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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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堯開完視頻會議,在辦公室靜靜等著。 五分鐘后,敲門聲響起,門口出現幾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袁總?!?/br> 男聲略顯遲疑,女聲中氣十足,不見一絲不忿。 “什么事?”她問了一句,沒從電腦上移開視線。 丁九先思考著如何開口。 顧思寧直白得可怕:“氣象局這個項目真的停了嗎?” “是的?!?/br> “不會重啟?” “以后可能會?!?/br> 顧思寧垂眸,點點頭:“我知道了?!?/br> 袁堯視線挪到另一邊:“你什么事?” “沒,沒事?!倍【畔绕谄诎卣f。 他看見顧思寧氣勢洶洶地往這兒闖,生怕她熱血上頭,說什么不該說的話,這才跟過來。 誰知道她比自己想象中冷靜多了,讓他的擔心有種“自作多情”的感覺。 “嗯?!痹瑘驊寺?,見顧思寧仍一動不動,“你呢?還有別的事嗎?” “項目停了,這個組是不是就散了?” “當然?!?/br> “我們會去哪兒?” 袁堯瞥了一眼背景板般的丁九先,看著她道:“你會去招商?!?/br> 顧思寧抿了抿嘴角:“他們也去嗎?” 袁堯避而不答:“何局長打電話過來把你夸了一頓......這是你的本事?!?/br> 顧思寧面露疑惑。 袁堯輕笑,興許她都沒意識到,自己天然有種打動人的能力。 論說客氣話,怎么也不到何征這個等級的親自出面,這行為只能說明,顧思寧確實讓他改觀。 誠然,這些天她的努力不容忽視。但努力的人那么多,得人青眼的卻少,那是因為被看見、被接納、被認可也是種能力。 或者夸張點說,是種天賦。 而天賦應該放置在正確的位置上,物盡其用。 那些人情利益的名利場,比文字更適合這天賦發揮,也更契合袁堯現在所需要的。 “項目散了,你的履歷就還是零?!痹瑘虻?,“與其蹉跎好些年熬資歷,干性價比不高的編劇,不如去更適合你的位置?!?/br> 她聲音放軟,像是在掏心窩子為家里人做打算,“再說點更實際的,招商賺得可比編劇多?!?/br> 丁九先懸著的心隱隱放下。 他雖是頭一次在優文內部經歷項目中止,但從袁堯的反應以及先前的經驗看,他們這些人八成是拆開,縫進其他攝制隊伍里去。 顧思寧就不一樣了,替補進來的實習生,剛剛轉正,正是被“優化”的最佳人選。 這大環境下,各行各業都寒冬,找工作找得大家叫苦不迭,如果真被開了,對顧思寧而言,無疑又是一陣折騰。 好在袁堯不是那么沒人性。 這工作算保住了。 顧思寧嘆了口氣。 又是這樣。 又是這樣。 以前想做構架,結果被拉去做策劃。 現在想做編劇,又讓她去招商。 為什么總是要跟自己想做的事情失之交臂? 她緩緩吐出壓在心口的那股氣:“我不接受?!?/br> 丁九先猛地抬頭看她,意識到動作不妥又低下頭去。 袁堯面露遺憾,但也只是一瞬。 她是挺喜歡顧思寧的,可這并不意味著顧思寧就有那么重要,重要到必須留下。 “那就去找人事辦離職吧?!痹瑘蛘Z氣尋常。 “這算辭退吧?” “具體的,人事會跟你談?!?/br> 顧思寧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她摘下脖子上的工牌繞在手里,往外走了兩步又頓住,轉身回來。 丁九先以為她回心轉意,小聲喊了句袁總。 袁堯抬頭。 顧思寧走到桌前,站定。 她從口袋里摸出張有些皺的紙片,往桌上一放,淡淡道:“昨天打車的發票。麻煩您簽個字,我得找財務報銷?!?/br> 第58章 .隨口一說啦 顧思寧在優文攏共沒干幾天,更談不上收拾什么。 她拿了自己該拿的補償,跟伍姐打了聲招呼便準備走。 “顧思寧?!倍【畔茸烦鰜?,“你太沖動了?!?/br> “還行吧?!?/br> 他一時噎住了,“去招商不也挺好的嗎?先留下來再轉崗,總比你這樣一走了之強啊?!?/br> 顧思寧:“是挺好,但我不喜歡?!?/br> “那你怎么不爭取一下?你也聽見了項目不是不做了,是以后做?!?/br> “是以后有可能做?!鳖櫵紝幖m正他。 丁九先停頓片刻,繼續說:“袁總是有自己考量的——” “袁總是有自己考量的?!彼貜退脑?,打斷他,“所以項目是真的干不下去了才會停。她這么多年的積累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難不成我過去慷慨激昂發言幾句,就能扭轉乾坤嗎?” 她跟丁九先、跟楊芮他們都不一樣。 她進公司是沾了當初那支微電影的光,換句話來說,如果氣象局的項目不成立,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機會?,F在被安排去招商,做得好不可能轉崗,做不好直接開了了事,更不可能去干編劇。 要么是一直做自己不愛做的活兒,要么是走人。既然如此她何必在這浪費時間? 丁九先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又說了許多雞湯,諸如不試一下怎么知道會不是喜歡之類的。 顧思寧沒有回答。 有些話說得越多需要解釋的地方就越多。 她不想耗費這個心力。 寧江幾乎一瞬入冬,和煦暖陽再也不見,迎面的風像是要在骨頭里刻下印記。 顧思寧裹緊了沖鋒衣,大步走回家。 到家還沒到飯點,程之珩更沒下班,她什么也不想,換衣服結結實實地睡了一覺。 一直以來的目標忽然被連根拔起,她也需要一點時間消化。 夢里,她指著袁堯的鼻子長篇大論痛罵資本家,然后瀟灑地轉身進了家門。 那扇門仿佛魔力,她一推開,身上都市麗人的裝扮便瞬間變成了紅白校服。 二十三歲的程之珩站在白板前,計算著她看不懂的公式,轉頭見她一臉沮喪,問她怎么了。 十八歲的顧思寧還未開口已經是淚流滿面,哽咽半天: 我考上國工大了。 唔,那很好啊。 可是我去不了寧江了。 程之珩微微笑,眸子彎出漂亮的弧度,風吹得他發絲輕動,像治愈電影的某幀鏡頭。 那有什么關系,又不是永遠都去不了了。 // 一覺醒來,窗簾仍嚴閉著,依稀可見天色昏沉。 她長長地嘆出一口濁氣,套上衣服起了床。 看了微信,她打開門,包裝精致的外賣正擺在門口架子上。 程之珩點的,他中午加班沒能回家,怕她挨餓。 顧思寧拆掉紙袋,小炒牛rou,油燜蝦、白灼菜心,還有一小碗南瓜羹。 包裝很精致,份量卻很克制。 顧思寧沒什么胃口,將他們全都放進冰箱。 到氣象局已經是半下午了,今天剛好有個視頻會,大樓里空空蕩蕩的。 這樣挺好,少了那些圍觀和詢問,她能自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