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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后宮叫德妃.3_第十章 溫貴妃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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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母了?”

    太皇太后竟是笑出聲,十分高興地說:“他當然還依賴著我,依賴老祖母可以大大方方的不怕人笑話,他敢叫人知道,他依賴著自己的女人嗎?”說罷又嘆息,“可他是該不要再依賴我了,不然哪天我突然走了,玄燁多可憐?”

    “主子……”

    “蘇麻喇,上回生病我就祈求上蒼,祈求神佛不要讓我臨了時神志不清,讓我耳目清明地離開這個世界,我想在離開前,能好好再看看我的玄燁,看看我的孫兒們?!碧侍笏沏裤街篮玫氖乱话?,語調那樣平和溫柔,“我更要再好好地看一看這巍巍江山,將來去地底下找到他,我就能告訴他,咱們入關之后不僅沒被漢人趕走,更把這片江山治理得繁榮富饒,我就能告訴他,他的心血他的抱負,我都替他完成了?!?/br>
    蘇麻喇嬤嬤則笑道:“您才說要高高興興的,怎么想起這些事了?”

    太皇太后也笑:“他們兄弟斗了一輩子,爭江山搶女人,你說在地底下遇見了會怎么樣?”

    嵐琪捧著茶水在外頭,聽到這里有些糊涂了,她以為太皇太后在說太宗皇帝,那“他們兄弟”又是指誰?心里不禁有些不踏實,還是小心翼翼捧著茶水離了,跟宮女們說茶水沒弄好,要重新泡了一遍,手里忙著,心里則不由自主地想起剛才的話。她曉得當年領兵入關并將先帝迎入京城稱帝的是攝政王多爾袞,太皇太后說“他的心血他的抱負”,這個“他”是太宗皇帝,還是已經被削爵罷黜的攝政王?

    嵐琪心里頭怦怦直跳,她不是沒聽過那好幾十年前的傳聞,那還是在家做姑娘的時候,聽家族里長輩閑話說的。進宮后再不曾有人提起,今天冷不防地聽到,卻是從太皇太后自己嘴里來的,稍稍想一想那波瀾壯闊的年代,她心里就不由自主地熱血澎湃。

    重新沖泡的茶水弄到一半,蘇麻喇嬤嬤來催她怎么這樣久,說太皇太后怕是不是嵐琪燙傷了。嵐琪也不藏著掖著,說剛才聽見一些話,一時膽怯就退了出來,但她沒有提什么攝政王、什么心血抱負,蘇麻喇嬤嬤也不大驚小怪,只安撫她:“太皇太后說這樣的話,反反復復好幾回了,我就陪她聽著,她說出來心里才舒坦,這么多年身不由己,身邊總該有個人能聽她說說話?!?/br>
    蘇麻喇嬤嬤不以為意,更對嵐琪說:“要是有天太皇太后這樣對您說了,您也就當故事聽聽,不要嫌她啰唆,她辛苦了一輩子,都及不上這幾句話憋在心里的辛苦?!?/br>
    除此之外,蘇麻喇嬤嬤沒再說別的,嵐琪也不敢好奇地追問,之后見了太皇太后,老人家已是氣定神閑的平靜,與嵐琪喝茶說話。下午幾位福晉進宮請安,傍晚太子又來給太祖母請安,她陪侍在側,安安穩穩地度過一整天。

    太皇太后起居有定數,該是安寢的時辰,一刻也不耽誤。嵐琪從慈寧宮回去的路上,無端地又想起太皇太后說的那些,還有蘇麻喇嬤嬤之后的話,總覺得這樣的一個人似曾相識,總覺得在哪兒似乎也見過這樣一個人,只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是哪個,笑自己大概是戲文看多了。而太皇太后藏在心底的那些事,何嘗不是老人家的痛,她并不希望有一天太皇太后揭開傷疤似的來告訴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再算算年代,這必定是連玄燁也不知道的存在。

    回到永和宮,胤祚早就被太后送了回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調皮不肯入睡,今天更是借口沒見到額娘不肯睡,鬧得乳母們束手無策。嵐琪換了衣裳來見他,本想虎著臉好好教訓一頓,可被兒子軟軟地一撒嬌,做娘的就投降了,耐心聽他嘰嘰喳喳說今天的事,竟是抱著兒子,母子倆一同歪著睡了。

