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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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有背這些東西嗎?”祝云宵有些不服氣,另辟蹊徑問。 這下可算是讓祝瀟找到了立足點了。 “當然有??!”他趾高氣揚地宣告,“我不僅會背,還會默寫呢!” 另一邊聽著父子二人對話的吳蕓大概是用盡了自己畢生的信念才維持住了自己的表情。 因為她從厲鋒那里早就得知,雖然祝瀟嘴上說的義正詞嚴,但這人會背會默寫的童子功完全是被教書先生課后罰出來的。 但是作為妻子,這種時候自己堅決不能拆丈夫的臺。 祝瀟和祝云宵彼此之間僵持不下,最后還是祝瀟選擇了退讓。 祝瀟將手里看著就厚得可怖的書冊收了起來,換了一套街邊小店中最常見的撲克牌出來。 “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我們來玩一個游戲?!?/br> 祝瀟將撲克牌的卡套拆開,把大小王以及一張萬用牌抽出撇掉后將剩下的五十二張牌攏在掌心之下。 “只要你擊敗我一次,我就允許你少背一本。是不是聽起來特劃算?” * “這位小哥,太謝謝你了?!币晃焕先思铱粗蛔约也怀善鞯臄〖易油底叩酿B老錢被如數歸還后幾乎泣不成聲。 “不客氣,也是阿婆你運氣好,這錢他們還沒動,我才有機會給拿回來?!弊T葡且姴坏美先思铱薜?,但他現在能做的也不多,只是從口袋里拿出了他常備的紙手帕抽了一張遞過去。 接過紙手帕的婆婆擦了擦淚,抬頭問:“冒昧問一下,你認識祝是姓祝嗎?” 聽到這個問話,祝云宵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不是?!?/br> 此時的他有著另外的化名,自然是不能認的。 “那還真是抱歉了。因為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來著?!逼牌艊@了口氣,“雖然性格和說話方式有所區別,但我能感受到,你們都是很好的人?!?/br> 好人嗎? 祝云宵自認自己算不得什么好人。 但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而且這個人最好是一個“好人”。 上一個“好人”是祝瀟,下一個“好人”可以是自己。 * 湯彥正點著鼠標翻看著中央賭場近期的營收,在一個抬眼放松的契機掃視到了正坐在沙發上等待自己下一步指示的祝云宵。 “你今年幾歲來著?二十二?二十三?”湯彥突然問。 祝云宵微微抬頭,答:“二十三?!?/br> 二十三…… 自己在港城遇到祝云宵的時候,這小孩好像才十六歲。 而自己第一次看到這小孩還是在對方的滿月抓鬮宴上。 “時間過得真快啊?!睖珡⒈橇荷系难劬θ∠?,用手揉了揉眼角,“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祝瀟,他也是二十三歲?!?/br> 祝云宵并沒接話。 “在我認識他后過了兩年他就跟吳蕓結婚了,然后就有了你?!?/br> “為了騰時間出來陪你長大,他硬是頂著壓力把中央賭場原本七扭八拐的盤根錯節的陳疴冗疾給拔了干凈?!?/br> “這不影響他并不是一個好父親?!弊T葡涞卣f。 湯彥面露不解之色,聳肩:“如果他還算不得一個好父親的話,那你這標準可算夠高的了?!?/br> “愛出風頭,喜歡冒險。也不替別人考慮考慮?!弊T葡谝淮温晕е箽庠u價著自己的“前輩”。 “所以有些事只有他能做得到啊?!睖珡┪⑽⒁恍?,把注意力重新移回到了屏幕上。 ------------------------------------- 如今祝云宵幾乎是在用自己最原始的反應壓制住自己噴涌血脈中帶來的原始的殺意,一字一句地問: “我問你,什么叫‘恨只恨當時我沒能擠上一個位置,親手把你那引以為傲的手指夾斷一根’?” 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自然也不會有兩個長相如出一轍的人。 即使與祝瀟當年所處的年齡段接近,而且已經有非常多的人認證過自己與祝瀟的相肖的程度,可祝云宵畢竟是另一個個體。 林啟年充血的瞳孔終于將倒影在自己虹膜上的影響傳遞到了大腦。 在思維反應過來后,他爆發出了嘶啞的笑意:“好好好。果然,禍害遺千年?!?/br> 如果說過往的回憶宛如荒野中攀附上破損雕塑的藤蔓一樣緊緊地纏繞著祝云宵,那么林啟年的這句挑釁就像是荒原上由從天而降的雷霆迸發出的星火一般瞬間將這干癟而遒勁的枯枝悉數點燃。 “云宵,松手?!?/br> 霎時間一聲清明的指令穿破繚繞在,宛如在那被點燃的枯枝釀成一場災難之前降下的甘霖。 