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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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千陽肯定地回:“運不了。船沉了人也死光了,我愛莫能助?!?/br> 薛魁不解:“換人不行么?港城私梟那么多,難不成只有他有船?” “你們可以讓海關的人私底下去問?!逼亚ш柶届o地說,“私梟的消息傳得可快得很。而且有這次‘珠玉在前’,現在哪家還敢運什么冷運車?!?/br> “不管到底是什么導致了那次山體滑坡,在他們看來,我們就是在卸磨殺驢?!?/br> 薛魁嘖了一聲。 當初事情可以推得這么順利,其核心原因還是有蒲千陽牽頭,萬事巨細地準備了一切事物。而且因為事情本身的性質原因,大小領導只需要看一眼甚至不用簽字,事成了分功,事敗了也不粘責。 就算現在隊伍里還有人有能力還愿意去做這件事,先且不說能不能再短時間內琢磨出另一套替代方案,只要這事情性質有變,也就會導致很多的流程會變得異常艱難。 可那位重要人物是等不得的啊。 “不過,現在或許還有一個方法可以達到您的要求?!倍刀缔D轉蒲千陽終于把話題引到啦他想要的方向。 “什么方法?” “您還記得之前那個跟我有過一面之緣的話語人嗎?”他提點道,“如果有這人來做擔保,或許事情還有轉機?!?/br> 薛魁雖然很不喜歡這種事情居然需要一個外人點頭,但他也無可奈何。 “這人在哪?要什么條件?” “他現在人香城?!逼亚ш栴D了一下,“……生死不知?!?/br> “香城?”聽到這個地名,薛魁眉頭緊鎖。 事情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么? 也好吧。 或許,是時候有這么一出了。 ------------------------------------- 香城地理位置優越,緊鄰江畔,銜接近海。即使是在冬日,這里的氣候依然能夠讓人感覺到有幾分舒適。 在半山腰上,一棟古色古香的宅邸被掩隱在綠蔭之中。區別于幾百米開外的現代別墅,這宅邸白磚黛瓦,亭臺飛檐斗拱廊橋都講究得緊。 而此時,祝云宵正在后廚看書。 沒辦法,手機和其他通訊設備在進門的時候就交了走,他也干不了其他的。 更何況,看書是次要的,他在這里的核心目的是看護著灶臺上的那鍋湯,讓它時刻保持著將沸不沸,湯面高過食材的狀態。 雖然理論上市面上已經有了各種可以模擬出柴火灶的煲湯效果的家電,可某位老人家的舌頭刁鉆,還格外偏愛哪一點點柴灰飄灑進飯里的滋味。 在院落內植被投下的光影又挪了幾度后,他算著時間合上書起身將瓦罐從灶臺上挪了下來。 用白瓷的大調羹將浮在頂上的零星油星撇去,祝云宵端端地盛了一碗清湯到了手邊的薄胎容器中,隨后端著它托盤拐了幾道彎來到了主宅的門口。 透過格窗,一位眉須皆白的老人此刻正躺在搖椅上休憩。 他聽到祝云宵敲門的聲音,哼了模糊的“進?!?/br> 祝云宵聽到了這一腔,才推門進了去。 老人也沒抬眼,只是又哼了一句:“宵兒啊?!?/br> “我在,您說?!弊T葡鼘⑼斜P放在老人的手邊,隨后半蹲在了老人搖椅的前方,保持自己的視線比老人低一些,又不至于低太多。 老人用雙指在碗壁上試了一下溫度,隨后滿意地將湯碗拿了起來,隨口問道:“你的婚事定在什么時候了?” 第203章 盡人事,全押 祝云宵沒有向老人糾正自己并無訂婚的事實,只是循著記憶回答道:“辦酒的日子暫時定的下月初五?!?/br> 畢竟在自己小時候,每年只有這個日子祝瀟是一定會準點回家的,手里還會帶著花或者其他什么大大小小的禮物。 “下月初五,下月初五?!崩先寺牭竭@個日期之后喃喃道,隨后手指就開始輕輕敲擊著碗底仿佛在卜算些什么。 半晌后,老人一拍扶手,朗聲稱贊,“初五好,初五好。阿蕓五行缺木,這日子挑得不錯?!?/br> 老人睜開他昏黃渾濁的眼怔怔地望向祝云宵:“宵兒啊,她當初撈了你一把,你可千萬不能負她?!?/br> 原來這“宵兒”應當寫為“瀟兒”。 面前的老人是將祝云宵認成了祝瀟。 “一定?!弊T葡c頭,順手從托盤上拿起了小調羹遞了過去,“太爺,先喝湯吧。今天這湯料是從您最喜歡的酒店里取來的,最后還依著您的喜好在柴火灶上煨了兩個小時?!?/br> 了結這件事的老人心滿意足地用調羹舀了一勺湯水送進了嘴里,“不錯?!?/br> 祝云宵見老人開始喝湯,便靜靜合攏了門,退出房去。 在門外觀察已久的湯彥下了判斷:“老爺子身體狀態還不錯,可精神上不迷糊的時間也是越來越短了?!?