    環春幾人知道主子伺候太皇太后的辛苦,索性都不叫醒她。嵐琪跟兒子睡到大半夜才醒來,見外頭燈火都暗了,也不想再折騰宮女們,抱著兒子繼續睡過去,只等翌日天明兒子早早醒了,才把乳母們找來照顧孩子。

    回自己的屋子洗漱更衣,聽環春說今日有哪些事要做,嵐琪如今不必管六宮的事,已經覺得不怎么清閑,可那回在榮妃屋子里,聽吉芯稟告接下去她家主子要做的事,聽得她都糊涂了。

    可榮妃不僅都記住了,不只是回復一句“知道了”這么簡單,更是一件件細細地吩咐吉芯該如何處理,她在邊上佩服得五體投地。榮妃卻笑她:“你以為多難的事兒,一回生兩回熟,你那么聰明怕什么?”

    這會兒她正對環春說:“榮jiejie說左不過是把小家門里柴米油鹽的事兒往大了算,你說下回我額娘進宮時,我能不能問問她?”

    主仆倆正笑著,外頭有客人到,心想一清早的誰這么早就出門,卻見是榮妃到了,嵐琪玩笑說:“說曹cao曹cao到?!睒s妃卻板著臉好似一肚子的不高興,坐定了才說:“昨晚貴妃把我屋子里的萬常在叫去,我當是什么事沒在意,我又正好不大舒服睡得早,之后吉芯她們也不敢驚動我,今早才看到她被人抬回來的,說是在咸福宮跪了整整一晚上,我才聽宮女說昨天的事,她們幾個算什么,貴妃這是沖你來的吧,嵐琪你心里要有個數,她這是又發什么瘋了?”

    “就萬常在一個人?”嵐琪眉頭緊蹙,怎么也想不到,溫貴妃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昔日皇貴妃讓她跪在宮道上的恥辱,她現在也用來折磨別人嗎?榮妃說得不錯,她哪里在乎什么小常在小答應,昨天若是惠妃宜妃路過開口讓她們起來,斷不會有后來的事。

    “她之外,還有幾個人都是平素往來要好的,通通跪了一整個晚上,當然好些半途中就昏過去了?!睒s妃恨得咬牙切齒,“除了她之外,都是獨自散居在各處的人,上頭沒有主位自然沒人替她們做主,我那兒昨晚沒被驚動,可即便驚動了估計也沒用。咸福宮里真有本事,一點兒動靜也沒鬧出來,我剛才問她,哭著說跪了一院子的人,宮門關著來客一律擋駕,是做好準備怕有人去求情的?!?/br>
    “她這樣鬧,皇上不會不知道,她圖什么呢?”嵐琪直覺得心累,禁不住沖榮妃抱怨,“她若是針對我來的,我要怎么防備,她若一味地折磨這些答應常在,我沖上去理論,又會是什么結果?難不成,鬧到皇上或是太皇太后那里去?可她也有道理,教訓妃嬪本是她的責任?!?/br>
    榮妃點頭:“她不欺負你,光欺負別人,你去上頭告狀,落得你多管閑事不容人,她畢竟是貴妃,教訓下頭沒什么錯,皇貴妃當初可沒少折磨別人,不也穩穩當當過來了?可皇貴妃如今改了性子不造孽了,她卻不曉得幾時能收手醒悟。你去太皇太后或皇上面前說一聲容易,便是我說也成,可這事兒治標不治本,她好一陣歹一陣,我們就凈跟著她鬧呀?”

    姐妹倆沒主意,嵐琪換了衣裳往景陽宮來一趟,太醫正在給萬琉哈氏揉開膝蓋上的瘀血,她哭得實在可憐,榮妃又心疼又生氣,還責備她:“你這性子也能惹怒貴妃,你們到底做什么事了?”

    太醫退下,萬常在楚楚可憐地望著二位,眼神時不時怯怯地落在德妃身上,嵐琪看在眼里,朝jiejie遞過眼色,榮妃會意后便找了個借口離開。嵐琪稍稍撩起她的褲管看了眼青紫一片的膝蓋,笑道:“虧你厲害,竟然忍過來了,別的人呢?”

    萬常在低垂著腦袋說:“嬪妾怕忍不住,貴妃娘娘會再變本加厲,昨天不就是因為娘娘您好心放嬪妾幾人一馬,貴妃娘娘才生氣的嗎?”

