯愕的看著易書元,但見其動作自然表情舒展,是真的為美食所動,不由也露出笑容。 “易先生天性灑脫,無怪乎能寫出那等書法!” “吳大人就莫要客套了,再不吃易某就吃完了?!?/br> 易書元吃著美食心態放松,這么說了一句,吳明高心中也沒半分不喜,他仿佛明白了這易先生的真性情。 “好,吳某也來嘗嘗……嗯,今日的紅燒魚尤其入味!” 兩人不再拘泥于身份和禮數,一起吃喝起來。 這一幕看得過來添飯添茶的酒樓伙計都暗暗咋舌,從沒見過吳大人吃飯這么放得開的,而且今天光是米飯這兩人就吃了好幾碗。 一頓飯結束,易書元吃得是極為滿足,而吳明高同樣倍感舒心。 回去的路上,兩人的聊天明顯自然多了,至少在易書元看來是這樣,不再那么過于拘泥禮數,過于畢恭畢敬,不再那么累。 等易書元回了文庫,吳明高也心情舒暢地回到了自己的公案前,揉著滿足的肚子,他好久沒這么舒心了。 若說之前吳明高對易書元尊重是因為對方的書法和學識,那么現在他是真的很想結交易書元,不是那種認識認識,不是那種上級下屬,也非那種貪慕虛榮地為了求墨寶,而是真的當個朋友! 或者說那種清新自然的感覺,也是吳明高內心的一種向往吧。 第20章 夜鳴鼓聲 易書元來元江縣城里已經過去了十幾天,頭幾天算是兢兢業業一絲不茍,到第一次休沐回了一趟西河村再展開工作,狀態也放松了下來。 雖然沒有同僚說話,但也沒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更無上級監督,易書元這工作完全靠自覺,但大前提是至少保持適當的進度,在縣令或者縣丞之類的問起的時候能展現一定階段的成果。 不過現在是編撰初期,易書元的主要工作就是通過閱讀了解基本內容,不但要讀縣里的,甚至周邊的一些文獻有收錄的也要看一看。 此刻夜已經深了,一盞油燈擺在桌角,照亮了書案卻不能將整個文庫照得透亮。 易書元披著外套坐在桌案前閱讀著一本《山水要注》,這本書大致收錄了整個大庸皇朝境內的一些著名山巒水澤,雖然很多講得都比較籠統,但也算是一本在這文庫中少見的地理書籍。 “嗬哈~~~” 易書元打了個哈欠,看看室內有些昏暗,他便取下紙燈罩用竹夾子將燈芯提一點出來,隨著火苗壯大不少,室內也一下子明亮了一些。 “呼……呼……” 屋外起風了,易書元也感覺到了一陣涼意,不由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衣衫。 “咚咚咚咚咚咚……” 衙門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鼓聲,易書元微微一愣,下意識放下書站起身來,抓著外套的衣襟走到門口,并將文庫的門打開。 “呼……呼……” 風吹得易書元的鬢發晃動,那鼓聲也越發明顯。 “咚咚咚咚咚咚……” 這么晚了,縣衙不可能擊鼓召集差吏,那么就是有人擊鼓鳴冤? 易書元一下子來了興趣,趕緊將外套穿好,然后輕輕關上文庫的門,兩輩子沒見識過真正的升堂,別說是他還沒睡,就是已經躺下了說不定也會爬起來看看。 衙門升堂當然是允許看的,老百姓都能在一定距離外看著,更何況易書元現在也是衙門的吏員。 易書元穿廊過道的時候,望見有幾處寢所已經亮起燭光,聽里面的說話和叫罵聲就知道一定是皂班的衙役,這群人是要在站在公堂兩邊的,現在都在趕緊穿衣起床。 不過實際如果公鼓一響,理論上聽到的衙門各部都得派人過去。 易書元不管那么多,他腳步快,先許多人一步來到前方公堂,這會已經有本就在此夜間值守的壯班差人在公堂掌燈。 “易先生?您還沒睡呢?” 公堂幾個差役正納悶突然從內部來的人是誰,就有人認出了易書元,但對方卻并不是易書元認識的人,他只好拱手笑道。 “深夜在文庫修文,未曾見過擊鼓之事,便來瞧瞧,畢竟縣志中也有不少案子收錄?!?/br> “易先生您真是用心了,這大晚上的誰不想睡覺啊……” 其他幾個差役也紛紛向易書元拱手,畢竟上頭很看重這一位,易書元自然也一一回禮,隨后好奇地隨著兩名差役前往正門,看著他們一起去除插銷打開大門。 “咣啷啷……” 伴隨著低沉的聲響,衙門的正門緩緩打開,正在擊鼓的人逐漸停下了動作。 公堂內部光線照亮了擊鼓之人,而外面的人也透過逐漸展開的門縫看向內部,他看到了開門的衙役,當然也看到了站在門后的易書元。 “何人在此擊鼓?” 衙役爆發出響亮的吼聲,顯然也是練過兩手的,但此刻的易書元卻已經稍稍睜大了眼睛,眼中瞳孔微微擴散。 那擊鼓者約莫三十上下,身體被凍得略顯哆嗦,臉色也微有些蒼白,但盡管神色有些不安和忐忑,但聲音還算響亮。 “大人!草民是娥江邊杜家村人,我要狀告江州商人賈云通強搶殺害民女——” 擊鼓者喊著說出這句話,面向易書元行禮,易書元趕緊讓開并出聲解釋。 “在下可不是什么大人,大人還沒到呢?!?/br> 兩名衙役也出去一左一右將人“請”進門內,嚴厲喝道。 “且在此等候,大人馬上就到!” 但正當那擊鼓者被兩名衙役架著帶入大門的那一刻,有淡淡的光芒一閃而逝,一道白影直接從擊鼓者身邊被彈飛。 “啊……” 一聲女子的驚呼中,白色身影摔在了大門外一丈的地上。 易書元退開在大門一邊,也看看那個擊鼓的男子,但眼神的余光不經意地瞥向門外。 那是一個披著白衣的女子,慘白的臉色泛著青,額頭隱有傷口在流淌紅黑色的血,她被彈飛之后立刻起身想要進入公堂。 刷~ 又是一道白光亮起。 “啊——” 女子尖叫一聲再一次被彈飛,這次摔得更遠,直接摔到了大街上,她掙扎著再一次起身,迅速接近公堂大門,卻不敢邁步,只是驚慌地四下張望,然后無助地在門前徘徊。 剛剛開門的那一刻,易書元就看到這女子和擊鼓者站在一起,而當時易書元根本沒想過這種情況,僅是一瞬間的直覺,以及視覺的沖擊,就讓他明白女子是什么了。 易書元心里有些瘆得慌,卻還忍不住留意著這一切,更沒有選擇離去,同時也在想著自己為什么能看到鬼? 帶著這種疑惑,易書元看向其他人,其他衙役顯然根本看不到女子,就連那個擊鼓者此刻也一直在左右張望著像是找尋什么,但即便視線也掃過門外方向,似乎并不曾見到女子站在哪里。 他也看不到?易書元心中有種莫名的怪異。 正在這時,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從衙門后方傳來,很快,兩排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小跑著進入公堂,又過去一會,一名身穿官袍頭戴烏紗帽的官員在一名常服儒士的陪同下大步走入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