隨后一雙骨節分類但有力的手握緊了祝云宵一邊的手腕,強行將它提拉地離開了林啟年的脖頸。 “我不想你后悔?!?/br> 那邊林啟年得了喘息的機會,立刻便打算翻身反攻回去。 即使他的身體條件已經完全不如與祝瀟對立時那邊健壯,但現在可不是可以服老的時候啊。 然而林啟年似乎忘了一件事情,直到他的視野再一次躺倒的時候他才想起來。 如今他的對手不再只有一人。 “別誤會,不是后悔殺了你?!逼亚ш柊韺α謫⒛暾f,“既然香城這片土地并不是那么講究法律規則,那么總歸是要有點社會規則的吧?!?/br> “比如,欠債還錢?!逼亚ш柕难凵褫p飄飄地落在一邊正在平復心情的祝云宵身上。 然后,他的目光又轉回到了林啟年身上,“比如,殺人償命?!?/br> 確定那邊的人沒法呼救也沒法活動后,蒲千陽拍拍手上的灰塵,走到了正坐在一旁平度心情的祝云宵面前站定。 自知險些因為沖動行為而導致不可逆轉的后果,祝云宵低聲道:“抱歉?!?/br> 蒲千陽沒有說什么用于寬慰對方的話,而是就事論事地說:“這次感覺是真的有點麻煩呢?!?/br> 他是一個不會夸大其詞的人,甚至于有些時候很擅長將一件很大的事兒輕描淡寫地說出來。 就比如現在,這件牽扯到二十年前價值上億的黃金失蹤以及幾大幫派的舊事新編的事兒在他的口中被形容為了“有點麻煩”。 不過蒲千陽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了。 從兩人收到那個快遞開始,他就知道這一次必然也是一場不簡單的冒險。 雖然之前自己一直是作為一個局外人從一個側面去窺探到這件陳年舊事,但在十年前他與祝瀟合作晃點過了葉君生之后,自己就沒辦法再置身事外了。 “事已至此,先吃宵夜吧?!逼亚ш柭氏茸龀隽藳Q定。 隨后,一條短信就被他發了出去: ——聽說今晚曾鐸先生有請大廚上門做蓮子羹?想吃上熱的但現在騰不出手開車啊。 附贈一張左半邊是被捆綁起來的林啟年右半邊是蒲千陽豎起來的大拇指的配圖。 收件人:葉君生。 不多時,一個陌生的號碼給出了回信: ——地址。 看來這就是季嵐現在的聯系方式了。 將已經準備好的地址復制到對話框然后點擊發送后,蒲千陽隨意地在祝云宵身邊坐下了。 “說實話,我現在對祝瀟的感情還挺復雜的?!逼亚ш柷鹨粭l腿以給自己托著下巴的手臂尋一個合適的支撐點。 祝云宵輕輕抬頭看向蒲千陽,似乎在等待一個審判。 然而蒲千陽卻說:“如果非要找一個合適的定位,那就是,朋友?!?/br> 大概是為了調節一下當前略微有些沉重的氣氛,他又調笑著說:“這話不是在占你便宜?!?/br> 祝云宵何嘗體會不到蒲千陽的體貼,便配合地回了一句:“我看上次你跟他配合地就相當不錯,有成為他狐朋狗友的潛質?!?/br> 而且身為兒子,雖然沒有機會讓自己的愛人真正見到自己的父親,但能讓愛人接受自己這對并不普通的父母已經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了。 再多的,他也不再奢求了。 “行吧,既然你這么想當我侄子,那我得滿足你這個愿望?!逼亚ш柸炭〔唤?,“來,叔叔抱抱?!?/br> ------------------------------------- “所以,你是說你其實很早就知道祝瀟死了?”葉君生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準備出門接人的季嵐對著鏡子打領帶,“是的?!?/br> 把湯匙往碗中一放,葉君生站起身走到鏡子前直直地看著季嵐倒影中的眼,“那你當時還那么信誓旦旦地跟云仔和那個湯什么說祝瀟沒死?” “一些小策略而已,沒有人規定我當時一定要說真話吧?!闭{整好領帶的位置,季嵐將車鑰匙從桌面抄起放入兜中,“喝完記得把碗送到廚房里,別叫人看見了?!?/br> “你總是有道理的,我說不過你?!比~君生癟嘴,“而且為什么說得我好像見不得人一樣?!?/br> 季嵐聽到了葉君生這句小聲的抱怨,臨出門前轉身回來拍拍他的腦袋,順便收走了已經只剩一個淺底的湯碗。 在季嵐將門合攏之前,葉君生聽到一句輕言細語的話。 “是我見不得人?!?/br> 經年累月的恨遠比任何其他感情都長久。 但對于很多人來說單方面長久的代價就是原本的恨意會逐漸變質,變成了一種“算了”。 當時的自己不知道應該拿蒲千陽這個變數怎么辦,現在看來,沒有輕易動用對方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了。 因為有這樣一個足夠聰明且理性的局外人的存在,就可以提醒自己,最開始想要的是什么。 他要一個解釋,一個真相。 第294章 dad?why you 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