    嵐琪道:“是啊,我若不多管閑事就好了?!?/br>
    萬常在忙搖手急著說:“嬪妾不是這個意思,娘娘您別誤會?!?/br>
    嵐琪當然是開玩笑的,本想哄萬常在輕松些,沒想到反把她惹急了,笑著說:“那我問你,你見著貴妃娘娘了嗎,她怎么對你們說的?”

    萬常在神情猶豫,果然如方才看嵐琪的模樣,是有話要說但不敢說,嵐琪耐心地等待她,好半天才聽見她支支吾吾地說:“貴妃娘娘講,德妃娘娘您善良,可善良會縱容嬪妾幾人沒了規矩,往后闖禍就是您的罪過,她不能讓您做這個惡人,所以要為嬪妾幾個把規矩做好了?!?/br>
    嵐琪心內冷笑,面上不動聲色,又問:“咸福宮里的人呢,她身邊就沒有人勸?”

    萬常在說:“嬪妾聽見貴妃娘娘在里頭罵人的,動靜挺大,但說了什么不大清楚。后來覺禪貴人就出來了,我們看著她求助,她很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曉得和邊上宮女說了什么后就走了,嬪妾想貴人她應該是想幫我們的?!?/br>
    “可惜覺禪貴人人微言輕,想幫你們也幫不了?!睄圭鲊@了一聲,心里安慰覺禪氏不至于冷酷無情到對這些事視若無睹,退一步說,她想要在咸福宮跟著貴妃安生過日子,就不能讓貴妃這樣鬧,所以她一定會干預,可是貴妃是真魔怔了,什么話也聽不進。

    “你們受委屈了,好好養著,等好些了去永和宮替我陪陪六阿哥,六阿哥很喜歡和你挑花繩呢?!睄圭靼矒崴龓拙?,轉身就要走。萬常在卻喊住她說:“娘娘您可別為了嬪妾幾個出頭,貴妃娘娘那眼神看人都是帶刀子的,這事兒能過去就過去,嬪妾跪都跪了,也不在乎了?!?/br>
    嵐琪笑道:“不怪榮jiejie疼你,你這樣懂事很好,可別再費心想這些事了,好好歇著吧?!?/br>
    別過萬琉哈氏,嵐琪往正殿來,榮妃才打發了人,叫她到身邊坐下說:“我讓人查了查,果然這幾個月里,皇上去咸福宮的日子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就更別說她才產育,沒有什么記檔不記檔的事兒了,這是喝醋喝得酸透了心?!?/br>
    “方才萬常在求我別替她們出頭,說跪也跪了,什么公道不公道都無所謂,我想也是這個道理?!睄圭鳚M面寒意,目光堅定地對榮妃說,“這件事,我不打算過問,jiejie你說她是沖我來的,那她就該是想看我急得團團轉?又或者跑去和她理論?罷了,我原本還有些話要對她說的,現下都免了吧,憑什么就得回回順著她來,憑什么總是

    咱們吃虧,難道她一句她愛上皇帝了,所有人都要圍著她轉?”

    榮妃冷笑:“皇上從前待她好,她愛上了尚且說得過去,如今這般冷落,她還愛的什么勁?不過是心里不平衡,這么多年了,我和端嬪還一門心思在皇上身上呢,難道咱們也跟她這樣鬧不成?”

    “就狠狠心吧,她一次次鬧下去,總有人會出面,皇貴妃那兒眼里也揉不得沙子的?!睄圭鲊@氣,“就不曉得下一個是誰倒霉,頂好她能自己想明白了,大家才相安無事?!?/br>
    如是,昨晚虐待妃嬪的事,嵐琪和榮妃決意冷淡處理,由著溫貴妃自己去瞎折騰,鬧急了宮里不缺制裁她的人。自然貴妃將幾個答應常在困在咸福宮一晚上罰跪,宮里頭不會不傳出去,等乾清宮知道這件事,李公公慢慢告訴皇帝時,玄燁簡直聽得匪夷所思。

    “你把這些事傳到宮外去,讓鈕祜祿家的人進來教教她該怎么做貴妃,實在學不會,妃位沒空閑,嬪位貴人位,隨她挑?!毙钸@般吩咐李總管,想到其中或之后可能有的事,又叮囑了一句,“去告訴德妃,別沒事強出頭,老實給朕待著?!?/br>
    李公公含笑應下,外頭小太監來通報說納蘭容若大人到了,今日皇帝召他來說明年南巡的事,一應路線各處接駕事宜都要年初就開始打點。容若熟悉江南一帶的事,此次也將大任交付給他,他忙完京城里的事,正月里就要先下江南一路監督準備。