/br> 不過呢,長開的祝云宵在不做表情的時候與祝瀟愈發相像,也無怪老人家沒分辨出來。 現如今湯彥對祝云宵的情感可以說是復雜。 畢竟時隔這么多年又能看到了自家兄弟年輕時候的樣子的這種人生體驗不是什么人都會有的。 這種感覺很奇妙。 兩人并排向宅邸外走去。 “打算再在這邊待幾天?”湯彥隨意地問。 “原本計劃是前幾天就應該有動作的,但沒想到這些人這種時候居然這么謙讓?!弊T葡舆^管家還回來的手機,“不過今天之后,大概有人就會坐不住了吧?!?/br> “賭這么大,值得嗎?”雖然知道自己這句話改變不了祝云宵的決定,但是湯彥還是問了這么一句。 可是他是出于什么立場發問和阻攔呢? 師父?伯父?合伙人?老板? 不清楚。 上了年紀而且社會地位有變化的湯彥的心態已經跟十年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但不變的是個人的決策習慣。 這也是他跟祝瀟之間最大的區別。 他厭惡風險,希望能在事發之前就通過運作各種手段將未知數降到最低。所以他廣收門徒試圖將自己的領域圍合成鐵桶一圈。 而祝瀟卻反其道而行之,推崇著“富貴險中求”和“風浪越大魚越貴”的信條,往往會一意孤行地去追求那個令其他人生畏的可能性。 但自己一時不察為最親近的人所害,不得不遠走他鄉,祝瀟卻是在一場盛大的湮滅中不見了蹤跡。 都算不上是什么好結局。 而祝云宵在經過這十年的成長后,漸漸變成了兩人的結合體的樣子。 比如有些事,即使你再怎么周全準備,依然希望渺茫。 這種時候湯彥會選擇扔牌離席等待下一輪的機會。 但祝云宵的回答則會是:盡人事,然后全押! 果然,祝云宵絲毫沒有猶豫地回答道:“值得?!?/br> ------------------------------------- “姓湯的不來?”黑暗中一個尖銳的女聲模糊地響起。 “他也得有膽子來吧?!痹谂曄嘟慕嵌?,一個沙啞的男聲應和。 在祝云宵主動賣了破綻后,有些人終于如他所預料的一般行動起來了。 對外的膽子沒有,內訌的本事有,還很大。 祝云宵雖然識破了他們拙劣的綁架技巧,但他選擇將計就計。 假裝被迷暈的他自被運上車后就開始默默計算著車輛行駛的方向和距離。 待車停穩后,祝云宵根據這位置所處的范疇就已經對于這次綁架是誰攢的局有了數。 又是被一頓暴力搬運后,他的四肢被鐵鏈綁死在了一張椅子上。 加之被剝奪了視覺,他的其他感官就變得異常靈敏。 小到手機屏幕解鎖的聲響和不同人聲之間的竊竊私語,大到幾米開外的爭吵和行動帶來的桌椅之間的碰撞,這些細節盡數被他記在了心里。 盡管賭桌上的牌局和玩法變化萬千,但在明牌的一瞬,即使是千術再高超的人也沒法動手腳。 可人不一樣,這一秒你跟他做好的約定,下一秒可能就被他忘卻腦后,更有甚者會直接背棄盟約與你刀劍相向。 無怪有言說: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 “失去價值用完就扔,這不本來就是他的性格嗎?”又一個聲音響起,“又不是披了張官皮就改的掉的?!?/br> “現在他想保住那身皮就得想想怎么補上自己徒弟闖的禍?!?/br> “所以人家今天把人帶去見老爺子了?!?/br> “就老爺子那個狀態,誰知道會不會一糊涂就把東西給他了?!?/br> 在空間的另一端傳來了拍桌子的聲音,隨后一人暴躁道:“要我說,反正人活著交過去了先,能頂多久算多久?!?/br> “趁這個機會先廢了他那雙手吧,反正用不到了不是?”席間一人惡毒地提議。 然而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后,原本嘈雜的環境蒙的靜了一瞬。 在這寂靜的剎那,好像有兩種鬼迷的心思在這個空間中無形地碰撞。 恐懼和貪婪往往一體雙生。人因貪婪而愿意鋌而走險,又因恐懼而動搖首鼠兩端,兩者相互制約。 而祝云宵選擇借著蒲千陽的籌謀直接來上一腳,踹翻了已經由自己維持了好幾年的平衡。 至于緣由…… 半晌后,一人道:“這種事兒我干不出來?!?/br> 立刻有人譏諷:“怎么?現在想著退出了?慫蛋一個?!?/br> “你厲害?每次私下聚會喝醉都痛罵,轉頭第二天又對人家賤笑。哈巴狗?!?/br> 只要有人出頭,剩下的話題就好轉移了。 “其他先不提,主要是這人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什么萬萬中渣豐,真是好不要臉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