    君臣相見說罷要緊的事,總會說幾句無關朝政的話,從前總是狩獵詩畫,再有皇帝或容若得了什么好書好墨,等等;如今容若每每見皇帝,卻都怕他問自己家里的事,皇帝問一日就是一日不放過他,永遠要拿他來制衡整個納蘭家以及父親背后的黨羽勢力,他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服從。

    果然皇帝今天還是“心情甚好”地提起了他的家事,問老太太身體可好些,隨口道:“朕聽說你很久沒在外宅落腳,從黑龍江回來至今有些日子了?!?/br>
    容若心里一嘆,垂首應道:“家慈身體抱恙,臣不敢不服侍左右?!?/br>
    玄燁便說:“讓宮里太醫去瞧瞧,朕也是疏忽了,早該關心關心你才對?!?/br>
    “臣惶恐,怎敢勞動皇上,家慈的身體已日漸康復,更不敢驚動大內御醫?!比萑艄ЧЬ淳吹卣f著,心里嘀咕著皇帝還要說什么,竟一時有些發愣。

    玄燁見他這模樣,唇邊掠過淡淡一笑,開口道:“此番下江南,你要帶著家里妻妾,還是沈宛?”

    容若抿了抿嘴,應道:“臣只打算一個人走,奉旨辦差怎好攜帶妻妾,臣不敢?!?/br>
    “你常年在外奔波,朕也不愿你太辛苦,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再好不過。上回你去黑龍江不就帶著沈宛了?”玄燁淡淡一笑,吩咐他,“你想好了帶哪邊的人去,告訴朕一聲,朕讓人給你安排車駕。不過朕想你一路沿途各府各衙地落腳,總難免交際應酬,還是你妻子上得廳堂。當然,這只是朕的想法?!?/br>
    想法,還是命令,容若心里再明白不過。本來下江南,若一定要帶著誰,沈宛必定是最合適的,妻子土生土長的北方人,下一回江南還不知道能不能適應各地的氣候,說什么上得廳堂,不過是借口。其實他誰也不想帶走,這一回真想一個人清清靜靜地去辦差。

    應付罷了皇帝面前所有的事,容若總算得以脫身離開乾清宮,出門一路低著頭煩惱這些事,冷不丁被身邊的小太監拉住,耳聽得說:“大人等等,覺禪貴人過來了?!?/br>
    他渾身一震,原本低著的頭猛然抬起來,果然見表妹擁著香色大氅娉婷而來,領間雪白的風毛襯得她膚若凝脂。乍見他也是一驚,但那漣漪在眼波中稍縱即逝,她很快就平靜下來,目光淡淡地從自己身上掠過,客氣地對門前梁公公說:“貴妃娘娘讓我送補藥來給萬歲爺,公公替我通報一聲吧?!?/br>
    梁公公尷尬地笑道:“萬歲爺可不吃后宮送的藥,貴人您還是……”

    覺禪氏顯然有備而來,淡定從容地說:“我也只是替貴妃娘娘跑一趟,公公只要傳句話,咱們都好交代?!?/br>
    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識,木蘭圍場的御帳外,表妹亦是如此。

    “貴人請稍等,容奴才進去通報?!绷汗静辉概苓@一趟,奈何覺禪貴人冷靜沉著,兩句話說得讓他反駁不能,唯有硬著頭皮進去說一聲。

    容若站在這里,竟希望梁公公能快些回來,這樣他也能多待一會兒,不然梁公公這一走,覺禪貴人等候的時間里,他實在沒道理繼續待著。但現實只是如此,梁公公哪有那么快回來,他只能躬身施禮,道一聲“貴人吉祥”,便要離去。

    覺禪氏對他的存在視若無睹,仿佛只是在乾清宮門前遇見一位普通的大臣,比起從前的她,如今心如止水、從容淡定,仿佛在木蘭圍場,一把篝火燒盡了他們的舊情糾纏。

    容若從她身邊走過,彼此相隔守著分寸禮儀的距離,連擦肩而過都算不上,形同陌路地走過,寒風一陣,熟悉的香氣鉆入容若的鼻息,不知是空氣太清冷,還是香氣的主人太冰冷,從前暖暖淡淡的氣息,如今氣味依舊,可沁入心里,卻寒得容若渾身一震。

    他深深呼吸,走出乾清宮的門,不由得竟笑了,不知他笑什么,悲哀的眼神里透出幾分放心、幾分釋懷,仿佛他一直擔心的事,終于有了好的結果。

    “貴人請回吧,皇上說了請貴人替皇上謝謝貴妃娘娘的好意,如今正吃太醫院開的補藥,不敢胡亂吃別的,貴妃娘娘的藥若是好的,請她自己也用才好?;噬线@幾日忙,過些天就去看看娘娘和十阿哥?!?/br>
    梁公公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容若忍不住轉身看了一眼,看到表妹落落大方地謝過,擁著香色的氅衣轉身便要走,只是這轉身的一剎那,兩人再次目光相對。

    表妹大方含笑,朝他頷首示意,客氣得全然是陌生人相遇,而后便領著宮女淡定從容地走開,她這般氣質態度,連被為難的梁公公都沒在人背后露出鄙夷的神情。容若轉身亦是淡淡的一笑,這么多年了,他終于可以放心了。

    覺禪貴人領著宮女漸漸走遠,直到離開乾清宮好些路,原本好端端走著的人,突然膝下一軟,若非扶著墻,只怕就跌倒下去了。香荷趕緊上前牢牢攙扶,問她是怎么了,卻見貴人面上兩行清淚不知幾時添出來,可她卻解釋說:“風一吹就這般模樣,趕緊回去就好了?!?/br>
    “主子您沒事吧,還能走路嗎,崴著腳了嗎?”香荷一連串地發問??少F人只是擺擺手說沒事,香荷又問是不是沒把貴妃娘娘的差事辦好,怕回去被她罵,覺禪氏苦笑:“她心里知道這是不成的,不過是差遣我來走一趟,想聽聽皇上的話而已?!?/br>
    覺禪氏調整了心情,拿帕子拭去臉上的尷尬,再往咸福宮走,路上卻又遇見人,惠妃和宜妃的轎子從前頭過來,也不曉得她們往哪兒去。她帶著宮女侍立在一側等兩乘轎子從面前路過,宜妃半程中掀起簾子看了她一眼,不知哪兒不樂意,眼中滿滿的厭惡之情。

    覺禪氏垂首沒見著,只等轎子走了才繼續回咸福宮?;氐綔刭F妃面前,溫貴妃果然不怪藥沒送到,光聽她轉述皇帝的話,就心滿意足地俯身逗十阿哥說:“皇阿瑪才沒那么小氣呢,他怎么會為了幾個小答應常在就怪我?兒子啊兒子,你可是太子之下最尊貴的孩子,你四哥哪能和你比,名不正言不順地做皇貴妃的兒子,骨子里終究還是低賤的血脈,只有你,你的外祖家是鈕祜祿氏,是滿洲最尊貴的家族?!?/br>
    覺禪氏靜靜立在一旁,半晌溫貴妃才想起她,心情甚好地打發她走,但見她轉身,溫貴妃又冷然說:“之后我做什么,你們都不必勸我,聽你們的話我什么都得不到,宮里那么多女人那么多的伎倆,我照樣全都來一遍,從前的她們能毫發無損地過來,我也不會有事?!?/br>
    “嬪妾知道?!庇X禪氏沒有規勸,該說的話她早就說盡了。

    而溫貴妃這些心思,外頭的人還猜不到,只曉得她如今又上躥下跳地折騰,近幾件事看來,似乎是沖著德妃去的。此刻惠妃和宜妃在長春宮暖閣里坐著,方才從太后那兒請安回來,因半路上遇見覺禪氏,下了轎宜妃就讓人去打聽,這會兒桃紅正稟告:“覺禪貴人去乾清宮給皇上送補藥,說是溫貴妃娘娘的意思,皇上回絕了,聽說挺客氣的,也沒什么不高興?!?/br>
    宜妃、惠妃對視一眼,讓桃紅下去,惠妃自行往手爐里添幾塊紅羅炭,悠悠道:“昨晚她那樣虐待人,皇上都不吱聲,倒是很稀奇的。從前皇貴妃虐待宮嬪,皇上還惱怒呢?!?/br>
    宜妃笑道:“人家說打是親罵是愛,不理不睬客客氣氣,才是恩斷義絕呢?!?/br>
    惠妃眉間一顫,她和她的兒子,眼下正在這境遇的邊緣徘徊,哪天皇帝不高興了他們母子就會被一腳踹進去,如今她已經一只腳踩在里頭,她可不能再把兒子也拉進來了。

    “jiejie怎么了?”宜妃不知惠妃的心思,兀自冷笑著,“這覺禪氏可真美,方才不過稍稍一打眼,站在紅磚墻下,那肌膚比雪還白,稍稍低著頭,睫毛扇子似的合在眼睛上,真是好看極了?!?/br>
    她一邊說著,轉身拿桌上惠妃的小鏡子照起自己來,口中不住地嘖嘖:“生了胤禟之后,我眼睛下不知怎么冒出這一點點的斑,太醫也請兩回了,吃藥抹藥好是好些了,就是不曉得幾時能褪干凈?!?/br>
    可這些話惠妃半句也沒聽見,宜妃方才無意中戳到她的痛處,此刻正想著往后的路該如何走下去。宜妃見她仍舊發呆,伸手推了一把問:“jiejie到底怎么了?”

    “我在想,溫貴妃這會子鬧的時候,咱們就該低調賢惠些,千萬別做讓萬歲爺不高興的事,什么都順著他來,和溫貴妃天差地別地不同,皇上才另眼看待?!被蒎K于開口,悉心叮囑宜妃道,“她現下派人去乾清宮送湯藥,從前你不也這樣做過?不曉得之后有沒有人學,可你就別上趕著去獻殷勤了,咱們淡淡的安分些才好?!?/br>
    宜妃訕訕道:“從前那也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那妹子的主意?!闭f著嘆了一聲,“jiejie放心,我不會那么傻,宮里頭有溫貴妃一個傻子就夠了?!?/br>
    而如同宜妃這般在背后諷刺的,宮里比比皆是,就連嵐琪心里都瞧不起溫貴妃的行徑,只是還不至于口出惡言。而讓嵐琪又氣又好笑的是,李公公特地跑來傳達皇帝的話,一字不差地原句轉述,那句“老實待著”叫她很不服氣,又正好胤祚在跟前,聽見了學會了,就老反反復復地說“老實待著”。

    下午四阿哥過來玩耍,聽見胤祚老這樣吆喝,便擺出哥哥的架勢責備他,小家伙被訓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急了跑來纏著嵐琪哭鬧,說他不要跟哥哥玩,說哥哥欺負他。四阿哥立在一旁噘著嘴,也不為自己爭辯。

    小孩子一哭都沒譜,胤祚哭得臉都花了,嵐琪讓乳母抱走去洗臉。這邊招手讓胤禛到跟前,笑著問:“弟弟那么調皮,四阿哥為難了吧?德妃娘娘要謝謝四阿哥,做哥哥的就該管教弟弟,往后他也長大去了書房,若是不聽話,四阿哥也要好好教訓他,就當是幫德娘娘的忙好不好?”

    胤禛點了點頭,抿著嘴想了半天才問:“德娘娘,弟弟知道我也是您的孩子的事嗎?”

    嵐琪一愣,忙搖頭說:“他還小,說了也不懂?!?/br>
    “我也這樣想?!必范G煞有介事地思量著,然后望著親娘說,“等弟弟懂事了,我來告訴他好嗎?”

    “好啊?!睄圭鳒厝岬卮饝?,心里疑惑為什么要胤禛來說,可怕問了兒子會反感。胤禛卻主動解釋,也不曉得他從哪兒長出的心思,竟說:“我要跟弟弟說,我現在是我額娘的兒子,就不能照顧德妃娘娘,但是我們是一樣的兄弟,所以弟弟要替我好好照顧德妃娘娘,我會告訴他的?!?/br>
    脆生生的童音說著大人一般的話,末了還是忍不住露出幾分稚氣,幾句話說得嵐琪心都軟了,她哪兒來的福氣生得這樣好的孩子,也滿心感激皇貴妃讓四阿哥長成這樣的心智,感慨萬分地笑著,不由自主輕輕抱住了四阿哥:“德娘娘很高興很高興?!?/br>
    四阿哥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靠上了嵐琪的肩膀??赡缸觽z溫存不過片刻,胤祚就來搗蛋了,在六阿哥眼里額娘就是他一人的,跑來鬧著要分開他們,還是胤禛大方,摸摸弟弟的腦袋說:“等小meimei長大了,你可不能這樣啊?!?/br>
    而說起孩子長大,真是一眨眼的工夫,八阿哥被溫貴妃扔出咸福宮仿佛還是昨日的事,如今也是快三歲能跑能跳的小家伙了;七阿哥也健健康康地長結實起來,只是先天殘疾雙腿不一樣長短,好在內務府找匠人做了特殊的鞋子,雖然活動起來依舊不大靈便,總也不會太難看。

    臘八這日六宮聚在寧壽宮過節,長輩們坐著說話,孩子們在一起玩耍,再有三個襁褓里的嬰兒,很是熱鬧。

    這會兒正好好說著話,忽然聽見孩子的哭聲,太后的宮女又跑來耳語幾句,眾妃見太后臉上不大好看,便起身要過去孩子那邊,座下安貴人突然說:“怎么不見溫貴妃娘娘了?”

    眾人這才發現,溫貴妃剛才離席,好半天沒回來了。

    太后急急離開,榮妃幾人相隨,其他妃嬪也想跟過來,卻被惠妃說:“你們在這里等著便是,那邊屋子小,去了也站不下?!闭f話時看向淡定地坐在一旁的德妃,人家都想跟過去看熱鬧,她卻動也不動。

    來到孩子這邊,跟著過來的幾位都擔心哭鬧的是自己的孩子,可進門才發現正抱著乳母大哭的是七阿哥。太后因聽宮女稟告過,徑直就走過來拉過七阿哥看,小家伙臉上果然有五指印,榮妃和惠妃都吃了一驚,邊上宜妃拉拉兩人,指了指抱著十阿哥坐在一旁的溫貴妃,她顯然惶恐不安,可眼神里又透著幾分不服和怨氣。

    “貴妃,七阿哥做錯了什么,你要打他一巴掌?你雖有教導皇子的責任,大過節的,孩子也沒做錯什么事,便是有錯也不必你來管教,這里是寧壽宮,不是咸福宮?!碧髣恿伺?,摟著七阿哥很心疼,毫不顧忌邊上站了榮妃三人,當面就訓斥溫貴妃,“上回你虐待幾個常在答應的事,宮里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見是把你縱容壞了,這手都往皇子身上招呼了,你的十阿哥就那么金貴,碰也碰不得?”

    溫貴妃不服氣地嘀咕:“七阿哥自己都站不穩,還敢抱十阿哥,幸好臣妾來得及時看見了,不然他失手摔了孩子,您這會兒就不是責備臣妾了?!?/br>
    榮妃幾人方知是什么緣故,因見太后訓話便想退出去,可惠妃卻朝她使了使眼色,意思是別走,宜妃更是愛看熱鬧的,壓根兒不打算走。

    太后果然又被溫貴妃的話氣著,她一向溫和寬仁,極少會生氣動怒,最心疼的就是幾個公主阿哥,被溫貴妃這一頂嘴,竟怒道:“既是如此,十阿哥往后再不必到寧壽宮了,我這兒招呼不起?!闭f著就喚宮女來,要她們把貴妃和十阿哥送走。

    溫貴妃委屈極了,哽咽道:“太后娘娘這般說,臣妾承受不起?!?/br>
    “你承受不起不要緊,要緊的是我承受不起,你這十阿哥若在寧壽宮有了什么閃失,怕是我的臉你也敢動手招呼了吧?”太后怒極,呵斥宮女帶走貴妃和孩子。

    “太后,您可別嚇著七阿哥了?!被蒎锨疤嵝?,太后這才想起孩子還在懷里摟著,一時軟下臉。

    惠妃索性攙扶太后,更哄著七阿哥說:“去瞧瞧五阿哥他們在哪里,哥哥們怎么不帶著弟弟玩耍。胤祐,咱們找哥哥jiejie去好嗎?”一面說就把太后和孩子請出去,宜妃巴結上來也跟著走,惠妃和榮妃互相遞了眼色,她們便先走了。

    溫貴妃抱著十阿哥坐著抽抽噎噎,榮妃上來勸說:“太后娘娘最心疼孩子,這會兒不高興說話重了些,娘娘別往心里去,一會兒又高興了,就什么都忘了?!?/br>
    “你也不必哄我,你們三個看著心里偷笑,這會兒又來裝好人?”溫貴妃沒好氣地瞪著榮妃,榮妃被她這一搶白,自覺無趣,只靜立一旁,看著宮女們給她擁上氅衣,這是真要走了。

    再出來時,恰好皇貴妃從外頭來,她先去的乾清宮,比旁人晚些過來,四阿哥見到溫貴妃和榮妃,很有禮貌地先行禮。榮妃立在貴妃身后沖皇貴妃擺擺手,皇貴妃看得莫名其妙,就先打發兒子:“快去給太后請安?!?/br>
    溫貴妃則福了福:“嬪妾告退,娘娘且坐?!闭f著從皇貴妃身旁走過??赡樕弦荒I痕未擦去,叫皇貴妃看在眼里,不禁就問:“大過節的哭什么?”

    溫貴妃一怔,心中更覺屈辱,顧不得什么禮節,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怎么了?”皇貴妃皺眉頭,嘀咕著,“最近都是她的事兒,真不消停?!?/br>
    榮妃跟在一旁道:“貴妃娘娘瞧見七阿哥抱十阿哥玩耍,大概是著急七阿哥要摔了孩子,急了搶過孩子就甩了七阿哥一巴掌,太后因此動怒,請貴妃娘娘先回去了?!?/br>
    “她對七阿哥動手?”皇貴妃眉頭緊蹙,冷笑道,“七阿哥養在阿哥所,也就等同是我撫養的,她這是給我臉色看不成?”

    榮妃見皇貴妃這脾氣也不好伺候,心內一陣苦笑,忙勸解一番。只等到了太后跟前,因七阿哥不哭又活潑起來,她已經不怎么動氣,聽見皇貴妃數落,反勸她說:“小事化了吧,臘月里高高興興才是?!?/br>
    胤禛拉著弟弟的手要走,說他外祖母昨天送了漂亮的糖塊來,要和兄弟姐妹去分吃,皇貴妃叮囑四阿哥:“承乾宮里還有的是,你們好好分,不許吵架?!?/br>
    兩個小家伙高高興興離去,太后夸贊道:“四阿哥性子好,有禮貌又懂事,皇貴妃這些年沒少花心思,都這樣教導阿哥公主就對了?!?/br>
    太后無心說這話,可一眾人都往德妃看過來,嵐琪被她們盯得莫名,再看皇貴妃一臉得意揚揚,她一笑了之,不與任何人眼神相接,倒是目光掠過戴貴人時,見她神色戚戚,心知是為了七阿哥不高興。心中便記了些,之后等寧壽宮這邊散了,請榮妃幾人去永和宮坐坐。

    沒有外人在,要好的幾個姐妹說話也沒那么多顧忌,端嬪就先勸戴貴人:“太后那么心疼七阿哥,你就安心吧,溫貴妃那樣不著調的,計較得過來嗎?”

    嵐琪則說:“讓你來,就想聽聽你心里想的,別憋壞了。眼下七阿哥安安穩穩長大了,你若有心想把他領去鐘粹宮,咱們總能為你想想法子,純禧和端靜都大了,端嬪jiejie照顧得過來?!?/br>
    戴貴人卻道:“若沒有這件事也罷了,生出這件事,再提要把七阿哥領回鐘粹宮的話,反像在說太后的不是。娘娘的心意嬪妾感激不盡,不過七阿哥在阿哥所也好好的,嬪妾很安心?!?/br>
    榮妃嘖嘖:“咱們這兒,吃了虧的都知道為大局想,都知道體諒他人,卻不曉得那些人生的什么心腸?!?/br>
    之后七嘴八舌地說閑話,嵐琪雖不喜歡這樣的事,可也愿意讓姐妹們散散心。她產育那陣子永和宮里都是大家幫著打點,就當是謝謝姐妹們也不為過,更讓環春張羅了好酒好菜,大家說盡了不高興的事,都樂呵呵的要圍坐喝酒。

    可這邊還沒開席,景陽宮的宮女匆匆跑來,說乾清宮來人傳旨,皇上今天翻了萬常在的牌子,要常在趕緊回去準備,萬琉哈氏受寵若驚,竟有些不知所措,被榮妃打發了才醒過神來離開。她一走,端嬪笑道:“皇上這是怎么想的?瞧著不大尋常?!?/br>
    果然之后有人去打探消息,傳來的話直叫眾人咋舌,皇帝竟是在咸福宮翻了萬琉哈氏的牌子。半個時辰前皇帝特地跑去咸福宮,不知和溫貴妃說什么話,之后內務府呈綠頭牌,皇帝當著貴妃的面翻了萬琉哈氏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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